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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将人杀了也等同于将庄容最害怕的东西给杀了,而那应该就是庄容的心魔了。

想着这,他低眸看向了怀中的人笑了起来。

两人又在药阁内坐了一会儿,直到外头的天色大亮了才离开。

一路上到也没再遇着什么相熟之人,很快就入了掌门所在的殿堂。

才刚入院就瞧见有小弟子迎了上来,领着他们入了后院,院中的莲花此时开的正盛,而紫云真人同玄天长老就坐在不远处的杏树下下棋。

时若看着那儿的两人缓步走了上去,松开了庄容的手低身行了礼,云鹤峰弟子时若见过掌门,见过玄天师叔。

这步棋我看得下这儿。紫云真人并未理会而是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棋局,思虑了一会儿才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可却仍是未打算去看。

不仅仅如此,就连玄天长老也是如此,两人就好似根本没瞧见一般自顾自下着棋。

这让时若有些无奈,但多少也知道是自己以前姿态摆的太高,傲气的都不把门内长老执事放在眼里。

若是换作以前的自己怕是连来都不会来,可经历了这些事后才知自己以前有多蠢。

所以面对两人的无视到也没想太多,只低身等着。

不过他没想太多边上的庄容却是心疼了,侧眸瞧了一眼,低声道:阿若......话落便想要出声可却被止住了,最后也就只好站了回去。

时若见了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只让他乖些便也没再出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下棋的两人终于是分出了胜负,玄天长老以三子赢了棋局。

而这会儿也已经快入正午了,有外门弟子来送饭菜。

又有弟子收了棋盘,玄天长老看向了站在边上的人,道:庄容来啦,正好用膳,过来一块儿用吧。说着看了一眼边上的位置,示意坐下。

师叔,阿若他......庄容见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理会时若,眼底的忧色越发深了,轻启着口便出了声。

只是这话还未说完就注意到衣摆被扯了扯,低眸看去见时若瞥了一眼位置,当即就知晓意思了,可还是不愿去坐。

时若见状笑着捏了捏他白皙的指尖,轻哄着道:听话。

可是......庄容还想说一句,可看着他的目光知晓这是说不了了,也就只好坐在了玄天长老的身边。

也正是他的坐下,玄天长老夹了块红斑鲤鱼肉放到了他的碗中,道:你受了重创,补回些元气来,不然你师尊若是知晓了指不定多心疼。

多谢师叔。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拿着筷子将鱼肉吃了下去。

只是每吃一口都会抬眸去看,见时若站在烈日下心疼不已,眼中的忧色也越发深了。

时若瞧见了他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自己这具身子虽然受过重创,又被挑了手脚筋但也不至于被这给伤着了。

就是庄容那担忧的目光实在是太刺眼了,真是想将人抱着回云鹤峰去。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低眸站在原地半句未说。

而他这一站给站到了夜里,午后的时候庄容被拖着一块儿下棋,后头更是连晚饭都吃了。

许是这两位要散了,终于是有了动静,只见紫云真人侧眸看了过去,道:你都不是我云中门的人,何来云鹤峰弟子之说。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弟子有错。时若低眸又行了礼。

起身时看向了眼前的人,见紫云真人冷眸而视,又道:弟子年少狂妄,不知悔改最终铸成大错,望掌门责罚。说着跪在了地上。

若说道责罚,他是云鹤峰弟子理当由云鹤峰峰主动手才是。

可他的师尊青玄长老死在了百年前,所以责罚也就由其他的长老以及掌门处置。

百年前也是相同,可心高气傲的他认为门内冤枉他,不甘心下地牢以至自己折断了仙门令牌,叛离仙门。

虽然百年来被各大仙门追捕,可云中门至始至终未出面,可见他们本就相信自己,只是自己一意孤行让他们寒了心。

想着这,他低下了头等着紫云真人的责罚。

那你这是认了弑杀师尊的罪名?紫云真人瞧着跪在面前的人,眸色微微一变染上了些许冷意。

时若听了出来,抬眸又行了礼,道:弟子有罪,但师尊并不是弟子所害,害师尊的另有其人。

他只要一想到幻境中瞧见的一幕便觉得浑身都是寒意,怎么也没有想到水云长老会起杀心,而更令人没有想到的还是玉文博同嵋轻平。

玉文博是青玄长老当年在外头带回来的弟子,名正言顺成了云鹤峰大师兄。

只不过因着资质比后头入门的弟子要差上许多,但青玄长老却从未少过他什么,有庄容一份便也有他玉文博一份。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在庄容喜欢上自己后这人的心性才会扭曲吧。

想着这,他缓缓闭上了眼,片刻后才又道:弟子所言句句属实,杀害师尊的人是云竹峰峰主水云长老,当年师尊发现水云长老修行九宫门内功心决之事,水云长老起了杀心后又嫁祸弟子。

九宫门?紫云真人听着这段话沉下了眸,下一刻又侧眸看向了坐在对面的玄天长老,见他点了头便知晓是何事了。

只是单说也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尸体可是最后出现在时若的手中。

于是他又出了声,道:那你作何解释青玄的尸躯,若当真是水云所杀为何会在你手中?

