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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问你方才怎么了。江池撕开一些衣裳,简单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后,笑了笑。

以前母后就是一身血,死在了我眼前。宫九将江池的神情收入眼底,他不想错过江池任何一个神情。

等我和叶孤城比试完,陪你回太平王府一趟。江池闻言,微微一顿。既然是心伤,若想治根,只能从起始地开始。

门外站着的令狐冲,在听到岳不群说辟邪剑谱起,就在原地愣住了。不过他只当自己是想多了,但在走到寝房门口时,就看到岳不群怀中露出了一半的袈裟。

那正是从他身上丢了的袈裟。

第一卷 第52章

屋内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江池垂眸看了眼被碎衣衫包扎住的伤口,他的肩膀还在不断的溢出血。

一个疯疯癫癫出手招招致命,另一个想对别人下手, 但又下不去狠手, 你们不愧是一路同行的人。岳不群将方才同江池过招, 不小心露出来的袈裟塞回怀中后, 冷笑着嘲讽道。

岳不群虽然也受了伤, 但都只是一些皮肉小伤。岳不群扫了一眼江池, 带了些冷冷的笑意。面前的人被刺穿了肩膀,眼下江池和宫九在华山, 他们二人根本来不及去请大夫, 因此江池那条胳膊从此以后必废。

你方才用的不是华山剑法, 而是辟邪剑谱的招式?不等岳不群回应, 江池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令狐冲后,转身面对着还未察觉到门外有人的岳不群, 继续道:那你不行啊, 阿九一剑就能重伤我,你数百剑也只是轻微的划伤了我。

岳不群闻言,除了听到轻微的划伤几字之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等沉默了片刻后,岳不群笑了笑,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江池,道:那不如现在再好好比试一番?我不用辟邪剑谱的招式, 只用华山剑法。你们二人初来华山不是也想领教一番吗?这次我就让你好好领教一下。

岳不群说完,举起佩剑,将剑锋对准了江池。

既然掌门都这般说了,那我和阿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池说着, 手中多出几枚银针。

岳不群瞧见江池翻转了手腕,原本一脸得意的神情骤然一变,你手臂竟还动得了?

原来岳掌门突然想用华山剑法与我比试,是以为我手臂废了,不论怎么样都不会败在你手下。江池轻轻一笑,看着一脸错愕的岳不群,说道。

怎会,只是诧异罢了。我华山剑法在江湖中有名有气,而我是华山掌门,又怎会是因你受伤才敢用华山剑法的人。岳不群眼睛转了转,辩解道。

门外站着的令狐冲,听到岳不群说出这些话,脸色白了几分。待踉跄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时,他的后背被一个人扶住了。

令狐冲扭头,看着宁中则一脸苦涩的站在身后,心底有些复杂。他看师娘的神情,便知道房间里面的人说的话,师娘都听到了。

你先出手吧。岳不群指尖摩挲了一会剑柄,淡淡道。

江池听了,也不同岳不群客气。岳不群已将所有的事情抖搂出来,门外的人也都听到了岳不群说过的话,因此他也不需要再手下留情。

毕竟人证物证都在了,自称正派的一方又岂能再栽赃他和宫九?

不过江池手中的银针还未飞出,就见身旁的宫九握着剑挡在了他身前。剑气四溢,却又不似先前那般强劲蛮横。此时宫九的剑风虽带了一些邪气,但他的神智清晰,此次剑对准的目标明确,分毫不会伤到其他人。

哥哥,你受了伤,解决眼前的人,就由我来吧。毕竟,我还从未在哥哥面前好好表现一次自己。宫九说完,眼眸带了几分薄凉。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岳不群持剑刺了过来。宫九避开后,抬手拍向了岳不群的肩膀。在掌心落到岳不群身上的那一刻,岳不群被逼退数步的同时,脸上泛起了紫光。

紫霞秘籍的缘故。站在门外的宁中则瞧见,低声道。

岳不群神色一紧,他方才低估了眼前的人。若单用华山剑法,兴许会敌不过宫九。毕竟宫九的内力在他之上,方才的那一掌宫九用力有所收敛,仿佛是担心他会被一掌毙命。

江池看出岳不群神情的变化,刚想提醒宫九要小心。但话还未说出口,宫九以从他身边离开,以极快的速度到了岳不群身旁。而宫九手中握住的剑,并没有刺到岳不群的身上。

他将剑锋一转,剑柄重重的砸到了岳不群的心口处。岳不群因来不及反应,又被逼退数步,撞到了墙壁上。

岳不群抹去嘴角溢出来的血,身体有些发抖,道:我看你方才出手并未用全力,这是为何?你是担心杀了我,会一辈子困在华山?

