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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边言还没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怀揣着一个冲动而笃定的答案,等待着沈纪州风尘仆仆地归来。

他听着沈纪州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声,鲜活,热烈,答案呼之欲出。

沈纪州。陆边言从他胸膛离开,掀起眼皮和他对视,抿了下唇,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如果我现在说不,你是不是就会离开?

沈纪州愣怔了下,对上小朋友微微泛红的眼睛,心口被狠狠挠了,为什么会这么想?

陆边言原本不是矫情做作的人,也很烦自己眼睛动不动就泛酸,但他现在忍不住了,眼角染上了层湿意。

因为我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也没喜欢过人,至少像你这样的,这辈子就只能有一个了。

所以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无论用哪种身份把你留住,我都会很贪心,贪心到想留一辈子。

当然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觉得我是怕你离开才勉为其难,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既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又特别喜欢你,想跟你做最亲密的事,我是个很贪心的人。

所以如果跨出了这一步,你就永远都别想离开,无论任何理由,我都不接受。

你知道的,我很任性,很霸道,脾气也很臭,现在才二十一岁,不是个成熟的人,除了会一直缠着你这件事情外,别的都是变数。

但是我确定我喜欢你。

以上我说的这些,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能接受......

我接受。

十二月的深冬雾深寒重,玻璃窗凝结了雪白的霜纱,万物沉睡,好似在静待一场漫天的纷飞大雪。

第50章

我接受。

他听到沈纪州说。

伴随着喜悦和感动, 沈纪州步步紧逼,湿热从唇间碾过,撬开牙关, 暧昧交缠。

陆边言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笨拙又虔诚的回应着, 勾得沈纪州愈发浓烈炽热。

他摁住陆边言的后脑勺,温柔中带着几分狠厉。

激烈, 霸道, 如他满腔的爱意般汹涌。

陆边言只是搂紧他的脖子, 学着他如何勾缠引导回应,他才发现,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密,心理上带来的满足感才是最令人着迷的。

想到这人是沈纪州,他满腔都是欢喜,神经比酒精麻痹更加兴奋,想要更多,无穷无尽。

直到4无忌惮地缠绵引发了不可控的反应, 擦枪走火, 隔着薄薄的布料,避无可避。

陆边言起初有些尴尬, 但他发现沈纪州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种微妙的满足感就占了上风,没空去顾及那么多。

毕竟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这样。

然而最终主动停下来的竟然是沈纪州,他喉间发出很轻一声喘息,抬起头,眼尾染了潮意, 眼底满是浓烈的涟漪,嗓音低哑:这回学会了么?

陆边言现在最受不了沈纪州这么看他,总觉得自己随时会犯错,他面容绯红,抿了下唇,哼哼唧唧:没学会...

沈纪州只是轻笑,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下,语气缱绻:等你病好了,我再仔细教你。

看来沈纪州是打算结束这场缠绵了,大概是病中的人都情绪都比较重,陆边言突然有点失落。

他实在太想念沈纪州了。

不只是分别的这两天,这种浓烈的想念是日复一日的堆积,在他不知不觉中,早已击败了每一寸理智。

恨不得一次性讨回来。

沈纪州指尖替他擦拭掉唇角的水渍,又低头吻了下他的鼻尖,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失落,温声哄着:我是个正常健康的成年男人,没有八百年道行,经不住软玉在怀......不是我舍得松开你,是我扛不住了。

沈纪州微微撑着身子,尽可能地不和他贴在一起,不动声色的行为,究竟是为什么,其实再明显不过了。

陆边言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羞赧的霞红从脸颊一路染到耳根,席卷了脖颈四肢,屈起腿肘了他一膝盖,差点将人踹下床。

羞得语无伦次:别找借口,谁不是男人。

沈纪州在床尾默默看他片刻,没忍住笑了,索性下床把灯都灭了。

嗯,都是男人,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直白,就当可怜可怜我,小朋友乖乖睡觉吧。

那你呢,不上来睡么?

