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26-3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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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日二十六.界限秦越家的客厅很大,但是装修色泽很清冷,不是白色就是灰色,只有书架旁边的落地花瓶里装饰的几枝长株的花,给这里带来一点儿颜色。

南彦看得出来,那些是假花。

估计像她这样,工作应该很忙,养不了真花,会被养死。

秦越「咚」一声把手包扔在地上,一只手抓住身上穿着的南彦的衬衫领子,凑到鼻子下面闻着,忽然又冲到真身面前,像只小动物一样,上下乱嗅,「真好闻!」干干净净的的皂角清香,沁人心脾。

南彦本来因为把衣服脱了给秦越穿着,上半身仅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紧绷的肌肉从箍在身上的薄布料里露了出来。

现在被她蹭来蹭去地闻着直发痒,只好轻轻地推了她一把,自己也往后退了一步,「别闹!」秦越正在把整个身体的重心倾靠在南彦身上,冷不防被他推离,往后一倒,摔坐在地上。

南彦慌神,赶快一步跨过来,跪坐在地上,把秦越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低低地道歉,「对不起,摔疼了吗?」伸手想去给她揉揉,又有些犹豫,就僵僵地停在半空不敢动。

秦越倒没有理会,只是又拉过自己的发梢,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立刻团起了脸,「呃,什么味儿?!」南彦按了按跳痛的头侧,「我去给你放水洗澡」洗澡水放好的时候,秦越却趴在沙发上,死活不肯起来。

南彦没辙,只好半拉半抱地硬把她弄去了浴缸。

可秦越铁了心要跟南彦对着干,他把她放进去,她就跳出来,再放进去,又跳出来,折腾得浴室里的地面上、墙面上,到处都是水。

最后南彦实在无法,就只好强摁着她泡进水里,一面拿毛巾迅速地给她擦洗。

秦越再是挣扎,也拗不过他的力气,挥舞着手臂,在南彦脸上、身上砸了好几下,还是被他限着出不了浴缸。

南彦被她的指甲在脸上抓出了几道红印,叹了口气:简直像是给一只不配合的炸毛小猫洗澡!终于把她身上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南彦把秦越严严实实地用浴巾裹住,抱着去了卧室。

把秦越放上床的过程中间,她仍然是不配合,夹杂了若干回的新奇瑜伽姿势展示和中英文歌曲梦话大联唱。

最后她总算消停了,偎在被子里阖着长睫睡着。

南彦觉得被累散了架。

她这是喝了多少酒!看着秦越的睡颜,南彦心情有些复杂。

电话里面她耍脾气,吼他,是带了情绪的。

至于为什么带情绪,南彦想,他也许知道。

可能是因为今天他回来转帐给她的那笔钱。

那天在他家,秦越气他跟她分床睡;今天又因为他还钱喝闷酒发火。

无非都是因为她觉得南彦要跟她时时刻刻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天知道,他有多想不跟她保持距离,多想要深一点儿地进入她的生活,想让她的生活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可是,现在的自己,除了这张脸,这副身体,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留下这种痕迹。

秦越对他有兴趣,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

而说起来,她其实除了有点小任性以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要求。

相反,是南彦自己,一直认为是在用应有的理性克制,克制他本不该拥有的渴望。

人性使然,不管身处的环境如何,对身外之物总会有渴求。

选修课上的经济学老师给他们讲过:人类所有的需求都可以分为「need需要」和「want想要」。

对他来说,秦越给了他「需要」,却成了他的「想要」。

而这种「想要」在「需要」的压力下,让他彷徨。

他的刻意疏远,偿还亏欠,只不过是想要保持自己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儿尊严。

然而秦越呢?他原来以为,她这样的女孩子,从来不会因为「需要」而苦恼,而所谓「想要」,凡是她喜欢的,又哪有不被满足之理?自己对她来说,无非是她眼前一晃而过的路人而已,碰巧有了一点儿交集,也只不过让她多看几眼。

