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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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还有口气,连隐炼把外衣脱了,好在古代的衣服并不复杂,手一缩,衣服就漂了起来,他这才把脑袋浮出水面,浅浅地呼吸一口。

这时忽然哗一声,他身边又浮了什么东西出来,吓得连隐炼面色一僵,定睛看是顺子才松口气。

一人一鸟在对看了片刻,对着落汤鸡似的连隐炼,顺子感叹道:你好倒霉啊。

怪谁?连隐炼盯着顺子,眼中的幽怨都要化作实质,你说你把我坑成这样,就不打算表示表示?

顺子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再说话刺激连隐炼,他估摸着还在气头上,要再刺激他,一会他把自己扔出去喂马蜂就惨了。

那不然我算你今天完成任务了?顺子试探道,六天你能休息一天不做,只要你接下来

不可能。连隐炼直接打断了顺子,我批不完奏折,人家新手送大礼包,你上来直接送个关卡boss。

顺子闻言有点无辜:那、那考虑到你的情况,分数照算,我私人再多送你十分,算特殊任务?

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连隐炼一下来了精神,他离回现代又快了一旬,多做几个特殊任务,说不定他很快就能回去了!

连隐炼问道:你说的那种特殊任务,是什么?

顺子解释道:特殊任务有随机跟常驻两种,随机任务要触发,完成后获得的积分看任务难度。常驻任务有三个,一,从聂临风手中拿回一定实权,奖励一百分;二,励精图治,成为百姓赞颂的好皇帝,奖励两百分;三,诞下子嗣,保大易百年江山,奖励两百分。

连隐炼一听,希望瞬间熄灭了。

常驻任务加起来倒是刚好能换把匕首,但就难度来说,可能一天天攒再做点随机任务的成功率更高。

别忘了我的十分。连隐炼认命地叹了口气,又在水里泡了一会,等到岸上有人呼喊,他才掀开衣服一角,确认马蜂都走了,带着顺子上岸。

陛下,当心着凉。他一出水,刘福立刻拿着衣服过来给连隐炼披上,又检查了一下,却发现连隐炼额上受了伤,脸色瞬间不好了,快!传太医!

连隐炼本想说没事,干笑着抹一把脸上的水,蹭到右边额角时痛得浅浅抽了口气,表情僵了。

他早上不是撞的左边吗?

连隐炼不信邪又摸了摸右额角,那里真的冒了个小小的包,刺痛刺痛的,应该是刚刚没注意让马蜂蛰了。

顺子也看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称了对称了。

连隐炼黑着脸,不说话。

顺子想到刚刚被追着打的事,立刻敛了笑声,端着严肃的声音安抚道:你现在这样就跟长了俩角似的,这是真龙天子的象征。

连隐炼冷笑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顺子怂了,它的宿主太容易炸毛了。

那不然我再给多给你五分?

连隐炼一听还有分,脸色瞬间化了,笑得蜜糖似的,甚至忍不住哼起歌来: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连隐炼还想再张嘴,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头顶罩了下来:什么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唱的歌是小龙人哈,有没听过的小可爱可以试试,作者已经被洗脑好几天了!

第9章

连隐炼面色一僵,循着声音抬头,就看见聂临风那张冰块脸,蹙着眉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怎么。

换作之前连隐炼大概会有点怂,毕竟他好像又搞砸事情了,不过一想到十五分,他的心情就很好,也不怕这个冷冰冰的家伙了。

连隐炼摇摇头,鼻子里又哼了几个模糊的调子,继续唱道:我有许多滴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他的声音非常清澈,像泉水叮咚,唱起歌来非常好听,但唱的内容实在有点欠揍,听得聂临风太阳穴又突突直跳。

也不知到底是以前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烦人,还是现在这个乌龙不断的皇帝更难搞。

聂临风捏捏眉心,语气染了些不易觉察的疲惫:起来。

哦。连隐炼听话地起身,头发已经乱了,湿漉漉地搭在脸上,但因着那张明媚的笑脸,整个人看上去并不狼狈,反倒像朵雨后的太阳花,有种莫名的坚强,惹人怜惜。

聂临风没再看他,撇开眼睛看向刘福,问道:太医呢?

