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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临风终是看不下去,喝了跟在连隐炼身后的太监一声:刘福!还不给陛下梳洗?

刘福哎了一声,但只是殷切地冲连隐炼唤了一声陛下,半点要上手的意思也无,惹得连隐炼有些奇怪,正事不干管他穿什么呢!他这不还没裸奔呢嘛!

他懒得搁这纠缠,又拢了一下胸前的衣服后就往外走,末了还不忘冲聂临风说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啦?

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一些,聂临风没再多说什么,跟了出去。

连隐炼刚刚还想说也不知道什么事,那侍卫那么着急,聂临风的态度也很奇怪,等出门看见门口躺着的尸体时,连隐炼瞬间明白了聂临风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震惊和疑惑在他脸上交织,最后扭捏出的也只能是奇怪。

尸体依旧穿着那身鲜艳的红裙,领口被拉开,大片惨白的皮肤裸露,像化进血海里的一片雪。换作以前,连隐炼大概要骂一句,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怎么也是女孩子,这么做太过分了,但现在,看着平坦得像西北荒漠的胸口,他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什么情况?男的?不是妃子吗?!

惊疑间他恍然听见周围好像有人在小声讨论,那些人压着声音不敢太放4,但还是让连隐炼听去三两句,什么原来陛下有断袖之癖不会还有别的吧之类的,说的得他大脑都在嗡嗡作响,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设定啊?!

怎么。聂临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凉飕飕地往连隐炼耳朵里钻,陛下不记得昨夜侍寝的婉婕妤了?

他把侍寝两个字咬得很重,个中嘲笑似的凉意直往连隐炼烧得发烫的脸上蹭,尴尬得他面上有点发麻,好像他真是有让男人扮成妃子这种奇怪爱好似的,但说到底他连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还说不好呢!

左右不过一个奴才,让人埋了便是,宫中谁敢嚼舌头,便杀了,不正衬陛下威名。聂临风语气依旧带着凉意,说的话却恭恭敬敬,像把不血刃的冰刀子,就是不知陛下后宫中还藏了多少男人?

连隐炼闻言面上更热,这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了: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

聂临风闻言嗤笑:那你知道的女人又有多少?

连隐炼听他笑得火起,拧眉怒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聂临风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朝方才进来报告的侍卫扬了扬下巴,那侍卫立刻会意,走到尸体旁将衣服拉得更开,露出尸体整个上半身。

连隐炼这才发现这尸体手臂上竟有一个深色的纹身,看上去像是动物的图腾,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大概是狼。

这怎么了吗?连隐炼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书中提过易国周边有不少小国一直虎视眈眈,其中有个国家的图腾好像就是狼,是天狼国的?

看来陛下还没昏头,这是天狼国的探子。聂临风道,现在陛下还要说跟我没关系吗?

连隐炼很想说是,但对上聂临风那双阴鸷的眼睛后,瞬间又怂了,居然把敌国的探子放在后宫,昏成这样,估计聂临风已经在心里把他杀了好几遍了吧。

他的确要让聂临风杀了自己没错,但现在还没拿到道具,也不知道提前被干掉会怎么样,最好还是先稳住,等晚点跟系统商量一下。

这事我真不知道,得查,得彻查!连隐炼想明白了,立刻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省得我背锅!

他原本说得还挺霸气,后面来那么一句,气势瞬间又瘪了。

聂临风闻言只是嗤笑一声,敷衍似的回了句谨遵圣意,也没说怎么查,就沉默地立在一旁,像个忠君的臣子似的等待主公的吩咐。

连隐炼顿时怒火中烧,在心里狠狠地踹了这家伙一顿屁股。

怎么有人能这么欠揍!男主了不起啊?!等他做完任务看他怎么收拾这家伙,反正他到时候也不用活了!

但想归想,连隐炼还是怂的,反正这事跟他的任务无关,倒不如直接把锅甩给聂临风: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我走了。

他说着就想往回走,去找他的系统,却被聂临风手快抓住他手臂,直接拖了回来:后宫重地,臣随意进出

疼疼疼!!连隐炼哀叫着直接打断了聂临风的话。

聂临风武功不低,力气自然也小不到哪去,偏生连隐炼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半点疼都吃不得,被他一捏疼得直叫唤:快放手!

