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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点了点头。

徐立摸了摸小宝的耳朵,小声的说一句话,想看看儿子能不能听见。

小宝大概感觉到徐立在说话, 立刻把他好使的耳朵凑过去,道:啊?

徐立的眼眶红了。道:我一定会找大夫治好你的。

小宝还一脸天真烂漫道:没事儿,我另外一只耳朵能听得清。那爹什么时候来找咱们?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委屈, 但没有恨意。

殊不知小宝随便的一句话却让徐立越发的伤心, 他腹中的孩儿本来就不稳,情绪波动一大,肚子就开始隐痛。

旁边徐立的娘道:好小宝, 以后长大了, 再去找爹。现在就跟你小爹爹在一块。你小爹爹又要生小宝宝了,到时候你就能当哥哥了。

小宝一直都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哥哥平日总在学堂。也不跟他们在一起。他以前在村里还好, 到了县里根本没人陪他玩, 一想到自己能当哥哥就高兴了起来:我以后什么好吃的都给他吃。

徐立摸了摸小宝的头发, 有些想哭,但是忍住了, 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好孩子。

秋玉从家里做了点玉米饼子,还有一些五谷杂粮。顺便把村长的活鸡给拿回去了。他们家还有粮食比别人家宽裕,如今老徐家多了两个吃饭的人,日子肯定艰难。

秋玉去了,贺子丰也没拦他。

过了好久回来了。他送的杂粮人家收下了,那只活鸡死活不收, 秋玉又拿了回来。他有些感慨,原来的关系那么好的小两口,竟能像仇人似得。

想到这些也跟着落眼泪。

小贺然看见了,眼里也有些忧愁之色。随后主动的要了一个抱抱。

抱着自家的孩子,能感受到孩子的小手正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贺子丰道:怎么样?

秋玉道:我走的时候徐婶子说了,徐立这胎怀象不好,怕是保不住。他去送吃的。见了徐立一面。随便表面上说了点客套的。但俩人关系并不亲密,也不好交浅言深,只是泛泛的嘱咐他要注意身体,就没别的了。

秋玉道:自从他跟万海分开之后,精气神像被抽走了似得。虽然也会哭会笑,但眉头始终紧锁着,连小宝在他身边也没办法让他高兴一点。

贺子丰道:毕竟这么多年在一起,能不难受么。俩人偏偏还以一种最不体面的方式撕破了脸。

贺子丰道:这事儿还是赖万海。

以前万海在村里算是青年才俊,徐立的爹还当村长的时候还想让万海接替村长的职位。

在村里他也算是青一代的佼佼者。

村里无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对他高看一眼。按时候跟徐立也是琴瑟和鸣的,叫人羡慕。

可是自从贺子丰不想跟他在一块混了开始。曾经的踏脚石现在崛起了,万海心里不服。一而再再而三的办错事儿。要不是有龚家这一层关系,他错杀人那次就该死了。逃过一劫之后,不但不好好生活,却总是觉得世道对他不公平。

如此不识好歹,也难怪一把好牌打的稀碎。

秋玉道:分了也好。

贺子丰道:徐立娘家有银子,还有地,养活个孩子不成问题。

因为出了这事儿,方氏被村里那群女人叫出去好几次。他们喜欢东串门西串门的。一群人坐在火炕上做针线,说话。正好还有徐立万海的大事儿,可以想到她们接下来这段时间都逃不开这个话题了。

一连到了晚饭的时候方氏才回来。

家里还有昨日吃不完的剩菜。冬天也不会坏,上汽锅蒸一下就行了。简单的吃了一口。冬天黑的很早。

贺子丰把炕烧的暖暖的,小贺然躺在上面就昏昏欲睡了。

贺子丰把他抱在靠着墙的里面,让秋玉睡在中间。

秋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贺子丰搂住秋玉的腰道,俩人说着悄悄话,贺子丰凑在他的耳边,声音带着一丝丝温热的感觉:我跟万海不一样。秋玉跟徐立同为哥儿,遇到这事儿难免会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秋玉主动给了贺子丰一个香吻,整个人枕着贺子丰的胳膊。他的腰被贺子丰牢牢的搂住。这样整个人都被包围,让秋玉很有安全感。

头一夜贺子丰也因为老镇长的粮,跑了好几趟很累,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今儿贺子丰把他朝思暮想的人抱在怀里,却不舍得睡了。

贺子丰道:过些日子,我就要忙了。

秋玉也舍不得他,夜里没有点灯,但是他抬起头道:那我去城里照顾你。话音一落听见贺子丰轻笑的声音,秋玉有些懊恼,不想让贺子丰看出他的心事,只好故意道:我是怕你在那边吃不好。衙役们吃的大锅饭,肯定没有小灶做的精细。

