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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担忧的眼神,便只得作罢。

让莲花找来一些针线,她继续学习古代妇女的必修课——刺绣。

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花府有人过来求见她。

心中琢磨着应该是花无痕被放出来了,所以花巧颜派人来告知她一声,于是她立刻披上厚厚的外袍,在雪莲的搀扶下往暖厅方向走去。

来到暖厅后,她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巧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内,她脸上一喜,上前几步走到她背后道:“燕子,怎么是派你来的啊?”

“小姐,你还好吗?燕子想死你了。”转过身来,燕子看到了自己数月未见的小姐,顿时激动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我很好,你呢?你好吗?今天怎么想起要来看我呢?爹已经被放回家了吗?”花若惜一见燕子那激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当初她出嫁,燕子死活想跟着陪嫁过来,可是花无痕始终觉得她这次嫁人并非什么光耀门楣的事情,所以连也丫鬟都没让她陪嫁过来。

“嗯,老爷已经回来了,特意让奴婢来看小姐你的,还说,今后就让奴婢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小姐,燕子真高兴,今后又能跟小姐您在一起了。”燕子一边激动得唇齿颤抖,一边握着花若惜的手道。

“我也很高兴,这样吧,既然爹让你今后都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你现在就先坐着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回头让莲花带你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府内的环境还有一些规矩,怎么样?”花若惜算是明白燕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敢情是她那个便宜老爹如今总算是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么刻薄了,也知道她这个女儿嫁得虽不算太好,但关键时刻还是挺顶用的,出于一种内疚心态,他决定补偿她一下。

“嗯,燕子一切听小姐安排。”点了点头,燕子非常配合的道。

花若惜于是又吩咐身边的一众小丫头沏茶上点心,先让燕子把身上的寒意驱走,跟着把莲花介绍给了燕子,叮嘱她们今后在一起工作要互助互爱,最后她觉得有些困了,便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皇宫内。

此时已是正午。

德懿宫中,一众宫人还在清扫院中残雪。

太子跟皇后坐在桌前,沉默的用着午膳。

良久,两人均放下碗筷,拿锦帕擦了擦嘴,起身往一旁的暖踏边走去。

“若惜有两日没进宫了吧,听说是受伤了,也不知这伤好得怎么样了。”皇后接过身边宫女奉来的茶,一边浅浅啜着,一边状似无意的提起道。

“母后既然关心,何不派人过去慰问一番呢?”太子微微敛眉,神色淡然道。

“有何好看,该来还是会来,不来也毋须强求。倒是你啊太子,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皇上又痴心问道求仙,我看是时候给你选个太子妃来辅佐你了,这皇位你早晚得继承,有了太子妃,方能让你定下心来。”皇后说着,朝身后的宫女招了招手,然后又递给了她一个眼神,跟着那宫女便转身往内屋走去。

运筹帷幄

运筹帷幄

“如今一切皆未定性,选太子妃,似乎还早了些吧。”刘沁明白皇后的意思,他微微想了想,道。

“不早了,如果现在咱们选定了,回头等你父皇出关,便可向他告知,难不成你还打算等他赐婚于你?”打断刘沁的话,皇后脸色微微有些不悦的道。

此时,那先前进入内屋的宫女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大大的锦盒,走到暖踏前。

皇后随手接过锦盒,朝面前的太子道:“这些大家闺秀,都是母后为你精心挑选的,你若是取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将是如虎添翼。”

“母后……”刘沁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发现她一脸坚决的样子,看来今天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了,于是只得用缓兵之计道:“既如此,那儿臣便先将这些人的花册留下,待闲时慢慢翻阅,选定之后告知母后。”

“嗯,你要知道,虽然如今你是太子,但是当年皇上立你,是因为满朝文武大臣的不断进谏,并非出自他真心。如今十六王爷日益长大,虽一封王,但他一日为成亲,一日为离开京城,对你来说,便是一个威胁。况且皇上膝下还有那么多皇子,哪一个不是对你这位置虎视眈眈?这些年你一直如履薄冰,小心行事,不就是不想让人诟病,让皇上有废太子的机会吗?”皇后语重心长的说着,言辞之间,满是心酸。

本来她是皇后,身份尊贵,且刘沁又是嫡长子,立他是顺应祖制,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当年皇上对淑妃一往情深,只一心想等着她腹中的胎儿出生,好立其为太子。

若不是她运筹帷幄,先将淑妃逼进思过院,又让满朝文武对皇上施压,让他早立太子,很可能如今的太子是淑妃的儿子,而不是她的沁儿。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经营了一辈子的事业毁于一旦,她要她的儿子稳稳当当的坐上皇位,谁也无法阻止她的计划,哪怕是她儿子本人。

刘沁是很了解皇后内心想法的,所以一般时候,他都不会反驳她,也不会逆她的意思。

将锦盒收下之后,他便称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起身告辞了。

出了德懿宫,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又有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加快脚步,他往宫外方向走去。