时若听着他的话低笑了一声,接着才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空茗镜,镜面随着他的动作激起阵阵涟漪。

不过他并未在意,而是递到了紫云真人的手边,道:掌门一看便知。

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不过就是空口白话根本得不到任何信服,再者都过去了两百年,该有的痕迹也早已经消失。

就连同玉文博联系的义庄老人也都在第二日被灭了口,其他的就更不可能有了。

所以那一日在幻境中他便用空茗镜留下了屋中水云长老同自家师尊的对话,虽然只有那短短几句话,可却也足以给水云长老定罪。

再者,还有藏在暗格内的东西。

于是他又抬起了头,掌门若是不信可去水云长老屋中一探,暗格内还有他压制内功的药以及关于九宫门的卷轴。

实不相瞒。也在这时,一直坐在边上毫无话音的玄天长老出了声,道:回掌门,青玄在出事前曾同我说过此事,但因痕迹全消连带着身躯也都被完全溶解也就压下了这件事,但水云修炼九宫之事确实为真。

这话一落时若快速看了过去,心中一阵诧异,但也只是一会儿又释怀了。

师尊同玄天长老关系极好,想必在怀疑水云之前就已经同玄天长老有过说辞,就是两人都没能赶上水云长老以及那两个叛徒的动作。

这也就难怪为何玄天长老在明知是自己的情况下,却还是在玉文博手中护下自己,不然怕是恨自己入骨才是。

原来,原来是这样。

想着这,他低下了头,心底的郁气却稍稍散了些。

看来是时候清理门户了。随着紫云真人的一番话落,手中的空茗镜瞬间碎裂,四周更是弥漫起了一阵冷意。

时若见状知晓水云长老定是逃脱不了也算是为云中除了这么个异类,可他不在乎这些,他想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玉文博。

若不是玉文博同嵋轻平背叛,水云长老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都没法伤师尊。

这笔账欠了两百年也该讨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牵着庄容的手离开了院子,随同一起的还有玄天长老。

看着跟在边上的人,他低低地行了礼。

时若,你可知你师尊为何会注意到水云的动静。玄天长老缓步走到了前头,看着不远处的缥缈云海,又道:九宫门是我们偶然发现的,不过你师尊对这些从来都没什么喜好,他会注意是因为你身上的东西,担心你心高气傲误入歧途。

他在说完后回过了头,笑着看向了庄容,不过你可别胡想,他是怕哪一日出了事拖累了庄容,毕竟庄容才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说着才回身离开了。

时若见他离开也低低地笑了笑,知晓玄天长老怕自己会对师尊的事再次有自责故意寻了个借口。

在幻境中他便已经知道师尊的用心,毕竟自己可是师尊一手教出来的,多多少少也是能猜出心思来。

自责愧疚都有,但他也知道这些并不能挽回什么,能做的只有护好师尊最疼爱的徒弟以及云鹤峰。

阿若你别乱想,师尊定是因为担心你。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着那些话怕又惹时若不高兴,伸手捏了捏他的面庞,又道: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时若看着这人安慰自己的傻模样,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轻应着道:好。

这会儿已经入夜了,回云鹤峰的路上显得格外清冷,只依稀几个弟子正在散步。

待他们入殿时已经是片刻后了,屋内有些昏暗,月色透过窗户落入里边儿,掩去了里头的凉意。

时若在关门的瞬间就将人按着堵在了门上,抱着他吻了上去,指尖更是快速扯着他的腰带,一副要在这儿行事的模样。

这可吓到了庄容,伸着手推拒着道:阿若我们回床上好不好,好不好......话还未落就被全数含入了口中,最后也只余下了浅浅地低喃声。

也在同时,衣裳落在了地面,白皙俊美的身形映入眼帘,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不过就是瞧着便是秀色可餐,时若这都念着一日了,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抱着人就倚在了自己的怀中,指尖轻轻抚着他挂在自己腰间的玉足。

