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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文博见状并未回话只冷眼看着躲在怀中不肯出来的庄容,攥着筷子的手稍稍收紧了些,片刻后才应着算是回了话。

也正是他的一声轻应,时若才抱着庄容出了门。

只是出门时却听到里边传来了谈话声,提到了宗门会武下意识放慢了步子。

百年一回的宗门会武,玉华可有看好的人选?玄天长老端着手中的酒杯轻饮着,又道:我看你峰内几个新入筑基的弟子底子倒是不错,可以让他们也一块儿试试。

玉文博的心思还放在出门的庄容身上,此时听到询问稍稍有些缓不过神,直到片刻后才笑着出了声:长老说的是,那几人确实不错,待弟子询问过后将名字递上来也好作选定。

恩,也好。玄天长老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

很快屋中陷入了寂静,已经出了门的时若却是皱了眉,低喃着道:宗门会武吗?

宗门会武相较于门派比试要更为严谨许多,门派只是两大仙门比试之举,可宗门会武则是多个门派之间的较量,并且是整个神州。

三百年一次比试,为了以示公平只有筑基期的弟子才可参与,每个仙门也只有五人可以入中原代表各自仙门参加会武。

也就是在前往中原前,仙门内部就要选出五名弟子前往参加,看来又会有一场比试开始了。

若是换作以前的他兴许会去参加,毕竟会武选择的秘境里边儿有许多的资源,即使只是去参加没有赢也能得到东西。

可庄容如今这幅模样,他也就打消了这些想法,还是自家这个傻子重要些。

也在同时,他注意到怀中传来了动静,疑惑地低下了头见方才还害怕的庄容此时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低声道:笑什么?

师弟我装的像吗?庄容笑着又往他的怀中爬了一些,美眸里边闪着一丝亮光,漂亮的厉害。

也正是这抹亮光惹得时若一阵迷糊,好半天后才知他在说什么,道:你装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对呀。庄容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往屋中偷瞧了瞧,笑得也越发喜悦了。

而他的笑落在时若眼里却是不解,难道不是因为怕玉文博所以才这么又是哭又是闹的吗?

所以现在笑得如此开心又是为了什么?

这般想着,他伸手捏了捏庄容白嫩的面庞,低声道:为何?

因为师弟不喜欢他。庄容说着还轻撇了撇嘴,最后又轻哼着道:那我也不喜欢他,我只喜欢师弟。说着又笑了起来,像只偷吃的小兔子。

时若一见顿时明了了,敢情是这小傻子察觉出了自己的心思,因为自己不喜欢所以连带着他也不喜欢。

还以为是因为前两天被玉文博给吓着所以才害怕,却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没忍住低笑了起来。

师弟笑了。庄容见他笑了伸手掐住他的脸,美眸里边也随之染上了笑意,显得心情极好。

时若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里边的郁气渐渐散去了,张口就将他落在自己唇瓣上的指尖含到了口中,细细地嘶磨了一会儿才笑着道:师兄闹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回去睡午觉好不好?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

两人很快就回了云鹤峰,屋中显得很是寂静。

时若将人哄下后才找了本书看,但又怕这人会睡不安稳只得一个劲低声哄着,目光却是瞧着手中的红梅册子。

之前本想将这些书都丢了,可想着庄容寻来定也是花费了许多的时间,所以又不舍得丢了将其都藏在了储物袋中。

这会儿到是成了他打发时间的东西,多少也有些无奈。

也在这时,怀中熟睡的人有了一丝动静,小小的身子低喃着就往他的怀中倚,本就松散的衣裳落了下来露出了他白皙圆润的肩头。

漂亮的肩头上还染着浅浅地牙印,他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这具身子上还残留着同自己缠绵时留下的痕迹。

本以为经过浮华白莲的续命痕迹也该散去了,却没想到并没有反而还留的极深,就好似是在告诉他这个小孩儿还是他欢喜的那个人。

这让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低眸吻了上去,道:小莲花什么时候长大呢,师兄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折磨我,唉。说着轻叹了一声气。

阿若......

浅浅地轻唤声在他的话音下缓缓而来,将他所有的无奈与宠溺全数散去只余下了诧异。

那一声轻唤他听过几百年,无论是笑着还是哭着甚至是委屈,每一次听到都是欢喜却从未同现在一样诧异,因为他不可能会记得自己才对。

只是怎么会......