刘福恭敬道:让人去传了。

到延和殿去。他说着直接转身走人,看方向也是朝延和殿过去,那是皇帝的寝殿,连隐炼这几天都在那睡的。

其实连隐炼是不大想对着那张死人脸的,但他现在心情可好了,聂临风一说立刻迈开步子,开开心心跟着回了延和殿。

他听话的态度和弯弯的眉眼却让聂临风心中不详的预感更浓,总觉得这昏君分分钟要搞出点什么大事。

但连隐炼没有。

回到延和殿,连隐炼换下湿衣服后就坐到书桌前看奏折了,乖巧得像从学堂回来认真温书的好学生,乖巧得聂临风不甚习惯。

这个念头闪过时,聂临风忍不住暗嘲自己,他真是让昏君传染,也昏了头,昏君不作妖他高兴都来不及,想什么呢?

看着伏案疾书的人沉默片刻,聂临风走过去,曲起手指在木桌上扣扣敲了两下。

连隐炼抬眼,奇怪地看他,问道:怎么了?

伤不管了?

太医还没来,我再看一份。连隐炼的勤奋人设一点没落下,说的时候眼睛已经放回奏折上,扫一眼后便拿起笔,像模像样在奏折写下知道了三个字。

那是一份请安折,连隐炼也不知道怎么回,便都这么干了,看得聂临风眉心又忍不住皱起来。

人问你过得好不好,你就回知道了,到底谁敷衍?

连隐炼可不觉得,写完还美滋滋看了一眼自己写得不咋样的字,开心得想着又解决一个,然后把奏折在一旁放好。

他伸手准备再拿一份的时候,太医进来了,身后还有端着食案的刘福。

陛下,喝点汤暖暖身子。刘福端着汤,却不敢靠近,而是候在门边,小心翼翼地打量聂临风的脸色。

连隐炼看得好笑,放下笔,说:放下出去吧。

得了大赦,刘福立刻放下食案,逃一样离开了。

连隐炼这才起身走到在罗汉床边坐下,太医检查额上的伤时他就端着红枣姜汤喝。

聂临风跟过来端起茶盏,在连隐炼对面坐下,低头浅呷茶水,余光落在连隐炼身上打量着。

他受的不是什么大伤,太医伺候的时候都很小心,按理不会很疼才对。但上药时连隐炼还是一直皱着眉,碰到被蜂蛰的地方时嘴里甚至忍不住发出细细的抽气声,听得聂临风眉心忍不住又皱起来。

连隐炼也不想的,他在现代时候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长这么大磕磕碰碰都很少,这对他来说已经属于重伤了。

太医给他上了药,擦磕到的一边时轻轻揉了一下,连隐炼立刻嘶了一声,吓得太医当场就跪下了,瑟瑟发抖:陛下恕罪!

没事,这个不揉可以吗?连隐炼苦着脸,伸手摸了一下额角的包,疼得脸色又难看了一点。

可以。太医答道,但会好得慢一些

连隐炼刚想摇头,聂临风忽然站起来,直接摆手把人赶走,走到连隐炼面前,垂下眸子看着他,问道:你准备就这样去上朝?

连隐炼有点懵:怎么了?

不嫌丢人?聂临风眉心蹙得更紧,没等连隐炼反应过来,直接上手按住了他额角的小包,轻轻揉了两下。

连隐炼疼得直抽气:疼、疼!你轻点行不行?

活该。聂临风冷着声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他垂眸看着连隐炼,两道细眉拧着,精致的五官因疼痛都快皱成一团了,一双眼晶亮得好像泛泪,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像只不服输的小老虎。

聂临风心里却忽然冒出一种凌虐的快感来,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不是源于弱者的怯懦,而是征服,像为未来的狮王戴上项圈,尽管这只是一只还没长出爪牙的猫。

连隐炼疼得嗷一声叫了出来,愤怒地瞪着聂临风:干嘛?

怎么?聂临风唇边难得有了一点弧度,手在连隐炼额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又疼得他直抽气。

你这是、是欺君之罪!连隐炼气呼呼地控诉,末了想起来这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又半找补半威胁道,欺负的欺,这是要掉脑袋的!

聂临风嗤笑:你试试。

他说着无畏无惧地又上手去碰连隐炼额角,这回手上温柔许多,温热的掌心压着伤处的药油轻揉。

连隐炼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放弃挣扎了,说:看来你是真的不怕。

怕什么?

连隐炼犹豫了一下:下旨砍你头?

