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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曹叶荣的案子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皇帝本是想出了这样的事,就算这桩桩件件的罪名最后不能落实,可为了避嫌曹叶荣这个位置也坐不下去,只能调派别的部门,他也好趁这机会把自己的心腹孙锡晋调去顶替这个位置。

可人家首辅大人就是好像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似得,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曹叶荣的案子他一甩手丢去了大理寺让人秉公办理,自己则是用了不到十日的时间,查出了孙锡晋贪赃枉法,私收贿赂各项罪名,还都是人证物证俱在。

这案子呈上去,直接就被大理寺判了个流放。

这下小皇帝傻眼了,不管曹叶荣的案子最后查的如何,兵部侍郎却怎么也落不到皇帝的手里,也不知道自己这番忙碌是给谁做的嫁衣。

皇帝气得两天都没有上朝。当初自己是皇子的时候就斗不过温彦丰,处处受他制衡,如今他已然是一国之君,怎么还是拿捏不了这只老狐狸呢?

再说到钱氏哥哥,钱林墨和武安侯的勾结。

也不知道是不是钱氏转述了温知如那番话真的起了那么大的作用,钱林墨这回可是铁了心的非要争取到工部侍郎的差事。

之前温彦丰和钱氏提起钱林墨要娶武安侯小女儿的事,钱氏也以为不过是钱林墨巴结武安侯别人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武安侯的幼女家中排行老七,虽是老来得子可却是正正经经的嫡女,嫁人做妾总是不合适的,若要是平妻钱夫人绝对不会同意。

可谁想不到半月,钱府突然传出,说钱林墨的原配不敬公婆,在家中大吵大闹不许夫君纳妾,甚至说出她与府内管事有私情。

钱夫人拿受得了这个委屈,当时一根绳子就要上吊,幸好被及时救了回来。

可这样也挽回不了丈夫的半点同情与多年的夫妻情义,一纸休书,将钱夫人送回了娘家。

钱夫人李氏与钱林墨成婚时,钱林墨还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自然也娶不了什么高门大院的贵女,李家纵有千般委屈在钱家和武安侯的权势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

李氏后来的死活也就没人知道了,只是京城里凡是听说这桩事儿的,无不唏嘘钱林墨的薄情和势力,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如今钱林墨这边休了正妻,立马就娶了武安侯府的七姑娘,转眼又升任了三品工部侍郎,那正是双喜临门无比的春风得意。

温知如这时候也想不明白瑞王爷和他爹这是在下的哪盘棋。

首辅大人就算再不待见钱林墨,可两家也是正经的姻亲,武安侯没理由和钱林墨扯上关系,还无端搭上自己的嫡亲女儿,除非他这本身就是另有所图。

温彦丰也不可能不知道武安侯背后的人是谁,从他那天提醒钱氏让她回去规劝钱林墨的话里就听出来了,可偏偏真到钱林墨要和武安侯结成亲家升任工部侍郎的时候,温彦丰却丝毫未有所动。除了借口公务繁忙没有去钱林墨的婚宴亲自道贺,该有的礼数一样未少,还让钱氏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住了几日帮忙操持婚事。

这可不像首辅大人的为人啊!

要知道,前世首辅大人可是一手就斩断了钱林墨所有升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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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九月,天气渐渐转凉。

下过几阵秋雨之后,各院都开始准备起了冬衣。

这一年的初冬京城有两件大事值得温知如注意的。

第一件事是锦翌轩锦二少终于向朝安郡主提亲了。

锦翌轩虽不是嫡子,可不论相貌才学都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郡主心里早属意与他,舒宁长公主也很满意。

眼看着,这婚事就要定下来了。

第二件事是发生在山西。

听说山西有官兵目无王法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致使别人羞愤而死,那女子的家人状告到官府,县官不但不与理会,还治了那户农家的罪名,一顿板子将那女子的父母和弟妹活活打死。

虽说是草菅人命,可那农户家里无权无势,天高皇帝远的,要压下来也是轻而易举的。

偏不巧那个被调戏的农家女之前订过一门亲,未婚夫去年中了举人今年正进京赶考,虽说最后名落孙山,可小伙子毕竟年轻,也是有才气的,在京城结交了不少一同赴考的世家子弟,又得了国子监一位学正的赏识,便留在了京城,决定奋发三年,再次赴考。

如今家里的未婚妻出了这事儿,当地的官员竟然还想瞒天过海,读书人本就是义愤填膺的性子,直接就一纸状书告到了顺天府。

本来这事要处理也简单,直接将肇事的官兵抓来,再办了那个狗官,可顺天府尹派人去当地一查,才知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那肇事的官兵似乎是私兵。