你想多了。宫九转回剑锋,看着剑上沾染的血渍,眼底尽是心疼。待沉默了片刻后,宫九眼睛重新看向岳不群,语气冷淡地继续道:上面有哥哥的血,所以你不配让我用剑杀你。至于我为什么出掌并未用全力,不过是因为我想慢慢折磨你。

江池微微蹙了蹙眉,宫九这些小心思他倒是没有猜到。原本以为宫九出手忽然注意分寸,是因为他还不清楚岳不群的真面目已被揭穿。

为了不让宫九再有什么顾及,江池轻缓了一口气,道:阿九,岳不群现在已经可以除掉了。

宫九闻言,看着嘴唇发白,面色泛青的岳不群,忽扬起了几分笑意,哥哥身上的伤,是你用剑划出来的。我看你身上的伤痕并不多,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替哥哥还给你。

宫九说完,握住剑柄的手腕一弯,将剑锋对准了岳不群的脖颈。不过挥了挥手的空儿,岳不群就看到数十招剑法在眼前晃过。

宫九握住的剑,归鞘的那一刻,岳不群双膝跪在了地上。他的下半身遍布伤痕,血迹流出渗透了衣裳。被挑断筋的岳不群,还未从方才宫九的剑招中缓出来,就见两个人慌张地进了房间。

岳不群扭头,看着映入眼帘中熟悉的衣摆,眼睛瞪大了几分。岳不群有些木讷的抬手将遮在脸上的黑布朝上扯了扯,他现在还不想一切前功尽弃。

师兄,真的是你吗?宁中则看着跪在地上的岳不群,有些不愿相信,她不能接受师兄变成这样一副模样,更不能接受他偷取秘籍反过来陷害令狐冲。

岳不群张了张嘴,他脖颈背划破,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迫于无奈,岳不群只能连连摇头。他想离开此地,好好琢磨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但此刻双腿已废,他根本没办法离开。

江池见岳不群摇头,眼眸冷了几分。上前一步扯下岳不群脸上的黑布后,嘲弄道:你还好意思摇头,难不成还是旁人易容成了华山掌门的模样?

宫九闻言,想起什么似的,轻声笑了笑。等走到岳不群身旁后,从江池手中取走一枚银针,手指轻弹了一下,银针飞向了岳不群的脸。

看来并不是易容,而是本人呢。宫九看着岳不群脸上被划出来的一道血痕,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便继续道:听闻西域有一种毒,人涂在舌尖可以易容成各个人的模样。兴许眼前的人就是用了西域的毒呢,要不要将他的舌头割了再看看?

不必,我的夫君我能够认出来。宁中则伸手挡住宫九后,眼圈泛红了几分,待沉默片刻,宁中则将视线移到了岳不群身上,继续道:只是我不明白,师兄,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岳不群听着周围人的话语声,只觉心底的怒火更盛了,他一定要杀了眼前这两个坏他好事的人。

岳不群低下头,握住剑柄的手攥得发白,不过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师妹,我这么做当然都是为了华山。至于为何栽赃给令狐冲,不过是想为武林除害。令狐冲同日月神教的圣姑走得近,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传出去只会辱了我们华山的名声。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宫九轻声一笑,点住岳不群的穴位后,从他怀中取出袈裟,继续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半夜练的这邪门武功,确实有这八个字。

宁中则闻言,惊的说不出话。一旁站着的令狐冲也满是诧异,不过眼见为实,他不信也得信。毕竟刚才房间中发生的这一切,他都看到了。

岳不群见一切都藏不住了,不知为何,他克制不住自己想笑。笑声渗人,让站在一旁的宁中则打了一个冷颤。

既然如此岳不群嘟囔了一句,将手中握着的剑靠内力刺向了江池。

剑有百种变化,但他若想要躲,也不难。只是看岳不群一副剑刺到他,他就必死的模样,他就忽然不想躲了。

岳不群的剑刺进他胸口的同时,江池手中的银针也刺进了岳不群的喉咙。眼看着岳不群呼吸逐渐沉重,江池浅浅一笑,走到岳不群身旁,将他的手捏起,放到了方才被宫九刺穿的肩膀上。

你懂了吗?江池见岳不群眼睛挣到了最大,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但在岳不群眼中,这笑容堪比毒蝎。他方才摸到了,江池被刺穿的肩膀已经愈合。只是他不懂,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江池身上的伤痕会愈合的这么快

眼看着眼前的人变得越来越模糊,岳不群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他不甘心,他还没有得到这天下,他还没有得到玉佩坐拥江湖秘籍。

