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61-6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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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制服诱惑尽管俱乐部在木村大厦的27楼,顶楼进行了豪华装修,但实际上,25楼和26楼同样也属于俱乐部,只不过下面两层都是一间间的套房,专门提供给会员休息的。

上午10点钟左右,26楼的2603房间门口,宫下北等着女服务生将罩着红色绸子的小车推进房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给了服务生做小费。

“谢谢先生,”俱乐部显然并不禁止服务生接受客人的小费,相貌俊俏的服务生接过钞票,甜甜一笑,语气暧昧的说道,“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没有了,”宫下北摆摆手,目送服务生出门,随即便将房门关上,还特意上了锁,按下了“请勿打扰”的告知灯。

客房的客厅非常宽敞,正对着门口的那扇落地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太阳光从落地窗明净的玻璃外投射进来,几乎铺满了大半个客厅。

就在阳光的沐浴中,那位在前世被宫下北视为女神的泽口小姐,有些拘束的站在客厅宽大的沙发前,阳光从她侧脸的位置打过来,令她的面部轮廓似乎都在放光一般。

今天的这场招待是由三浦安排的,大野嘉信也是他找来的,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交易,宫下北并不知道,他也不会去关心,不过大野嘉信带来的两个女人,却是为他和高秀秀信安排的。

原本呢,那个据说才有15岁,今年刚刚出道做歌手的女孩,是大野嘉信为宫下北这个主客安排的。

可惜,宫下北并不是喜欢那个女孩,他选中了“灰姑娘”泽口。

给房门上了锁,宫下北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忐忑的泽口,也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靠近门口的衣架上,随即便走到那个盖着红绸的小车边上,伸手将红绸子揭了下去,红绸下的下车上,零零碎碎的摆放着很多东西,比如装在透明塑胶袋中的各种衣服。

什么空姐制服、学生制服、护士制服、警察制服等等,只要你喜欢的制服这里全都有。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各种性爱道具和药品,脸皮稍薄一些的人,估计只是看上那么一眼,就会感觉面红耳赤了。

宫下北随手拿起一根电动按摩棒,好奇的端详两眼,那根按摩棒是高度的仿真品,龟头、阴茎一应俱全,矽胶制成的棒身通体乌黑,表面还布满了颗粒凸起。

在沙发边站着的泽口,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性道具,羞的面色赤红。

“你经常来这里吗?”随手将电动按摩棒丢回到车上,宫下北拿出一件衣服,施施然走到沙发前面,一屁股坐下去,看着近在咫尺的泽口问道。

“啊……不……不是的”泽口双手搅在小腹前,小声说道,“我是……我是第一次来。

”“是吗?”这种话可信度不高,不过宫下北也不介意,这种事情嘛,不过是玩玩而已,谁会放在心上?宫下北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支,将后背靠进沙发里,似笑非笑的问道,“那这次是为什么来呢?”泽口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不想说吗?”宫下北上下打量着她,微笑着问道。

泽口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裙摆很长,几乎垂到了脚面,因为是宽松的设计,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身材。

不过宫下北可是不会介意这些,眼前这女人在他前世的时候,就是如同女神般的存在。

他那时只是一个底层屌丝,别说一亲芳泽了,就连人家的脚指头都摸不着。

可是现在呢?她就近在咫尺,如同商品一般的任由自己观赏、亵玩,两世对比的差距,本身就能带给他巨大的成就感。

“你知道的,这不过是一笔交易罢了,”泽口松开了紧咬的嘴唇,说道。

“身不由己是吗?”宫下北语气感慨的说道,“这可真是令人烦恼啊,总是要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心里想要拒绝,却又没有那份勇气,很苦恼啊。

”“你这样的人也会有这种苦恼吗?”泽口窥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我这种人?”宫下北明知故问道。

“我是说,像你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会有这种苦恼吗?”泽口赶紧解释道。

“这种苦恼,只要是人就会有的,”宫下北吸了口烟,将淡蓝色的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随即朝泽口招招手,又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拍了拍,说道,“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似乎是简单的两句交谈,让泽口没有最初那么尴尬了。

本来对于她来说,宫下北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可现在她却被逼着要和这个陌生人上床,两人独处的话,要说没有尴尬的成分是根本不可能的。

泽口抿了抿嘴唇,浅浅的给宫下北鞠了个躬,走到沙发前面,离着他有半尺的距离,欠身坐下去。

她的腰挺得笔直,明显是还很拘谨。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宫下北并不急色,他低头看着手里夹着的烟卷,说道。

“听大野会长说,你是个大人物,手里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运,”泽口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就连清水建设的三浦先生都要看你的脸色。

”“呵呵,他不是看我的脸色,而是看钱的脸色,”宫下北呵呵一笑,一只手很自然的伸过来,搭在泽口的大腿上,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一边说道,“当然,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是在看钱的脸色,而我恰好可以帮某些人解决这个钱的问题和麻烦。

”他手掌心的热量透过并不厚实的裙子布料传过来,熨烫在泽口的大腿上,令她的脸又禁不住涨红。

“那……既然你能帮很多人解决麻烦,”低头看着他的手,泽口迟疑着说道,“你能不能也帮帮我?”“帮你?帮你什么?”宫下北扯住她的裙子,将她的裙摆一点点撩起来,同时说道。

