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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屋中却仍是弥漫着那股极重的血腥味,时若回眸时见庄容皱着眉用衣袖遮去了口鼻,显然是被这股味儿给熏着了。

他动手推开了窗这才牵着庄容的手出了屋子,至于屋中两人会不会觉得难受他才懒得去理会,只要自己的傻师兄能好受就行了。

搂着人他坐在了屋檐下的小矮凳上,至于庄容则是暧昧的跨坐在他的怀中,一袭青衫松松垮垮地穿着,整个人说不出的俊美。

阿若,那颗心好似是人心。庄容搂着他的颈项,指尖细细地把玩着他的发丝,又道: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池落听着他的话轻轻皱了眉,片刻后才诧异着道:当真?

他刚瞧见那会儿也想过这是人心,可想着也不过就是个疯子要怎么去挖人心。

先不说他是如何从龙母石山上活着下来,他身上没有灵气可是真的,疯癫也是真的,那这心是从何处来的。

正当他疑惑不已时,院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方才出去的东方柠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

很快东方柠就跑到了屋檐下,他扶着膝盖喘了一会儿气,道:你猜怎么着,那颗心被狗吃了。

啊?时若诧异的出了声,显然是没有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又道:你说的是那个道士带回来的那颗心?

让狗给吃了。

无论这颗心是何人的,最后定也是会被野兽给吃了,可却没想到才丢出去就被吃了。

这一消息着实让他有些愣神。

同样愣神的还有东方柠,他轻点了点头,就是那颗,我把它丢到了山边上,想着不久后就会被什么野兽给吃掉,可我才离开半步就注意到一只狗跑来把它叼走吃了。

呵呵!时若听着这话不由得讪笑了一声,又道:心让狗给吃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说着抬眸看向了外头的清雨。

虽然不知道这颗心到底是谁的,可才丢出去就被叼走了而且还是被狗给叼走了,这让他一度觉得这颗心的主人身前应该是做了什么惹人怨的事。

不然也不至于才丢出去就被狗给吃了,可不就是印证了那句古语,良心让狗给吃了。

一想到这儿,他竟是觉得有些想笑,可终究还是忍下了。

而这件事直到后头几天他才得了消息,而且还是从林家口中得知的。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终于是停下了,初晨的暖光透过云层落入凡间,掩去了前头两日的清冷。

因着屋里住了三个伤患,时若又不舍得带着庄容天天住在屋檐下,最后也只好在林家堆积杂物的地方住下了。

林家虽然穷困,可好在收拾的干净,林母又怕会委屈了庄容那是将杂物房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其实一开始林母是想让他们住到主卧去,可时若想到庄容夜里的胡来也就推拒了。

在林小父母屋中做出那种事着实有些不好,最后也就搬到了这小到还没有厨房大的地方给住下了。

这会儿天也才亮,小小的屋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以及浅浅的清音,声音不重可若倚在门边细听还是能听清楚。

时若瞧着底下哭的不成器的人低下了身,按着他的双手落在了发顶,轻笑着道:怎么哭的这么厉害,是喂不饱你吗?说着稍稍缓了些动作,惹得这人哭的越发厉害了。

夫君......庄容被闹得浑身轻颤不已,嘴上还一个劲的求着他,可就是不愿给自己,最后也只好一直哭。

哭声里边还带着浅浅地轻唤,唤着夫君,惹人怜惜。

时若听着他的轻唤,笑着又吻了吻他的唇角,哑着声道:乖,夫君在呢,可要留着?

恩?庄容恍惚地睁开了眼,显然是不解这话的意思。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搂着时若的颈项乖乖的点了点头,低笑着道:要,夫君只能留我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时若注意到有暖意缓缓而来,绕的他连心尖都不由得轻颤了起来,最后只能撑着地面倚在庄容的身前微喘气。

本以为这阵暖意很快便会散,可竟是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彻底将他给闹恍惚了才堪堪散去。

夫君吃饱了吗?庄容低低地出了声。

时若听着哪里不知是什么意思,每次都是自己哄着他玩,今日到是大了胆子来哄自己了。

他伸着有些酸痛的指尖捏了捏庄容白皙的面庞,低笑着道:胆子变大了啊,都知道闹我了,恩?

哪有。庄容乖乖地倚在了他的耳边,浅笑着嘶磨了一会儿,才道:阿若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说着又傻笑了几声。

明明只是最简单的一番话,可时若听着却觉得心尖微疼了起来,这是又开始不安了吗?