也在同时,庄容原本还软萌的面庞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幼、儿渐渐化为了百年后的模样。

眉眼间的疲倦好似昨日才同他缠绵过一般,就连身上的气息也都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师兄?他有些诧异的出了声。

熟睡中的庄容听着他的话缓缓睁开了眼,漂亮的凤眸里边染着倦意,好半天后才渐渐明亮了起来。

他看着身侧的人嘴角微仰笑了起来,白皙的指尖也在此时缓缓落在了时若的面庞,低声唤着,阿若......

怎么会!时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人一夜长大并且还记起了自己,轻颤着话音又道:怎么会记起来,师兄可有哪儿不适?说着将人抱着开始检查,探着脉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但没有,脉象同以前每一次查看都一样,一样的正常。

阿若我好想你......庄容看着他的动作低笑了起来,伸手又给拦下了,道:我是偷跑出来的,阿若我好想你啊。

时若听着他的话眼底的颤意也渐渐散去了,搂着人抱在了怀中,轻嗅着他身上的莲香,低声道:我也想你,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话音里边布满了歉意。

他若早知道自己修炼会害的庄容被抽魂,他宁愿自己永远都在练气期,永远被别人压一筹,只要庄容能安好便好。

可没有早知道,自己已经入了筑基至于庄容也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要靠封印同自己的记忆才能压制聚魂铃,都是因为自己。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没有重生没有复活该多好,至少庄容不会变的如此痛苦。

而他的歉意庄容也瞧了出来,笑着倚在了他的耳畔边上,低声道:阿若如果这次压不住你就去寻小桃山的清玉,他知道怎么办。

清玉?时若听着耳边的话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眼前人,又道:他知道聚魂铃的事?很是不解。

这清玉是谁他是知道,是自家这傻子唯一的挚友,虽然两人不在一个仙门可关系却极好。

此时又听到他提起清玉不由得皱了眉,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怎么小桃山的清玉反而知道,顿时有些不高兴。

但这抹不高兴很快就散去了,因为这时候不是吃醋的时候。

他想庄容既然提到小桃山的清玉,兴许是在这人手上留了什么,就比如碧浅仙子那句庄容是点铃人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难不成真是在清玉那儿留了什么,留了可以断聚魂铃的法子。

意识到这儿,他点了点头道:师兄是在他那儿留了法子吗?明日我就去寻他。

暂时别去。庄容伸手按住了他的唇,轻摇着头又道:阿若如果我这次撑不下了了你再去,因为那会要了他的命,清玉他有自己的事,所以不要让我的事拖累了他。说着低低地笑了笑。

时若听着他的话哪里不知何意,这聚魂铃真真是要人命的邪物,谁碰了都得被扒去一层皮。

这般想着,他搂着人轻应了一声,道:好,我不去寻他,但师兄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无论你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要记得我是爱你的,梦里的幻境里的都是假的,知道吗?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指尖顺着探入了他的衣襟,低笑着道:阿若我想去摘莲花,你都没有陪我摘过莲花可你却陪着那人摘,我吃醋了。

时若一听这话下意识愣了一会儿,可片刻后就清醒了笑着吻了吻他的唇,道:怎么还吃起自己的醋了,那我陪你去摘好不好?

好,要摘好多好多。庄容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眉眼间染满了笑意。

相较于他的喜悦时若却是有些无奈,自家师兄的醋劲还是挺大的,连自己的醋都吃。

但他又觉得很是高兴,因为自家的小傻子会吃醋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傻乎乎的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忍着。

意识到这儿,他又替庄容换了一身衣裳这才抱着人去了清月湖。

一天连着去两次这湖中的莲花都要被他们两个人给霍霍完了,不过只要能讨庄容欢心,时若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在船中摆上了庄容喜欢的糕点与茶水,同时还切了些瓜果放在上边,这才撑着船去了湖中心。

相较于早晨的闹腾此时的庄容却显得格外安静,低身倚在船沿边看着湖水滑过自己的指尖,美眸里边染满了笑意。

时若也瞧见了,他伸手攥住了那双白玉般纤细的玉手,感受着清澈的湖水在指尖拂过的清凉触感。

他看着庄容欢喜的模样,笑着吻了吻他的耳垂,低声道:喜欢吗?

恩。庄容笑着抬起了头,又道:只要是阿若我都喜欢,我......