“帮我解决一些麻烦,”泽口小声说道,“就像今天这样的麻烦。

我只想安心做一些事,平静的生活,不想违心去做那些我不想做的事情。

”“你是第一次出来做这种应酬吗?”宫下北将她的裙摆整个撩到大腿根处,卷曲成一团,把她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全都裸露出来,这才一边探手过去抚摸着,一边说道。

“嗯,”泽口点点头,说道。

“我很好奇,大野君是怎么说服你的呢?”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我们会长说,大野君的背景很深,如果不听他的话,就会被封杀掉,会把事业全部毁掉。

”泽口小声说道。

“呵呵,”宫下北想了想,真是很难将那个唯唯诺诺的大野嘉信与泽口所说的那个“大野君”联系到一块,不过话说回来,人都是两张脸的,或许他只看到了人家卑微的一面呢。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宫下北用手掌心摩挲着泽口大腿的肌肤,说真心话,这女人的腿型并不怎么好看,但肌肤却极其的光滑,甚至有点滑不留手的感觉,肌肤雪白,而且没有丝毫的瑕疵。

泽口眨巴着眼睛,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该让身边这个男人怎么帮助自己。

“或者你可以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宫下北转口又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泽口愕然看着他,这个问题她似乎同样回答不了。

等了约莫一分多钟,宫下北呵呵一笑,说道:“女人呢,总归是需要一个男人来保护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

不过呢,这世上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可能只索取而不付出。

我可以帮你解决你所谓的那些麻烦,但你也要想好你能给我什么。

”这番话说完,宫下北把手缩回来,拿过身边那套空姐制服丢给泽口,转口说道:“去吧,把这身衣服换上。

”泽口下意识的拿过那身所谓的衣服,只是看了一眼,白净的脸就涨红成了西红柿,就连脖颈都红的发紫了。

“有付出才会有收获,”看她还在迟疑,不动地方,宫下北笑了笑,说道,“这是颠沛不破的道理,作为一个生活在人类社会里的个体,谁都不可能在任何时候都保留着所谓的尊严。

最好的状态,就是在尽可能多的人面前保住尊严,但却要在那些可以帮你保住这份尊严的人面前,丢的连一丝尊严也不剩。

如何选择,权利在你自己的手里。

”宫下北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意思却是明白得很,泽口紧咬嘴唇,迟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转了转,最终还是拿着那衣服站起身,迈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准备去哪儿?”宫下北在后面叫住她,伸手在他面前不到一步远的地方指了指,说道,“就在这换,我喜欢看。

”泽口显然已经豁出去了,她转身走回来,就在宫下北所指的那个位置停住,而后手伸到背后,将身上裙子的后拉链扯开,当着宫下北的面,将自己扒了个精光,又将手中那套衣服拆开,局促的套在自己身上。

宫下北看得出这个女人很紧张,尽管她刻意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可微微颤抖的身子却将她出卖了——这很好,至少能证明她说的某些话还算可信。

宫下北扬了扬眉毛,他看得出来,这件制服是属于日航公司的,看质地不像是假冒的。

包括日航在内,日本各大航空公司对本公司的空姐制服管控很严格,这主要是因为在日本社会,有空姐制服癖的人太多了,真正的空姐制服素来都是色情行业从业者们,不惜花大价钱搞到手的好东西。

就在去年,日航一套空姐制服被盗,盗窃者把制服挂到网上拍卖,日航最后花费高价给买了回来。

泽口不愧是专业演员,她穿着黑色的空姐制服、挽起发髻、脖领处打着小方丝巾,看起来和真正的空姐竟然没有任何分别。

第六十二章男人的恩物啊宫下北看着她俏丽的身姿,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女人各种类型的角色都能扮演,真是上帝赐给世间男人的恩物啊。

他站起来将泽口揽入怀中。

一只手伸进她制服的领口里,揉搓着她丰挺的胸部。

另一只手撩起她的制服的短裙,手指灵巧地滑过她内裤边缘,找到了她最敏感的部位,在那颗肉粒上爱抚着,很快手指上就沾满了阴道里流出的体液。

泽口紧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正被男人调戏的模样。

但是男人手指施加在乳头上的粗暴压力,把她拉回了现实。

宫下北把已经肿大坚挺的乳头捏在拇指与另一指间,缓慢而坚决地扭动它,泽口忍不住发出混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呻吟声。

“怎么样,这是不是使你兴奋了?”宫下北在她耳边问道,他嘴里温暖的气息流过了她的颈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阴蒂,像对待乳头一样粗暴地捏拧着。

“哦,天啊,不要……”泽口已经快要站立不稳了,她的身体本能而自然地对其有所反应,阴道里流出越来越多的粘液,臀部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

宫下北蛮横地撕扯开空姐制服,将那对雪白的乳房裸露出来,将她两只乳头都捏在指间,他一边拧着乳头,一边吸吮着乳肉:“回答我,你现在是不是兴奋了?”泽口叹息着点点头。

宫下北抬起她一条腿,粗鲁地把她的三角裤扯下来,将自己勃起的阴茎前端,顶在她两腿之间。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插入进去,阴茎像根棍子一样在她阴道口摩擦着。

