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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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笑了下,道:那干脆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就发我消息,我随时有空。

这样痛快的承诺没让林渐西觉得高兴,秀气的眉头反而一下子皱了起来,摇摇头马上拒绝了。

是我请你帮忙,怎么能让你迁就我的时间呢?而且你平时工作肯定很忙

忙也分人。乔默川打断他,对别人,有空也是没空,对你呢

他语调拖长,带着轻慢的调笑,而且猛地靠近,热气一下子喷洒在青年的颈侧,激起一阵生理性的战栗。

就是24小时on call。这半句话用了气音,撩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林渐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瞬,下意识地就要避开,但男人已经抢先一步撤回了身子,眼神清明又正直,仿佛刚刚的暧昧只是朋友之间一次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行了,再给我开三瓶弗兰德里送过来,喝完我就走。他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漫不经心,正经说话的样子像一个真正的绅士。

酒吧都要歇业了,包房里也没有别人,他一个人开这么多价格高昂的酒,意图其实并不难猜。

既然不肯接受我的钱,那就换成单子的提成补贴给你。

这是很典型的乔默川式做法,霸道又让人挑不出错处,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知道了。林渐西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了包间。

而乔默川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唇角。

很好,首战告捷,初步达成和解。

他只觉得这段时间积累的郁气一下子都消散了,还一手端了一杯酒,自己和自己碰了个杯,算是庆祝。

按说上酒的时间是很快的,可等来等去,一瓶酒都见底了,林渐西却一直没有回来。

乔默川心里有些诧异,便推开门出去想看看情况。连拐两个弯,转过回廊,又途径过道,终于在吧台不远处的廊柱边看见了林渐西。

只见纤瘦的青年仰着头,正抓着另一个高大男子的手臂轻轻摇晃,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讨好,满心满眼都是依赖。

乔默川登时就是浑身一震。

他从来没有看过林渐西这样柔软到任人揉捏的样子,所有的尖刺都消失了,仿佛一朵娇花任君采撷,当下只觉得有一股熊熊的火直接从胸口烧了上来!

可是下一刻,当那个高大的身影转过来的时候,怒火就变成了震惊。

乔默川的瞳孔不禁剧烈收缩,一下子愣在原地。

这张脸太熟悉了,更别提还有那头十分好认非主流的金发这不是路闻风吗?

所以林渐西口中的那个学长就是他?

可是他喜欢的不是林瑜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乔大少:新鱼塘可真不错,就是挤了点。

路学长:是啊,就是没想到咱们又成邻居了。

呵呵,永远的情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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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他好爱我

学长, 你不是说还有工作要忙吗,怎么突然过来了?林渐西一脸惊喜,还不自觉地伸手揪住路闻风的袖口, 像是怕人跑了似的。

接你下班啊,这个理由还不够吗?高大的青年温柔地一笑, 眼底是明晃晃的宠溺之色, 好像湖面上的水纹一圈圈荡开,平白让人心醉。

林渐西在心里呵呵一笑。

渣男的嘴, 骗人的鬼, 就会说好听的。要不是我说早了见面的时间, 让你干等二十分钟, 又故意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你这会儿能主动赶过来吗?

他没有戳破路闻风虚假的漂亮话,只是害羞地垂下头,连白皙如玉的后颈都泛着绯红。

路闻风看得心头一动,又柔声问: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学长刚打我电话了吗?林渐西马上惊讶地瞪大了眼, 而后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可能是我当时忙着送酒, 没听见。

原来是这样。哎,最近找你可真不容易。青年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 电话要么就是不接, 要么就是被别人接了,还直接挂断了,我只能在另一头干着急。

他这话里有话, 林渐西一听就反应过来,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期期艾艾道:学长, 你还记着那天的事啊?

路闻风不置可否。

于是林渐西急了,又补充道:我朋友性子比较急,那天心情也不好,所以就反正我已经狠狠说过他了!

路闻风眉毛轻挑,还是不为所动。

他打定主意要让林渐西得个教训,和有的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过是小时候在福利院的玩伴,还真以为自己是多重要的人吗,居然还妄图干涉他正常的社交?实在可笑!

路闻风心里想得好好的,结果没过一会儿,发现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明晃晃的两个字

小西。

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他当下就诧异地看向了林渐西。

青年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嘴唇不自觉地轻轻翘起,说话的时候声音软绵绵的,好像含了蜜糖,甚至边说还边晃了晃他的手臂。

学长,别生气了,那你也挂我一次电话,咱们就扯平啦。

于是计划彻底宣告失败,路闻风只觉得胸口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当下便伸手轻轻揉了揉他蓬松柔软的发顶,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气氛终于转好,林渐西松了口气,注意力也挪到了其他地方,这一看就笑弯了眼,赞不绝口道:你新染的头发真好看,整个人好像会发光一样。

闻言,路闻风一下子就想到染头之后爷爷的责骂。老人家一向性子古板,最看不惯这些花里胡哨的打扮,为此还发了好一通火。

可是此刻,他看着青年开心的样子,眼睛里的光比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还耀眼,汹涌的爱意好像马上就要溢出来,把他整颗心都包裹住,最后托上了柔软的云端。

是值得的。

是你眼光好。路闻风嘴角一弯,声音比之前愈发柔和,今天有什么打算吗?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学长你定就好,去哪里都可以。依然是乖巧顺从到极致的样子。

都可以、你定吧,这些几乎是林渐西的口头禅。

想要什么礼物什么都可以。

想去什么地方哪里都可以。

路闻风曾经以为他是没有主见,但后来发现并不是。一个坚持勤工俭学,宁可同时打好几份工还助学贷款,也不愿意接受自己金钱资助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坚持?

