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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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你看,这玉好眼熟啊。他说着朝聂临风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聂临风立刻过来了。

看见那玉时,聂临风脸上浮出了明显的惊讶:这东西怎么会在这?

你见过?

嗯。聂临风点点头,放下手上的烛台,从腰间解了一块玉佩下来,展示给连隐炼看,那块玉跟架子上这块几乎一样,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块玉跟那块还是不一样的,架上那块是右半边,聂临风这块是左半边,还打了穗子。

犹豫了一下,连隐炼试着把两块玉合起来,居然真的可以。

他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百万种和缘分有关的答案,看着聂临风的眼神复杂起来,难道这是传说中拥有就会在一起的那种神物?他跟聂临风就是命中注定的人?

看连隐炼神色变来变去的,聂临风有点哭笑不得:想什么呢?

在想你为什么有这个。连隐炼说着顿了一下,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看聂临风要开口,立刻抬手打断了他,琢磨了一下,迟疑道,这是我给你的?

想起来了?聂临风笑道,的确是你给的。

但连隐炼却是摇头,他只是有这么一个念头冒出来,但再多的又实在想不起来。

顺子说过,他是要去追才行的,意思得顺着这念头想下去吗?

那他为什么会把一半给聂临风,另一半却在这密室里?他以前来过这密室吗?

不对,他没来过,但玉佩的事他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是他皇兄给的。

*

拿到玉佩的时候,是在二皇子的寝殿,他当时已经病得很重了,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偶尔醒着也说不了几句话。

连隐炼跟二皇子并非一母所生,但两人的关系很好,连隐炼几乎明天都会去看他,有时候碰上人醒着,还会陪着说两句话。

一日下了雨,他赶过去的时候全身都淋湿了,特地带的糕点也化了,为这事伤心得不行,二皇子听说这事,命人又去重新拿,连隐炼心情才好一些。

隐炼,过来。二皇子唤了连隐炼一声,抬手在床头的抽屉里拿了个小木盒出来,递给他。

这是什么?连隐炼拿着小木盒打开,里头就摆着那对玉。

二皇子重重咳了几声,解释道:给你。

送我的吗?连隐炼看着这对玉,喜欢得不得了,见二皇子点头,更开心了,谢谢皇兄!

二皇子这会身体不行,说话有气无力,但对着自己这个弟弟还是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温柔些:别弄丢,知道吗?

连隐炼点头,已经在心里琢磨着要去打上穗子,把其中一块送给聂临风了。

后来雨停,连隐炼便回寝殿里等,等聂临风进宫了,亲手给他挂上。

而二皇子,拖着病体熬了好几年,还是没能熬过去,在送出那对玉佩没多久,便去世了。

二皇子的死,给连隐炼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听到消息后他在寝宫里哭了好几天,出现在葬礼上时眼睛还是肿的。

连隐炼去上香时,大臣们总是偷偷打量他,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换了前两年他可能不懂,但随着二皇兄身体愈来愈差,身旁的人总有意无意地给他说可能要继承皇位的事,他再怎么傻,听多了也是懂的。

他的不喜,聂临风也看出来了,上过香便去问他要不要先走。

连隐炼眼睛红得不行,声音因为哭了好几天有些沙哑,他很疼我的,要是我就这么走了,二皇兄会伤心的。

聂临风看了那些大臣打量的目光一眼,劝道:你也说二皇子疼你,看见你这么不开心,他也会不开心的。

可是

走吧。聂临风揉了揉连隐炼的头,你想守着,等入夜了我们再来。

连隐炼这才点点头,又到灵前上了一炷香才走。

从灵堂出来时,正好碰上皇上,他明显也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很憔悴,看见连隐炼连笑容也没有了,只是叹了口气。

那瞬间连隐炼心里更难过了,对皇兄的死难过,也对自己的无能感到难过。

但下一刻,在看见聂临风身上挂着的玉佩时,他脸色就变了,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问他东西是从哪来的。

聂临风觉察不对,又不会说谎,干脆抿着嘴不回答。

眼看着皇上越来越生气,连隐炼在旁解围道:是我送给临风哥哥的。

这怎么能送?!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不知道连隐炼很少被这么凶,整个人怂得不行,若不是面对的是自己的父皇,他早就躲到聂临风身后去了。

你真是胡闹!皇上冲他吼了一句,又看向聂临风。

聂临风立刻解下腰间的玉佩交给皇上:是临风不懂事,同殿下无关,请皇上不要怪罪殿下。

等过些时日,再补你别的。皇上说着收回了聂临风手上的玉,又看了连隐炼一眼,看他正气呼呼地瞪着自己,便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拿着玉佩离开了。

虽然平日里被放在掌心宠着,但对着发怒的父皇,连隐炼还是害怕的,等人走了才气道:父皇怎么能这样,那是我送给你的!