泽口呻吟着,陷入了强烈的官能刺激里,她的身体开始前后摇摆去迎合那根肉棒,她的臀部紧绷着,阴唇已经分开准备好了,阴道里早就又热又湿又黏了。

男人的手指有力又有技巧地,抓捏着她敏感的乳房,肉棒则顶在她的胯间对性器进行刺激。

泽口喘息着,想伸手去抚摸那根肉棒,把它塞进自己空虚的阴道里。

没想到,宫下北抓住她的手,按在她的阴道口:“你湿了对不对?用手指抚摸你自己的阴蒂,做吧!”泽口两腿发软地点点头,手指伸进阴道里,搅动着里面粘稠的体液。

宫下北拍了拍她的屁股:“别光顾着自己享受,也帮我服务一下。

”泽口顺从地跪在他脚下,一边含住男人的肉棒,一边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阴道。

………………26楼曾经是写字楼的办公室,这间客房应该是用办公室改装而来的。

不仅是客厅里很宽敞,就连卧室也同样如此。

不过,客房的卧室里摆设并不算奢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单,最醒目的就是那张宽大的卧床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一张类似躺椅般的电动多功能按摩椅,一个带有手铐和脚镣的金属架子,这些东西是用来作什么的,估计是个男人就能琢磨明白。

已经到了正午,正是吃午餐的时间,那张宽大的过分的大床上,宫下北喘息着直起腰,将肩头上两条嫩白的大腿放下去,任由身下娇喘细细的泽口瘫软在床上,自顾自的起身下床,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泽口是他前世心目中的女神,这次宫下北折腾的有些过火了,女人身上很多位置都有了齿痕和瘀青。

卧室的地板上,丢弃着被撕烂的空姐制服,有些部位已经被撕成了碎布。

电话打出去还不到五分钟,轻轻的敲门声在卧室外响起。

叼着一支烟,就那么赤裸裸的走出去,宫下北打开房门。

“先生,您要的午餐,”门外是送餐的女侍应生。

“推进来吧,”宫下北吸了口烟,随口说道。

适应生将餐车推进来,放在沙发边上,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宫下北走进卧室,没一会儿,拿了一张钞票出来,递给适应生的同时说道,“去问问大野嘉信先生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谢谢先生,”适应生接过小费,鞠躬行礼,转身离开。

打发走了适应生,宫下北回到卧室,看了一眼正坐在床边发呆的泽口,说道:“我叫了午餐,你要不要吃点?”“我,我想先洗个澡,”泽口小声说道。

“嗯,那你洗快点,我叫了大野嘉信过来,”宫下北语气淡漠的说道。

泽口霍然抬起头来,带着一脸的期盼看向他。

“我是个守信用的人,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宫下北又吸了口烟,在烟雾中眯着眼睛说道,“以后,除了我之外,你不用再去应酬其他的男人,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

”“嗯,”泽口急忙点头,她也想通了,尽管宫下北容貌丑陋,而且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可如果能依靠上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至少自己今后也算是有了保障。

不过泽口却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能够摆得平大野嘉信,却不一定能摆得平所有觊觎她的男人。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宫下北穿了一件睡袍,独自在客厅里享受午餐。

才吃了几口,原本虚掩的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紧接着,赤裸着上身,仅在下身围了一条浴毯的高秀秀信便走了进来。

“嘿嘿,怎么样,宫下君,感觉还算满意吗?”高秀秀信的手里拿着一瓶酒,身后则跟着似乎永远都直不起腰来的大野嘉信。

“当然,”宫下北呵呵一笑,站起身说道,“三浦君呢?”“他有些事先走了,不用管他,”高秀秀信径直走到沙发前,在宫下北对面坐下,呯的一声将酒瓶放在桌上,这才问道,“刚才听适应生说你在找溠水君?”“是啊,找大野君商量一件事,”宫下北重新坐下,指了指身边那张独立沙发,说道,“请坐,大野君。

”“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高秀秀信先一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诧异的看了一眼宫下北,问道。

“嘿,宫下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大野嘉信点头哈腰的陪笑道,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宫下北是什么身份,三浦也好,高秀也罢,都没有对他谈起过,更不会给他介绍。

不过,大野嘉信也很清楚,既然能成为高秀和三浦的座上宾,那这个人就肯定不是他能够招惹的,或者说是他必须好好巴结的。

“谈不上吩咐,”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就是,关于泽口小姐,我很喜欢她,以后,在她的事业和生活上,你能不能多给她一些照顾?呵呵,我听说大野先生可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呢,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吧?”“不敢,不敢,宫下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泽口小姐的,”大野嘉信慌忙说道。

“哈,宫下君真是个多情的人啊,”高秀秀信在旁边哈哈一笑,说道,“不过,宫下君啊,你的口味可是有些特殊啊,不喜欢那些鲜嫩的处女,却偏偏喜欢那种熟女,嘿嘿……好啦,溠水君,你也听到宫下先生的要求啦?如果你做不到的话,现在可以说出来,我亲自去办。

”“做得到,做得到,”大野嘉信急忙连声说道,“今后,我一定不会让泽口小姐受半点委屈,宫下君尽管放心。

”“谢谢,”宫下北笑了笑,说道。

“好啦,宫下君啊,现在已经到午餐时间了,有没有兴趣找个地方喝两杯?”朝大野嘉信摆摆手,高秀秀信说道,“我知道附近一处很不错的居酒屋。

”“算啦,我已经吃过了,”宫下北摇头说道,“更何况我这里还有美人等着呢,哪有心情出去喝酒。

”“哈哈哈……”高秀秀信大笑一声,表情暧昧的说道,“哎,年轻就是好啦。

”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他又说了一句:“那好,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祝你……啊,对啦,差点忘了。

