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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万海那三个儿子也是他养的。去鸡鸣书院读书,多贵呢,越想越生气。破口大骂。把之前那些脏的臭的都往外头喷。

好事儿的男人们还想再听,可是见其他人受不了了,道:你可住嘴吧,这银子没给你也算是逃过一劫。

大伙儿听闻他捡了一百两本来心头火热,又听到这话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但贺东来却是个不识好歹的人,情绪正上头,哪里会停下来。

万海被抓走了,很多人就想跟贺子丰打听事儿。

贺子丰刚回来修养,就听闻了此事有些震惊:万海拿了这个银子?不愧是天选之子,这些贼首们埋银子都能让他看见!三十几个衙役,快把县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的东西,被万海找到了。

贺子丰立刻跟六子村长说了这事儿的厉害。

六子村长一听这雌雄双煞如此残暴也有些恐惧。

贺子丰将人杀死,后就因吸入毒雾陷入短暂的晕厥了,后来听同僚们说,从他们的尸体上搜出七斤左右的毒药。要是下到井水里,整个县怕是要死上一半,县太爷对这种歹人恨之入骨。偏在这个时候万海去碰这个线儿,这话不是找死么。

六子村长道:他没事儿吧。到底是一个村的,总不好看着他去死吧,忙询问起来。

贺子丰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上面想怎么办了。若是想往大了办只要把他打成同伙,就够他死八回了。若是往小了办,罚上几两银子就成了。

六子村长感慨道:原来我还当万海是年轻人当中有成算的,谁成想遇到点好事就嘚瑟了起来,反到是不如旁人冷静。这次他算看明白了,万海算是撞枪口上了,但凡要是迟一些日子花,也不至于被这么对待。

不过深深察觉到了县里有人是差不少,要是没有贺子丰,他想要知道这种内幕消息怕是还得绕上几个圈子,县里有人好办事儿啊。

六子村长道:徐立去县里救夫了。他只是平常这么一说,谁料贺子丰却皱起了眉头:他去干什么,这是要把事情弄大。

六子村长被贺子丰这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道:没,没那么严重吧。

贺子丰道:他人呢?

六子村长道:我来之前他就走了,说是去隔壁租个马车。算了算时辰,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两个人心头同时浮起一种不妙的感觉:糟了,这事儿棘手了。

他们料想的没错,这会儿徐立正在衙门口击鼓为夫鸣冤呢。

徐立看见他爷们已经被折磨成那个样子,生怕他会被折磨死。要是万海死了,他跟他三个孩子可怎么办。

县太爷立刻开堂。

朱捕头立刻把他是万海媳妇这事儿报给了县太爷,随后徐立说万海是被冤枉的。这银子本来是龚家给他的!把万海对他那一套说辞说给县太爷听。

随后就把县太爷说懵了,立刻叫龚喜元过来问话。

龚喜元相貌俊美,再加上锦衣玉食的向来顺心,这次被带进来,听闻居然是他放养在外头的私生子闹出事来了,还陷害说是他给的官银。

龚喜元叫屈:大人明鉴,我与万海从来未曾联系过,有怎么会给他官银?

这对旁人来说,只是个误会。

但县太爷显然是不想轻易放过龚喜元了。当年他刚接手县令这个职位的时候,县里的人就不配合。其中龚喜元仗着有些钱,小小一个商户竟也想跟他对着干。这些日子县太爷收复了很多县里的人脉,又培养自己的人手,倒过了那个劲儿正想要跟他们清算呢。

还没等他动手,就有人送上的了门。

县太爷眸光一闪道:先收押起来慢慢再审!

按龚喜元抓起来,可给龚家人给急坏了。他可是龚家的当权人。他被抓起来可是一件大事儿。龚喜元有八个儿子,在县里人脉根基扎的深,这次因为万海的事儿把龚喜元给抓了进来,没有一番运作怕是出不来。

县太爷这是在敲打他们呢。

那也得先把人捞出来,监牢里哪儿是人呆的,要是真给他放在那个地方人早晚会废掉。

最后不得不奉上一大笔钱,才把人从监牢里捞了出来。官字两张嘴,可不由得他们胡闹,若是县太爷真的发了狠,也许都没有龚家了!