连隐炼送的东西,聂临风都很珍惜,那块玉佩他更是一直带着,从未离身,若是别人拿走了,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但收走的人是皇上,又另当别论了。

他安慰道:无妨的,殿下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只收到心意有什么用,父皇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找他拿回来。连隐炼愤愤的说着,没给聂临风阻止的机会,就跑进了灵堂,彼时皇上正在跟其他臣子说话,连隐炼过去简单行了礼,然后直接伸手跟他要玉佩。

皇上久居上位,平时只有其他人对他恭恭敬敬的份儿,像这样当着其他臣子的面直接要东西,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也不行。

聂临风跟在后边,看皇上脸色转阴,立刻冲上去跪了下来:皇上恕罪,那玉是二殿下送给小殿下的,小殿下只是因为二殿下的死有些伤心才会口不择言,小殿下年幼不懂事,是临风没有分寸乱拿小殿下的东西,求皇上降罪。

明明就不是你的错,是父皇

殿下。聂临风打断了,连隐炼的话,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早在听见是二皇子送给连隐炼时,皇上已经消气了,心里难受的很,对这仅剩的儿子更是不想过多苛责,便顺着聂临风的话说道:你这几日便待在寝宫好好休息,不要再乱跑了。

连隐炼还想多说点什么,聂临风见状不妙,立刻把人抱走了。

回去的路上连隐炼还在闹脾气,一会儿说那东西是二皇子送的,一会儿又说是自己送聂临风了,还有一会儿闹着要找他父皇理论,听上去逻辑清晰,但其实有些语无伦次了,聂临风知他这是累了,也没有打断他,任由他发泄。

他以为这事儿到此便告一段落了,但他实在低估了连隐炼的执拗,之后连隐炼又去找了皇上几次,但都没能要回那块玉佩,最后连隐炼也放弃了,把自己手里那半给了聂临风,还特地交代他别再给皇上看见了。

至于另外那块儿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

我还以为那块玉佩随着父皇去世,再也找不到了呢,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连隐炼拿着玉佩看了一会儿,没有再放回去,而是收了起来,既然我那块给你了,那这块我就自己留着了。

他分配的认认真真,但聂临风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这上面。

他惊喜道:你想起玉佩的事了?

想起来了。连隐炼道,这是二皇兄送我的,这块本来是我送你的,但被父皇拿走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不重要。聂临风弯起眼睛,连隐炼能想起来,说明他的记忆真的是可以恢复的,这里可能有线索,我找找。

好吧。连隐炼点了一下头,想了想,又道,可以去问问母后,说不定她知道。

嗯,先上去吧。

连隐炼应了声好,左右看了看,飞快从架子上拿了两本书,这才跟着聂临风离开了密室,回到书桌旁,把密室关上。

你再去睡会吧。连隐炼把书放好,又看向聂临风,明天还要上朝呢,大臣估计很多话想问。

那你

我就在这看书,哪也不去。

好吧。聂临风叹了口气,他的确不该盯得这么紧,要是累了就休息。

就说我睡好久了。连隐炼冲聂临风安抚地笑笑,打起精神来去研究密室内拿出来的两本书。

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就这么看到天亮,但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对学习的热爱和知识水平,这两本书有一本是用他不懂的语言写的,另一本倒是看懂了,但是内容晦涩难懂,一页他得看老半天。

天蒙蒙亮的时候,连隐炼终于成功被那书催眠了,等再醒时,太阳都挂到脑袋上了,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殿内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王爷,事有轻重缓急,相信陛下会谅解的。

怎么,几个时辰,边关将士等得,钱大人等不得?

