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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没有躲避一下,任由江栩大骂,他靠在墙上喘气,扒开遮住他的眼睛的流海。

你舌头被狗咬掉了?操,我懒得理你,神经病!江栩的耐心用完了,留下来他只想狠揍江衍。

为了不在今天整出太大动静,他转身欲走。

你今天生日。江衍整了整被弄乱的衣领,开口说:生日快乐!

江栩气不打一出来,又把他推到墙上:看到你这个野种,我能快乐?你来跟我说快乐不就为了恶心我?你在我生日当天带江弘来参加你的班会,你真够恶心的了。

江衍仰着头,他的脸在墙上蹭掉了一层皮,胳膊被江栩压的死死的,尽管呼吸困难,他的下巴仍然抬得高高的:快结束了,我欠你的,会还给你。

你拿什么还?你还的起?

江栩手里的力道加重,把江衍的手掰到变形:既然如此,我们来数一数你欠我多少样。第一,我十四岁,江弘出轨你妈,我妈乳腺癌在医院住院十个月,江弘那个人渣一次也没来看她!

她挺过了癌症,忍受着情热,每次情热期一个人苦苦撑着,江弘却正跟你们一家三口情真意切。

第二,我十五岁那年,我妈得了抑郁症,每天吃不下饭,日渐消瘦,我去你家门口等着他,江弘不闻不问,把我当成一条狗。我妈去世了,江弘连她的葬礼都错过了,听说是陪你外出训练了。

我训你妈逼啊!

江栩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第三,我十六岁那年分化成omega。我体质跟我妈很像,抑制剂根本不管用,你这个王八羔子做了什么?在我第一次情热期的时候,你他妈拍了那么不堪的照片还拿到训练中心显摆。

江衍,你是不是个东西,你自己说。

咱们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你要怎么解决?怎么还我?

江衍好像被吼住了,震在了原地,在江栩提到照片的时候,他魂不守舍的。

鼻子传来刺痛,江栩给了他狠狠一拳,鼻子一热,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江衍眼眶发红,棕色瞳孔睁大,脚好像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他声音干巴巴的:照片不是我拍的。

我信你妈,不是你拍的怎么在你柜子里。

魏振林拍的照片,我发现了。

江栩冷厉的眼神扫过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销毁,或者还给我?那种照片不应该直接销毁吗?

江衍神情愣住了,他喉咙好像被硬物卡主了,他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你真恶心。江栩丢下一个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的眼神,转身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江衍的声音冲破喉咙,大喊:我会还给你,周末的婚礼你来,我都还给你!他背靠着墙,墙面摩擦着他的后背火辣辣的,可他的脸更热,更燥。

吼了一通,江栩的嗓子都哑了,他站在一个角落,看着远处乌压压离开校园的家长,心情凄凉。

这个生日过得真够刺激的,前一刻,他在讲台上激情演讲,看着爷爷在鼓掌,得到谢淮的认可,他觉得人间值得,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只要他想改,一切还来得及。

下一刻,江衍把他拉到深渊里,回忆像猛兽,像泛滥的洪水,呼啸着冲击着他。

手机不停地震动,江栩不想接,他蹲在没人看到他的角落,抱着头,肩膀颤抖。

他们凭什么,就不能滚得远远的,非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吗?

妈妈生病的时候无人问津,他情热的时候无人理会,他刚要放下一切的时候,江弘跟江衍还要出来膈应他。

手机好像疯了一样,一直响一直响,江栩烦躁地按开手机,谢淮已经打了五个未接电话。

谢淮这人,一向是克制的,给他打电话最多两个,从来没有这样发了疯似的给他打电话。

他正看着屏幕,谢淮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江栩顿了一会儿,接了电话。

你在哪?谢淮的语气略沉。

江栩没说话。

谢淮问:你刚刚是不是遇到江衍或者江弘了?

江栩没说话。

谢淮默了一会儿:江栩,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吗?

江栩没绷住: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人不跟狗一般见识。你在哪儿了?我去找你。

江栩说了他的位置。

斜阳西下,光线铺在大地上,打出一道道长长的金色影子。

江栩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边,流光溢彩的,无论人的心情是好是坏,景色依然如此绚丽。

不一会儿的功夫,学校里面没什么人了,家长跟学生走得一干二净,白天喧闹的校园,此时安静无比。

安静,居然比吵闹更让人不自在。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江栩抬头看,谢淮背对着橙色的夕阳,穿着黑色衬衫,腰部窄窄的,肩膀宽阔,牛仔裤衬托出他一双令人赞叹的大长腿。

江栩一看到他,无精打采的眼睛立刻充满了光亮,他内心期待地等着谢淮靠近他。

随着他的脚步,江栩的心在收紧。

临近脚步声到跟前的时候,江栩反而低下头,手指在地上画着不知名的线条。

谢淮半蹲着身体,一只手架着他的胳膊:起来,蹲了这么久,你不累?