贺子丰道:别了,那边的屋子里都腌菜存菜。也没住人屋里特别冷,烧多少都不暖和。他就在那边住过三晚,剩下就住在衙门里了。不想折腾秋玉。

贺子丰摸黑都能精准的吻住他的嘴唇,道:等过完了这个灾年,我就多休息一段日子,天天在家陪你。

秋玉明明很心动,但却口是心非道:不用你陪我。

真的不用?贺子丰每次发现秋玉口不对心,就想惩罚他。

秋玉藏在贺子丰的怀里不肯说话了。

贺子丰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滑动,秋玉浑身一激灵,然然还在身边安睡呢。秋玉道:别闹了。

那你想不想我?贺子丰掌握他全身所有的密码。

秋玉也只有告饶的份儿。哪怕是黑天,秋玉都能感觉到他的脸烧起来了。呼吸也变了调子。道:想你。

贺子丰听到他的话,才开心起来。

第87章 县里的生意

贺子丰在家呆了三天, 最后一天的时候,秋玉给他弄点了辣酱,里头还放了炒熟的鸭肉丁。一大勺辣酱半数都是肉, 无论是蘸馒头还是拌米饭都好吃。

秋玉想跟贺子丰一块去县城,可是家里还有一老一小, 总不能把人丢在家里吧!

贺子丰见他准备了很多, 除了辣酱还有耐存放的绿豆饼,甚至还做了一只风干的酱板鸭, 这东西只要上锅一蒸就能吃,调味料都不用放。

贺子丰见秋玉收拾包裹的时候有点不舍。

贺子丰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道:我只要休息就回来。

秋玉又从匣子里找的棉手套和棉袜。还有厚实的棉鞋垫,秋玉的针线不好, 这些东西都是求人做的,最保暖厚实的那种。

棉袜更是从狗子爹那高价买来的,听说这是外头富贵人才能穿得起的东西,是用羊绒细细的搓成线, 一个熟练的绣娘才能织出来两双。做一双袜子前前后后要十五天, 要卖八两银子的。

这东西穿起来又轻薄又柔软,再加上今年格外冷, 绒袜很受哪些有钱人的喜爱。

狗子爹跟他们关系好, 只收了个成本价六两半。狗子爹一共才弄了三双,两双卖给了城里的大户,这一双被秋玉买来了。

秋玉平日话不多,可涉及到贺子丰的时候, 总是忍不住再多叮嘱几句:天天拿出来晾一晾,不要冻坏了手脚,不然会落下来病根的。

秋玉知道贺子丰在大事儿上处理的很明白, 可是总是会忘记照顾自己。

贺子丰凑在秋玉的耳朵,小声道:知道了。热热的气顺着秋玉的耳朵,往心里钻。

秋玉本不想让他抱,今天方氏做饭,小贺然去院子里照看他的大兔子和马儿,总怕他们会突然跑回来,俩人成婚多年,叫人看着抱在一块不好。

可是一想到贺子丰明儿就要走了,就不舍得推拒他了。身体轻轻的搭在他的身上。道:在外头要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别着凉。

贺子丰用手指挑起秋玉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了一下。

秋玉见他还在玩。道:我刚才说话,你听进去没有?

贺子丰笑道:尽数都听进去了。随后凑在秋玉的耳边道:今儿把然然那屋烧了炕吧,小崽子总不能一直跟我们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下次回来又要过年了。他这样火力旺的男人已经生忍了好两天多了。他知道秋玉脸皮薄,也不好偷拉着他逍遥。

秋玉听懂了他的意思,随后低下了头,露出了光洁的后颈,

贺子丰只觉得这块软肉分外好咬。一时没忍住,意随心动咬了一口,没用劲儿,但那样敏感的地方被贺子丰叼住,秋玉闷哼了一声。

贺子丰这才回过神似得,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刚才下口的地方。

秋玉脸红道:你这人,就是没个正经。想瞪他一眼。却又怕叫他看出自己眼中的情谊,更叫贺子丰得了意,只好道:你看看,我为你收拾的包袱,里头还有没有遗忘的?

贺子丰道:没有了。

随后就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是小贺然跑着回来了。玩的一身汗。

等回屋的时候,被贺子丰抱了起来,小家伙的脸蛋都红扑扑的。还兴奋道:爹,我在外头堆了个雪人。外头的雪很厚,他搓了一上午才弄好的。弄了两个枝杈当小雪人的胳膊。拿了两个煤球扎当眼睛。

弄好之后跑回来跟两个爹爹炫耀。

贺子丰一听,亲了一下儿子红扑扑的脸蛋。道:秋玉,我们一块去看看。

秋玉嗯了一声,套上了棉袄出了大门到了院子。果然看见一堆雪,倒不像个雪人。

小贺然才四岁,弄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容易了,贺子丰道:我帮你再重新塑塑型吧,说完就把小雪人重新弄了一下。