”朝大野嘉信看了一眼,高秀说道:“三浦给你办了一张这里的会员卡,以后有时间记得过来玩,一切的开销都由清水建设那边来承担。

”他这里说着,大野嘉信已经取了一个很精致的信封出来,双手捧着送到宫下北面前。

“这不太合适吧?”宫下北将信封接过来,打开封口看了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了一张暗金色的卡片。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高秀秀信伸手在宫下北的大腿上拍了拍,笑道,“所有的账目都会走清水建设的招待费用,都有各自的名目,安全得很。

”宫下北笑了笑,没有再拒绝,这种事情即便是前世的时候,他也曾经经历过,只不过那时候接受款待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有资格在一边看着罢了。

“那就这样吧,”见他默认了,高秀秀信双手撑着大腿站起身,说道,“你,哈哈哈,好好享受,我得赶去应酬了。

”“我送你,”宫下北站起身,客气道。

“不用不用,”高秀秀信摆摆手,揽住他,说道,“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多的客气,都不是外人。

嗯,明天明天晚上,咱们再联系,一块好好喝两杯。

”“就这么说定了,”宫下北笑道。

把两人送出门,重新锁好房门,宫下北重新回到沙发前,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给自己点上。

就眼下来说,他与高秀秀信之间的关系,无疑是融洽的,不过,千万别把这种融洽看作是真情实意,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状态下结成的一种利益关系罢了。

实际上,不管是在政界还是在金融界,乃至于在社会的方方面面,人与人的关系大体都是如此。

任何一个圈子都有各自的规则,圈子中的任何一个个体之所以能融入其中,就是因为这个个体能够为这个圈子中的其他人提供某种资源。

如果说这个个体不能为别人提供资源,却只是单纯的使用别人的资源,索取别人的帮助,那么他被排挤出这个圈子只能是早晚的事。

现如今的宫下北,就是在争取融入一个圈子,属于高秀秀信这种人的圈子。

这个圈子中或许没有地位显赫的高官政客,但却绝对不缺乏声名不显的大人物,比如说高秀秀信本人,他就很少会出现在报纸亦或是电视媒体上,可若说他没有多大能量,那可就错到极点了。

对与宫下北来说,高秀秀信不过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圈内人”,随着水资源开发公团那些麻烦的解决,他将会接触到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于更多类似高秀秀信这样的人。

当这样的人足够多的时候,一个属于他宫下北,且能为他所用的人脉关系网,自然而然的也就形成了。

“出来吧,已经没人了,”浴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传出来了,宫下北将手中还剩了大半支的卷烟掐火在烟灰缸里,提高嗓门说道。

很快,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浴室的房门打开,身上裹了一条浴毯的泽口小心翼翼的挪了出来。

看着出水芙蓉般的泽口,宫下北心头禁不住暗自赞叹。

“过来,”背靠进沙发里,宫下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嘴里说道。

泽口拢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过来,贴在他身边,说道:“谢谢,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宫下北可没心情听她说什么谢谢,他打断泽口的话,伸手撩开身上的睡袍,说道:“要感谢我就好好表现,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泽口点点头,又急忙摇了摇头,随即屈身跪下去,将自己漂亮的脸蛋伏到男人的胯下,用嘴含住那根发软的阴茎,仔细的吮吸着。

宫下北一边享受着女人的服侍,一边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第六十三章数字人生进入十月份的北海道,天气已经有了几分深秋的意味,零上七八度的气温,即便是穿上毛衣也仍旧让人感觉有些阴冷。

札幌白石区北乡四条的信诚建工大厦4楼,走廊最东侧的大会议室里,一张宽大的椭圆形会议桌边上,包括水资源开发公团、北海道拓殖银行、信诚建工三方代表在内的一场磋商,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宫下北看着京野白山在贷款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用了公章,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京野白山是北海道拓殖银行札幌区的负责人,一个年纪还不满四十岁,很是年富力强的家伙,非常不好对付。

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宫下北陪同高秀秀信以及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一个六人谈判小组,在全日本近三十个城市往来奔波,目的就是将那个计划推行下去。

在这一系列的谈判中,宫下北充当了一个类似牵头人和担保人角色,所谓牵头,就是替水资源开发公团与相应的银行之间牵头,而所谓的担保,则是利用他的职务身份,担保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的那些三级企业,会在做高了不动产的估值之后,第一时间用拿到的贷款赎回他们的不动产。

银行可不是傻子,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资金优势,在得到了一定好处的情况下,参与到这个计划里来,帮助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下属企业把账面做的好看一点,但要是真让他们以高企的价格,将那些不动产拿在手里,他们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在这个时候,要想在相应的银行与相应的企业之间建立起互信的关系,就势必需要一个稳妥的中间人,而宫下北来充当这个中间人无疑是最合适的——不是他这个人合适,而是他所在的职务合适。

不过,即便是有宫下北出面牵头担保,这种事情也不是很顺利就能做成的,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巨大的阻力,这其中就需要水资源开发公团去想办法公关,去克服这些阻力。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跑下来,真正做成的,到目前只有六家,还有二十一家或是还在谈判,或是还处在公关阶段,而今天这个信诚建工,便是谈成的第七家了。