至于那个胡乱咬的万海,龚家的人都恨死了他。上一次他险些摊上人命官司,还是龚家出钱出力给他捞出来的,谁成想竟是一个白眼狼,龚老三直接买通了衙役,让他好好的照顾一下万海,最好在牢门里悄无声息的没了。

万海本来就受了刑,又有了特殊的照顾,在里面更是难熬。

这后续的事儿徐立不知道只是说再审,就把人关押了,徐立被赶走,他在县里没什么人脉,无依无靠的。失魂落魄的回了村里,天都已经黑了。

自从昨儿秋玉听说他受了伤之后不由分说,非要他在床上躺着,不许起来,更不他准干活。

贺子丰挺大的一个小伙子哪儿能躺的住,最后还是帮秋玉干了许多活儿,才躺下。秋玉晚上靠在他身边,一个劲儿的想看他伤在哪儿了。时间长了,贺子丰把他拉过来亲一亲,谁知道一亲反倒上了头。

秋玉才知道他是真的很行,也就不再像之前那么担心了。

第二天一早,贺子丰按照惯例,早早的起了床,没有打搅他的媳妇,寻思这先多干点活儿,等人起来,就可以简单收拾一下,直接出摊了。

谁知贺子丰刚一出去就感觉到外头一个黑影在闪烁:谁?

就听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借着微弱的光亮,才看清外头的人是徐立。

贺子丰刚才呵斥了一声,把房中的秋玉给惊醒了。秋玉批了一件衣裳就出来,他看见徐立也有些不明所以:大嫂,你这么在这?

徐立身上都带着白雾,不知道是在夜色中呆多久了。此刻看见俩人,再也顾不上往日的隔阂,扑通的一下跪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道:求你,救救万海吧!

秋玉连忙把跪在地上的人给扶起来。

贺子丰道:你把去县城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徐立只好抽抽噎噎的说了万海的身世。

贺子丰心中恍然大悟,这万海的筹码倒是不少,可惜得罪了龚家。这可是地头蛇,县太爷刚来的时候龚家还给添了不少麻烦呢。

贺子丰道:待会儿我们要去县里出摊。你跟我们一块去,我可以给你带到监牢里看他一眼,至于怎么做,你们俩商量吧。

徐立十分感激贺子丰的不计前嫌。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坐着马车一路去了县城,到了县城才发现,秋玉跟贺子丰的衣裳干净整洁,但他身上却脏兮兮的,竟生出了几分自卑。

贺子丰跟秋玉有回头客,摆上就有人买,要是来的晚还没有呢。

没一会儿秋玉就卖完了,对他道:大嫂,要不要等你一块回村。

徐立脸颊有些微红,道:不必,我有事情要办。已经麻烦了。刚才秋玉还给他买了一张大饼,夹了一点他们的卤味递给他,他心思全在万海身上,已经三顿没吃,可是自己像没感觉似得,一直到食物放在手里才知道饿,狼吞虎咽的吃完。

随后跟贺子丰去了牢房。

贺子丰现在是休假,不过所有人看见他都道:贺哥。

也有天生擅长交际的:子丰哥,那阵风给你刮来了。都知道他立了大功在县太爷和朱捕头面前都挂了号,可谓是前途无量,见了他都可劲儿的拍马。

在后面,徐立没想到村里还是低估了贺子丰的能力,他才干多长时间,就让其他的衙役这么尊敬。再看着贺子丰的背影,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贺子丰把人带进去,他没去。

也不知万海跟徐立说了什么,过了半个时辰他出来了,去的方向正是龚家。听闻好像是拿了什么稀世美玉来做筹码。

反正当天他就被龚家给捞出来了,还说恢复他龚家少爷的身份。让他们回到龚家去住。还承诺给他做生意。

反正这事儿在村里闹的还挺大。万海要走,贺东来不干,非要从他们身上榨点油下来,好端端的养活他们一家三口这么多年,凭啥白养!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一百两。气的徐立的爹只要揍他。生怕贺东来搅和了儿婿的好出路,最后龚家给了他二十两做了弥补。但把贺大宝贺二宝,贺小宝带走了,改了龚姓,至于万海继续姓万。

龚家把万海弄回去,倒不是真的让他认祖归宗,而是觉得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万一有什么把柄好被对家利用了,不如放在身边驯养着,以后慢慢再制服。

村里人都问贺子丰,万海是不是跟亲爹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贺子丰一律说不知道。

第48章 买铺子

秋玉对万海一家有些感慨。贺子丰道:以后他们孩子读书的钱不用操心了。

龚家也算是县里有名的大户人家, 在他们家角落里随便扫一扫,都能扫出几两银子来。

衣食无忧的同时又缺少了自由,不过, 也是自己选的。

贺子丰侧脸亲了一下秋玉。

秋玉回过神来, 用手抵住他,多次被偷袭他现在反应可快了, 道:不准胡闹。

贺子丰轻轻一笑, 秋玉的耳朵都烧起来了,不敢正眼看着贺子丰。

贺子丰把媳妇搂在怀里。

秋玉道:昨儿,我去看咱家了, 快盖完了。不愧是花了重金盖的房子, 远远的看过去十分气派。马棚也很宽敞, 青花在里面绝对能跑开。说起房子的事儿, 他眼睛亮晶晶的, 他们儿子这点就随他。

