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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伤痕,如今自己全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若再想取得仙药,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哎呦,心疼死了,若是恢复不了这容貌……

白子画,你竟然先后两次羞辱于我,你给我等着!

“魔君,你的脸……”血迹尽去,只见单春秋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杀阡陌下意识地闪过脸去,心中不由感到莫名的悲伤。“别看!伤得很深……见不得人了……”那人,究竟还是在意他这张脸吧?这几百年来,不也是因为这张脸,他才会一直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么?可如今……那人异样的眼光,却割伤了自己。

“不……不是,魔君,你脸上的伤口,似乎是……已经开始愈合了!”

“啊!”杀阡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怎么可能?”飞快地从墟鼎中取出了镜子。这绝美之人,日日镜不离手,简直入了魔。或者应该说,他本就是魔,嗜美如命的魔!

上下左右,反反复复照了个遍,脸上的血早已经止住,清洗过后显出的伤口很小,完全不像是被横霜剑划过应有的印子,似是有愈合的迹象。这样的浅淡伤口,只要稍加修养,即可痊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不得去想太多,这伤留不下疤痕,对他杀阡陌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只要伤口能愈合,他就还是这六界第一美人!想想就忍不住偷笑……

哎呦,不能笑,稳住,稳住!若是笑得伤口崩裂,可就麻烦了。

看着魔君这面上一阵悲一阵喜,强忍笑意,单春秋也不由得暗自生汗——这么多年,魔君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乎自己的面容。哎,这极度自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可偏偏这些小缺点,在自己的眼中全都被认作他独一无二的个性,真是让人又爱又怜。

单春秋忍着心痛,小心翼翼帮杀阡陌接好了指骨,心有疑虑地探问:“魔君,你……为何这三十年来不回七杀,却跑去了冥界?让属下好找。”

“哎,我这不也是不想看到白子画那张冷脸么。本来想着让他一辈子都再见不到小不点。他白子画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么?我要是回来,他还不得天天过来烦我?我倒不是怕打不过他……”

“是,魔君的法力天下第一!”

“只是这白子画恼人得很,我怕动起手来,伤了小不点的魂魄。这些年来,我四处游逛,避着他白子画。原本,我设了结界,隐去了自己的行踪,但为了帮小不点转世,我几乎耗尽了自己近千年来的全部功力,这结界也自然不复存在了。否则,就凭他白子画也想找到我?做梦!”这艳极之人,何曾把别人放在眼里?谁又真的能从他手里夺走小不点?除非是他自己放手。

“可惜,没想到,这七年来,我即便是借着冥界的阴厉之气修炼,功力依然恢复缓慢。若非如此,怎能让他白子画钻了空子!”不由得又气恼了起来,咬牙切齿!几次三番交手,竟然都是自己吃了亏,让他这妖魔之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魔君息怒!小心伤口……”哼!都是那个花千骨,死了都让人不得安生!

“嗯嗯,幸好你提醒!”单春秋一语出口,杀阡陌顿时消了大半仇恨。任何时候都要美!现在好好养伤才是重中之重。

“唔……这殿里是什么味道?香气很是特别。”脸面上的头等大事暂告一段落,杀阡陌松下了一口气,美人的嗅觉也开始敏感起来。

“这是……魔君沉睡之时,属下请夏紫薰配制的香料,名为‘圆梦回魂’,此香能让人回忆起很多美好的事物,属下想……也许能以此来助魔君早日醒来,魔君不在之时,亦未撤去。不知魔君是否喜欢?”因为,你也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人,所以,这三十年来,我才久久不愿熄了这香。

“香气甚好。春秋,你费心了。”

他很少这样念他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饱含了情意无限。到底还是单春秋最了解自己,想得最周到,若不是有他一直守在身边,自己怎能如此逍遥自在地做这二界之主。杀阡陌心中深深感动。

魔君归位,妖魔二界上上下下大小事务,一如既往交由单春秋打理。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杀阡陌回归七杀已三年有余,虽时常闭关,但这法力上却恢复得极其缓慢。眼见着他如此虚弱,以至于平日里单春秋不敢离他身边一步。

一日,旷野天急急从殿外赶回,慌忙无状:“禀护法!大事不好了……”

单春秋眉头一蹙,一道寒光横向这莽撞之人,惊得旷野天把一肚子话生生咽了回去。

屏退左右一干下人,正殿之内只剩他二人。

“旷野天,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是,是……护法教训得是,属下这也是一时心急,慌不择言……”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快说!”