岳不群嘶哑着吼叫了一会,他想伸手去抓他的佩剑,但江池后退了一步。江池将胸口的剑拔出,当着他的面掰断了

岳不群手垂下,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宁中则见师兄彻底断了气,只觉眩晕感袭来。她被一旁的令狐冲扶住,缓了良久,才从此事中明白过来。

这些日子,岳不群一直在骗她,他之所以不在寝房中休息,不过是他想要隐瞒什么。岳不群将这一切嫁祸给冲儿,也是因为冲儿全心全意信任他,不敢忤逆他

师娘!令狐冲见宁中则伤心欲绝,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寝房中的任何人。

若你们认为岳不群罪不至死,那便只当我和阿九是为了保命才动的手。江池偏过头,看着双眼无神的宁中则,淡淡道。

见宁中则不语,江池从宫九手中接过袈裟,用一旁的烛火将袈裟点燃了。直到袈裟化为灰烬,他才带着宫九从寝房中离开。

等等。宁中则借着令狐冲的力,走出寝房,看着眼前的两个背影,心底抽痛了几分,道:此事我明白,但岳不群到底是我的夫君,如果可以,还希望你们二位不会再来华山了。如果伤势严重,还请今晚处理好伤口再离开。

不必。

江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宁中则见江池和宫九从视线中消失,握住令狐冲肩膀的手失去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

华山脚下。

方才走的匆忙,倒是找了许久才找到离开的路。江池倚在一旁的树上,准备和宫九歇一歇脚。

江池。宫九拧了拧眉,唤道。

江池闻声,微微一愣。宫九从离开寝房到方才,一直未说一句话。眼下说出来的第一句,竟是直呼他的大名。

怎么?江池抬眸,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飘了的人。

回应他的是一个险些勒死他的抱。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宫九颤着声音,说道。在摸到江池肩膀上的伤痕消失后,又用另一只手移到了江池的胸/口上。他摸到江池身上的伤痕都消失了,才放下了悬着的心。这同他心底所预料到的一般,眼前人的体质同他差不多。

害怕什么?江池想推开眼前的人,毕竟宫九摸完他的伤口后,摸得其他地方可都不太对劲。但肩膀上有一股温热的触感,这让他很难不去想,宫九是不是哭了。

我害怕哥哥会离开。宫九说着,将头埋在了江池的脖颈处。

不会离开,我们再往前走走,在树上过夜。等到天一亮就赶往紫禁巅。江池闻言,轻叹了一口气,腾出手拍了拍宫九的后背,安抚道。

见宫九不说话,江池轻抿了一下唇,试探道:阿九,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嗯。

江池以为宫九会否认,毕竟太平王世子哭了,传出去多少有损他的威名。但宫九怎么直接的承认,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母亲在我难过的时候,会亲一亲我的额角,用来让我不再害怕什么。所以哥哥宫九睁开方才闭上的眼睛,轻舔了一下唇,眼底带了些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在得寸进尺。

话音刚落,江池就推开了抱住他的宫九。不过在抬眸的那一刻,他就对上了宫九那双泛红的眼睛。

真拿他没办法

江池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按下宫九的脑袋,在他额角上亲了亲,这下不再害怕了吧?

宫九微微一愣,额角温润的触感让他更害怕了,他怕他一会会控制不住心底的欲望。

第一卷 第53章

费了一番周折, 抵达紫禁之巅后,江池就见原本的空地多出了几张桌凳。

江兄,许久不见, 甚是想念啊。陆小凤从一侧隐蔽的墙壁后走出, 待看到来的人是江池后, 一改方才的戒备, 爽朗地笑道。

江池闻声, 朝陆小凤笑了笑。

江兄近日接单所获的银子倒是真多, 花七童那小小的阁楼都快装不下了。陆小凤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一眼一旁站着的宫九。若非太平王送来两万两银子, 只怕花满楼供江池接单的小阁楼也不会塌。

这些日子劳烦陆兄了, 若陆兄不介意, 那些银子可分你十分之一。江池思索了片刻, 轻声一笑。

这多不好!陆小凤摸了摸那两缕精致的胡子后,在心底默默盘算了一下阁楼中银子的十分之一是多少。

一旁摆放好的桌凳上面皆刻着字, 桌面上摆满了酒肉, 凳子上铺着雪白的坐垫。桌凳一侧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红色的字体是用血写成的。

若坐不属于自己的凳子,一炷香时间内,必死。江池走到墙壁旁,看着上面的白纸,念道。

出于疑惑,江池伸手碰了碰上面的字, 指尖收回的那一刻,江池倾身上前闻了闻,他没有看错,上面确实是用血写的。

我来到紫禁之巅时,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就在疑惑这些是谁干的。陆小凤见江池一脸疑惑,上前几步,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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