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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跟他有关。

难道太后真的跟聂临风搞邪术把什么东西往他身上招吗?

第19章

皇儿喜欢,拿去就是。姜雁岚温柔的声音打断了连隐炼的思考,她抬手冲连隐炼招了招,语气就像在哄尚未长大的孩子,御膳房送了糕点,都是你爱吃的,快来。

连隐炼噢了一声,回到姜雁岚面前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糕点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有股清淡的花香,他一下笑弯了眼,方才心里那点不舒服瞬间扫空。

好吃,母后也吃。连隐炼说着也拿起一块糕点递过去,嘴里吃东西还没闲着,我都没拿东西来,怎么可以再拿母后的东西。

姜雁岚闻言轻轻笑起来,催着连隐炼多吃一点,又让人把连隐炼刚刚夸奖的摆件送到延和殿去。

连隐炼对姜雁岚很有好感,便在永寿宫多逗留了一段时间才走。

临出门时,姜雁岚忽然叫住了他:皇儿。

是。连隐炼立刻应道,母后还有什么吩咐?

刘福这人心思不正,你莫要听信谗言。姜雁岚说着低头呷了一口茶,不再说话。

她说得没头没脑的,但连隐炼心里那颗种子却是埋下了。

他这两天就在折腾刘福的事,姜雁岚为什么会知道这事,是聂临风告诉她的?忽然提醒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连隐炼脸上也藏不住事,一脸心事重重出门,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样子,刘福立刻上来问道:陛下,是又同太后吵架了?

原身经常跟他妈吵架吗?

连隐炼心里有点奇怪,但只是摇摇头。

刘福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见连隐炼依旧不太开心的样子了,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听说京中来了个卖艺的,模样可清秀了。

连隐炼微微皱眉,卖艺的跟模样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连隐炼问道,你这成日呆在宫里,宫外的事也这么清楚?

刘福闻言讨好地笑起来:这奴婢也是听说的。

连隐炼微微挑眉,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测。

他穿过来到现在一直是刘福在照顾,这人对后宫热情得有点奇怪,询问他是不是要翻牌子是工作,但他心情不好或是闲暇,刘福总会见缝插针地问他去不去,几乎都养成习惯了。

连隐炼声音缓和下来,问道:这是第几个了?

刘福一愣,看连隐炼笑眯眯的模样,心中一喜,谄媚道:不多,就几个。

果然,看来后宫有几个妃子还是刘福弄进来的。

连隐炼又笑道: 说起来你在宫外有几个义子吧?这是他们跟你说的?

是、是。刘福迟疑应下。

挺好的。连隐炼含糊地安抚了一句,目光沉了下来。

原身就是个沉溺声色的人,朝中大臣跟各个附属国经常会送些美女进宫,换官换钱总之就是换赏赐,刘福肯定也没输过,时不时送个人进来,也难怪会那么受器重。

估摸着太后跟聂临风都知道,但说不得,说了原身还得发脾气。

头疼。

以后别再提了。连隐炼叹了口气,离开了永寿宫。

他对皇宫并不熟悉,瞎逛容易逛到不知道哪去,抬眼看见一个小门时连隐炼都都傻眼了,这是走到哪了?

他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刘福,也不知该不该问这是哪。

问吧,怕露馅,不问吧,不知道怎么回去。

他正犹豫的时候,门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哭喊的声音:王公公,师父他身子不好,跪不了这么久,我

王公公?

连隐炼疑惑一瞬,接着推门进去了。

便看见一个老太监坐在地上,被一个小太监护在身后,还有几个太监宫女正不断往地上磕头,而站在他们面前的,也算连隐炼的熟人了王二平。

吵吵什么呢?刘福看见那几个人,脸色有点不好,细着嗓子骂道,没看见陛下在这,惊扰圣驾你们担得起吗?

他一说,所有人都顿住了,立刻转身朝着连隐炼方向磕头高呼万岁。

起来吧。连隐炼摆摆手,发生什么事了?

禀陛下,没事。王二平接过话来,目光往老太监的方向暼了一下,这老东西做事不认真,正罚着呢。

是吗?连隐炼看向那个老太监,却见他只是低下头,往小太监身后藏了一点,那模样看上去倒不像在害怕,反倒像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脸。

倒是护着他的小太监不服地反驳:师父年纪大,本来就做不太得重活,你让他砍柴挑水又不给休息,师父已经累病了,你还不放过他!