他不想过多地干扰她的生活,那本不是他该介入的。

可为什么秦越的表现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竟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

二十七.小兽大概是半夜,秦越觉得自己仿佛醒了,又仿佛还在睡梦中。

一忽口干舌燥,身体像是缺水到极点地干渴;一忽又热汗淋漓,肌肤像是还在温泉池里泡着,吸满了液体而膨胀。

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双腿正在被大大地分开,睡裙下摆鼓起一个圆丘,那里潜藏着一个小兽的头,毛茸茸的。

她柔软又潮湿的腿心被一个微凉的鼻尖碰触,娇软的内壁激起了一阵微颤,像是被蜜蜂的尾针刺破了的花芯,立刻有蜜汁汩汩地流出。

小兽不出声,只是勾着舌尖,舔舐啜饮,大口大口的吞咽声回响在空旷中。

不是在屋子里吗?为什么好像置身荒野?秦越疑惑了一秒,但抵不住腿间灵活如小蛇一样的刺激,有濡湿的唇在亲吻她的花瓣,顽皮的舌头一直不断地往最里面钻行,抖动着弹她的花蕾。

头脑更加不清醒,她虚空得厉害,想抓住什么,于是把手伸到下面,抱住了小兽的脑袋。

他开始吮吸得更加卖力,唇舌间的热量似乎要把秦越融化,融化成一滩水,然后一点一点全被他啜干净。

「唔唔唔——」秦越忍不住呻吟起来。

小兽从她裙下钻了出来,趴在她身上。

秦越喜欢他把体重整个地压在她上面,因为不是如此,她就会轻忽飘渺得要被风吹走。

他把坚硬的肉棒在她的小穴口蹭了两下,涂满了滑腻的情液,便顶开了试图闭合的花瓣,直直地戳进了朵芯。

秦越的身体因为突然的充实感紧绷起来,嘴里溢出了满足的哼声。

小兽把手指插进了她的指缝,牢牢地扣住,像是天生的手铐,让她不能挣扎。

他撕咬她,顶撞她,充满她。

但是为什么不出声呢?只是沉默地占有。

深入、深入、再深入……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呼吸。

小兽在她身上的耸动谈不上温柔,是有些莽撞的领属宣称,但是她的绞缠承接,也像是幽暗的海洋,在深处分流,向中心滚动,卷住插入的利剑,向最深邃敏感的地方下坠。

一个刚,一个柔,一个强劲,一个灵活。

势均力敌。

小兽下身的动作越来越快,插弄的地方越来越热。

热、麻、痒,开始沿尾骨上行,渐渐遍布了秦越全身。

她仰起了头呼吸,渴求着空气,胸脯急速地起伏。

她在等,等那熟悉的温暖痉挛袭来「越越——」身上的小兽突然在她耳边呢喃。

是南彦的声音。

秦越猛一个打挺,身侧一空,「咣」一声摔下地。

————彼时,南彦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睡在楼上的秦越。

忽然,头顶的天花板上「彭」地响了一声。

那里是秦越的卧室。

南彦马上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过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从沙发上下来,往楼梯走去。

他轻轻地推开秦越的卧室房门,正看见她在黑暗中坐在地上。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南彦扭开墙上的壁灯。

秦越没有回答,眼神还有一丝初醒的迷离,但是却止不住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和胳膊。

「好痒!

」她抱怨道。

南彦这才看见,秦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鲜红的疹子,有的地方还肿起了很高。

过敏反应!

