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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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照这么说的话,这孩子现在不是应该好好的被养在贤王府内,又怎么会在大街上流浪?

锦翌珲自然也收到了温知如的疑问,不过他离开贤王府也有一阵子了,确实对现在这个状况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余氏虽也是个可怜人,可她当时做的事在皇家是不可能活的了的,我父王同情这个孩子愿意留他一命养在府里已经算是最大的宽容了。只是当时也没法给这孩子什么名分,他不是府里的下人,可也算不上府里的正经少爷,只是给了个偏远的小院拨了一两个奴仆照顾。

大户人家后院的仆役多势力,想来他过得也没多好,但总不至于要到了上街流浪靠乞讨度日的地步?

温知如:要不让他进来吧!我看瑞王那边还不至于要靠这么个四岁的孩子来探听情报。

嗯。锦翌珲也点了头。

这孩子身份尴尬,锦翌轩是连见都不愿意见一面的,又怎么肯利用他办事。

于是温知如摘了斗笠,又上前几步,让他进来吧!

公子?小厮乍一听到这些话还有点不可置信,这宅子里的两位公子都是脾气秉性极好的人,可这些日子他们对外人的防备也是真的严苛,怎么

一个孩子罢了。

是,公子。两位小厮终于把门开大了些,将小孩让进来。

啊,大少爷?世子哥哥?男孩一进门果然就认出了锦翌珲和温知如,一脸惊喜。

到底他还能记得,从前这两位少爷对自己也都不错。

走吧,我们进屋再说。锦翌珲也不想去纠正这孩子对自己的称谓,只是领着他同温知如一起去了里屋。

到了房间,温知如先是吩咐下人准备几件干净的衣服还有热水,又让厨房顺便去准备些吃食。

小孩看起来在街上流浪有几天了,衣服脏的可以,头发也乱糟糟的打了结,看起来活脱脱像个小叫花子。

趁着下人在准备的时间,锦翌珲从桌上拿了点新鲜的糕点先递给男孩,顺便问道:你是被贤王府的人赶出来了?

贤王爷锦清越自从上奏了小皇帝自己要告老还乡并且把爵位留给了二儿子锦翌轩之后,就带着老母亲去往了西北封地,说是要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为老母亲颐养天年。

其实说白了他也是知道京城里要有大变故,所以提早把老母亲送出京城避一避。

从前王府里的人到底也是看在贤王爷的面子上不好对小孩太苛待,可王爷都走了,小孩被撵出府也不是不可能。

我素素自己跑的。小孩吃着新制的桂花糕,含含糊糊的回答。

你好好的跑什么?温知如看他吃的急,怕他噎着又给到了杯茶,那里的人对你再不好,总也能给你顿饱饭吃,你就算心里再不喜欢,好歹也忍两年等你真的能自食其力了再跑也不迟。

小孩看起来确实也饿惨了,狼吞虎咽了两三块糕点喝了两大杯茶,这才抬起头来再次面对温知如,他们要杀我,我不能不跑。

温知如转头看了眼锦翌珲,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锦翌珲:怎么会呢?当初父王不是准许你在王府住着,你的名字也是他亲自给你起的。

小孩信誓旦旦,真的,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偷偷说的,他们说药下在我最喜欢的烧鸡里,保证我吃不出来 。

温知如急切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把烧鸡从墙头丢给外面的大黄了,我看到它咬了一口就死了!

温知如锦翌珲:

然后你就跑了?

那当然,这次我听到了,万一下次我听不到呢?

温知如也只能跟着点头。

锦翌珲:你知道是谁下的令,要他们给你下药?

寻常府里的下人,最多也就是嫌弃这个孩子不得主子欢欣,所以不会尽心尽力照顾。

无仇无怨的,他们也不至于要买毒|药|毒|害别人。

何况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还不就是你那个弟弟和他刚过门的媳妇。

小孩一直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可能余氏也是怕告诉了他真相会影响这个孩子的未来。

以至于到现在小孩看到锦翌轩还是会从心底里反感,毕竟这个人自从他进了贤王府看他的态度也都是鄙夷又嫌恶。

到底还是自己的家人,锦翌珲虽然从前就知道他这个弟弟心思不正,可真听到他要下毒杀人,心里还是有点介意的。

温知如却没让他继续问下去,趁着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衣物和洗澡水,将锦翌珲给拉了出去。

你也别气,你该明白的,朝安郡主是长公主府上唯一的千金,这么多年可有人敢让她受一点委屈?这次嫁给锦翌轩,虽说对方有了个亲王爵位也不算下嫁,但哪个女人愿意还没嫁过来,自己夫君在外面已经有了个身份不明的私生子的?就算这孩子现在没有认回你们家,可天天在府里养着,估计郡主见着也烦。