他刚沐浴完,身上是清新的味道,从接触的掌心到尽在咫尺的手臂,肩膀,还有弧线性感的脖颈,全部飘着令人陶醉的味道。

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有的只是沐浴露的清香。

肢体接触给江栩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微热的,踏实的,他想要更多。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不排斥跟谢淮身体接触,而是喜欢这种亲密。

谢淮,一个能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低落的时候拉他一把的人;一个肯在他生日为他花费心思的人;一个不管他心情糟糕到什么地步,只要看上一眼,就立刻从第十八层地狱回到人间的人。

只有谢淮能做到。

江栩蹲的时间太久了,腿麻了,他一开口,嗓子嘶哑极了:谢淮

这两个字好像泡在了盐水里,有种溺水的感觉。

谢淮听见心脏不由得揪起:你嗓子怎么了?

江栩膝盖往下麻木了,他半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谢淮身上,他伸出手臂,期期艾艾地看着谢淮:我腿麻了,能不能借个肩膀靠一靠?

谢淮眼神微动,宽厚的掌心一把扣住他的腰,把他扯进怀里。

谢淮的手那么用力,江栩几乎呼吸不顺畅。

江栩放空自己的思绪,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他的鼻尖贴着谢淮的脖颈,谢淮耳后黑色的发烧稍稍有些扎他的脸。

谢淮的发质是硬的,后脖颈是干净的,颈骨突出,江栩手心贴着的肩膀结实稳固。

这个拥抱着实让人心安,江栩的怒气和怨气慢慢散去。

江栩知道这么占人便宜不太妥当,此时此刻,他不想跟自己作对,他想由着心情来,他现在的心思只有一个,想更靠近谢淮。

你说的,第二个礼物,我可以要了吗?

谢淮身形顿了下,过了一会儿回答:可以,我不是已经洗好澡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让江栩脸红心热的:我们去哪?

谢淮手指勾着他的头发,唇畔带着笑:今天你生日,听你的。

图书馆?

谢淮握着江栩胳膊的那只手陡然收紧:你说什么?

上次我去天台,你一直抱怨没带你去,这次我们去图书馆五楼吧,那里应该很安静。

江栩声音没有起伏地说这句话,他只是潦草的看了几秒钟宣歌发的那个视频,江栩注意到背景是大大的书架。

谢淮经常去图书馆,江栩脑子里浮现谢淮在图书馆找书的样子。

浅色的光渲染在谢淮身上,给他利落分明的五官镀上一层出尘的光辉,他指节分明的手一本本地翻阅书籍,神情认真又浅淡。

不知为什么,这种禁欲的,高不可攀的,更能勾起江栩内心深处的破坏欲,侵略欲。

江栩活动恢复知觉的腿,脚底钻心的麻:行吗?图书馆。

谢淮哑然失笑:你让我以后怀着什么心理去图书馆看书?

我还天天路过上次的小巷呢,我什么心理,正常心理呗。

他指的是上次谢淮易感期标记他的巷子。

谢淮深吸一口气,眼神看向图书馆,好在这个时间很多同学去吃晚饭了,里面人很少。加上家长会以后,今晚允许学生外宿,大部分人跟家长出去了。

走吧,五楼。谢淮抬脚步履正常。

江栩心里有些别扭。

一进图书馆他更不安了,甚至在发怵,总有一种在干坏事的感觉。

到了五楼,他的心开始打鼓,很紧张,江栩找了个理由:你先进去,我去下卫生间?

谢淮好像知道他的意图一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慢慢去,不着急。

到了卫生间,江栩摸了摸兜里,他没有烟,想抽。

他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雪碧,气泡水激着嗓子眼儿,他坐在借阅室外面的桌子旁。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犹豫了下,给刘医生发了消息。

篮球七号:刘医生,有个问题想咨询

北泽大学我来了:怎么?篮球七号:我有个朋友有个问题想请教

北泽大学我来了:说。

篮球七号:我朋友是个omega,他处于情热期,他有个朋友是个alpha,现在这个alpha同意让我朋友反向标记。我朋友想问问,反向标记对a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也不知道刘医生有没有被朋友什么的绕进去。

江栩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

北泽大学我来了:你,朋友担心有什么副作用?