这话还未落他便皱着眉倚在了时若的颈窝处,唇瓣也稍稍苍白了些,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

时若一见心疼不已,低眸靠在了他的发顶,低声道: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还是回去吧,这儿风大。

不用。庄容轻轻地摇了摇头,侧眸时看到了边上的白色莲花,伸手摘了一朵摆在了手心,低笑着道:阿若吃吗?说着才折了一瓣递到了他的唇边,一副要他吃的模样。

他的意思时若也知晓,张口就将那片花瓣给咬入了口中,咀嚼了片刻后才笑着道:甜。

原来莲花真的是甜的,难怪自家傻师兄这么喜欢,可因为自己却让他百年没再吃过。

愧疚与无奈之下使得他将人抱得越发紧,好似在害怕他会就此消失一般。

我也觉得甜。庄容看着他将花瓣吃下后也随之折了一瓣,在尝到莲花的甜味儿时抬眸吻了上去,将自己口中的花瓣又给渡了过去。

时若见他连折花瓣的力道都是虚浮,面容更是苍白不已,很是心疼。

所以在莲花入口时并未推拒而是任由他胡闹,待莲花咽下后他才搂着人同他缠绵,将属于庄容的甜腻气息全数卷入了自己的口中,很是亲昵。

他想,若是能永远都在这清月湖上该多好,就这么永远陪着这个傻子。

庄容察觉出了他的异样,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扬眸道:阿若能和你在一块儿我好喜欢,我不舍得你死所以才让仙子们压下了自己的记忆,不是因为痛苦是因为聚魂铃是我为你点的,没了你的记忆才能压下聚魂铃,阿若我好爱你。

这话未落,可话音已然飘散了许多。

我知道我都知道。时若听着他的话眼底的挣扎也越发深了,因为他知道庄容逃出来的记忆快要被拖回去了,不舍真的很不舍。

第二百一十五章

阿若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庄容看着眼前的人轻笑着出了声,指尖抚着落在了他的颈项上,又道:如果我死了,阿若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时若听着他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舍得去喜欢上别人,怎么舍得不要这个傻子。

他想要出声唤他,可庄容先一步伸手落在了他的唇上,指尖轻抚着压下了他所有的话。

轻笑声也在此时缓缓而来,他在笑了片刻后才出了声,别说话,阿若你听我说好不好?

好。时若轻吻着他白皙的指尖应了,美眸中的挣扎也越发深邃。

每一次庄容这么同他说的时候他都知道时间到了,因为这个傻子总是将想要交代的话留在最后,因为想要同自己多待一会儿。

可怎么办,他真的一点儿也不舍得,不舍得这个傻子离开,哪怕留在自己身边的也是他。

别难过。庄容看出了他眼中的挣扎,笑着倚在了他的额间,又道:阿若我好开心你这么在乎我,四百多年我终于等到你了,我不后悔我做的,只怪我太贪心,我想要的太多所以天都在罚我,阿若我好爱你啊。

许是太过虚弱,他的话音稍稍飘散了些,随着拂过的清风一同飘散在了湖中。

他在说完这番话后久久都不曾开口,眉宇间的忧色再次涌了上来,可唇角的笑意却是半分未散去。

时若知道自己看到的笑不过就是这人强撑出来的,掌门定是用了极强的禁术压下了他的记忆,而他却从中逃了出来仅仅是为了见自己,可见他这会儿有多痛苦,兴许每说一个字都是在折磨他。

这也使得他不敢出声,因为他怕自己出声会扰乱了庄容的思绪,让他更痛苦,能做的也只有搂着他哄着。

可越是这么哄着,庄容的精神就越差,好似随时会崩塌一般。

所以到后头他连轻哄都不敢了,只能抱着他守着。

庄容也知晓自己的思绪在被一点点拖回去,可真的不想回去,想要同时若待在一起,哪怕下一刻自己就要死在他的怀中。

死......

看来这一劫真的逃不了了。

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凤眸中的忧色也越发重了,直到心尖的疼意渐渐溢了出来他才稍稍压下了些笑意。

又过了一会儿,心尖疼意散去了他扬眸倚在了时若的颈窝处,嗅着他身上浅淡的莲香,低声道:真好,阿若我同你相融了,可是阿若我好坏,那一日明明想你忘了我,但现在我又不想了,如果我死了阿若你可不可以不要找别人,你能不能守着我的身子过,好吗?

好。时若听着他的话轻轻地应了一声,搂着他又往自己的怀中倚了些,道:守着你,只守着你,不会去寻别人。

庄容一听这些缓缓闭上了眼,唇角微仰笑了起来,可片刻后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指尖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裳,哑着声道:阿若你不可以喜欢别人,就算是同我相似也不可以喜欢,我会不高兴的。

不会。时若摇了摇头低笑了一声,指尖轻抚着落在了他白皙的后腰,亲吻着道: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因为我会同师兄一块儿死,到时候就让掌门把我们葬在一起,正好我也能同师尊认错,师尊一定恨死我了,我把他最心爱的徒儿折磨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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