你先睡,我渴了,房间没水了,我下楼喝杯水,很快回来。

陆边言半信半疑,懒得回自己房间,直接裹紧被子转过身去,他听到沈纪州调低了空调温度,悄声开门出去了,半晌没回来。

最终实在是困不住了,迷糊地睡了过去。

不清楚沈纪州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第二天醒来时,模糊间看到床尾坐了个人。

窗帘只掀开了一条缝隙,窗外白茫茫的,似乎是落了漫天的飞雪。

这不是个冬季常年下雪的城市,雪来得稀有,像是难得一遇的惊喜。

然而淡淡的冷白光线落在床尾的人身上,沈纪州侧对着他,视线落到窗外,大概是深冬初雪过于冷冽,衬得他流畅的下颌线莫名多了几分疏冷。

陆边言抿了下还有些酥麻的唇,微微支起身子,一眼瞥见沈纪州修长白净的指骨间夹了支细长的香烟。

陆边言:?

卧槽?

这家伙什么时候背着他染上了这种恶习?

他眉头瞬间蹙起,语调冷硬:沈纪州。

沈纪州身形一顿,回过头来,两人眼神来回,他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眼,拿着香烟的手僵了下。

而陆边言看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沈纪州以前从来不抽烟,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只有一种解释。

借烟消愁。

陆边言刚睡醒还有些迟钝的脑瓜瞬间运转起来。

看着沈纪州那张温柔中带着几分疏冷熟悉又陌生的俊脸,仿佛从他脸上解读出了一场人傻后跟竹马酱酱酿酿再酱酱酿酿最终酱酱酿酿了但其实我是个直男的悲惨心理活动。

想到这,陆边言心里咯噔一下,狐疑地眯起眼睛。

......你清醒了?

沈纪州神情有一瞬的变化,似乎是被发现后稍稍意外了下。

陆边言想,他一定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第一时间就看透了他。

惊讶了吧,大傻子。

但是沈纪州这个一言难尽还有些闪躲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醒来后回忆起荒唐的这几个月,无法接受?

想逃避?

不想负责。

想到这,陆边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而沈纪州呆愣地看着眼前迷糊的小朋友,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

他确定陆边言刚才说的不是你醒了而是你清醒了。

沈纪州:......!

他正琢磨怎么委婉地向陆边言坦诚隐瞒的真相,就被突然揭穿,搞得有点措手不及。

连刚才顺手从桌上拿起的戒烟大使宣传样品都忘记解释了。

他喉间微微攒动,大概是有点心虚,等待宣判的滋味令人焦灼,连语气都有点硬邦邦的:嗯,醒了。

很好。

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暴露了冷漠狂的本质。

仿佛昨晚摁住他亲得死去活来得不是这家伙。

陆边言掀开被子,坐直身子,咬咬牙:戒烟消愁?

沈纪州愣了下,连忙把样品放下,指节不自觉收紧,冷白的指骨发出一声轻响。

没,这是源哥放在房间的戒烟宣传大使用的样品,刚才提醒我看看。

陆边言半信半疑,是么,我还以为你在思考人生抉择呢。

沈纪州默默看他两秒,小朋友有情绪了,于是站起身走到床边,微微俯下身,垂眸看他,陆边言。

陆边言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这家伙现在要是敢说出他不想听的话,他可能会选择霸王硬上弓,把沈纪州这几个月对他干的事都对他做一遍。

沈纪州眼神微沉,带着不可抗拒的侵略性,盯得陆边言浑身发软。

干嘛?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准备问责么?我又不是故意要砸你的脑袋,至于现在还这么计较么......那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行不行...

陆边言越说声音越小,刚才气势汹汹想把沈纪州办了的狠劲儿顿时没了,手指戳着手指,认错态度乖得不行。

他的病跟陆边言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想到小朋友耿耿于怀到现在,沈纪州瞬间心软了,还很愧疚。

他微弯唇角,心里却憋着坏:说对不起可不够。

陆边言随即掀起眼皮,皱眉看他,委屈地哼唧:那你还想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不会跟你打架,你要是舍得,就揍我好了,别打脸,我还要营业。

沈纪州靠近,双手撑在他两侧,一字一顿道:我生病期间骗来的男朋友,你得打包奉上,不许耍赖。

陆边言愣愣地和他对视几秒。

刚才沉下去的心一点一点重新浮了上来。

沈纪州清醒了,但他的男朋友还在。

沈纪州的那些深情不是生个病就能演出来的,他本就该非常笃定这一点。

大概是过于珍重,才容不得一丝存疑,所以刚才才会有沈纪州是不是不想负责这种荒唐的想法。

怎么?想耍赖?沈纪州勾住他的下巴,语气暧昧。

陆边言这一刻说不出什么感受,大概是百感交集,因为他最后一点顾虑烟消云散了。

他一把勾住沈纪州的脖子,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下,我又不傻,我为什么要耍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离当场挨揍就差那么一点点。

沈纪州搂住他的腰,把人从床上抱下来,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看出你想揍我了,你刚才在想什么?