南彦赶紧从床头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套在秦越身上,接着又蹲下去,又一次把宽厚的后背交给她,「上来,我送你去医院」秦越没动,南彦有一丝心慌:她是不是酒醒了,现在又开始生他的气了。

可是,她现在这样,还是先去看病要紧。

他刚要回头,试图劝说秦越,忽然感觉到一具轻盈娇软的身体轻轻地俯了上来。

南彦的呼吸一滞。

他背过手,小心地揽住秦越的腿弯,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背后的重量,比在「骊园」背她时轻盈得多,看来她确实是酒醒了,开始配合他的动作,不再没有重心地乱晃,或者故意往相反方向用力。

南彦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感受着秦越的体温,不知是不是过敏反应的结果,她的皮肤有些发烫,甚至连喷洒在他后颈上的呼吸都是热的。

秦越老老实实地趴在南彦背上,这次没有胡闹。

她头晕,也有点恶心,四肢乏力。

但是眼前温暖的宽肩后背,却让秦越说不出来的安心,就似乎只是这样,不用做别的,她就舒服了很多。

南彦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隐隐的一丝雄性动物气息,就像是刚才梦里的,压在她身上,萦绕在她鼻尖的味道,一模一样。

秦越的心脏加速狂跳了起来。

地下车库里,南彦犯了难,秦越有那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座驾,哪一辆看起来都不便宜。

最后,他挑了一辆可能最不贵的,硬着头皮打开车门,把秦越放进副驾驶的座位。

「你有驾照?」秦越有些惊讶,一面发问,一面还在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胳膊。

南彦抓住她的手,「忍忍,别把自己抓破了」接着又道,「暑假的时候会开出租攒学费」秦越歪在座位上,咬了咬嘴唇,没想出该说什么好。

面前的南彦,明明比她年纪小,却老成得让人心疼。

别人在抱怨生活的时候,他面临的却是生存的问题当陪练、做服务生、暑假开出租……不知道还有什么零工他没做过。

二十八.不怕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很快做出了诊断,秦越是延迟性酒精中毒,加上之前吃的火锅里有易过敏原,所以才发作得比较厉害。

验血的时候,秦越脸色煞白,嘴唇也变得发青,额头上的虚汗一层层往外渗。

「小姐你晕针?」负责化验的护士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秦越。

南彦看着眉头紧蹙,死咬下唇的秦越,要强的气势踪影全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惧,惹得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疼惜。

一只温热的大手搂过秦越的肩膀,另一只横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一个吻轻轻地落下来,落在她头顶的小发旋上,「别怕,有我在」南彦的手,再也没有离开过秦越的身体,不过只是揽揽她的胳膊,或是攥攥她的指尖,像是无声的安慰和依靠,贴心却不越界。

秦越靠在床头挂水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放白。

南彦坐在病床边给她削苹果。

苹果皮在他的刀尖一点点旋转着落下,并不间断,像是漂亮的艺术品。

光滑的果肉完完全全地裸露出来,他却并没有把果皮丢掉,反而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接着又把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喂到秦越嘴边。

秦越咬了一小口,反手递给他,「你也吃」南彦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张嘴把她刚才咬掉一块的苹果吞进嘴里。

林芯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才听认识秦越的同事通风报信,说她大半夜的被送到了急诊。

那个同事描述得夸张,林芯自己又脑补了一堆秦越生死末卜的剧情,吓得立刻跑到急诊这边。

她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准备给秦越拔针头。

秦越本来就怕,偏巧她一动手背,便有回血通过针头进入到输液管里,她立刻满脸惨白。

南彦像之前一样,马上拿一只手遮住秦越的视线,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住她的手腕。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谷歌浏览器)等护士把针头拔下,他低着头,温热的指腹慢慢地按揉着秦越手上的针孔,和她手面上那条因渗血造成的浅浅瘀青。

「不怕」他低喃,只让秦越听得清。

林芯站在门口,故意咳嗽了一声。

南彦立刻从秦越身边弹开,跟她拉开些距离坐好。

秦越看他的眼神略暗了一些。

南彦还要回学校上课,但是不放心把秦越一个人留在医院。

有林芯过来,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走了,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南彦离开的时候说。

没事就不许打,是么?秦越立刻不满起来,但是还没开口说什么,就看见林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俩。

