章节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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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季叔的招数就是这样啊,一边又庆幸自己脱身得早,这样的顾晨曦简直就是叫人要母爱爆发么。

“谢谢你,小景。”顾晨曦感激地说。

季叔?小景?季叔什么时候和小景这么亲近了?顾晨曦忽然脑子嗡地一声,难道季叔喜欢上小景了?虽然他确实是同志,但是好像确实说过他要喜欢女孩子的,小景这么漂亮和优秀,两个人又在工作上互相扶持……不可以想下去了,顾晨曦告诉自己,手臂立刻拉住季夏凉,做出要走的姿势,“不可以,我送就好。”

“顾总请你放手。”季夏凉用力想挣脱,但是怎么也挣不开。

“晨曦,有话好说啊,你弄痛季叔了。”唐景一看不妙,立刻劝阻。

但听在顾晨曦耳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他叫她小景,却称他顾总,亲疏远近,不言自明,“小景你答应我什么,你又在做什么,季叔?叫得倒是很好听,季叔是你叫的么!”

顾晨曦这么一吼,唐景的脸立刻红了,拜托这个人还有没有脑子啊,醋也不是这个样子吃的,好歹季夏凉也是个完完全全的gay啊,退一万步说,就算神女有心,也是襄王无意呐,不过对于这种正淹没在醋罐子里的人,她也懒得理论,“你瞎说什么呢,把人带走,把人带走,下次脑子清楚点我们再谈。”

把人塞进车子,然后仔细地绑好安全带,两个人一路无语地回到了顾家,季夏凉进了屋子就按惯例坐在自己的位子准备开饭,并未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顾晨曦坐在他的对面,看他按部就班的沉默样子,又想起方才他和唐景说说笑笑的情景,本来就愤愤不平的情绪立马被调动了起来。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想说。”说着也不理季夏凉的反应,就把人拉到了二楼阳台。

“你是不是喜欢小景,你说啊!”少年的声音毫不保留地把他的急切暴露出来,季夏凉把脸面向远处,夜风微凉,却还带着十月的温度和躁动。

“我不会喜欢小景的,”他平静地开口,少年有些窃喜,但男人的下一句话又重重地把他打回原形,“因为她是你喜欢的人,我会喜欢的,可能还是纤纤弱弱的类型,像冬暖一样的小白兔。”

“你骗我的,你明明不喜欢女孩子的,不喜欢的,”少年抱住季夏凉,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我不喜欢小景的,我只喜欢你,你相信我好不好,季叔,你原谅我吧……”

“你已经做过选择了,你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小景,你对我有的只是愧疚感,我和你从来谈不上原谅,只能算是两清了。”

季夏凉淡漠地说,顾晨曦已经不止一遍听到他说出同样的话,同样的理由,但是每一次都有同样的无力感,他确实是骗了他,确实是为了唐景的公司害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以为可以弥补的,为什么现在却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他口口声声说着两清,但是事到如今怎么叫他放手?

“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065在乎

顾晨曦已经泣不成声,整个脑袋埋在季夏凉的颈窝间,温热的眼泪沾湿了季夏凉微凉的皮肤,他想抱紧他,想证明这个人真真实实存在在自己的世界。片刻之后,却还是听到这个人冷漠的声线,“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在顾家这棵大树上吊死了两次,你留下的不过是个死人罢了,还谈什么相信,还说什么原谅?”

“死?”少年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明明还没有死,没有死就还有机会,季叔,我们重新开始……”

少年急切地说着,却惹来季夏凉一阵怪异的冷笑,“呵呵呵呵,我是活得好好的呢,好了,我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顾晨曦看着那个人渐渐走进房间的背影,忽然觉得陌生,然后从脚趾头升上一股寒意,他可以预感到,如果这一次让他走了,他们之间就会彻底断了联系,变成正如他所说的两清,于是大吼道,“如果我也死掉你是不是就原谅我,季夏凉,如果你再走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们绝不会两清的!”

从顾晨曦的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在他说出这一句话后肩膀明显地抖动了一下,继而转过头,说,“你以为死就那么简单吗?”说完就抬起脚,继续往里走。

然后就是“咚”的一声闷想,再没有半点声响。

季夏凉愣了一下,连忙转过身,却没有在阳台上看到少年的身影,待走近阳台栏杆往下看,才看到那个少年正躺在楼下游泳池边上的水泥地上冲他微微的笑,周围是触目惊心的正在蔓延的血迹。

顾晨曦意志模糊地看那个急切地朝他奔来,颤抖着拨电话求救,忽然觉得身体不是那么痛了,于是艰难地把嘴角的微笑扯得更大,微弱地说了句,“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顾晨曦被台上担架时已经陷入了昏迷,忙碌了一夜,还好伤势并没有太过严重,只是脑震荡和一些表面的擦伤,看起来很吓人的也就只有脑袋后面的伤口了。季夏凉在病房里守了一夜,直到凌晨见他有转醒的迹象才悄悄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开,只是不想这个少年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

所以顾晨曦一睁开眼,看到的只有匆匆过来的唐景,“他人呢?”