陆边言双脚踩在沈纪州穿了毛拖的脚上,恨不得将人勒死,咬牙切齿:你刚才以为你他妈醒了之后不打算要我了!

最后的尾音带着点委屈,听得沈纪州心头一颤,连忙把人揉进怀里,想什么呢。

言言,不是因为我病了所以改变了什么,该存在的东西一直都存在,你明白么?

他头埋在沈纪州颈窝蹭了蹭:我明白,但我总不能说感谢你生了场病让真相大白。

沈纪州,我希望你健健康康,以后永远平安顺遂,不要再吓我了,我不喜欢,我这几个月都快愧疚死了。

言言。沈纪州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件事情我不该瞒着你,只是我没想到你一直都很愧疚,你完全不需要跟我道歉,因为我生病跟你没关系。

陆边言有些茫然。

我出国后就确诊存在精神臆想和记忆混乱,生病期间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哪些真哪些假,不是有意想让你觉得是自己的错。沈纪州想到这几个月陆边言心里的负罪感,既愧疚又心疼,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这些跟你没关系,能原谅我么?

出国之后就确诊了......

陆边言只提取到了这句关键信息。

密密麻麻的心疼窜了上来,沈纪州怎么受了这么多苦,沈纪州这么好的人,凭什么承受这么多苦。

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道歉。陆边言眼眶微红,总之无论什么原因,我以后都会让你健康平安,男朋友说到做到。

沈纪州眉眼间的笑意散漫开来,恨不得把霸道又软乎的小朋友揉进骨肉里,行,男朋友说了算,都听你的。

真的都听我的?

当然了。

陆边言心中一动,眨巴着眼睛,坏笑:那你要不要考虑进我们陆家的大门?

沈纪州眉梢挑起。

陆边言奋起直追:我爸纵横商场,非常开明,我妈效忠祖国,思想刚正,我要是带你回家,他们绝对不说二话。

考虑一下呗,好不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  陆猛a同志始终不忘初心,坚守猛a一线,抗争到底

第51章

沈纪州低低地笑了。

陆边言瞬间拧起眉:你笑什么!不准笑, 我很认真的。

听出来了。沈纪州把人抱坐在床边,拿来拖鞋给他穿上,但是两个人在一起, 没必要执着于谁进谁家的门不是么?我们将来会有自己的家。

陆边言说让沈纪州进他家的门可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两个男生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他肯定是了解过的。

他觉得沈纪州现在压他一头,他要是再不做出点努力, 将来在某些事情上估计也要被压。

绝对不行。

于是一把勾过沈纪州的肩膀, 把人揽进怀里, 十分霸道地亲了口,你说的对,我们将来会有自己的家,但是见家长这种事情也该计划计划了,我得给你一个名分才行。

沈纪州被逗笑了,肩膀都在抖。

陆边言实在不明白他笑什么,什么意思啊你,不想要这个名分就直说, 我也不是非得给你。

不给我你还想给谁?沈纪州牵起他的手, 拉他进洗漱间洗漱,而且未婚夫这个名分, 不是一直都在么。

陆边言耳尖微热:你少占我便宜, 生病的时候就算了,现在我可不会再让着你。

沈纪州拆开备用牙刷,挤上牙膏给他,行,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边言满意:这还差不多。

洗漱完陆边言准备偷偷溜回房间, 明明他和沈纪州正大光明,可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而且小贼刚一只脚跨出房门,就被清晨赶来查看病情的经纪人逮了个正着。

两人四目相对。

周源:?

陆边言:......

陆边言僵硬地看着周源。

周源呆滞地看着陆边言。

你发烧梦游?!周源狐疑地拧起眉,上下打量他,视线最终停留在他脖颈出某个红色印记上,瞬间明白过来:好啊!你俩不回来就算了,一回来就给我玩大的?!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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