等南彦走了,林芯才走过来在秦越床头坐下,还末张嘴先翻了个白眼,「听说你是后半夜被那小鸭子送过来的?我还以为是用力过猛,黄体破裂呢!」秦越瞪了她一眼:说句正经点儿的话你会死?!林芯不依不饶,「那也不怕,姐姐科室的专长!给你一个特批加护,但是你得允许学员观摩手术」秦越抓过来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有完没完!拿我过嘴瘾痛快啦?」林芯把枕头接住,还在没正形的笑,「哎越越,我给你唱个歌吧: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听听他们说:姐,来玩呀!」秦越这次没忍住,被她逗笑,可是又迅速地绷住了表情,「我告诉你,在他面前不许瞎说!他不是」她停顿了一下,「而且,人家有名字,南彦——南北的南,吴彦祖的彦」林芯听了,若有所思,忽然又猛一拍大腿,「我说呢,江与同昨天没头没脑地问我一句:难什么验的!满脸都是杀气,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秦越的过敏症状已经消失,今天再观察一天就能回家了。

她把林芯轰回去上班以后,就自己坐在病房的窗前出神。

脑子里像过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都是南彦的影子。

有他背着自己的宽阔后背,有他削苹果时的专注侧颜,还有他捂住她眼睛的温暖手掌……还有前一天夜里,零零碎碎的记忆:南彦怎么找去的」骊园「?她后来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脑门挺疼,是被什么撞过吗?……当然还有,梦里的那只小兽:埋在她双腿之间舔弄的,压在她身上挺动的,在她耳边唤她乳名的,那只小兽。

午饭的时候,林芯拉着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秦越,去职工餐厅。

但是什么辣的、油炸的、海鲜的,秦越暂时都还不敢碰,小心的点了一碗豚骨乌冬面。

坐下以后,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给南彦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干嘛?」南彦倒是很快回了过来,「在吃饭」间隔了一小会儿,又进来一条,「你呢?」秦越一翘嘴角,把摄像头对准了面前的汤面,拍了一张,发了过去。