他生气的时候有点凶,浅色的眸子瞪着人,像只张牙舞爪小猫,那瞬间聂临风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但很快又被厌恶和怒火打碎。

狗皇帝不配。

聂临风皱眉看他,眼里是大写的讨厌,手上力道更紧,声音压着像在威胁:这事还需陛下相助。

相助、什么?连隐炼搓着被捏疼的手臂,不满道,怎么查?要把朕的妃子一个个叫到你跟前,供你查验?

大张旗鼓,打草惊蛇。聂临风淡淡看了连隐炼一眼,语气里的鄙夷都要溢出来了,这里可是你的后宫。

你还知道连隐炼嘟囔起来,看这阵势,要不找出个合理的解决办法,聂临风估计是不会放他回去了,他想了想,点头道,那、那我一天叫一个妃子来侍寝,趁机查验?

聂临风对这主意不置可否,只是问道:陛下真能分辨明白?

他说的还是这次的事,这妃子进宫时连隐炼就没察觉出来问题,昨晚也没闹出动静,这已经不是瞎能形容的了。

那不然你要怎么办?连隐炼也无奈了,难道你要每天晚上跟我一起翻牌子吗?

他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更多还是玩笑,却不想聂临风竟是沉默了,好一会才迟疑道:陛下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

连隐炼: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聂临风:不如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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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祸从口出这话是一点不假,连隐炼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地后悔,他是脑抽才会想到跟聂临风一起翻牌子吧?

他想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经飞快点头应下了:好,我晚上再来。

连隐炼:给个读档的机会?

没等他再说什么,聂临风已经让人把尸体抬出去,自己也跟着离开了,原本还围在附近窃窃私语的人立即作鸟兽散,院内一下安静了。

连隐炼看着聂临风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呆,直到阳光斜斜照过来,焐得他的手发热,他这才转身回寝殿。

明明是他住的地方,屋内却还飘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脂粉香气,可想而知昏君平日里到底带了多少人来过。

暗暗叹了口气,连隐炼又四处看了看,确定里头真的没人,这才迈开步子,朝里头喊了一声:系统。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翅膀扑扇的声音,由远及近,绕了一条曲线最终落到肩头,漂亮的小鸟嘴里还是那把尖而不利: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想读档。连隐炼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大致跟系统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又问道,如果我没撑到换道具,或者被聂临风用别的工具杀了,会怎么样?

系统亲切解释道:会死档,你会回到过去的某一天,继续任务,反复直到完善剧情,如果运气好,你可能会直接读到第一天的档。所以你要把握好,在兑换道具之前不能把人惹急,也不能跟他太亲近,以防他不肯杀你。

连隐炼闻言脸色都不好了,那他要是辛辛苦苦攒够500分结果失败,再重新回到第一天噩梦啊!

反正他现在就是得在聂临风的底线边缘试探。

真刺激。

不过在那之前,我应该先做好任务吧?连隐炼道,我的日常任务是什么?

系统继续解释:很简单的,每天都要上朝,休沐的日子算你完成,还要批奏折跟翻牌子。它说着看连隐炼沉默了,又亲切地补充了一句,有子嗣,江山才有人继承,这是你身为皇帝的责任。

连隐炼:我信了你的邪。

不过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穿越者,系统的话不敢反驳,便懒得跟它呈口舌之争。

让一个人讨厌自己可能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但控制好感却不是,他可以作一点,等到聂临风在爆发边缘再收敛,随时准备送死就好。

但问题是聂临风的底线在哪?

连隐炼唤了系统一声:顺子,你说聂临风爆发的边缘在哪?

系统被它这爱称噎住了:我又不是太监,为什么弄这么个名?它说完看连隐炼一副装没听到的样子,腹诽了几句小气,还是不情不愿地完成着自己作为系统的工作,为他解答,我怎么会知道,你也清楚,原著已经断更了,不然也不用找你来完善剧情。

连隐炼一听苦恼起来,这就有点难办了,难不成他要自己找,试探一下?