信诚建工是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的一家三级企业,是一个建筑施工类的企业,过去也是一直处在资不抵债的状态下。

而对这家企业的运作,除了是做高其名下的一块不动产价格之外,水资源开发公团还很是腾挪运转了一番。

在高秀秀信的操作下,信诚建工从清水建设借用了一大批建筑设备,并通过制作假账、假的交易清单的方式,将这批设备算到了信诚建工的固定资产里,从而大幅提高了该家企业的运营资本。

原本,这家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应该是做的最好看的,但奈何遇上的谈判对手是京野白山。

京野白山这家伙,怎么说呢,的确是年富力强,很能干,但就是贪心得很,为了打通他这个关节,高秀秀信真是费了不少力气,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幸运的是,不管付出多少,最后这件事总算是办成了,随着京野白山在协议上签了字,用了章,信诚建工的事情就算是搞定了,这也是运作好的水资源开发公团旗下第七家企业。

最终协议达成,谈判时的不愉快也就一扫而空了,三方的代表相互握手,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宫下北同京野白山握了握手,笑道:“京野君什么时候到东京去,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也好让我有机会好好招待一下。

”“那咱们可是说定了,”京野白山笑道,“我下个月就要去东京出趟公差,到时候少不了要打扰宫下君。

”“呵呵,这怎么能说是打扰,我求之不得啊,”宫下北客气道。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高秀秀信走过来,插口问道。

“京野君下个月要到东京出差,”宫下北笑道,“我告诉他一定要联系我,到时候,咱们在东京好好聚一聚。

”“噢?”高秀秀信眉毛一扬,笑道,“这可是件好事,嗯,具体的安排交给我来办,保证让京野君满意。

”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儿,京野白山首先告辞,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会议室。

“这个贪婪的家伙,”等到他们一行人消失在门外,高秀秀信小声的嘟囔一句,“将来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否则的话,我就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宫下北看了一眼,笑笑,说道:“不要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至少,现在事情是办成了,我们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这倒是,”听他这么说,高秀秀信又高兴起来,他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这才大声说道,“好啦诸位,今天,会社与北海道拓殖银行的协议算是正式签署了,接下来的工作,希望诸位能够抓紧时间办妥。

我希望诸位能够记住,这次的运作,不仅关乎到公团的利益,也关乎到诸位的前途和命运,所以,希望每个人都能慎重对待,拜托啦!”“嗨!”大会议室里响起众人的应和声。

作为一家特殊法人,水资源开发公团面临着与其它类似企业相同的问题,那就是尾大不掉,机构臃肿,且权力纠葛很复杂,大多数时候,作为会长,高秀秀信的权力与威信,很难辐射到下属的三级企业。

不过,大多数时候并不意味着就是所有时候,就像在对信诚建工的问题上,高秀秀信不是没有权力去解聘这家企业的会长,只不过是需要花费一番心思和力气罢了。

但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信诚建工的会长敢给他掉链子,高秀秀信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拿掉他,而且他现在做这件事,会比平时轻松得多,毕竟现在整合企业的事情,附和公团核心层的利益。

宫下北可没心情听高秀秀信给下属们训话,他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其实他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只有两个本子:一个是记录本,上面记录的是过去一段时间,他所参与的每一次谈判大致过程,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备忘录,将来可以从中提取到一些经验。

第二个本子相对来说就比较重要了,那是一个电话簿——这年头还没有功能强大的手机,所有经常往来的电话号码,都需要专门记在电话簿里。

宫下北现在这个电话簿里记录的电话号码并不多,但每一个都非常重要,因为每一个记录其上的电话,都属于某一个银行在某一个城市的负责人,比如说京野白山的私人电话就在上面。

这些电话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组组的数字,而是一条条的人脉关系,这些人脉关系,是需要宫下北去仔细经营的,比如说多长时间通一次电话,多久上门拜访一次等等。

时常经营的关系才是关系,如果只记录一个电话号码,却从不联系,那么这种人脉的经营就是失败的。

当然,在这个电话簿上,除了记录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之外,还简要的记录了相应人的喜好、性格特征,还是拿京野白山举例子,他对花生过敏,喜欢吃韩牛,这两个喜好就是在与他交往的过程中需要注意的。

不管是与人交往还是做任何事情,细节都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前世的宫下北做了半辈子调查员,自然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现在,他正将这个优势运用到经营人脉关系上。

会议室里,高秀秀信还在与他的下属们讨论下一步的工作问题,宫下北将自己的本子都收拾好,装进随身的公文包里,这才起身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整观镜前面,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

镜子中依旧是那个容貌丑陋、身材五短的男人,尤其是脸上那道伤疤,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别扭。

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身高档订制西装衬托的,亦或是这段时间培养出来的,如今从镜子里看,这矮个子的男人尽管脸上的疤痕还在,容貌依旧也是那么丑陋,但隐约中,却似乎有了那么几分不与过去类似的气质。

曾经的那份凶悍隐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淡淡的威仪。

整理一番自己的着装,宫下北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下,从衣架上取了自己那件黑色的风衣下来,仔细的穿好,又将挂在旁边的那顶黑色翻绒鸭舌帽取下来,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这才重新拎起公文包,推门走了出去。