在大锦朝,招募私兵也是罪同谋反。

难怪那县官要直接杀人灭口,这背后的人物可不简单。

顺天府尹不敢轻举妄动,便呈了密报给皇帝。

小皇帝也知道事有蹊跷,准备派一个信得过的人选作为钦差,亲自去山西走一趟,查探一下虚实。

温知如记得,前世也是出现过这样的事。

最后的钦差似乎给了新贵得宠的锦二少。他即将是长公主府上的乘龙快婿,未来的郡马爷,长公主为自己女儿的未来着想,自然要为女婿某一个好前程。

温知如也不太记得,最后锦翌轩这个钦差到底把案子查的如何了,这个招募私兵的罪名最后好像是被按在了哪个名不见经传的郡王身上。

郡王被满门抄斩,锦翌轩得了皇帝嘉奖,步步高升。

这一世,他可不想让这对狗男女过得这么写意。

原本,他还想等锦翌轩娶了亲再去给他们添堵,这会儿怕是要提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好久木有v文了~~你们希望世子和知如遇到什么事呢?

第35章

大锦皇朝, 清和四年。

这一年是个暖冬,京城到了十月还迟迟未有降雪。

不止是气候暖和,京城内还有一件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朝安郡主的未来夫婿, 深得长公主和皇帝赏识的贤王二公子锦翌轩, 竟然早已有了外室, 还有个将近四岁的私生子,可锦二公子为了成为郡马, 已经抛弃妻子, 翻脸不认人。

这个传言被说的绘声绘色, 包括小孩酷似锦翌轩的长相, 他美艳的生母, 还有孩子挂在脖子上那枚刻有贤王府标示的金锁。

简直是事无巨细,让人无法不信服。

这传闻没几天就被传入了长公主府和贤王府,连久在深宫的皇帝也听到了风声。

皇帝和长公主当然是不乐意的, 朝安郡主更是气的砸了一屋子的瓷器碗盏,呜呜直哭。

还没嫁呢, 好端端就多了个姨娘和庶长子出来,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而锦翌轩这个喜当爹的当事人只觉得脸被人啪啪扇了几十巴掌, 简直是眼冒金星,完全搞不清状况。

他承认平日里看到温柔貌美的女子都会多看两眼, 可也不至于色胆包天到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落人口实。

后院里有两个通房丫头,偶尔和些狐朋狗友去过一两次青楼,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就有个貌美如花的外室和一个三岁多的儿子了。

这黑锅背的,还是在他人生最要春风得意的时刻, 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这几天他那个向来都不怎么爱管事的王爷爹都差点有打死他这个不孝子的念头了!

就在这个传言风靡全京城的五日之后,新一轮的消息又来了,听说那孩子和他貌美的娘亲之前被人当成丫鬟买进了府, 就在温尚书府上。

当然这个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空穴来风,事情传的那么似模似样,关系到自己儿女的终身大事,长公主府和贤王爷府都准备将事情好好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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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最近很忙,这一点让温知如实在是有点无奈。

本来他就是打算散布一下小道消息,搅合了锦翌轩的差事和婚事,等时机差不多就让余氏带着小闲去王府认亲。

贤王爷虽然不问世事,可这么多年都是贤名在外的,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女人和孩子。

可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竟然把人在他这儿的消息给透出了。

应该不会是温府的下人说漏的嘴,早在小闲进府那天,他就让余氏把那金锁给藏好了,不可能会有人知道。而且这次的消息传得也太顺利了,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都不信,可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两人公主府和贤王府都递了帖子来,长公主说要找温姌拿琴谱,贤王世子说要找温府大少叙叙旧切磋箭术。

长公主和温姌那日是否相谈甚欢温知如并没兴趣知道,反正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去行了个礼,说了几句客道话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落英榭。

至于长公主,她那日带了个身手不凡的贴身丫鬟,趁着长公主还在和温姌聊天的时候,悄悄跑了出来准备寻找那个传闻中的私生子。

冷风和冷云早就暗中观察到了那个丫鬟的一举一动,正要问自己主子是不是把人给挡回去。

不用,事儿都传到这份上了,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就让长公主看看她未来女婿是个什么人!让芙翠去把小闲带出来,在院子里玩会儿,免得让人空走一趟。

他也不想做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可锦翌轩你三番几次的招惹自己,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送走了长公主,隔日,锦翌珲也如约而至。