「没有你做的好吃」林芯不无鄙视地看了看她,「吃个破面条,也值得发朋友圈?」秦越白了她一眼,低头啜了一口汤。

高汤里面有蘑菇和香葱的味道,鲜美可口。

可是,还是没有南彦做的好吃二十九.遇险后来一段日子,南彦都在陆陆续续地给秦越还钱,钱数不定,有时候多一点儿,有时候少一点儿。

秦越没好意思又发脾气,没有什么正经的理由,再闹更显得自己图谋不轨了。

燕城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猝不及防。

夏天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结果让几场西北风一刮,就连外边的路都冻硬了。

路边的树叶有的还密密实实地挂在枝干上,可能它们也没料到,寒冷降临得这么快。

入冬快一个月了,晴日悬空,一场雪都没下,空气中干燥得都能听见脱水的声音。

临近年根,学生们放假回家,春运大军们也纷纷离城,反而难得地不再堵车。

秦越向来是不回秦家老宅过年的。

不管怎么说,她这个身份,就是明面上不招别人骂,也绝不会是受待见的角色。

何苦自己找不自在呢。

秦爸也明白,每年都象征性地问问,然后等着她找个随便什么的理由婉拒。

秦妈嫌燕城的冬天又冷又干,不利于皮肤保养。

每年基本就会找一个热带海岛国飞过去度假,等冬天过得差不多了再回来。

秦越高中以后就不跟她去了,所以每年都是自己过年。

去林芯家蹭过几次年夜饭,后来就开始出去旅游,跟天南海北的驴友们一块守夜除岁,倒也算快意人生。

今年的春节年假,秦越在网上约了几个人,说好了一起到临市的一个著名滑雪场滑雪。

干冷的环境让雪场的雪松软平滑,摩擦力小,不易结块,行话叫粉雪,很受大家好评。

驴友之一是个滑单板的私人教练,从行程开始就一直不断地给秦越献殷勤。

他自告奋勇要带秦越去滑野雪,终于到了最后一天,脱离了大部队,拉着秦越单独行动。

两个人租了个直升机,把雪地机动车、雪猫滑雪、丛林穿越、雪地摩托车什么的通通玩了个遍。

最后越走越远,等出来的的时候,周围已经人迹罕见。

冬天日短,刚过7点,天就黑了。

夜间山区的气温骤降,在外面走了许久,秦越脚都冻麻了。

风吹在脸上、眼上,生疼,眼泪在流出来的瞬间却又被冻得冰冷。

「我帮你暖暖手吧」滑雪教练出其不意地把手覆在秦越的手上。

秦越下意识地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这人的手劲很大,牢牢地禁锢住她动不了。

「你要干什么?」秦越心里忽然警铃大作,「放开」对方毫不在乎,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秦美女,我是要帮你暖手,你怎么不领情啊!还是说——」一张不怀好意的脸蓦的凑近,「你更想让我给你暖床啊!」秦越手腕被他捏得发疼,眼前看见的光景却一阵一阵发虚。

秦越瞥见刚刚被他捏扁扔在地上的热饮纸杯,这才恍然大悟:操,这个禽兽给她吃了什么?!「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个男人显然是练过的,体力上占了绝大优势,秦越挣脱不开,反而被他一把掐住下巴,拿手指蹭着她的脸颊,「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当然得把你的背景研究透了,不然抓错了人怎么办?你要怪,就只能怪恨你的女人」秦越听懂了:这是有人雇他来的。

恨她的女人?秦越脑子里有一个人的名字一闪:那个人最恨的应该是秦妈,但是直接找秦妈的麻烦末免太明显了一点儿,所以报复到她这个做女儿的头上。

秦越在商场上也有树敌,这事就算不小心败露了,也好嫁祸栽赃。

秦越看看周围荒无人迹,有点真着了慌,大喊了几声「救命」。

对面的混蛋笑得猖狂,「使劲喊吧,看看谁能听见!老子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带你来滑野雪,心里没点数?放心,又不要你的命,让老子玩玩儿就行!」秦越的胳膊被他拧到了后边,一路拖着走。

从雪地走上土路,腿上的受限突然减轻。

秦越强迫自己找回一点儿清明,使出全身力气,死命朝对面人的迎面小腿骨上踢了一脚。

对方不防,惨叫一声,手上不由松了禁锢。

秦越拔腿就跑,没有方向感,毫无目标地往远处狂奔。

「妈的!让老子抓住弄死你!」身后是男人暴怒的咒骂,和紧跟着她的脚步声。

眼看着身后的人越追越近,秦越几乎要绝望,方寸大乱的她像没头苍蝇一样冲进了一条小巷。

远远地看见一点微弱的亮光,秦越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冲过去,大力的惯性让她直接扑到了一个人怀里。

「救、救命……后面有人……追我!」秦越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带着哭腔求援。

抬头透过眼前朦胧的眼泪,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渐渐清晰——是南彦。

秦越「哇」地哭了出来,整个人都扎进了南彦胸前,泣不成声。

三十.地铺身后的男人已经追到了他们跟前,伸手要抓秦越的一瞬间,被南彦猛地推开,一把将秦越扯到了自己身后。

宽厚坚实的后背,挡在秦越身前,像是一堵安全的城墙。

秦越抓着南彦的外衣后襟,微微地发抖。

「乖,别闹,都听你的还不行?」来人立刻挂上虚伪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女朋友跟我闹脾气呢!见笑见笑!」说完又要来拉秦越。

「谁是你女朋友?!混蛋!」秦越气得咬牙切齿。

南彦还不等他把手伸到秦越面前,早已上前一步,把手臂横在他面前,「她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对方恼羞成怒,抬手一拳向南彦挥过来。