“禀护法,不知为何,妖界得知魔君功力大减,十妖分崩离析,其中几人,竟然公开叛逆,倒反我魔界。”

“什么?!”单春秋心下亦感惊悸异常,魔君功力尽失的消息,一直被自己压得死死,只有身边极少之人才知道,就是怕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起了什么歹念,亦或是仙界借此机会前来骚扰。没想到,终究纸里包不住火,还是没有瞒过去。

“十妖之一的莫小声,不知从何处找回了失散的神器幻思铃,并且解开了部分封印,现在手持这一方神器,俨然成为妖界之首,口口声声说要重振妖界,鼓动群妖不再受魔君役使。那妖界本就是混乱无度,如墙头之草,毫无忠心可言,又见她手持神器,便纷纷倒戈,现在妖界已有大半落入她手。”

“她竟然找到了神器?”单春秋心下一惊。这十方神器散失了三十年,还从未听说被谁找到。现在,仙界虽然仍以长留为首,但白子画自从重新寻得花千骨后,就再也不问世事,隐居云山不出。仙魔一战,魔界损失惨重,实力大减。而魔君此时功力尽失,妖魔二界亦是群龙无首。如今随着神器的再次现世,这一时的太平岁月必是守不得了。而这,不但是他妖魔二界,恐怕就是这六界,也再避无可避了。

“护法,你看此事……是否要禀明魔君?”

“暂时不必……魔君此时正在闭关,还要有些时日会出来。之前几次闭关修炼,魔君的功力都不见有什么起色。只怕即便将此事告知于他,也是徒增烦恼。”单春秋深知,以自己的法力控制魔界尚不成问题,但是,妖界的力量始终不容小觑。当年,自己虽然也是法力极高,攻城拔寨,但仍需凭借魔君法力和震慑之力,才得以一统妖魔二界,此时魔君虚弱如此,法力竟然微弱到连普通的半妖都无法抵抗,想让他出手,万无可能。而这莫小声虽然妖力有限,但手持一方开启封印的神器,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当年太白一战,就是她手持幻思铃拖住了花千骨等人前往支援的脚步,打了这头一阵。幻思铃的使用方法和巨大威力,她是深知的。

单春秋阴沉了女脸,约么考虑了半盏茶的时间,最终下了决心:“旷野天,你带着你门下的弟子,去探一下他们的虚实,切记小心应对幻思铃。如果遇到阻拦,不要硬碰硬地去拼,可以用你最擅长的机关术和他们周旋,你的木头人没有魂魄和五感,不会受到幻思铃的控制。但要小心,不要轻易暴露我们的实力。能拖得一刻便是一刻,且等魔君此次出关,再做打算。”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旋即退出了殿外。

魔界狱火跳耀不定,晃得单春秋心神不宁。

究竟是谁?!将魔君功力尽失的消息走漏出去。此人既为身边之人,若是不能快些查出来,魔君睡榻之边,如何安稳?哎,也怪我太大意,这三年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七杀殿内,没能及时察觉妖界的异动。发生如此重大变故……若是魔君出关,得知妖魔二界动荡至此,定要怪我管理无方。实在是愧对他的信任。上次仙魔大战,仙界亦是大损,本已无可惧,没想到魔君却又如此。以现在妖魔二界的力量,对抗仙界,尚不知轻重,更何况如今妖界倒反,即便是勉强收复,也是岌岌可危。魔君这千秋霸业……可如何是好?