“嘿,宫下君,”听到门响,高秀秀信在后面招呼道,“你去哪儿?”“回东京,”宫下北头也不回的说道。

“现在?”高秀秀信喊道,“晚上我还安排了一个宴会呢,庆功宴会。

”“没兴趣,”宫下北抬起手来挥了挥,说道,“我今天必须赶回东京去,下次吧。

”第六十四章政圈初见宫下北的确是急着赶回东京去,不为别的,就因为昨天夜里接到了叶山智京的电话,赤本那老家伙住院了,而且病情有些严重。

实际上,如果不是叶山智京让他办完了这边的事情再回去,宫下北昨天夜里便赶回去了。

赤本那家伙或许不是个好人,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系数他的履历就能知道,他之所以落个无儿无女、孑然一身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因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可能任何人都有权利鄙视赤本、仇视赤本,可唯独他宫下北没有这个权利,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死胖子对他一直都很不错,从没有任何亏欠他的地方,反倒是他亏欠人家太多了。

宫下北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在他看来,评判一个人的善恶、好坏,不能看世人对他的评判,而要看他对自己如何。

大义火亲这种事,尽管人人赞叹,可从骨子里来说,真正做出火亲那件事的人,至少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宫下北已经从中村美和那里得到了消息,赤本似乎有意愿要把遗产留给他,所以,哪怕不看道义,只看利益,在赤本病重的时候,他宫下北也必须到场。

婉拒了高秀秀信的邀请,宫下北离开信诚建工大厦,第一时间便让随行的保镖同他去机场。

十月的东京相比起札幌来要稍稍暖和一些,但也非常有限,更不巧的是,当飞机在机场降落的时候,夜色迷蒙的东京竟然在下雨,不是大雨,只是那种毛毛细雨。

赤本住的医院是东京大学医科学研究所附属病院,地点在文京区本乡,宫下北从机场出来没有回家,而是直奔文京区的医院所在地,途中下车买了些探病的礼物,无非就是水果之类的东西。

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八点钟整,宫下北让保镖拎着礼物,一路直奔c楼9层的特护病房。

从电梯上到9楼,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宫下北就看到电梯门外静候着三个人,一个中年人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三个人中,中年人显然是领头的,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严肃而有威仪,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在看到的中年人的第一时间,宫下北立刻迈出一步,跨到电梯外面,随即便侧过身子,给中年人弓腰行礼,同时说道:“铃木知事!”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还了一礼,同时问道:“你是”“鄙人宫下北,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弓着腰,恭恭敬敬的说道。

“哦,你就是宫下北?”中年人似乎是有些诧异,他低头打量着宫下北,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话说完,他又看了宫下北一眼,这才迈步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之后,宫下北才嘘一口气,直起腰来。

刚才的中年人名为铃木俊一,现任的东京都知事,而且,他自从1979年担任这个职务以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顶下去。

除了职务之外,铃木俊一的背景也很不简单,他的父亲是日本第70任首相铃木善幸,毫不客气的说,他就是在一个政治世家中成长起来的。

这个人在政务上很有一套,正是在他的治理下,东京才摆脱了美浓部亮吉实施改革所造成的财政恶化状况,因此,他才能在东京都知事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四任。

有意思的是,铃木俊一同样出身于日本的特殊法人团体,他在就任东京都知事之前,是首都高速公路公团的理事长,与高秀秀信现在扮演的角色差不多。

看着电梯侧墙上的数字跳到1,宫下北转身朝走廊右侧走去,结果才走过走廊的转角,迎面就遇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这一行人有七八个,一个个都是西装加身,道貌岸然的样子,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宫下北看清其中的两三个人,急忙又让到一边,躬身行礼。

这些人他不都认识,一瞥眼的工夫,只能认出那么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自民党内年富力强的少壮派,包括菅原一秀和平井卓也。

这两个人中,后者在将来会出任日本的ti担当相,而前者则是经济产业大臣,都是在日本政坛上拥有一席之地的重要人物,同时,他们也是自民党内所谓额贺派的中坚力量。

这些人显然没有将宫下北看在眼里,或者说,他们这个团队内的氛围有些微妙,也没有人注意到宫下北,他们就那么沉默着从走廊里走过去——不,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走过去了,只有最后一个人停了下来。

“请问,是宫下北先生吗?”最后一个人停在宫下北面前,等到前面的人拐过拐角,他才轻声说道。

“啊,我是宫下北,”宫下北仍旧弓着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以他现在的身份,还真没有资格在这些议员们面前摆姿态,伏低做小才是生存之道。

“果然是宫下君,”对方笑了笑,用同样的幅度给宫下北还了一礼,说道,“鄙人藤原井雄,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直起身子,看了多放一眼,很客气的说道。

藤原井雄,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陌生,至少前世的时候没有听说过。

藤原看着还有些年轻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人长得很帅气,有些像是木村拓哉,一对桃花眼,绝对是能讨女孩子欢心的那种男人。

“之前就听叶山君多次提到过你,可惜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一面,”藤原井雄说道,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内在关系挑明了——他和叶山智京很熟。

“原来是叶山君的朋友,”宫下北笑道,“那就是自己人了。

”“这是我的名片,”藤原井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拿着递过来,说道,“我最近还会在东京停留几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能够与宫下君进一步结识。