南彦偏头躲开,一个反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拧到后背上制住,疼得他嗷嗷地乱叫,「你小子少多管闲事!」这时,从小巷另一端闪出几个身材和南彦相仿的男人身影,冲这边喊了一句,「南彦,走了啊!」秦越这时才看见,南彦旁边停着一辆半旧的摩托车,刚才那微弱的光亮,就是车头灯发出的。

南彦手上攥着那人,力气不减半毫,回头看秦越,「要报警吗?」秦越虽然又气又怕,但是一想到这是秦牧宇他妈找来的人,一旦闹大了,自然又会牵扯到秦爸的头上。

家丑不可外扬,秦家人肯定不会站在自己一边,到时候又会把她和秦妈推到风口浪尖,被人吐唾沫。

想了又想,不得不忍气吞声,「叫他滚!」南彦低头,道,「听见了?」松开那人的手臂,又往后腰上踹了一脚,「滚!」气急败坏的男人还想说什么,看了看眼前高大结实的男生,不远处还有几个他的同伴。

只好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心有不甘地又看了秦越一眼,扭头走开。

等他走远,秦越才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几乎要跌到在地,一把拉住南彦的手臂。

南彦伸手,揽住秦越的细腰,扶着她站好。

明明隔着滑雪服,秦越还是感受到他手上火热的温度,一点一点穿过布料,透过皮肤,导入她身体的每一根血管。

南彦看着眼睛里还泛着泪花的秦越,问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我不回去,那个混蛋知道我住的酒店,你陪我回去退房吧」秦越的手还攥着南彦的衣袖。

南彦坚持把唯一的头盔给秦越戴上,把摩托车的一侧微微倾斜,等她坐上来,小声嘱咐道,「抱紧」。

路上他开得很稳,但是逆风的行驶还是冷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秦越搂着南彦的腰侧,把脸埋在他暖暖的后背上,心里格外地安定。

退了酒店的房间,秦越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可怜兮兮地望着等在门口的南彦,「我没地方睡觉了」秦越跟南彦一起回到他和别人合租的小区,在滑雪场附近,方便他们这些季节性的打工短租者。

南彦掏钥匙开门以前,又一次跟秦越确认,「你真的要住这儿?」「就住一宿,你至于吗,那么小气!」秦越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脸真是大,明明是赖上南彦非要跟他回来,现在竟然颐指气使地像个大爷。

果然,南彦被说得局促不安起来,反而像是欠了她的,「不是小气,怕你……住不习惯」南彦把门打开。

一间不到九十平米的两居室里,除了一主一次两个卧室,客厅里也被木板隔断成三间供人睡觉。

正对面是大伙公用的洗手间,大门敞着,一个舍友正在满脸泡沫地刮胡子,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平角裤。

那人回过头来跟南彦打招呼,「哟,彦哥啊,今天回来这么早?」一眼看见他身后站着的秦越,立刻「哎呀我去」了一声,想去关门,可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一脸尴尬的对着秦越来了句「你好!」南彦对他点了下头,打开了一个隔断间的房门。

秦越赶紧垂下眼,跟着南彦进去。

外面那人的平角内裤明显买大了,里面晃来晃去的让她眼晕。

属于南彦的个人空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旧桌子,和一个外面是无纺布的那种简易衣柜。

秦越看着南彦在床上把被子抻平,又拍了拍枕头,弄得松软一些,才回过头对她说,「你先睡吧,我还有货没送完」秦越想起来,刚才南彦送她回酒店之前,从摩托车上搬下来一个大大的泡沫箱子,托朋友帮他照看,想来那时候正是他送货的中途吧。

秦越看看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床,「你借我一床被子,我在地上睡就行」她倒不是说笑:当年去亚利桑那的大峡谷徒步野营,整整两个星期睡的都是帐篷。

可南彦一听,脸都黑了,「哪有男人让女人打地铺的?!」说完可能意识到嗓门太大,因为对面的秦越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

又看看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哆嗦的双手,马上又愧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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