连隐炼点头,又看向王二平,王二平立刻解释道:这老东西仗着陛下余威,最会偷懒耍滑,教的徒弟也是有样学样,陛下明鉴。

余威?什么意思?

连隐炼微微蹙眉,看向方才磕头的几个宫人,问道:你们又在这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都没敢说话,低下头去继续跪着,只有一个小宫女怯生生抬起头来,说:福公公人很好,不是王公公说的那样,求陛下不要罚他

她说着又重重磕了几个头,其他人便也跟着磕,连隐炼有点无措,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怎么又都拜起来了。

你们别让陛下为难。这时那老太监忽然说话了,他撑着起身,走到连隐炼面前跪下,嘴里还不断在咳嗽,几个孩子也是关心老奴,陛下若要降罪,老奴愿

师父!

几个宫人又闹哄起来,连隐炼脑子里却都是刚刚老太监走路的模样,步履沉重,短短几步路走得好像在滚刀山,那个瞬间,连隐炼几乎已经信了那个小太监的话了。

若这老太监真病了,那说谎的就是王二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哪来的底气这么做?

连隐炼眉心锁得更紧,眼中腾出明显的愠怒:传太医来看看就知道了,让我知道谁说谎,饶不了他!

他这话一出,王二平脸色明显变了,频频看向刘福,却只换来刘福一个责怪的眼神。

太医很快被喊来,大约是跑得太急,跑出满额的汗来,看见连隐炼后行了礼便去查看老太监的情况。

很快,太医得了结论:回禀皇上,福公公估计先前就累着了,这两日又受了凉,两相作用,这才病了,当务之急是要好好休息。

连隐炼点头,看向王二平:你还有什么说的?

王二平脸都白了,战巍巍跪下来磕头求饶。

但连隐炼还是一肚子火,王二平是刘福的人,他能这么嚣张,仗的谁的势根本不用想,亏他之前还想留着刘福,这次过去了,那以后呢?

这段时间他就好好休息,病好了再说。连隐炼吩咐完一顿,忍不住看了刘福一眼,正好瞥见他盯着福公公不善的目光,忍不住皱了眉,算了,带回延和殿,我看谁敢找他麻烦。

他说完带着一肚子火掉头就走,转弯时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几个人,顿时一愣:聂、聂临风?你来干嘛?

听说出事了,来看看。聂临风语气很淡,好像是回家拿件东西那样的语气,但话却让连隐炼有点摸不着头脑,福公公年事已高,陛下不喜,不看便是,没必要多为难。

连隐炼被说得有点不开心: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吗?聂临风眼皮微阖,眼中的锋芒也被敛了去,声音有些低,对你来说,过去的事,不都是能抛则抛,何时心慈手软过。

第20章

可能是错觉,连隐炼总觉得聂临风说那句话的时候好像很难过,那双总是刀一样锐利的眼睛里藏的东西在那瞬间都浮了出来,像是溺水求救却被信任的人推进深渊,愤怒,绝望,但更多的是失望和巨大的难过。

连隐炼被问懵了,过去的感情?什么意思?

有什么事是他应该知道的吗?聂临风的反应为什么怪怪的?

连隐炼忽然紧张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但又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慢刀割肉。

他微微撇过头去,没敢再看聂临风的眼睛。

回去吧,等福公公好些了再说。连隐炼小声说了一句,便迈开步子,逃似的离开了现场。

等走出好一段路,连隐炼才发现他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每一下都带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很沉,好像是砸在胃上,不疼,却有点冷,跟怀里捂了块冰似的。

什么情况,他早上明明吃东西了。

连隐炼难受得捂住肚子,走也走不动了,干脆蹲下来,准备忍过这阵再说。

跟在后头的刘福见状一惊:陛下?可是胃病又犯了?

哦,原来他有胃病。

这身体真是跟破锣烂鼓也没差多少了。

怎么?

