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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景铄拿起手机看了眼。

果然有陈嘉树的微信。

还发了几个委屈的表情。

景铄不由撇撇嘴,究竟谁更委屈啊。

想了想,景铄打字:[明天我在爷爷家,后天跟高中同学约了唱歌,大后天回学校。]

简而言之,没有时间招待你。

哪知道陈嘉树一点都不识相。

[陈嘉树:好,那我后天找你,你没空的话我自己逛,大后天一起回学校。]

景铄觉得,心软大概是他这辈子前进的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了。

看着陈嘉树那句我自己逛,他居然莫名觉得对方委屈巴巴的。

狠了狠心,景铄打字回复

[好,那我们七号中午见]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六号晚上景铄从家里出发赴约去一家新开的量贩式ktv。

去的路上陈嘉树不时给他播报一下自己的最新动向。

[陈嘉树:图片]

[陈嘉树:这条街晚上散步的人还挺多。]

[陈嘉树:图片]

[陈嘉树:有人穿汉服,想看你穿!]

景铄点开图片,是两个穿着汉服的女生背影。

暖黄的灯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梢打下,照在河岸,照亮两个女孩子的头顶,把发色打出柔和的暖色调。

镜头下方的近处,骨节分明的手指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

闲得慌,景铄默默吐槽一句,想把手机揣进兜,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回了一句。

ktv包厢,同学们陆陆续续到场,莫约也有十来个人,其中有一部分是以前隔壁两个班的。

景铄一向不爱参加这种娱乐活动,今天也是被高中时期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拉来的。

见他坐在沙发一角,不时拿出手机回复消息,有不少女同学边玩边把目光悄然偷瞥过去。

有男同学见状打趣说:诶诶,怎么回事啊,玩个游戏怎么老往景铄那儿看呢?景铄你要不要来一起玩啊,你不来某些人连玩游戏的心思都没有。

被调侃的女生一听这话立马闹了个大脸红,一巴掌拍在说话的男生胳膊上:你胡说什么。

周围一块玩游戏的男男女女笑起来。

周舟见状也凑到好友面前八卦:你怎么一直在聊天?不会交女朋友了吧?

没有,景铄锁了手机屏,说,我有个大学同学来了,我想待会先走。

周舟立刻问:男的女的?

男的。景铄说。

周舟顿时失去了兴趣:哦,那就算了,没意思。不过你真没谈女朋友?长这么帅,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啊。给我多好。

真没,盯着黑了屏的手机看了须臾,景铄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珠噙着隐约的笑意,不过这个同学是我们学校的校草。

卧槽真的假的?周舟一瞬间瞪大眼眶,西大的校草?传说中帅哥最多的十大高校之一,西大的校草?

他这反应着实让景铄愣了一下:你这么激动干嘛?

下一秒周舟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原因,他一个扑身抢过正在唱歌的男生手上的话筒,搞得男生一脸懵逼,还见他语气激动地站到液晶屏前。

同志们,组织们,我刚刚卧底得到了一个惊天大好消息。周舟卖关子似的在玩游戏的一行人脸上睃巡一圈。

他们也很配合地纷纷停下朝他看。

周舟舔了舔嘴巴说:景铄的大学大家都知道吧?西大,就是一直传言出帅哥最多的十大高校之一。

有女生应声:嗯,景铄去西大应该也是排得上号的帅哥吧。

另一个女生道:我觉得至少前三吧。

周舟清了清嗓子说:但今天他们学校的校草来找他玩,现在人就在咱们青州。

女生还没什么反应,最开始调侃景铄的那个男生第一个跳了出来,把茶几拍得噼里啪啦响,嘴上喊:快快快,叫来,让我们目睹一下西大校草的尊容。

有女生笑着打趣:你们男生怎么比我们女生还激动啊?

那男生道:我这是替你们叫的,你们心里都乐开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着又朝景铄抬了抬下巴示意茶几上那么多酒:景铄,快叫过来啊,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校草同学。

看着一桌子红的黄的,香槟啤酒泡沫,景铄善解人意地替陈嘉树拒绝了。

然而这一屋子能闹得压根不肯放过他,三杯五杯的洋酒啤酒往他面前摆,叫或者喝,二选一。周舟更是一个劲地怂恿他把陈嘉树骗过来。

陈嘉树简直跟捣了土匪窝子似的。

人在街边走,锅从远方来。

在再三的逼迫和思索之下,景铄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他本人来回应,他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

[景铄:我同学问你来不来唱歌?]