把脑袋弄圆。然后把身子也重新堆砌压实,再重新摆上鼻子和眼睛。压实了之后。冻上一宿就结实了。这样哪怕外头出了太阳也不容易化掉。

然然兴奋的直蹦跶:爹爹好厉害。

贺子丰被儿子崇拜的夸奖,也很受用。

当天他们吃的酸菜冻豆腐,炖菜热热乎乎的,吃的很舒爽。

吃完,小家伙要去背书了。贺子丰不知他儿子成绩怎么样,天天不用督促。

当天晚上秋玉把儿子那屋的小火炕也给烧上了,念及儿子很少一个人在这屋里睡,先把他哄睡着了,然后才悄悄的回了房间。

刚回了房间,屋里还熄着灯,他刚把棉袄脱掉,却发现炕上是空的,秋玉随后被人抱在炕上了。随后熟悉的亲吻就撬开了他的嘴巴,浑身上下像是被点燃的火焰。

这么多天的控制,终于又了纾解。竟胡闹到了二更天,俩人才渐渐的安歇。

第二天贺子丰要离开的时候,跟累的已经睁不开眼的秋玉说了几句。

秋玉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但他实在是太困,估计是见他没反应,贺子丰竟还大胆的亲了过来。双手反插在他的发间。秋玉被迫睁开眼睛,只能发出如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呜咽。

贺子丰这样的男人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挑拨,恨不得再来上一回。

等用上自制力的时候,秋玉的脸颊已满是红霞,嘴唇也透着诱人的水光。光洁的脖子上有很多暧昧的痕迹。

秋玉的声音都沙哑了,还带着一点慌乱,道:快去吧,莫胡闹。随后尝试着起身,可是身体都传来酸胀的疼痛。实在是起不来,索性躲在被子里,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孩子心性,直接蒙起头来!

贺子丰怕他闷坏了,连忙把人给抖落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拿他没办法的笑容,道:好,我走了。

秋玉等贺子丰一走,秋玉穿上了衣裳打开了窗户,等出去打算做早饭的时候,却发现小米粥已经煮好了。馒头也热上了,这些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

喝了一口粥,润了润干哑的嗓子。贺子丰才刚走,就有点想他了。

贺子丰回到了县衙,刚去就被叫走了。县里有两家官办豆腐坊。一天可出五百多板豆腐。连带着木匠生意都红火了。

县太爷现在尝到了集中力量大的甜头,又弄了个匠人工坊。一天包三餐,学徒一个月一百文,工匠最少三百文,而且只要入选就有棉袄拿。

贺子丰回去这一日,这些活儿都给朱捕头干。最近做的单子都是豆腐坊的各种工具。如今有了家伙事儿,效率大大的提高。

县太爷听闻贺子丰回来,立刻召见了他。

贺子丰道:大人。

县太爷如今做了这么多便民的措施。再加上大雪封城之后,收拢了权,现在他的口令变得非常好使。

县太爷道:我跟下面说了,让他们一周卖两次酸菜汤。这个价格不贵,喝的还热乎。正好老百姓们也能沾点油星。

做这个以为就穷人爱喝呢,没想到一些有钱的人也喜欢,冬天的柴火价飙升。原来五文钱两担,现在五文钱一担,要是没买煤渣的话,一担柴烧不了多久,自是不舍得用来烹饪。

大人把百姓挂在心上,那些老百姓非常感谢您呢。

县太爷道:只是县里快没钱了!本来不是什么富裕的县。他上任的时间短,接连出现修建城墙,囤粮,买猪之类的。现在还要给工匠们和豆腐坊的人钱。厨娘又不够了,衙门账面上的银子还剩下五百两。

这样下去,坐吃山空。

商人重利,在这样的灾情下面,他们只需要卖粮就可以赚的钵满盆满,但县太爷不让他们那么干,他们就关了大门。

贺子丰道:大人有何高见?

县太爷道:暂时还没有。他根基还浅。前些日子还收购了一些烧造砖瓦的窑厂。

县太爷道:自从,现在把人都用上之后,基本没什么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发生。以他看就是闲得,有力气没处使。如今雪灾当前,缺吃少穿的,再加上半数的铺子都关门,很容易引起大家的不安。

容易滋生出械斗之类的事情,自从现在各处都在招人。穷人出去干活儿既有吃又有棉袄发放,月底银子还能变成粮食发放在手里。

几乎没有什么寻衅滋事的。

县太爷未雨绸缪做了许多事儿,却因账面上的银子不足,受到一些限制。就想问问贺子丰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贺子丰道:我听闻土炕种菜这事儿已经弄出来了!

县太爷点头。

贺子丰道:不如把这东西往外卖,冬季最难的的就是这一口鲜。县里虽然穷人多,但有钱人也不少。以前他不知道,但后来看见那胖道士忽忽悠悠的拿个除妖的东西,办一场小法事就要十几两银子,要是办大法事一百两银子开外。他那时候才涨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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