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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愣住,又呼啦啦涌上前,去劝架,被打的那人脸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嘴角还有血在往外渗。驰消冷冷地看着,不为所动,手上还使着力,周围人掰了半天也掰不动,那一刻,大家突然觉得他这人挺可怕的。

隔着一个篮球场的距离,殷侍画本在和裴颜尽兴地说笑,随着这突发状况,也沉默了。

她远远地、愣愣地看着驰消,虽然不知道矛盾起因,但大体猜到了,裴颜也是。

一帮人围过去后乱糟糟一片,很快就看不到什么。眼看下节课的上课铃快打响,裴颜面色极其不悦,抽出被殷侍画挽着的小臂:“那我先走了。”

“嗯。”

裴颜的语气不咸不淡,但和刚才说话时对比,就是特别不高兴。

和驰消一样,在这场无声的战争里,她只要看到殷侍画投向对方的注意力更多些,就非常不爽。这简直是一种病态又不可控制的情绪及心理。

殷侍画还有些木然地站在球场边,往对面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分钟后,师生们手忙脚乱地将伤者往医务室带,团聚的人群才被破开一个大口。

隔着纷纷乱乱的人,她才又看到驰消。他已经站起来了,眼神就淡淡的,好像还陷在那股阴郁的情绪里没出来。他后知后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球馆侧门走,也就不会经过她身边。

但这好像更加说明了,一切就是和她有关。

殷侍画盯着驰消的背影,看着他离开。

她竟然在那一刻觉得这个背影充满戾气,也挺落寞的,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没法说,这样的感觉也和现在的她差不多,但她又不知道该和驰消说些什么。

上课铃响了,一座场馆渐渐恢复秩序,她才不得不跟随班级排起队列。

但这一节课,她一直发呆。

她感觉驰消好像知道了什么。

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好像又无法说清,自己对驰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45分钟终于快过去了。

被驰消打的那名同学叫“彭承”。他被架着离开时,有几名班里的女生一同跟过去,她们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议论开。

听她们说,驰消出手真太狠了,彭承的脸越来越肿,到医务室时都鼓得跟馒头一样,随时要流出血似的有人问之前和彭承说话那人:你们两个到底聊了些什么,能把驰消气成那样?那男生却毫不想提,又不经意看了殷侍画一眼。

其他人就明白了。

她们讳莫如深地相互看几眼,就像在说:不会吧不会吧,驰消不会真喜欢殷侍画到这地步了吧?

但仍有胆大的女生继续议论,无所顾忌:“我觉得,这么一来,驰消他肯定要受处分了,你不知道彭承被打后那样子有多吓人!听说学校已经在联系医院和他家长了。”

“啊?”

“那驰消呢?”

“也还在医务室里待着呗。”一女生翻白眼,“不然还能没事似地回教室去上课么?也太变态了。”

“哈哈哈!”

“但他刚才那样子真挺吓人的。”

“我是说,驰消受处分的事,”刚开始问的那名女生叹了口气,“学校就没有领导去找他?就只联系了彭承的家长?”

“呵呵,联系了又有什么用,说不定人家家里能摆平呢,记什么过?影响考大学。”

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殷侍画都听着。

她觉得心里有点乱,然后第一次决定逃课,在下课铃响后独自前往学校医务室。

校医务室在这时很冷清。校医问她来干什么,她说一声“看同学”,校医也没拦。

她继续往里走,只有最里的那张病床帘子被放着,在床上休息的人正是彭承。他的样子果然特别惨,为了包扎半张脸,整个头都被纱布裹得像木乃伊。两个人对视一眼,彭承眼神复杂,殷侍画则径直往后院去,驰消果然正坐在花坛边缘,表情平静,看起来没打算回去上课。

现在南城开始入秋了,室外还是有点冷。

上课铃打响,殷侍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驰消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殷侍画捏了挺长时间的手指,问:“你没事吧?”

驰消又看了她一眼,握住她手。

“你没事吧?”殷侍画再问一遍。

“没事。”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干嘛打他吗?”

驰消没回答,但好像从阴郁凝固的情绪里缓过来些了,笑,揉着她手指,抬起头,看着她反问说:“你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又摆出了那副逗她的样子。

这回轮到殷侍画说不出话了。

或者说,不想说话。

驰消起身,立即就比殷侍画高出一头来。他还拉着她手,飞快地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凉凉的,软软的,糯糯的,还甜甜的。

殷侍画被吓了一跳,但驰消紧接着紧紧抱了抱她,消除了这突然举动之后的尴尬。

松开她后,他也没再看她,拉她往外面走:“我送你回教室。”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殷侍画又懵了。

她沉默地跟在驰消后面,离开医务室。回到教学楼,已经开始上课的楼内特别安静,经过教室只能听见老师讲课的声音。她感觉被驰消牵着的手都没有知觉了,整个人酥酥麻麻的,还有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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