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去了安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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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希醒来,余忱说是已经到了高铁站,男生那边有点安静,她也没怎么多想,只问了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男生那边沉默了会儿,才回:“可能十六七号吧,十八号约了赵芳公证,学校那边课不用去了,现在专心准备ipho的事,宁宁还要你照顾。”

像余忱这样才高一就定下大学的少之又少,还有许多孩子专心准备竞赛两叁年,到高叁时比赛没有结果,又浪费了太多时间在上面,高考发挥得也不理想。

宁希隐隐感觉失望,他二十号要参加ipho国家队为期一个月的集训,十九号就要去京市,这才处了十几个小时就又要分开这么久。

但她不可能说出让他早些回来的话,安清市距离东市七百多公里,他这么多年没去,毕竟是他妈那边的亲人,呆久点也是人之常情。

她不至于连这道理都不懂。

可就是心里不大舒服。

宁希一瞬间突然理解唐静言之前所说的话,余忱他从学校到社会,中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意味着变数太多,自然更少不了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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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宁伟斌和邵丽从镇上回来,宁希前一天已经喊阿姨把两边屋子都给打扫干净,她回去家里,把猫一起带走了。

她家这房子还是十年前买的,在长兴路附近,后来家里宽裕,邵丽他们也没想着换地方。

夫妻俩都不是多奢侈的人,就邵丽那个驴包,背了四五年,底下皮都磨损才重新买,两人唯独对这女儿大方。

邵丽看着宁希欲言又止,趁宁伟斌去厨房做饭的时候偷偷问她:“余忱不是住你那边的么?你回来过年,他呆哪儿?”

宁希原本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听到她妈的话抬起头,愣了会儿:“他去安清了。”

邵丽没有再说什么。

“妈……”宁希脑子里恍惚了阵,想起余忱那孩子真挚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开口说了一个字。

她妈已经往厨房那边走。

算了,还是等余忱回来东市。

一家人也就过年这几天能聚在一起,邵丽嫌阿姨打扫得不干净,自己跟宁伟斌又重新收拾了番,直忙到腊月叁十上午才歇。

宁希在房里给余忱拨过去视频,余忱没接,隔了会儿才给宁希回。

“宁希,我这信号不太好。”余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她坐在飘窗上倚着靠枕,从窗外看去,小区里到处都挂了新年喜庆的旗子和灯笼,她手指轻轻帮同样慵懒晒着太阳的猫顺毛:“没事,我就想问问你在做什么,我刚把对联给贴好,你吃午饭没?”

不知道是不是宁希的错觉,余忱的话今天有些磕巴:“还没……没干嘛,就看了一上午书。”

这肯定是实话。

今天还在家里看书的,怕就只有余忱了。

宁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余忱聊了会儿,等她妈过来敲门喊她吃饭才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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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除夕宁希家和宁伟斌这边兄弟姐妹一起吃饭。

宁伟斌上头两个姐姐,他排行老叁,下面还有个妹妹,大姐去世得早,基本聚会牵头的都是宁希她二姑,这一大家子正好坐了一张十六人台的大圆桌。

宁希从小就不喜欢这种聚会,大部分都是因为她成绩吊车尾的缘故,长辈逢人见面都喜欢问这孩子成绩怎么样。

她大姑二姑家的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当年学习成绩都不错,宁希作为参照物,一路在他们的光环下长大。

今年下半年小姑家的孩子也该高考,在秦江区高级中学念书,听说成绩不错。

“这回考得不好,才班级第九名,但是他们老师讲考个重点不成问题。”她小姑丈喝了两杯酒,跟宁希她爸在那儿长谈阔论。

宁希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心想她男朋友都要去北大,也没到处跟人吹嘘。

“宁宁今年也二十叁了吧,有没有谈对象。”说话的是她小姑。

宁希没吭声,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又拱到她身上。

而且她小姑声音不低,这下一桌子的人都往她看过来。

“没呢,上次我给她介绍了个老师,不过宁宁眼光高,没看得上眼。”

“女孩子不能太挑剔,这年纪越大,好的小伙子都被人挑走了,还是要趁早定下来才好,要我说,工作还是得稳定点。”

再说下去,都要成宁希的批斗大会了。

宁希侧身看向她妈。

邵丽自然听不得人家说女儿,以前成绩不好没办法,如今宁希别的乱七八糟不说,工作上还挺争气的。

她暗自瞪了眼宁伟斌,笑着说道:“也不能怪这孩子眼光高,都是伟斌惯得大手大脚,她现在那工作室又还行,一个月好几万块,我们也不指望着她存钱。上回跟我讲,人家一个月工资就够她买件衣服的,确实不合适。”

桌子上气氛顿时有点僵。

好在她妈这些年下来左右逢源有一套,又补充了几句,包厢内很快重新热闹起来。

年夜饭一直吃到快十点才结束。

宁希开着车,邵丽和宁伟斌两人坐在后排。

“你说这大过年的,非不让人好过,我们结婚这些年,愣是像多了几个婆婆,咱家什么事都要指手画脚。”邵丽皱着眉说,顿了顿又道,“何况宁宁哪里差了。”

邵丽毕竟最了解宁伟斌,他跟姊妹关系都不错,几家也没闹过什么矛盾,即便是自己老婆,这样说他心里肯定会有疙瘩,但是涉及到宁希又不一样了。

“宁希才多大,也不急,肯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宁伟斌果然没多吭声。

宁希将车开到自己家楼栋附近,让她爸妈先下车,随后去停车。

她倒了两步车,忽然后视镜中人影一闪而过,宁希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否则怎么远远瞧着那人,竟像是余忱那孩子。

他不是去了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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