看着他因为亲吻而微红的面庞,低哄着道:乖,勾紧些,不然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那我们回去好不好?庄容这么说着双足却是下意识勾紧了些,薄唇上还染着漂亮的水渍,在月色下泛起了点点星光。

时若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知晓这人就是口是心非,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只是这浅吻他又觉得不够,闹着将他柔软的舌尖咬着往自己的口中绕,直闹得这人迷糊缓不过神来。

指尖也随之抚着替他舒缓,直到耳边的推拒声渐渐化为了低喃声,才贴着他的耳畔出了声,这不是挺喜欢嘛。

庄容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何意,自己对时若的动作动了情,可不就是喜欢嘛。

只是在门上,若是让别人听到了,若是让外门弟子听到了。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传来,惊散了屋中的暧昧。

这可把庄容给吓蒙了,不过是胡思乱想怎得还真来人了,当即就往时若的怀中躲去。

而他像只兔子的模样惹得时若低笑出声,接着又当着庄容的面敲了敲门板,道:还云中门仙师,外头有没有人你不知道?

阿若!庄容见状一下就清楚自己又被忽悠了,心里边儿那是又气又委屈的,瞧着眼前的人半天未出声。

时若知晓这是闹过头了,笑着吻了吻他的额间,哄着道:不闹你了,我们回床上。说着才将人抱着回了床榻上。

看着他因着方才的折腾泛起红晕的身子,低眸靠在了他的身上,指尖拂过他微颤的凤眸,又道:帮我脱衣裳。边说还边在他的凤眸上落下了浅吻。

迷迷糊糊的庄容并未抗拒而是乖乖地去解他的腰带,只是这腰带才解下不久连衣裳都没动过自个儿就被闹得晃了神,别说是脱衣裳了就是连动动手指都没有力气。

倚在腰际的双足轻颤着,好半天后他才微仰着头出了声,阿若别用灵气了,今日别用好不好,昨日太久了。说着竟是有清泪从眼角缓缓落了下去,哭了起来。

只是他的祈求却是半句都未能得到同意,因为时若就是想看他这么一副得不到的娇气模样。

这也使得屋中的声音那是半天未散,莲香飘散,泌人心脾。

阿若真的太久了,阿若。庄容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双手胡乱抓着想要抓住什么来缓和。

时若见状按着他的手就落在了自己的唇边,轻吻了吻后才低眸倚在了他的面前,低笑着道:乖,再一会儿好不好?

阿若......庄容哭哭啼啼地唤着,尤其是异样传来使得他本就受不住的身子抑制不住的轻颤着,好半天后才乖乖地点了点头。

也正是他的乖顺,时若又吻了吻他染着清泪的凤眸,低声道:我有件礼物送你。说着才停下了动作,伸手探入了软枕底下。

第二百五十六章

恩?庄容迷迷糊糊地侧眸看去,眼角的清泪也顺着落了下去。

时若见状吻去了落下的清泪,接着才从软枕下取出了一枚玉色的兔子玉坠来,里边儿还有一团灵气缓缓而绕着。

他将玉坠递到了庄容的跟前,瞧着他恍惚的模样,笑着道:玉坠断了线,现在可以挂上了。说着将其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这枚玉坠是他当初送给庄容的,因着里边儿是自己的灵气,所以当自己死在忘尘峰时也就断了线。

如今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身子,断了线的玉坠当然也能挂上去了。

想着这,又笑着伸手将他染着汗渍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轻哄着道:喜欢吗?

阿若......庄容看着手中的玉坠抬起了头,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上了笑意,片刻后才揽上了他的颈项,喜欢,好喜欢。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心里边儿的甜意也渐渐涌了出来。

只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一件事,笑意散去化为了委屈,低声道:阿若,你给我的簪子断了。

我知道。时若笑着应了一声,那簪子断的时候他多少也有些感应,毕竟这是自己同他的姻缘玉。

按说这姻缘玉是不可能会断的,偏偏里头那个拒绝庄容的也是自己,虽然只是幻境但那也是,所以姻缘玉也就一碰断了。

既然断了也就断了吧,算是斩断了同那傀儡的纠葛。

他伸手拂去了庄容眼角落下的清泪,凤眸微颤着倚在了他的额间,将禁锢着他的灵气给散去了。

也在同时,暖意犹如泉水般快速涌来,竟也是半天未散。

耳边的清音伴随着泉水缓缓而来,再这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直到好一会儿后都未散,可见方才闹得有多厉害,惹得时若低眸倚在了他的耳畔,哑着声道:怕是得怀上了吧。说着低低地笑了笑,可却也压不住喉间溢出来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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