聂临风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连隐炼就感觉胃又抽了一下,干脆把脸埋进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御敌的刺猬。

刘福对着聂临风始终是战战兢兢的:回、回禀王爷,陛下怕、怕是又犯胃病了。

聂临风淡淡看了蹲在地上的人一眼,吩咐道:正好太医也在,一起抬回去。

他这话一说,跟在身后的人立刻过来拉了连隐炼一把,但也只是意思意思拉了一下衣服,蹲在地上的连隐炼动都没动一下。

连隐炼毕竟是皇帝,他想蹲着,没人敢让他站着除了一个人。

聂临风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一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伸手过去拎小鸡似的直接把人拎了起来。

连隐炼也不挣扎,但是就是低着头不敢看他,看上去好像是在闹脾气。

陛下。聂临风皱起眉,语气不善,保重龙体。

连隐炼闷闷哦了一声,还是别扭地不动。

聂临风无法,干脆过去一弯腰,直接扛米似的把人扛了起来,吓得连隐炼一僵,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聂临风冷着声音恐吓道:再闹把你扔了。

连隐炼相信这人是真的干得出来。

这回人终于乖了,聂临风把人送回了延和殿后,他坐在罗汉床上跟个娃娃似的任人摆弄,目光一直盯着乖巧站在一旁的顺子。

聂临风也注意到了,目光落在那只花哨的鸟身上,微微蹙眉:什么时候养的?

连隐炼没回答,而是看向刘福。

刘福立刻答道:前几日忽然飞来的,陛下看着喜欢,便没赶。

聂临风淡淡嗯了一声:福公公呢?

在屋里歇着呢。太医回道,看完陛下就过去。

他说着收回搭在连隐炼腕上的手,语气带劝诫:陛下本就胃寒,平日里总喝酒,伤。

以后不喝了。连隐炼撇下眼睛,一脸的委屈。

别人种因他摘果,摘的还是烂果子的,也太惨了。

太医弯着眼点点头:我让人去熬药,陛下喝了,这几日饮食注意清淡。

吩咐御膳房就是,走吧,去看看福公公。聂临风强硬地下了几句命令,便浩浩荡荡带着人走了,刘福本想留下伺候,被连隐炼一摆手,也弄走了。

憋了老半天,连隐炼终于有机会问问顺子实情了:这个福公公到底是谁?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顺子点头:你当然认识,福瑞以前是伺候你的贴身太监,但后来得罪你被赶走,刘福这才来的。

连隐炼闻言脸色白了几度,伺候过自己的贴身太监都不记得,聂临风真的不会怀疑他吗?

而且聂临风当时说那话的语气跟表情,就好像在怪他,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连隐炼问道:原身为什么赶他走?

话太多。顺子三个字总结了前因后果,想了想,又补充道,他是先皇安排的,看着你长大,除了照顾你,还担着劝诫的责任。

连隐炼会意,就是跟在旁边说陛下万万不可那种责任吧,就原身的德行,一天得听几十遍,估计是把原身惹恼了才被贬的。

想到这,连隐炼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样算来,福瑞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他又想到刚才的事,听刚刚那个宫女的说法,王二平似乎不是第一次找福瑞麻烦了,而且那些宫人明明在求情,但福瑞却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是在恨他,还是怕他?

略一思忖,连隐炼招了刘福进来,让他去找方才求情的那几个宫人。

刘福闻言神色微滞,眼中闪过一抹阴毒,随即垂下眉眼敛去,恭敬应了声是。

连隐炼皱起眉,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把福瑞带回来,摆明要管这事了,王二平是刘福的人,就怕这趟会就点什么幺蛾子。

要找齐全。连隐炼道,少一个人,你跟王二平一人八十大板。

刘福脸瞬间白了。

过了没一会,他果然把人带来了,连隐炼循着记忆数了数,人数倒是没错。

你先出去吧。连隐炼冲刘福摆摆手,等他出去了才开口说道,有谁能告诉我,福公公跟王二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人们面面相觑,最终都只是磕了个头,齐声道:奴婢不知。

那你们刚刚还帮忙求情?连隐炼板起脸,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那些藏不住事的,几乎就差把不敢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每个人表情几乎都是害怕或是欲言又止。

你们抬起头来。连隐炼忽然这么说,众人都战巍巍抬起头,但不敢扬太高,目光也飘忽起来。

连隐炼仔细观察了一下,伸手指出其中一个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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