屋内陷入沉默,连隐炼起初以为聂临风是懒得理自己,但转念一想,虽然聂临风手握大权,但他到底是皇帝,下的圣旨肯定有效,所以聂临风应该还是怕他的吧?

想到这,连隐炼眼睛弯出一个狡黠的弧度,说:所以你真的怕。

聂临风又沉默片刻,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紧接着在连隐炼额上轻轻拍了一下,听他哎哟一声才收手,坐回原来的位置,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他手心蹭了药油,漫到鼻尖,连着茶水也沾染了味道,有些怪异。他喝了几口便放下,拇指不自觉摩过掌心,像在擦拭残留的味道和温度。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你的旨意能传出宫的错觉?聂临风问道。

连隐炼:哦。

聂临风看了还在摸自己额头的连隐炼一眼,又想起这几日昏君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心中一动,鬼使神差问道:西襄和亲之事,你可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连隐炼:欺君之罪!

聂临风:欺君之罪?

连隐炼:qaq

第10章

说到和亲,连隐炼想到的都是电视里那些跑来求娶公主的,但大易的皇帝也就是他本人,好像没有孩子吧?姐姐好有一个,但据他所知已经成婚好多年了。

连隐炼奇怪道:我们哪来的公主跟人和亲啊。他说着一顿,又摇头,不行,就算有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家。

聂临风闻言也奇怪:你在想什么?大易还犯不着用靠和亲来寻求利益。

那是为什么?连隐炼不解,难道是他们想把公主嫁到我们这?可是我也没别的兄弟了。

听他说,聂临风有点想笑,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聂临风语气凉凉道:那得问你,泗沙送个公主过来,你赏赐了多少东西?其它国家自然效仿。

连隐炼闻言有点尴尬,后宫有多少人他都不清楚,这事更不知道了,但事不是他干的,锅却得他背。

没、没下回了。连隐炼面上有点发麻,低着头,认错态度非常良好,能、能拒绝吗?

聂临风紧锁的眉心舒开些许,点头道:你想,就能。

连隐炼赶紧点头:拒了吧拒了吧,以后都拒掉。

你确定?

确定!连隐炼又点头,现在的情况已经够让他头大了,他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反正等他完成任务的时候皇帝就是聂临风了,那时候也不关他事了。

聂临风沉默了许久,脸色肉眼可见地舒缓,终于才应了声好。

连隐炼把手里的汤喝完了,便回书桌前去,随手一拿,又是一份请安折,上头端端正正写着大臣的职位和名字,以及皇上圣躬万安几个大字,看得连隐炼脑阔疼。

就这玩意他昨晚都看十几封了,他就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写的,又不是q/q,难道递这种折子还能跟他续火花吗?!

而且道字的笔画也太多了,写起来好烦!

心里一阵凉意,连隐炼还是苦着脸提笔,准备写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另一只手拿走笔,在奏折上潦草写下朕安两个字。

连隐炼眼睛一亮,少了一个字,笔画也少了!

他感激地看向聂临风,不死心道:能不能就写个安字?

聂临风面无表情把笔塞回连隐炼手里,说:别寒了人心。

他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连隐炼默默流泪,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贪心。

当日,连隐炼没踏出延和殿半步,东西都没怎么吃,直到夜色渐浓才终于受不了,把奏折一扔,睡觉去了。

翌日。

知道连隐炼要上朝,刘福今天早早就把他叫醒了,连隐炼昨天累了一天,睡得特别好,早上起来也很精神,还吃了两大碗粥,开开心心上朝去了。

昏君认真上朝的第三天,满朝文武差不多习惯了。

连隐炼甫一坐下,大臣们就跪下高呼万岁,等他说了平身,朝议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主持的摄政王没来。

皇帝登基十年,摄政王便执政十年,至今从未有过缺席早朝的事发生,一时间朝上议论纷纷。

而猜测最多的,便是跟连隐炼有关。

他昨日落水后没出过寝宫的事早已传开,有人猜是摄政王搞鬼,想弄死皇帝自己当明面上的主人,但又想摄政王不至于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权当笑话听听。但今日一看,摄政王缺席,皇帝却来了,这事可就说不好了。

连隐炼坐在上头尴尬得要命,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声我们开始吧,但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这倒也不出奇,这些年朝政大小事都是由摄政王下决定,现在提也是浪费口舌,要不小心讨论出个结果说不定还要得罪摄政王,谁想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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