可这已经耽误好几日了,前些天王爷一直

等都等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会。聂临风说着扫了那个大臣一眼,屋内立刻陷入沉默。

连隐炼在床上听得一脸懵逼,但总不能真让那么多人等着,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陛下?福瑞守在床边听见动静,见他要过去,立刻过来了,先洗把脸吧。

连隐炼点点头,飞快洗了把脸便出去了,几个大臣看见他出来,立刻跪下高呼万岁,但总会有意无意的偷偷抬眼瞄他,毕竟皇上驾崩这事早就公诸于众了,结果今天忽然告诉他们这人活过来了,多惊悚。

连隐炼也不在意,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自己坐到书桌前,顶着众人的目光干咳一声:哪位爱卿跟朕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说列人国的事。聂临风解释道,前些日子公伯和新对陛下出手,人现在关在天牢,列人国要求交出他们的皇子,否则就要来抢。

连隐炼:真是不管怎么都是个好借口。

所以呢?连隐炼又道,哪几位认为该战,哪几位认为该和?

几个主战派立刻往聂临风的方向靠了一点,聂临风的态度不问也明显了,剩下几个立刻跪下来跟连隐炼唠叨什么天下苍生,分析为什么要讲和,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一套话。

他们说的连隐炼倒是听得明白,毕竟之前都为列人国的事吵过不知几回了。

聂临风坚持要等他醒了再谈,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想放权了,但他性子温软,议和的可能性太高了。若是由他提出,现在的聂临风绝对会立刻跳反,几个主战派的大臣估摸着也是看明白这点,才会想让聂临风跟以前一样先斩后奏。

想了一下,连隐炼问道:游将军已经到了吧?

聂临风点头:你不用担心。

换作之前,连隐炼的确会考虑很多。

但公伯和新上次居然冲着聂临风去,还差点把聂临风害死,就冲这点,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看他眼神坚定起来,聂临风笑道:想好了?

连隐炼点头:打,而且要打到他们以后不敢作妖。他说着顿了一下,又犹豫起来,可是周边的小国怎么办?列人国若是联合上他们

那就得靠乌歌了。聂临风依旧是笑着,显然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对策,一样法子,列人国能用,乌歌怎么不行?

连隐炼会意:能行吗?

聂临风点头,连隐炼也跟着点了一下头:那我现在拟诏?

陛下!!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连隐炼说着横了几个主和派的大臣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撒娇似的,有点可爱。

几个臣子都是看得一愣,随即就收到了来自摄政王的死亡注视,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不说话了。

都退下吧,有事明日朝议再说。聂临风大手一挥,直接把人轰走了,等人都退了,才过去接连隐炼的笔,我帮你写吧。

连隐炼感动了,他最不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了,每次写诏书他就脑袋疼。

看他扑闪着一双眼,聂临风心里暗笑,直接伸手过去把人往旁边推了一点,坐了下去。

龙椅就这点好,够宽敞。

连隐炼也没觉得什么,盯着聂临风写的诏书看了好一会,忽然咦了一声:你的字跟我好像。

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应是。聂临风无奈地看了一眼两人写的字,连隐炼虽然回到古代后又把字捡起来了,但时日太少,字还是有些歪扭,但从形势可以看得出跟聂临风的字的确很像。

啊想起来了!连隐炼忽然道,这是太傅的字!

聂临风弯了弯唇角,点点头:承蒙陛下厚爱,先帝为了让陛下乖乖去上课,便破例让我同几位殿下一起,跟随太傅学习。

连隐炼一听更乐了:那以后诏书是不是都可以让你拟?

聂临风闻言也笑了,放下笔,凑到连隐炼耳边小声道:你以为以前的诏书都是谁写的?

热气喷在耳朵上,连隐炼耳朵一下红了,微微转过头,没来得及躲开,就被聂临风捏着下巴转回去吻住了。

气息暧昧交融,连隐炼连稍微挣扎一下都忘了,直到听见殿门被带上才猛的想起福瑞刚刚还在屋里,羞得立刻推开了他。

怕什么,福瑞又不是不知道。聂临风弯了弯唇角,贴着连隐炼耳朵小声道,那天你半昏睡的时候又哭又闹的,还是他帮了我一把。

你你、你闭嘴。连隐炼耳朵更红了,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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