那他不喜欢什么,你总知道吧?连隐炼又问,语气里却不抱什么希望,他总觉得自己这个系统好像周扒皮,不,可能比周扒皮还黑,起码周扒皮还施舍几个子呢。

果不其然,顺子又是摇头:不知道,我只是个发布任务的。

连隐炼无语,他还真没看错。

感受到了他的鄙视,顺子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脑袋左右转了两下,才把目光落在连隐炼身上,说:你可以问问史官,他那边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记着呢,说不定有。

连隐炼这才想起来这茬,正好他还可以看看原身的起居注,虽然他性情大变也不会有人敢管,但还是注意些好。

他立刻让人搬来起居注跟史册,前者记的,是皇帝言行,他可以看看自己的情况。史册记的,是国事民生,他对历史兴趣不大,主要还是看看跟聂临风相关的东西,说不定能推敲出点什么。

他这么一翻就翻到傍晚,刘福进来时候他以为是要问晚饭的事,结果一抬头,便看见跟着进来的聂临风。

他已经换了身衣服,玄青色刺绣裰衣,祥云纹缕带系在腰间,看着倒是没早上见时那么严肃,但由着那张脸,冷还是一样的冷,好像全天下都欠着他似的。

连隐炼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没多问。

聂临风亦没有多说的意思,直接进屋自顾自坐下,好像这里不是皇帝寝宫,而是他自己的一样。

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连隐炼撇撇嘴,看向刘福:我饿了。

刘福闻言悄悄瞥了聂临风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应了声是便走了。

连隐炼这才丢下手里的史册,招呼人收拾一下,自己坐到聂临风对面去。

聂临风也看见了地上的书,眉心微蹙,却没多说什么。

狗皇帝怎么忽然想起看这些来了?是鬼迷心窍想管事,还是听说了什么?

他总觉得这狗皇帝今日有些怪,好像一觉睡醒忽然从良似的,平日里对着他那些毫不掩饰的恶意都收敛了,也不怎么跟他唱反调,乖得他都要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还憋着什么坏。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屋内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宫人连收拾的动静都不敢太大,生怕惹恼了哪个尤其是摄政王。

都说摄政王凶暴,惹恼他,那可真真是掉脑袋的事。

很快,册子收走,取而代之的是刘福带人送来的膳食,种类很多,很难分辨出喜好。

连隐炼摸过筷子,伸手的时候忍不住看了聂临风一眼,对上他的打量的眼神时顿了一下,不自觉收回手,问道:你吃了吗?

聂临风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正好,一起吧。连隐炼说着看了候在一旁的刘福一眼,刘福立刻会意,又准备了一双筷子给聂临风。

连隐炼这才伸出筷子挟了一口凉菜,爽口开胃,想下第二筷的时候菜已经被撤走,换了新的上来。

他顿时郁闷,捏着筷子对这一桌子有点不知怎么下手了,倒是聂临风自然得很,挟了片好的烤鸭送到嘴里,细嚼慢咽,吃相优雅得像幅画。

像这样的人,会讨厌什么呢?

下午那个疑惑蓦地兜上心来,连隐炼问道:你有讨厌的东西吗?

聂临风捏着筷子的手一顿,看向连隐炼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连隐炼的表情,好像要看出点什么破绽来,好一会才收回目光,淡淡回了一个字:你。

连隐炼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化作一个很轻的笑容。

的确,如果不是真的很讨厌他,后来也不会杀了他。

既然如此,连隐炼便不说话了,也省得再讨人嫌弃,伸手把聂临风刚刚吃的那盘烤鸭拿过来,直接拨了好几块进面前的碗里,省得一会又被人撤走了。

聂临风见状也没阻止,还是那样打量着他,面色淡淡,漆黑的眸子像潭深不见底的水,看不出在想什么,直到连隐炼又挟了根菜,他才忽然开口:你不是右撇子?

连隐炼手僵住,脸色白了一分,喉结微动,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我、我两只手都会用。

他说着又用右手去拿汤勺,证明似的舀了口汤喝。

聂临风眸色微暗,却是没再多说什么。

连隐炼见状松了口气,也不敢用筷子了,只能用勺子不怎么顺畅地吃东西,舀个春卷掉回去两次,最后还是聂临风看不下去给他挟了过来,一起的还有几块沾了酱的烤鸭。

连隐炼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冲聂临风笑笑,道了声谢。

都说桃花眼多情,连隐炼这一双并不标准,有些圆,平日里看着总显得无辜,惹人怜爱,但一笑,又敛了可怜劲,取而代之的是深情期许的温柔。

有那么一个瞬间,聂临风好像看到自己记忆力的某个人又在眼前鲜活起来,以至于他神色不禁柔和下来,语气也不自觉少了分冷淡:为君,膳食不应显出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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