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不曾问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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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琪嘴唇微颤,胸中升腾着一股怒气,方逸清到底在说什么?他是在和她阴阳怪气吗?以往每一次斗嘴都是以她的胜利画上句号,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口拙,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那你想怎么样!”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的喊了出来,眼眶因为愤怒憋的红红的。

他皱了皱眉,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声音放轻,“你说你要赔偿……是认真的吗?”

“对!多少钱你说……还有说你败家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我都,没有过……这么贵的……装修……”

她就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当时就是酸了,就方逸清公司里这些装饰,都够她盘个楼了,她自然不敢肖想,可是……对一个设计师来说,能够凸显出亮点的设计材质和有质感的装饰,是难以拒绝的渴求。

这些……他都有,那些在她的设计中,想用但从来都用不起的存在。

“你给过我机会吗?”方逸清淡淡道,他突然想起他们甚至没有一起装修婚房,当初,一切的设计都是他回忆着她的喜好吩咐着设计师去设计的,而他住在这里的那些年,身边没有她的陪伴。

“那……我也没有花过这么多钱。”话脱口而出,陆思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句话听起来很是奇怪,仿佛她只是为了他的财富而已。

“没有吗?我觉得败家这个词,我用得,陆小姐也用得。”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她走进。

他的声音带着颗粒的磨砂感,是在同她讲的,分明有嘲讽的意味,分明那个陆小姐用的冷漠而疏离,她却突然有些珍惜,至少……现在他们还站在一起,即使是在吵架。

“我哪里败家……”陆思琪缓过劲来,便开始为自己辩解,她五年内花的钱估计都没有那地砖贵。

方逸清轻笑,说的不急不缓,“刚刚你弄坏的那个孔明锁,原本的木料要五千万。”他说着很轻很淡,仿佛只是花了五十块钱一般从容。

陆思琪的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极速行驶的车辆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却因为惯性飞了出去,在回神时,脑子里是嗡嗡的响声。

五千万,这个数字在她的面前无限的放大,直到占据她所有点视线,然后重重的朝着她的脑袋打过去。

她丝毫不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叫她害怕的是那个孔明锁的价格。

五千万是什么概念呢?大概是她在工作室辛辛苦苦几年都赚不出来的数目,可是却叫他说的轻飘飘的。

陆思琪的目光哀怨的朝着办公桌看过去,仿佛要穿透阻隔,直接望到那个孔明锁身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抬起头的时候,便见方逸清正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她,她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抬头道:“就算贵,那也不是我买的!”

她绝对不要坐实败家的称号!

“好啊,那我们不算这个锁。”方逸清轻笑,指了指她的手腕,在那瞬间,他的目光有丝毫的柔和,“这手链……知道多少钱吗?”

他们家的女人居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那她平时难道都是当着普通礼物收着。

“不知道……”陆思琪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护住手链,这手链是方逸清送给她的,……她戴着便心生欢喜。

他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某样,心中好笑,“我又不会抢你的。”

“这手链中间嵌着的那一颗蓝宝石……”他看着那耀眼晶亮的光,脑海中便自动的回忆出过往,“值三个亿。”

陆思琪大为惊叹,松开护着手链的手,来回看了看,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就这……三个亿?”

当时收到这个手链的时候她还在感慨,到底是谁家做的链子这么高贵精致,又不失设计感,却没能找到个牌子,最后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带着,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似乎有时有公司来找他们装修,合作对象见到她的时候,总是要盯着她的手腕看上一会儿……当时她只是下意识的收回手。

“还有,你的衣服都是找人定制的,你喝的果汁都是工厂自产的,你的包都是限量的,你的……”若是继续说他大概能讲上很久,却在触及到她略显不安的眸子时停住。

“所以呢?”陆思琪的脸色煞白,嘴角抽搐一下,她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平等的,她也有自己的事业,他们彼此都有热爱的事情。

她并不了解方逸清的背景和财富,冯媛媛每次在她的耳边念叨的时候,她都含糊的应付过去,她只知道,冯媛媛曾经找人查过他的背景,最终无功而返。

因为她对方逸清背景的印象只有一点,是她无法触及难以了解的。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至少应该了解一下吧,要不你去问问他吧。”冯媛媛总会托着脸没来由的问上一句,表面是出于好奇,实则是在担心她的情况。

“我……不想知道。”陆思琪一笑而过,她也不曾告诉冯媛媛,她不想知道的原因是因为希望他们就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可以不用牵涉到所谓的背景和财权,她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她只知道她遇见他的时候,他只是简单普通的一个人,光落下的时候他是灿烂的,风吹过的时候他是明朗的,他微笑的时候是温柔的。

可是现在……当他一手掀开她不愿意触及的那个世界的帷幕,她突然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的逃避是多么的可笑。

“方逸清,你现在是想要和我……算算帐吗?”鼻子很酸,她微微抬起头,强撑着不哭出来,这样会变得很狼狈。

“所以现在你觉得谁更败家?”方逸清俯下身的时候,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遮挡住屋内的光。

他的声音幽然低沉,像是在她的耳边不停的研磨,落下细碎的砂砾,她的头垂的很深,从嗓子中硬挤出一句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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