皇宫东苑。

老皇帝刘赢修行的地方。

巍峨连绵的屋檐上,因为屋内那永不熄灭的大丹炉散发出来的高温,而结满了长长的冰凌。

赵逸霖站在门口已经有一阵子了,清冷的风从他面容上吹过,使他原本就冰冷的脸色仿佛染上了一层寒霜般冷冽。

良久之后,他眼前的这道门总算是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青衣道人,他手持拂尘,朝赵逸霖微微点头行礼道:“赵公公,皇上有请。”

他闻言,紧绷的脸得到丝毫的舒缓,抬脚往屋内迈了进去。

往里走了三重门,在绕过一个大大的炼丹炉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几日未见的老皇帝刘赢。

此时的他,跟之前想比,似乎又老了许多。

“奴才参见皇上。”深深的朝刘赢鞠了一躬,他拱手请安道。

“免了。”轻轻一挥手,刘赢苍老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内。

缓缓直起身来,赵逸霖又看了一眼刘赢的脸色,心下有了定数。

“这几日我虽未接见过任何人,但是依旧有消息传到朕的耳朵里。听说如今这京都城里的大部分官员都被你抓进大牢里去了,可有此事啊?”微闭着双眼,刘赢语气慵懒的道。

“回皇上,确有此事。”大概是早已料到了今天会被问到这个问题,赵逸霖回答之时,未见丝毫不安,他语气淡定,一脸坦荡。

“嗯,朕知道此前是让你彻查谋刺你之人,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可有抓到真凶?”见他爽快承认,刘赢倒也不生气,他只继续问道。

“回皇上,还没有。”摇了摇头,赵逸霖老实的回道。

“这么长的时间了,抓了这么多人,居然连凶手都还是没有找到,逸霖啊,你让朕该怎么说你好呢?”刘赢说着,突然猛的睁开双眼,眼神犀利的朝面前垂着头的赵逸霖问道。

赵逸霖闻言,嘴角不自觉的逸出一丝冷笑,但很快便消失无踪,他貌似惊慌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道:“请皇上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力。”

情报

情报

“起来吧,朕并非有意责怪你,只是如今这事情过去也有些时日了,凶手迟迟找不出,拖下去,似乎也不好。依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呢?”刘赢摆摆手,叹了口气道。

赵逸霖此时已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跟他此前猜测的一样,皇上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恭敬道:“谢皇上此次为奴才做主,严查了一番那幕后黑手。只奴才自己无能,未能找出真凶,皇上于奴才,已是仁至义尽,奴才对皇上的厚爱感激不尽。不如此事就此作罢,也算是给了那些欲置奴才于死地之人一个警告,相信他们今后也不敢乱来了。”

“哈哈哈……难得逸霖你知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既然你有心不再计较此事,那便就这么决定了吧,赶快把牢里的那些官员给放了,朕的江山,还得靠他们帮忙治理呢。”刘赢非常满意的笑了起来,此时的他看上去红光满面,气色好得不得了。

“是,奴才遵命。”赵逸霖说着,垂头退出了房间。

从东苑出来,赵逸霖走在前往司礼监去的路上。

大雪此时下得正大,他没有打伞,早上出门带的伞被他放在了司礼监的休息室内。

此时一路上已经看不到别的宫人,天愈发的阴沉起来。

往前走了没多远,忽见前方一行人抬着步辇缓缓朝出宫的方向行去,微微一眯眼,他便知晓,前方之人正是太子刘沁。

不知是不想与之交集还是出于何种缘故,他突然停下了脚下的步子,站在雪地里,直到眼前的一行人消失在他的视线,方再次抬脚往前行。

来到司礼监,他迅速下令让东厂放人,跟着又随手写了一封密信封好,递给身边帮忙磨墨的心腹小太监道:“将此信送出宫去,交给吏部王大人,不得有任何意外。”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闻言,立刻收好密信,跟着悄无声息的往门外走去。

屋内此时只剩下他一人,变得静悄悄的,他伏首案前,顿时觉得有些累,便闭目养神起来。

良久过后,有人从外面敲门,他迅速睁开眼睛,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只见一个身穿宫女服装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青鸟拜见主人。”那女子待房间门合上之后,便重重的跪在了赵逸霖的面前,拜道。

“免礼,我早说过,在宫中有何要事都不得亲自过来,你如今违反命令,最好是有一个足够的理由。”赵逸霖看着眼前女子的眼神很是严厉,对于违反他规定或者命令的人,他的处罚从来都不轻。

“是,青鸟知罪,请主人责罚。”青鸟闻言,不敢起身,头重重的磕在了面前的地砖上。

“说吧,如此冒险来到这里,所为何事?”不悦的摆了摆手,赵逸霖开口问道。

“皇后今日给了太子一叠花册,里面全是朝中重臣之女,她希望太子能从中选择一位小姐做太子妃。”青鸟说着,从怀里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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