“季叔吗?他回去了啊,还嘱咐我来照顾你呢。”唐景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了隔壁的病床上。

顾晨曦原本低落的心情却因为这一句话升腾起来,既然叫来了唐景,就证明他昨晚一直是陪着自己的,现在走开,无疑是不打自招,他一定还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逃开,不会有错的,他都要庆幸昨晚这一跳了。

“你给他打电话,就说公司有事,不能照顾我了,现在马上走,小景,拜托你了。”

唐景无奈地看着他,心里为季叔默哀了一下,但在顾晨曦热切的眼神的注视下,还是违背良心拨通了季夏凉的电话。

接到唐景电话后,季夏凉很快到了医院,打开门,就看到脑袋被包的像木乃伊的顾晨曦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张口说,“季叔,我饿……”

季夏凉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走到床边,拿出保温杯,里面是早上煮的猪肝粥,“吃吧。”

“我的手很痛。”

“……”

明明就没有伤到手,季夏凉想反驳他,自己的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给他喂起了粥。

“这个补血的对吧,季叔你果然对我最好了。”

“……”

季叔,季叔,季叔,整整一天,顾晨曦都叫得特别欢畅,无论是喝水还是上厕所,都是黏着季夏凉,要他手把手地帮着。虽然季夏凉一直没有说什么,但他觉得仿佛过了昨夜,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到了傍晚男人要回去的时候,顾晨曦还是忍不住问了,“你明天还会来对不对?不要叫小景,她很忙的。”

她很忙,难道我就无事可做吗?看来那份工作是不得不辞掉了,季夏凉苦笑一下,嘴里说出来的却还是,“恩,明天给你炖汤过来好了。”

走了几步,好像又有什么不放心,回过头说,“对了,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你不是小孩子了。”

066拿你怎么办?

季夏凉说的很轻,但顾晨曦听得一清二楚,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你不是小孩子了,只有一句,但是他可以确定他是在关心他的,心疼他的,只要他还在乎他,那么重新开始也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恩,只要季叔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季夏凉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只是合上房门,转身走掉。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顾晨曦简直就是快乐到了天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说,季夏凉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如果不是拒绝他的比如亲吻一类的小动作,顾晨曦会以为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唯一不开心的事情大概要算季冬暖的探病,或者与其说是探病还不如说是警告。

“你会把哥哥逼死的,顾晨曦,你真是自私,也是你们顾家人,哪个不自私呢?”

季冬暖说完很快就走了,起初顾晨曦并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越想就越会觉得心里像梗着一根刺,左右都不舒服,他不否认自己自私,可是第一句话却再也没有道理可言,他已经错过两次,事不过三,不要说是逼死,以后他绝不会再让他受一点伤害的。

“季叔,你不会死的,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等到季夏凉进来,顾晨曦想要证实什么似地问着,黑漆漆的眼珠子露着一股惶惑。

“怎么会,我很惜命的,冬暖是吓你的。”他说得风轻云淡。

“那下礼拜公司有组织集体温泉旅行,反正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陪我去好不好?”顾晨曦乘胜追击,其实去不去旅行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好。”

“季叔你最好了。”

虽然男人只说了一个字,但顾晨曦还是有欢欣鼓舞旗开得胜的感觉。

其实真正去温泉旅行的人并不多,只有公司几个经理级以上的头头参加了,除了顾晨曦,可以说无论男女年纪都有些偏大,并不是像顾晨曦所说的是公司组织的集体旅行,季夏凉虽然深知自己已经远和年轻搭不上什么边,但是和这么一群几乎都大上他一轮的叔叔阿姨一起泡温泉实在是没有什么劲,还好温泉汤外面还有开放的人造浴场,细沙,棕榈,倒真的和真正的海滩没有多大差别,重要的是浴场几乎都是穿着比基尼或者沙滩裤的少男少女,风光远比温泉要鲜亮明媚地多。季夏凉并不打算下水,毕竟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所以他理智地选择了晒个温和的阳光浴。宽大的太阳镜戴在脸上,身上盖了薄薄的浴巾,背睡着在躺椅上,居然没一会儿就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然后就是一阵喧闹声,大概是有人落水了,季夏凉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脑子却固执地要停留在温暖的梦境里,想着反正也不关他的事,就又睡过去。直到大概走得太急的游客不小心把躺椅狠狠地撞了,他才不情愿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群人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奇心作祟,也就挤进了圈子。

那个面色苍白泛紫,全身都在阳光底下颤抖的落水者不是顾晨曦又是谁!好像是感受到他的气息,少年忽然朝他的方向望过来,刚刚还充满恐惧灰沉沉的眸子一下子就一下子活络过来,身子也跟着朝这边靠近,直到跌进他温暖的怀抱。

“季叔,吓死我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在水里,不想再要我了……”

原来是为了找他才下的水吗?他不过是睡个午觉罢了。季夏凉低头抚摸着少年还湿嗒嗒的脑袋,试图平复他的心情。忽然就觉得肩膀上有滚烫的液体落上去,原来是少年止不住地抽泣了起来,季夏凉忽然想起了唐景的话,顾晨曦被推下过水,所以到现在还是很怕下水,为了他,居然做到这样也可以吗?

“季叔,你以后不要躲起来好不好?我会怕的。”

“我不过是在晒日光浴而已,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我是大人了。”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季夏凉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也像是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顾晨曦,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清浅的叹息,消融在咸涩的海风中。

067失踪

这一夜过得似乎特别快,至少顾晨曦是这样认为的。

他只是抱着他,用头微微地蹭着季夏凉美好的锁骨,然后悄声问,“可以吗,季叔?”

他本没有抱什么希望的,这样的请求或者是更厉害的撒娇他之前都已经试过了,男人从来都是用沉默拒绝,可是,在这样温情脉脉的夜晚,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他实在是忍不住要再蠢蠢欲动,要在明知必然被拒绝的情况下再问一遍才死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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