篮球七号:他们不是真的情侣关系,会不会对人家将来找对象什么的有影响。那个alpha朋友平时对我朋友很够意思。所以,我朋友就确认一下。

北泽大学我来了:如果有影响呢?

篮球七号:什么影响?如果影响人家将来恋爱的话,我劝我朋友忍一忍,不仗义的事不能干。

北泽大学我来了:告诉你朋友,不用忍,上吧。

第四十九章

江栩抬头看,古生物学借阅室。除了门口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大爷年龄的老师,里面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他走进阅览室,一排排书架映入眼帘,书籍散发出草叶一般潮湿的味道。

他的脚步不急不缓,走到最后一排,他想要找的人正在那里翻阅书籍。

跟江栩记忆中的模样一般无二,谢淮指节匀长,圆润整洁的指甲在白色灯光下泛着光泽。

他的下颚线敛着,鼻梁高悬,薄薄的唇线拉直,乌发冷眸,把温柔和冷淡两种气质很好地结合到了一起。

江栩低声问:你确定让我反向标记你?

哦。谢淮的声音一如平常,他握着书页的手指发白。

江栩从身后抱住谢淮,鼻子嗅着他的脖颈。

这一刻,一切都炸成了粉末,江栩连身在何处,此为何时,全忽略了,他只知道怀里的人是谢淮。

味道是谢淮的,清冷而引人疯狂的气息;触感是谢淮的,微凉的坚硬的。

江栩不知道本能原来是这么神奇的东西,他不需要任何网上的攻略和知识点,只是跟着感觉走,手探进衬衫抚摸谢淮的腰。

谢淮呼吸变沉。

他的腰硬邦邦的,肌肉弹性结实,触感光滑,这种感觉让江栩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谢淮!谢淮!谢淮!他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疯狂的名字。

抚摸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江栩慢慢找到了谢淮的腺体,清香迷人,这种味道简直只在幻境中存在,人间怎么会有?

这么美妙的信息素,这么好的谢淮。

江栩唇瓣轻轻碰触凸起的腺体,触感偏硬,不像o腺体那么软,面积也小。

他试探地用嘴唇磨了一下。

谢淮的身体僵硬,肌肉绷紧,他手里的书滑动,马上要掉到地上。

江栩从后面看到谢淮长而直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的脖子微红,谢淮也在紧张吗?

江栩嗡着声音说:班长大人,拿住你的书,别掉了。他抓着谢淮的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按在书架上。

两人的手臂叠在一次,拉出漂亮的弧度。

江栩用力扯开谢淮的黑衬衫,扣子崩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动,他低下头,对着诱惑他很久的腺体咬下去。

那一瞬间的感受,简直像乘坐云霄飞车从最顶端往下冲刺!

谢淮的信息素浓郁到让他震撼,极多的信息素迅速窜了过来,带着强烈地侵略感,信息素让江栩全身冷却,又仅仅用一秒钟时间让他陷入熊熊烈火。

这就是反向标记,如此疯狂让人欲罢不能。

江栩的信息素同样张牙舞爪地缠住谢淮,青竹细雪,阳光清甜,两种信息素宛如两根百年老树,树枝相缠,树根扎结在一起。

太多的信息素让江栩甚至失去了理智,他亲吻谢淮的腺体,想阻止信息素的扩散,谢淮的信息素狂躁地,不停地攻击江栩的意志力。

江栩失了魂魄似的,再次咬了下去。

好闻的,沉醉的信息素完全包裹着他,甚至透过接触的地方撺到江栩脑中的一根神经,带来一阵阵满足跟愉悦。

啪!谢淮手中厚厚的书籍终究掉到了地上。

江栩放开他,身体瘫了一样靠在身后的墙上,墙面冰冷,却冷却不了他热到极致的身体。

谢淮衬衫的扣子早不知道崩哪里去了,他脖颈跟耳根红了一大片。清冷的眼神里面翻滚着呼之欲出的欲念,不加掩饰地深深回望江栩。

谢淮是个alpha,占有欲跟侵略欲很强的alpha。

江栩感觉到有点危险,但他腿脱了力,根本无法走开。

谢淮薄唇多了点颜色,轻轻开合:你结束了?

嗯。江栩半阖着眼睛。

不感觉差点什么?

嗯?你还想再要一次,下次吧淮哥,我累了。他信息素太猛了,激得自己受不了。

谢淮力气很大,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你到底学没学怎么做?反向标记你吸走了我的信息素,难道不该注入你的信息素安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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