[景铄:他们给你准备了很多酒]

[陈嘉树:我?]

[陈嘉树:是他们让我去?]

[景铄:嗯,我说我大学同学来了,他们非要让我叫你]

[景铄:来吗?]

[陈嘉树:那你呢?]

[陈嘉树:你想我来吗?]

[景铄:你酒量怎么样?]

[陈嘉树:挺好的]

景铄想了想:[那你来吧?]

[陈嘉树: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陈嘉树的日常就是惹老婆生气,惹完再哄,哄完再惹!今天娘家人必须给力!!!

第20章

青州不大,从陈嘉树所在的区打车到这里大约十几分钟,算上打车的时间,景铄计算着二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出门等他。

果然没等几分钟,就看到路边停下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一个个高腿长的男生。

男生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卫衣胸口还长着一对3d鹿角。

平常见陈嘉树基本都是穿黑色系的衣服比较多,虽然都很帅,但偶尔穿白色的时候总会给景铄眼前一亮的感觉。

正当景铄想喊陈嘉树的时候,ktv门口走出来几个说说笑笑的女生。

其中有人瞄到了陈嘉树,激动地挨个扯了一下旁边两个女生的衣服:你们快看马路边,有一个大帅哥。

她周身的几人闻言纷纷抬眼看去。

我靠,真的帅啊,我们青州什么时候有这种绝色男子了。

快快快,姐妹们我要去要号码。

景铄朝她们看了一眼,又瞥向不远处低着头似乎在发消息的陈嘉树。

想喊的话莫名梗在了喉咙口,与此同时刚好收到陈嘉树的微信消息。

[陈嘉树:我到了]

景铄打字

[抬头。]

那几个女生走下ktv门口的两步台阶,边说笑着边向陈嘉树靠近。

与此同时,陈嘉树抬起头,一眼看到了景铄,浅棕色的瞳仁登时一亮,三步两跨迈着大步从几个女生身旁经过,径自站定到他面前。

景铄莫名想起他说的那句就是想笑,一听到你声音就想笑。

他这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很多时候他见到陈嘉树时,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看着也挺冷淡,一副怪不好相处的样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视线锁定到他身上时,陈嘉树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明明白白地在告诉你,他在笑。

就像现在也是。

陈嘉树弯着眼角:我们俩黑白配。

景铄抬手扯了扯他衣服上的鹿角:你平常不是穿暗色多。

现在觉得白色好看。

说着还抬手扯了扯景铄卫衣上的两根抽绳。

景铄拍下他的手:走吧,进去吧。

两人一同走进ktv,转身时景铄无意间又瞥到了那几个女生,她们说说说笑笑着不时朝他俩投来视线。

不过没再上前。

走去包厢的路上,景铄再次确认:你酒量真的好?

陈嘉树瞥了他一眼移开目光:还行吧,一般情况不太会醉。

这模样看在景铄眼里,却怎么都像心虚。

再者听周舟说起秦越的灌酒方式,陈嘉树绝对是二般情况。

推开门,原本嘻嘻哈哈的包间霎时安静下来,点歌的人懂事地按了暂停。

见大家齐愣愣地看着他们,景铄介绍道:这是我大学同学兼室友陈嘉树。

说完又朝陈嘉树介绍一句:他们是我高中同

没等景铄把话说完,里面像是按了开关似的,一帮人同时喧哗起来。

秦越依然是第一个冲过来的,上来就跟陈嘉树客气地打招呼:哥们你好,我们听景铄介绍过你,说你是你们学校的校草。

陈嘉树礼貌地同他打招呼,顺便还意外地瞥了景铄一眼,倒是没想过他会这么介绍自己。

大家客气地把陈嘉树请到沙发中间的位置,景铄看一眼那茶几上摆着的各种酒精,一阵头疼,也只好跟过去。

一坐下,大家七嘴八舌地跟陈嘉树打招呼,嘴上一顿夸。

什么西大校草果然名不虚传又有颜又有智商真牛逼,巴拉巴拉的。

虽然知道这些夸奖都是真情实意,陈嘉树也确实配得上,但按照他们之前叫嚣的那一轮来看,景铄怎么都觉得这像先礼后兵。

果不其然,马屁拍完,周舟当了第一个冲锋鸟。

来,校草,我敬你一杯,以后在临周,景铄还要多靠你照顾了。

景铄闻言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就见陈嘉树利索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而后把杯中调了饮料的洋酒一饮而尽。