在前厅见了礼,锦翌珲提出要去温知如的小院一坐。

温知如也知道他求的是什么,让下人为锦翌珲带路。

他们在屋中坐下,这天虽没有下雪可褪去披风还是有些冻人。

丫鬟已经在屋里准备了炭火。

其实温知如一点也不想和锦翌珲单独相处,他的脑海中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

还记得当年在贤王府的冬日也曾是这样。

宽敞的罗汉床上,世子爷坐在自己的对面,让丫鬟烫上一壶酒,然后捧起一本杂记,细细的坐在窗下看着。

有时候就这样两个人坐上一整天也没有几句话,可那时候他却莫名觉得这样安静闲逸的日子也是美好的。

往日的画面与眼前的情景重叠,温知如突然在想曾经的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义?

他对他有感激、有愧疚、有怨恨、有疑惑。

却从未想过,他们之间或者还有一种叫感情的东西。

那是在朝夕相处见,在每一日每一刻的相处时,点点滴滴融入你生命里的。

就如他一见到锦翌轩时,从骨子里透出的厌恶感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温兄,我并不相信缘分深重这一说,可从觉得与你好像是前世注定,一见如故。

好在丫鬟去温的酒和点心还未送过来,否则他这刻一定是无比狼狈了。

这叫做心有灵犀么?温知如有些自嘲的想着。

世子爷抬举了。他微低下头,掩饰了不自然的情绪。

锦翌珲还想在说什么,门口有丫鬟挑了帘子。

少爷,奴婢送了酒水和点心来。

温知如看了一眼那端着托盘的丫鬟,有些哭笑不得。

是余氏。

芙翠那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是说过既然消息都传出去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可这堂而皇之的让余氏出来,还是太

不过,锦翌珲应该是不认识她才对。

温知如这么想着的同时,余氏正在为两人斟酒。

当她抬眼正巧与锦翌珲的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余氏一失手差点就打了酒壶。

她扑通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却害怕颤抖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知如主意到锦翌珲的脸色也有点难看,看着余氏的表□□言又止。

他两认识?

这情况好像超出了预想啊!

虽然温知如此刻的好奇心已经占领了所有理智,可他还是强忍住了,毕竟眼前两个人反常的表情,让他也不太好意思问出口。

于是,这好好的一场叙旧就在两个人心不在焉的闲聊了没半个时辰之后结束了。

而那反常的一幕也被锦翌珲身边的侍卫原原本本的回报给了贤王爷。

毕竟锦翌珲才不会真的关心自己的弟弟在外面养了多少小妾,想要知道实情的是贤王爷才对。

深夜,贤王爷书房的门紧闭,他正沉着一张脸问着面前跟随他多年的贴身护卫。

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那个余氏?

是。回话的人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虽说是隔了三四年,可那张脸还是很容易辨认的,而且世子爷他今日也吃了一惊,想来也是认出了。

其实锦翌轩有没有私生子这事儿,原本还犯不着让他这个做爹的如此大动干戈的。

大不了就将人领会府来,给个姨娘的身份养着,娶不了郡主也没什么,自己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人嘛,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他贤王府教育子女的规矩。

可这个余氏,就不那么好解决了

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国仇家恨、身世离奇的故事。

贤王爷这一生戎马,膝下也就只有两个儿子。

他倒是无所谓,儿子不在多,最重要是能教导有方。

可老夫人不愿意,前些年也没有过问贤王爷的意愿,就自作主张的给他纳了一房小妾,那个人就是闲儿的母亲,余氏。

那时候新皇刚登基,正是朝政不稳的时候,贤王爷哪有心思搭理什么小妾,娶回来往后院一搁,自己则是离开京城忙着处理公务去了。

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压根就忘了自己刚娶了小妾的事,可等他回来,府里的人却匆匆报来一个喜讯:余氏怀孕了。御医来诊了脉说是男胎的可能性极大,老夫人高兴的不行,当即就赏下了金锁。

只有贤王爷自己清楚,这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那时候他也不想当众揭穿,毁了王府的名声不说,也怕惹怒了亲娘,气出个好歹,他本来是想寻个没人的时候,亲自找余氏问清楚实情,再秘密处理了这事儿的。

可还没等他出手,余氏就不见了

她连夜就溜出了王府,连个随身的行李都来不及收拾。

从此,音讯全无。

贤王爷本想着,事情就到此结束也挺好的。

他并不想赶尽杀绝,毕竟是一条人命。只要这个女子知趣,以后隐姓埋名,别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

谁知道,这才几年,她竟然就带着孩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京城。

那么,谁来告诉他!那个孩子长得这么像自己儿子小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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