七、旷野天兵败重伤,异朽君茶赚心愿

七日之后,传来妖魔二界交手的战报。

原本魔界凭借旷野天的机关之术,在小范围交手之中,占据了上风。但旷野天的机关数量必定有限,群妖一时不查,有所失手。待到召集了大批妖众之后再战,凭借幻思铃的力量,旷野天的上千弟子逐渐便支撑不住。那幻思铃熔铸了妖神之力,即便是只解除了一部分封印,其威力也比之从前大幅度提高。

而旷野天也在交战中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却是被茈萸救下。一时间,魔界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单春秋实是没有想到,茈萸身为十妖之一,看似阴毒无比,竟然在关键之时出手相救。看来,这妖界之中还是有忠于魔君的人……怎样才能把这些人,都重新收编在麾下为魔君所用呢?

魔君出关还要有些时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幻思铃的威力巨大,魔界怕是很难支撑。旷野天的实力自己再清楚不过。那人本为八魔之首,跟在自己身边比自己跟在魔君身边的时日还久,在这魔界之中,除了魔君和自己之外,已无人是他的对手。若是连他也抵抗不住……自己现在一边要护着魔君,提防他身边那个隐形的奸细,一边要筹措战局,实在是分身乏术。

阡陌,你的功力何时才能恢复?此刻,你但凡能自保,我也可腾出手来,为你而战。

翌日,茈萸带着身受重伤的旷野天回至七杀殿。莫小声带着那一干妖界众人,追至魔界之门,眼见战火即将燃至魔界门户。单春秋命茈萸以毒雾暂时封住了魔界之门。一时间,妖界也不知如何进退。

单春秋终于腾出手,为旷野天小做疗伤。

被震慑的内力有所恢复,旷野天也逐渐清醒过来,开口便是一阵惭愧:“多谢护法出手相救。属下无能……咳……大败而归……”

“不必多言,此事怨不得你。那幻思铃比之从前威力增大了许多,我本来也只是想让你拖一拖妖界的脚步,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想在魔君出关之前就杀至我七杀殿。”他算计得精明无比,女人心细如针,一定是那个内鬼算好了魔君出关的时日,告知妖界要尽快出手,不给魔界任何喘息之机。

“我要去一趟异朽阁,三日便回。”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敌暗我明,且有实力的差距,若是再不想些对策,恐怕等不到魔君出关,整个魔界就将沦陷。

“护法,你这是……”旷野天顿时一脸担忧,满脸血纹闪烁不定。谁不知道异朽阁是什么地方?能拿出来换的,全都是一把血泪。

“现下形势危急,不可再拖。你的伤虽然还没有完全复原,但若是想保得七杀暂时安稳,应该还不成问题。有些事……我必须去查明,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魔君的功力迟迟无法恢复,肯定不单单只是消耗了功力那么简单。“你记着,魔君身边必定有内鬼,要小心监视,不可让任何人随意接近魔君。”

“是,护法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保得魔君平安!”

异朽阁内,单春秋再次见到了东方彧卿。

三十年未见,那人竟然又经历了一次转世,现在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却依旧穿了极不协调的暗色衣袍,恶灵般的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单护法,我们又见面了。你比我想象的来得还要早一些。”被遮住的面上,勾起了冰冷的唇角。那暗袍下的人,丝毫不惊讶客人的到来,仿佛他已经在那里坐等了千年。

“异朽君,我不喜欢绕弯子,此来,我只想弄明白两件事:第一,魔君为何迟迟不能恢复功力?第二,魔君功力尽失的消息,到底是谁走漏出去的?”

“啧啧……你来我异朽阁问了两件事,就没有一件是为自己么?你对杀阡陌还真是死心塌地啊!”东方彧卿不由得暗笑。

“为我自己和为魔君,有什么差别么?你但说便是!”

“哎呦,我可不敢质疑你单大护法的忠心。”言归正传,这送上门来的大买卖可是一定要做的。“这第二件事么,好办。我异朽阁的观天镜就能帮你查到。而这第一件事么,似乎难了一些……呵呵,就不知道单护法舍不舍得和我交换呢?”

“东方彧卿,你不用这般拐弯抹角,你异朽阁的恶名,谁不知道?有什么要求,说便是!”真是无比厌恶那张貌似清纯孩童的脸,心里不知藏了多少千年的怨气。

东方彧卿见单春秋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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