师兄这傻子,都还在同自己亲昵,怎么又开始不安了。

意识到这儿,他低眸轻吻了吻庄容漂亮的凤眸,哄着道:还要吗?

阿若你会累的。庄容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两日时若很累,每天晚上都被自己拖着行事还要修炼,身子怕是早已经吃不消了。

所以他即使再想要却也不舍得,乖乖地又摇了头。

可他摇头拒绝了,时若却是不愿放人,低眸倚在了他的耳边,笑着道:伺候我们家仙师怎么会累呢,我可是喜欢的很,仙师只要乖乖躺着便好,其他的弟子来就行了。

随着他的这番话,屋中很快便弥漫起了一阵浅浅地莲香,久久不曾散去。

这一番行事后,庄容累地睡了过去,时若不忍心继续闹他也就停歇了,收拾了一番出了门。

本是想先去看看石松两人的伤势,可才出门就瞧见院子外围着许多人,一个个面色凝重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时若收回了入屋的步子转而去了院门边,才站定就听到她们啧啧出声,说着好好的人怎么这样了。

他疑惑的又往前头走了一步,低喃着道:出了什么事吗?

阿小?林母听到询问回过了头,见时若站在边上下意识叹了一声气,接着摇了摇头可却并未出声。

只是她不出声可时若也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于是看向了前头的几名妇人,试图从她们的面上瞧出些什么来。

其中一人见状叹了一声气,挥了挥手,算了,你家阿小都入了仙门,多少也长大了不怕会吓着他。

她说着往后头不远处指了指,道:早晨的时候,二虎他爹在田间水沟中看到了张家儿子,一颗心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挖了,就这么血淋淋的躺在田地间,被水泡的整个人都发胀了。

都疯这么多年了,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心都被挖了,我看肯定是那个女人挖的,唉。

可是到现在也没找到那颗心去哪儿了,难道是那个女人挖了以后也给一并带走了吗?

也是报应了,一命换一命。

几人低低地说着,无一不是再说那个死在水沟中的人。

时若在听到几人说张家儿子时便知是谁了,想来应该就是那个背弃了白龙的张子羽,不出意外昨天疯癫道士带来的那颗心应该就是他的了。

意识到这儿,他不由得看向了龙母石山,冷笑了一声。

真是印证了那句报应,心都被狗吃了。

他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念头,转身去了林小的屋子。

这会儿也才清晨,屋中显得格外安静,东方柠坐在桌边浅眠着。

他在听到推门声时就醒了,见时若进来也跟着起了身,道:这么早?

恩,进来瞧瞧。时若轻应了一声,缓步走到了床边上,低眸看着躺在上头的两人。

石松是被白龙给伤的,伤势较重,这会儿面色还有些苍白。

至于玉暖虽然受了庄容的术法,可因着庄容收了灵气所以到也没有伤的太重,几贴子药下去面色也好了许多。

此时她也醒了过来,注意到时若正在替自己把脉,笑着道:多谢。

无妨。时若摇了摇头后收了手,正想去看看石松,可也不知怎得想到了门口的事,道:张子羽死了,被挖了心死了。边说边注意着玉暖的神色。

只是遗憾的是他什么都没有瞧出来,只听到她轻轻的应了一声,连句询问都没有。

这让他不由得皱了眉,可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又替石松把了脉,这才回眸看向了东方柠,道:没事,再吃两贴药就能好了。

那便好。东方柠一听没事了轻松了一口气,可随后却又问起了张子羽的事,道:你方才说张子羽死了,昨天那颗心是他的?

听着他的询问,时若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又看了一眼玉暖,见玉暖仍是没有一丝反应,这才轻应着出了声,早上被发现死在田间水沟里,尸体少了一颗心。

那应该就是他的了,是那个道士杀的?东方呢喃着出了声,下一刻却又猛地抬起了头,道:那个道士不是张子羽的亲爹嘛,不会真是吧......说着又止住了话,没再说下去了。

可他没说下去了又有谁不懂,时若懂玉暖也懂,可谁也没有出声,就好似那张子羽的死真是谁也不在乎。

时若又在屋中坐了一会儿,直到东方柠煎药回来他才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走之前他又瞧了一眼玉暖,询问着道:你说的人还在闭关?

恩?玉暖疑惑地看了过去,随后才点了点头应了,应该是的,他上回闭关用了一两月才出来,这回才闭关想必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怎么了?