”宫下北急忙双手将名片接过来,说道:“非常期待与藤原君的再次会面。

”“那我就先告辞了,”藤原井雄微笑道。

“请慢走,”宫下北弯腰行礼,目送对方拐过走廊拐角。

藤原井雄的名片做的很普通,就是一张白纸卡上面写了姓名和职务,另外,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长野县一区众议院议员,藤原井雄,”宫下北看了看名片上的内容,心里有那么一丝愕然。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就能以一区代表的身份胜选众议院议员,这个藤原井雄显然不是一般人,可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就没听过他的名字呢?尽管心里有几分疑问,可宫下北却没有多想,他将名片装进口袋里,继续朝走廊深处走去。

不过才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两个人从一间病房内退出来,在门口朝里面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停了有那么三四秒钟,才直起身子朝这边走过来。

井川建荣?!宫下北一眼就把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家伙认了出来,前世的时候,这个家伙曾经担任过大和银行的年金信托部部长,后来又成了宫下北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

当初,宫下北被裁撤掉,还被扣了个罪名,那份调查文件上,就有这个家伙的签字。

再次看到这个家伙,宫下北的心里依然没有了太多的仇恨,因为他看出来了,如今的井川建荣还不是个什么大人物,至少,在赤本这里,他只有给别人鞠躬的份。

果然,与之前的两拨人不同,当宫下北走到井川建荣面前的时候,这家伙尽管不认识他,还是专门停下脚步,满脸笑容的给宫下北鞠了个躬。

宫下北理都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就像之前那些年轻人议员们对他的态度一样。

“宫下君,”病房门口,叶山智京正好从门内出来,他看到宫下北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快步迎上来,问道,“什么时候回到东京的?”“刚刚在机场下的飞机,”宫下北说道,“赤本先生怎么样了?”叶山智京看了一眼兀自在那儿弓着腰的井川建荣两人,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宫下北摇了摇头。

“现在方便吗?”宫下北接着问道。

“跟我来吧,”叶山智京点点头,转身带着他朝病房走去。

赤本所住的病房自然不是普通病房,里面显得很宽敞,不仅有病人专用的无菌病房,还配有一个专门的卧室和一个会客用的大客厅,且各种摆设齐全,什么都不缺。

宫下北走进病房客厅的时候,客厅内的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另外,大厅右侧的角落里,还站着四五个人。

看到叶山智京领带着宫下北进来,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急忙站起来。

“先生在卧室里,”叶山智京没有理会客厅中的几个人,他直接将宫下北带到卧室门口,说道,“刚才还特意问过你,你进去吧。

”第六十五章病重的赤本推开卧室的房门,宫下北微微给叶山智京鞠了个躬,这才迈步走进去。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气味,只是嗅不出到底是什么药,不过,赤本竟然在用中药,这倒是挺奇怪的一件事。

卧室内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可以摇起来的铁制双人床,宫下北走进来的时候,身子过于肥胖的赤本,正斜靠在床头上,一个身穿白大褂,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喂他吃着什么东西。

看到宫下北从门外进来,赤本肥硕的脸腮抖了抖,挥手挡开女人送到他嘴边的勺子,笑道:“宫下来啦,札幌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已经处理完了,”宫下北恭恭敬敬的说道,“一切都很顺利,事情办完之后,我才赶得飞机。

”“嗯,”赤本点点头,笑道,“坐吧,坐下说话。

”宫下北鞠躬行了礼,这才走到床边的一处座位前坐下。

“您的病情怎么样?”屁股刚刚落到椅子上,他便问道,“平时不是有随护的医生在吗?怎么还会这么严重?”“呵呵,人上了年纪,身体总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赤本将两只大胖手交叠在胸前,笑道,“有些问题可不是请两个随护的医生就能解决的。

”“我觉得,您应该请个营养师,调节一下饮食,”宫下北说道,“您的疾病恐怕与过度肥胖也有很大关系,如果将体重减轻一些,这些,现在这些疾病应该就能减轻许多了。

”听他这么说,站在床边的女人手抖了一下,赶紧扭头去看床上的赤本,作为赤本的随护医生,她很清楚这个人的脾气,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什么长得丑,长得胖之类的话题,每每在这个时候,他都会暴怒,而一旦他暴怒了,往往就会有人要死。

可离奇的是,这次赤本竟然没有半点发怒的意思,相反,他还显得挺高兴,一只肥胖的大手在满是赘肉的肚子上拍了拍,他笑道:“是啊,是该想办法解决这些赘肉的问题了,没了这些家伙,我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还要记得听取医生的建议,”宫下北笑了笑,继续说道,“别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面对医生,这让人家有话都不敢说出来了,受害的人却是你自己。

”“我平时对你们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吗?”赤本一脸愕然的看了看身边的女医生,嘴里还用奇怪的语气问道。

站在床边的女医生能说什么?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赤本先生还是还是很和蔼的。

”“这一听就不是真心话啊,”宫下北叹口气,说道。

“哈哈哈”听他这么说,赤本抬手揉搓着头顶大笑起来。

“好啦,你先出去吧,我和宫下君有些话要说,”笑过之后,赤本朝女医生摆摆手,说道。

女医生迟疑了一下,这才朝宫下北行了个礼,说道:“赤本先生现在需要多休息,宫下先生尽量少和他交谈,能不超过十分钟最好。

”“我记住了,”宫下北站起身,给女医生还了礼,说道。

目送女医生走出卧室,赤本说道:“说说看,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宫下北也不隐瞒,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跟着高秀秀信东奔西跑所取得的成绩简要的叙述了一遍。