贺子丰道:现在有多少钱?如今卖猪下水和酱骨头有不少回头客。一天能赚七八两银子。贺子丰当衙役也有一些外捞,他们又不是什么花销大的人,大部分都能攒起来。

被贺子丰这么一提, 秋玉说:我也不知道。他每天卖了银子就去附近铺子里换成碎银子,锁在家里的小柜子里,根本没盘点。

今日既被提起来, 就认真的数一数。弄卤菜赚钱也才这几天,前些日子下雨,还休了几天,再加上之前攒的足有八十两银子。

贺子丰也是后来才有人告诉他, 像票号可以借钱,像他们衙役,一年最多能从票号借二百两银子, 利息很低,约等于没有,所以穿上衙役那一身皮没有手里没钱的主儿。

贺子丰道:咱们先把县里的铺子买了吧。像这样每天出摊,到底辛苦了一些。要是有个铺子,一年就能租些钱,这是纯纯的进账。

秋玉一直知道贺子丰有意想买个铺子。如今这钱放在手里也无用,道:那成。

贺子丰道:明儿咱们卖完东西,一块去,我早物色好了。说起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秋玉也依着他道:那今儿晚早些休息吧。熄了灯,轻轻的躺在贺子丰的身边。

贺子丰就觉得他家秋玉身上带着一股香甜香甜的味道,道:你熏香了?那香味影影焯焯还不真切,为了能多闻一下,凑在了他的颈间,果然味道浓郁了一些。

黑暗中,看不出秋玉的局促,听秋玉道:买了一块香膏。那么一小块,就用掉了一两银子。他只是抹了薄薄一层,身体自带的温度把香膏融了之后,清新淡雅,他猜贺子丰会喜欢这个味道。

贺子丰被香味诱的不行,轻轻的咬在了他的脖子那里。

那可是秋玉敏感的地方,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撩拨,闷哼了一声。

秋玉还记得明儿有大事要办,不由得他们胡闹,还在旁边提醒:明天不是要买铺子么。别耽搁了。

贺子丰却道:不急。

第二日一早,秋玉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褂子,把脖子上的印子都给藏住。

瞪了贺子丰一眼,贺子丰正搬着东西往马车上抬呢。似乎感觉到秋玉的眼光,立刻过去亲了亲,道:怎么了?

秋玉道:以前然然在家的时候还好一些,如今越来越过分了。昨儿荒唐到了后半夜。要不是他说了好些哄人的话,还不得休息呢。

贺子丰道:儿子在的时候不方便!

秋玉耳朵有些发热,可不听他这些荤话了。

随后上了车,坐着马车没有在外头舒服。他又出来靠在贺子丰的旁边,赶马车那里。前些日子刚下完雨,马车跑起来的时候都能闻到两边树木自然散发泥土的香味。

他们刚过去,就看见以前那些老食客围在跟前了。来的早的还能挑一挑。来的晚的就只能看看剩什么了。

最后卖光了,贺子丰把马车和货物,架子什么的寄放在他们租的那个小后院那里。

随后带着秋玉去这条街最边上的铺子那里。这条街有不少铺子。大部分都开门营业呢。只有少数关着门,这铺子,以前是一个小酒馆后来不干了。挂着卖卖了足有两年半。

周围的价格上下两层的铺面差不多都在二百四十两左右。

贺子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语气态度有些不好:谁啊?

贺子丰现在休假,也没穿衙役的衣裳,只道:我想看看铺子。

中年男子打了个哈欠道:看可以,只卖不租,二百八十两,不二价。

贺子丰觉得这个人也怪会卡价的,就像知道了他就带这些钱来的似得。

随后打开了门,贺子丰跟秋玉进去看了看。里头的陈设看起来有些老旧。楼上可以住人。楼下可以摆十张桌子左右,有个后厨,再往后是一个小院子。虽然院子不大,但是院里有一个水井,他们很喜欢!有井的话,取水就更方便了。像他们做卤味之类的,都得大量的清洗。

秋玉道:以后要是天色晚了,我们也可以不回去了。就在店里住。

贺子丰对房主道:能便宜点么。

话音刚落,对方就有点发火了: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说了不二价,不二价的。

正在这个时候,从外头进来一个,也是摆摊买饼的,道:老徐,借一把斧头。显然是这个房主的好朋友。

老徐随便挥了挥手,他自己就进去找了。熟门熟路的拿到了斧头之后也没着急走,站在那看起了热闹。

贺子丰一愣,没想到他这脾气这么生硬,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见秋玉实在是喜欢这个铺子,道:那行,二百八十两我们买了。什么时候能去衙门口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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