一杯刚下肚,间隔不到一分钟,秦越那边又来了。

来来来校草,我们景铄多亏你照顾了。秦越举起满杯的洋酒,比划了一下酒杯,装模作样地客气道,我干了,你随意。

景铄:

好一招欲擒故纵。

果不其然陈嘉树上钩了,径自拿起调好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整杯。

干完这一杯,景铄眼尖地在下一个人来之前,凑到陈嘉树耳边:你是不是傻啊,看不出来他们在灌你啊,你跟他们那么客气干什么。

陈嘉树侧目看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他们都是你朋友啊。

景铄被这话梗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你酒店订好了吗?

订好了。

哦,见他这副实诚的样子,景铄莫名气不打一处来,你喝多了,我不会管你的。

闻言陈嘉树笑起来,浅色的瞳仁在灯光下泛起光:不行,你不管我我会被别人捡走的。

捡走拉倒。

景铄刚说完,周舟就拿着酒壶走了过来,还顺势一把推开了景铄。

景铄你让让,让我来和校草喝两杯。

说完一屁股坐到景铄和陈嘉树中间。

与此同时陈嘉树一只手从周舟背后抓住了景铄的手。

景铄看过去,就见陈嘉树朝周舟抬了抬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笑着说:让景铄跟我坐在一块吧,不然我紧张。

面对面的时候很难察觉,然而在第三方的角度,景铄突然觉得他似乎看懂了陈嘉树一点。他好像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眼里没什么笑意,脸上也都是挂着礼貌的笑。

见他这么干脆,周舟也豪爽地一口干完让了位,坐到了景铄旁边。

景铄移到了陈嘉树旁边,由于人多,大家位置挤得紧,身体几乎都贴在一块。

以至于陈嘉树的手一直没松开,见此景铄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陈嘉树不配合,头都没回,手上的劲道却大得很,他完全挣脱不开。

于是两人相牵的手藏在ktv喧嚣和昏暗的背后。

表面上还各干各的,陈嘉树一会儿应付来找他吹牛逼的,一会儿应付来找他喝酒的,几乎停不下来。

倒是周舟歇了下来,跟景铄小口喝着啤酒聊起了天:他叫陈嘉树是吧,帅是真帅啊。

景铄闻言笑了一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掩下心头那一丝与有荣焉的悸动。

这啤酒还挺好喝的。周舟说。

景铄:嗯,麦芽味挺浓的。

周舟往陈嘉树那边看了眼,颇有些担心地朝景铄说:你这同学酒量行不行啊?我看有人给他倒了红酒,这混酒一喝,酒量再好也迟早倒下。就秦越那个货,一天到晚喝那么凶。

闻言景铄转过头,盯着陈嘉树的后脑勺看了须臾,在底下掐了掐他虎口,后者回过头。

景铄借机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面上看不出什么,眼神也还清醒。

凑过去:你能不能行啊?别喝了,混酒很容易醉的。

对,周舟也趁机凑过来,少喝点吧,秦越喝起酒来不要命的。

陈嘉树嘴上老实应着,私底下却在偷摸着捏景铄的手指玩,景铄看着眼前因为占了便宜而透着狡黠的双眼,想把手抽回来。

然而陈嘉树哪能让他得逞,挑衅似的抬了下眉眼,手上丝毫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

那副得意的模样,仿佛在说嘿,你拿不走。

明面上三个人还在聊着天,暗地里两人手上偷偷较着劲。

不过这边还没说上几句话,秦越那边就开始招呼大家一块玩游戏了。

闻言周舟第一个站起来:什么游戏,我和景铄也一块玩。

秦越很是瞧不起周舟:你这酒量行不行啊,今天不带赖酒的。

周舟一听,猛地一拍桌子:你瞧不起谁呢,我今天铁定不赖。

行,秦越说,那我们玩世界大战吧,景铄,还有那个校草哥们,你俩会玩吗?

两人对视一眼,陈嘉树朝他摇摇头,于是景铄回道:不会,我们俩不玩。

那不行啊,一听陈嘉树不玩,秦越立马不乐意了,你不玩可以,你得让你朋友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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