时若听着她的话轻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了门口,笑着道:好好养身子,别到时候用到你了又伤了。说着也不再出声而是直接出了门。

院外的人已经离开了,他瞧了一眼后才回了腾出来的小屋子中,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莲香。

他看着蜷缩在被褥中只露出了半颗脑袋的人,低笑着关了门走到了边上,脱了鞋袜后才掀了被褥躺了进去。

这会儿还早又没什么事,他打算陪着庄容再睡会儿。

可谁曾想他才刚躺进去,庄容翻了身依偎着入了他的怀中,呢喃着道:阿若你回来了。说着还探着手入了他的衣襟里边。

时若见状笑着将人抱到了身上,轻抚着他染满倦意的面容,低声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阿若不在,我睡不着。庄容笑着睁开了眼,又道:你方才去哪儿了?边说还边去解他的衣裳,直到同他亲昵相贴才满意的轻笑着。

只是他满意了,时若却是被闹得够呛,伸手就拍了拍他胡乱动作的后腰,哑着声道:又故意勾、引我,恩?

阿若我有些想要。庄容说着轻轻地嘶磨着,眉眼间染满了笑意。

这可把时若给闹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白皙的鼻尖,轻应着道:不是才吃过嘛,怎么这么馋?

阿若......

委屈可怜的低喃声缓缓而来,时若看着他渐渐红润的凤眸叹了一声气,可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骂也骂不得,说也说不得,这是吃定了自己会宠着他呀。

可偏偏还就是想宠着他,见不得他有一丝委屈,所以也就只好委屈自己了。

他轻抚着庄容白皙纤细的窄腰,强忍着疼意低声哄着他,道:乖,别怕。说着才继续引导着,额间很快有汗渍溢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晨起那会儿才有过几回,此时竟是疼的厉害,下意识连指尖都轻颤了起来。

不过好在片刻后就不再疼了,只有阵阵酥麻缓缓而来,惹人心弦。

屋中弥漫着阵阵莲香,随着两人的缠绵越发的浓郁,香气妖娆,清香袅袅。

时若看着庄容俊美的面容,伸手轻抚着,傻子。话音里边染上了一抹颤意,片刻后才轻笑出声。

阿若。庄容听到了这一声傻子,他停下了动作乖乖地倚在了他的怀中,轻咬了咬那染了薄汗的肩头,低声道:你会不要我吗?

又不安了吗?

听着这番话时若看了过去,发现庄容眼底暗藏着害怕,轻应着道:为何总是问这些?

阿若如果有一日我死了,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同她在一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舍不得。庄容并未去回他的话而是自顾自说着,说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假如。

时若没忍住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之前还不让我说这个字,现在自己到是说起来了。

他可是记得自己当时不过就是开玩笑说个死字,自家这个傻师兄就激动的厉害。

如今自己不说了,这人自己到是说起来了,也不知是又在想什么。

意识到这儿,他抬眸亲了亲他漂亮的唇瓣,哄着道:别胡思乱想,恩?

那阿若以后会同别人在一起吗?庄容仍是有些不死心,非得从时若口中听到答案。

时若也没辙,动手搂上了他的颈项,贴着他的耳畔便道:不会,我不会让师兄死,如果真的救不回来了那我就陪着师兄一块儿走黄泉路,我们不去投胎就赖在地府,你说好不好?

好。庄容低声笑了起来,眼底的忧色也都散去化为了笑意,想来是真的高兴。

不过他一高兴后头半天时若却被闹得够呛,连续要了他一个早晨,就连林母来喊午膳都不肯停。

期间他还探过自己的境界,竟是已经逼近练气十阶,而且看这情景怕是很快就能突破了。

事实证明他又低估了庄容的境界,正午最后一回时他的境界入了练气十阶,突破与行事带给他的疲倦让他险些晕过去。

好在他方才吃了一颗气血丹,这才堪堪缓了过来。

而一个劲作乱的庄容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会儿就倚在时若的怀中,乖乖地等着他调息。

只是他虽然在等着时若调息,可却也没想过要离开,心底甜腻腻的。

约莫片刻后,时若轻喘了一口浊气,这才缓缓睁开了眼,见庄容笑嘻嘻地瞧着自己,哑着声道:十阶了,迟早死在你手里。话音里边染满了无奈。

十阶了?那很快就能突破筑基了,夫君要不要我再努力努力?庄容说着便又要继续,眉眼间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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