只是他实在太容易满足,所以根本不用挖空心思去想怎么样才能让他高兴,因为只要和自己在一起,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是这样喜欢我。

路闻风心里一瞬间满满涨涨的,觉得自己几乎要陷落在这种无条件的包容和温柔之中,可林渐西却隔着他宽阔的后背,把余光落到了不远处那个男人身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大抵都由三部分组成,荷尔蒙的吸引、彼此付出的博弈,最后就是情感的撕扯挣扎。

好的东西,总是需要很多人争抢的,现在最合适的时机已经到了,所以他把球率先传给了乔默川!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是在明面上动手,还是在暗地里操纵。

然后下一刻,乔默川的身影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阴暗的拐角。

林渐西了然,谋定而后动,他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时,耳边传来路闻风温和的声音:小西,那我们先去jite看乐队演出,你之前不是说想感受一下现场氛围吗?结束之后再去吃宵夜,烧烤或者冷饮,怎么样?

好啊,听起来就很有意思。林渐西笑眯眯地应下,一副很期待的样子,然后把所有的嘲讽都深深地掩藏在眼底。

真遗憾啊闻风学长,这一次,你大概又要对我食言了。

*

乔默川神色冰冷地疾步走回包厢,手上拎着的西装外套在走动时刮出凛冽的风,一贯精明的大脑很难得地出现了一时的混沌。

方才看到的画面一直在眼前不断浮现,妒火和震惊在心中来回激荡,交织在一起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直到坐下来闷头灌了一大口烈酒之后,才勉强觉得好受了些。

他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推演过很多解决的方案,却唯独没料到林渐西心心念念的那个学长,居然会是路闻风!

客观来说,这确实是个各方面都足够优秀的人,喜欢林瑜就一心一意,私生活方面也无可指摘,在燕城少爷圈一堆玩咖里简直算得上清流。

前段时间,林瑜那个联合技术项目出了点纰漏,路闻风忙里忙外比谁都上心,所以刚刚他和林渐西又是什么情况?

乔默川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他派到林瑜身边的助理金鑫,平常会定时向他汇报小瑜的动态,有急事才会打电话。

乔默川顿时心里一紧,马上接起电话:出什么事了?

乔总,林少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微漾喝闷酒。

微漾是林瑜名下的一家小酒吧,远离市中心,地方比较隐蔽。他是个比较感性的人,尤其最近工作不顺利,找个人少清静的地方,喝点酒排解一下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乔默川一听就放下心来,转而眉头一拧质问道:这点小事也要专门打个电话通知我?

金鑫:?

乔总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再说林少心情不好,这不正是您献殷勤的大好机会吗?

但打工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喏喏称是。

隔了一会儿,乔默川又道:这事儿路闻风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情,我这边也会把消息锁住

想办法透露给他。

啊这金鑫现在算是彻底懵了,这是个什么骚操作?

乔默川没去管他的疑惑,眯起眼睛盯着杯底上下沉浮的细小气泡,神色阴晴不定。

比起去林瑜那儿,他现在更想确认路闻风的态度,如果正如自己所料,那么这一点就很有可能成为自己一次绝佳的机会!

电话挂断之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林渐西终于端着酒姗姗来迟。

您的弗兰德里,麻烦确认一下。

他的服务依旧无可挑剔,动作毫无敷衍,面上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但还是能明显地看出情绪的低落,和刚刚那个雀跃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乔默川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轻轻勾起嘴角,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透明的冰块加进琥珀色的酒液里,发出沉闷的响声,落入杯底又显出清脆。林渐西把酒递过去,冷不丁手却被人按住了。

不开心?乔默川明知故问。

没有。林渐西否认。

男人立刻轻嗤一声:我还没瞎。

真的没有。青年摇摇头把手抽回,一张脸看着没什么太大的表情,眉宇之间透出乔默川很熟悉的那种距离感。

清冷傲气,沉稳自持。

可是这样的他在路闻风面前就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是只黏人又乖巧的猫,所有的棱角都不见了,只会甜甜地撒娇。

这样的人乔默川见得多了,以前的小情人哪个不是乖顺体贴得很,一点也不特别,所以要是林渐西也这样对自己的话,那他

乔默川只是设想了一下,嘴巴就已经咧到了天上。

该死的,明明觉得乖巧体贴的性子最无趣,为什么一放到林渐西身上,就会觉得格外吸引人?

他越想越费解,心里不爽,就开始故意揭眼前青年的伤疤:对了,你说今晚有安排,是什么安排?

林渐西顿时身子一僵。

半晌,他才低低地说:现在没有安排了。

哦,所以你被放鸽子了?乔默川刺他。

林渐西不太愿意接受这个说法,换了个折中的说辞:和我约好的人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去处理。

乔默川不遗余力开始挑拨:所以这事比你更重要?

林渐西沉默了。

或许吧。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被许下一张又一张的空头支票,然后一次又一次被抛下,长久以来的失望一点点积累起来,他忽然就觉得很疲惫,甚至连和乔默川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能喝点酒吗?

乔默川愣了,下意识地问:你能喝吗?

一杯倒。

乔默川无语,然后莫名环视了一下四周。

眼下这个局面和他先前所预想的几乎相差无几,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总有一点奇怪的刺痛,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这时候,林渐西已经晃晃悠悠地拿起了酒杯。

那是酒吧里第二烈的洋酒弗兰德里,以他一杯倒的酒量,就算只抿一口,说不定都够昏睡一天的了。

而且这还是他自己要喝的,就算喝醉了也不能怪自己。到时候,稍微做点过分的事,也没人知道吧。

乔默川的目光从青年漂亮的面孔滑到他白皙的脖颈,又在他小巧的喉结上流连,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

他从不否认对林渐西心存旖念,酒精惑人,眼下无疑是一个绝好的亲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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