既然医生说了,交谈的时间尽量不要超过十分钟,宫下北便将叙述尽可能地简化,约莫六七分钟,他便在叮嘱赤本多多休息之后,告辞离开了病房。

当宫下北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客厅中的人更多了,除了刚才那几个人之外,又多了四五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宫下君,”叶山智京原本坐在沙发上同一个中年人交谈,见宫下北出来,急忙起身招呼道,“先生怎么样了?”“先生已经睡下了,”宫下北朝叶山智京身边的中年人点头示意,同时说道,“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要去打扰他了。

”叶山智京点点头,转身朝聚在客厅中的人们说道:“诸位,赤本先生已经睡下了,你们先请回吧,等赤本先生醒过来,我会将诸位的心意带到的。

”话说完,又朝众人鞠躬行礼。

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见叶山智京给他们行礼,众人纷纷还礼,而后放下带来的礼物,悄无声息的走了。

“先生这次入院究竟是什么原因?”等到客厅里没人了,宫下北才小声问道。

“赤本先生一直都有2型糖尿病,”还没等叶山智京开口呢,客厅门口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刚才那位女医生,“而且病情很严重,他又不注意控制饮食,不喜欢运动,以至于现在引发了多重内分泌疾病。

现在,赤本先生的下肢血管阻塞很严重,如果再不加以控制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下肢瘫痪。

”“这位是先生的随护医生,松浦由纪子小姐,”等到女人的话说完,叶山智京才介绍道。

“你好,由纪子小姐,”宫下北朝松浦由纪子微微鞠躬,说道,“那么,现在有什么措施可以缓解赤本先生的病情呢?”“我们在很久之前便为赤本先生提供了一份健康保障的计划书,”松浦由纪子拿了一份本子递给宫下北,说道,“主要是控制饮食和加强健身的健康保障计划,只不过,赤本先生从来都没有遵照执行过。

”宫下北将本子接过来,掀开看了看。

正如松浦由纪子所说的,这份计划书只不过是在饮食上做了限制,每日三餐中,几乎没有一样食物是含有糖分的,至于所谓的运动,也非常简单,就是每天规定了不到两小时的时间用来散步。

这两小时的散步时间也是隔开的,基本上每次就是20分钟,当然,对于赤本那样的体型来说,刚开始走的时间太长,他也坚持不下来。

“我会建议赤本先生遵照执行的,”将本子还给松浦由纪子,宫下北说道。

“呵呵,这倒是个好办法,”叶山智京笑道,“赤本先生的脾气不好,就连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到肥胖这种事情,如果是宫下君出面去劝解的话,相信会有效果的。

”叶山智京这话里含着多重意思:赤本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别人在他面前提减肥的事情,他会怀疑人家在嘲讽他,含沙射影的骂他丑。

可宫下北就不一样了,他也是个丑鬼,甚至比赤本还要丑陋。

另外,赤本已经将宫下北定为了他的遗产唯一受益人,别人劝他保持身体健康,他可能会多想,可宫下北提的话,那应该确定就是好意了,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他赤本死的越早,宫下北受益的也就越早。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就要到半夜的时候,松浦由纪子去卧室看了看,赤本已经睡熟了,鼾声如雷。

宫下北的意思,是让叶山智京回去休息,由他在这里守着。

不过叶山智京谢绝了他的好意,反倒劝他回去休息一晚,洗个澡,换身衣服,明天再过来替换他。

接受了叶山智京的建议,宫下北离开病房。

病房外,整层特护病房区的走廊里都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几名保镖之外,就再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宫下北的心里都在想:赤本这个人虽然身居高位,能量巨大,可实际上却也挺可怜的,身患重病的时候,身边却连一个真正的亲人都没有。

对他无所求的人,根本不会来看他,而来看他的人,却又都是抱着某种目的的,人这一辈子,最终活到这份上,其实也是一种凄凉。

“先生,去哪儿?”车上,负责开车的保镖问道。

去哪儿?宫下北想了想,这个时间回住所的话,又要把几个女人都折腾起来——他随身从不带家里的钥匙,毕竟家里随时都有人。

“去港区,会社的宿舍,”想了想,宫下北说道。

半个多小时后,宫下北拿着一张房卡出现在麻生千穗寄住的宿舍房门口,房卡是从管理员那里拿到的,是总卡。

“嘀”的一声刷开房门,宫下北迈步走进去。

客厅内没有亮灯,但电视机却开着,只不过已经没有节目在播放了,屏幕上都是雪花。

正对着电视的长条沙发上,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睡的正香。

没有开灯,宫下北将外套脱下来,挂在玄关口处的衣架上,又把鞋子脱了,这才悄无声息的走到沙发前面。

沙发上睡着的正是麻生,她睡前显然是洗过澡,一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

沙发前的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一些零食,还有一些书,拿起来看看,这些书都是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看样子这小妞对服装设计比较感兴趣,这是在自学呢。

没有打扰她休息,宫下北蹑手蹑脚的进了浴室,放了一盆热水,把自己扒个精光,正准备躺进去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到了浴室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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