那也可以赶出府

赶出府将来问起来总得有交代,万一你爹说去找找还给找回来了呢?总是斩草除根来的干净利落,到时候编个借口说病死了,尸首也埋了,这事不就过去了。

锦翌珲点着头,道理他都懂,只是牵涉到自己的家,还是让人不由唏嘘。

总之,现在人还好好的,这孩子之前在我院里住过一阵子,是个聪明伶俐的,他也不知道他娘的那些事,我看以后让他跟着我们过。

跟着我们?锦翌珲听到这句不由皱眉。

这孩子说起来其实还算是他亲侄子,如今贤王府是肯定待不下去了,跟这他们也算是一条出路。

只是

等这次的事结束了,我也不想待在京城,正好也可以带着他一起远离这些是非之地。

嗯,我懂。温知如不喜欢官场这些尔虞我诈,锦翌珲也一早有了想要陪他浪迹天涯的决定。

这孩子的身份,现在年纪小还能勉强瞒着,可将来长大了总免不了被人议论,到时候又是个麻烦。

又不是奔波逃命,游山玩水的事就算再带上个孩子,也应该没问题。

再说他和温知如的学识,也足够教导这个孩子将来成才。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就这么为小孩做好了未来的打算,正好这时候下人也帮小孩洗了澡换了干爽衣服。

温知如和锦翌珲才又回到房间里。

厨房做了一晚热乎乎的热汤拉面,小孩正坐在桌前小口的吸溜。

府里没有孩子,所以给小孩找的衣服也都是他们夏天的短布衫,可穿到小孩子身上还是长了一截,那两个袖管,简直可以去唱戏了。

尤其是小孩甩着这袖管捧着面碗的滑稽样子,温知如看了差点笑出声。

还是锦翌珲体贴的上去给小孩挽了袖子,这宅子里没有丫鬟,他只能找小厮赶紧再去外面街上买两套孩子用的衣裳回来。

小孩专心吃着面条,看到温知如他们进来倒也没忘记乖巧的打招呼,大少爷,世子哥哥,面条好香。

你既然叫他哥哥,以后也这么叫我便是了。温知如回道。

也别叫什么世子哥哥,你叫我珲哥哥罢。如果说他真让小孩叫他大伯什么的,锦翌珲自己也有点接受不能。

好。小孩又吸溜了一口面汤,满脸幸福的应着。

过阵子我和你珲哥哥就要离开京城了,你呢,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

唉?小孩看着温知如歪着头想了一会,好啊,哥哥们要带上小宝一起吗?

小孩还没有习惯贤王爷给他起的名字。

嗯,当然带上小宝。

好啊好啊!我们什么时候走?小孩总是对外面的世界有太多好奇。

快了吧!不过这几天你要答应哥哥乖乖在这宅子里呆着,不能乱跑,更不能出去被人看见。

小宝在这种事上还是机灵的,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我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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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就这样被温知如收留在了宅子里,每天除了吃喝,温知如总算还多了件事,就是拉着锦翌珲教小宝读书写字。

日子充实了很多。

期间温知如还抽空去秘密见了一次亲爹温彦丰。

据说首辅大人突然辞官后,钱氏先是在府里闹了好一阵子,又哭又喊,又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又找自己儿子女儿诉苦。

可后来回了一趟娘家去找了自家哥哥倒苦水之后,不知怎么就不闹了。

后来还干脆借口娘家母亲身体不好,带着还没出嫁的小女儿一起住进了钱府,就再也没回去温府。

对于这个结果温知如心里多少有底,钱氏娘家那个哥哥前阵子到底为什么会升官,又是走了谁的门路大家都清楚,现在肯定是钱氏闹了过去,那边没办法就透露了点什么。

钱氏知道温府要完,肯定是不会愿意回来等受罪了。

温知如也询问了他爹,要不要学着贤王爷那样带着老夫人和家里没出嫁的姑娘们先出京避一避。

哪知道温彦丰说老太太肯定不会愿意。

温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些年虽然也是三病两灾的很少能出门,表面上也时常会因为些家长里短的破事闹闹脾气,可心里却和明镜似得。

到了这个关头,哪怕你什么都不说,老夫人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什么。

越是这种时候,老人家越有着一股子当家主母的气魄,说什么也都是要守在京城,守着自己的家宅,不可能轻易离开。

温知如也没再坚持什么,如今他们准备充分,外城有夏侯老将军,内城又有影公子和凤王爷接应,总不能连保护几个老弱妇孺都办不到。

很快就到了太后千秋节这一天。

到底是太后的六十大寿,皇帝为表孝心很早就说了要大办。

于是宫内在前一晚几乎就彻夜未眠的在筹备着。

那些要进宫参加宴席的皇亲国戚也一早就洗漱完毕,盛装打扮只等着宫内传来消息接他们入宫拜见太后。

可这消息一等,就到了下午。

那些皇亲国戚都有些等不及了。

按照惯例,午时一过就应该大开宫门迎接这些亲王贵胄们入宫,可今天怎么不但没动静,连个传消息的小太监也没见着?

皇帝锦隽煜从这天天亮开始也感觉到了宫里的异常。

负责巡守他寝殿外的侍卫换了一批新人,除了一直伺候他左右的大内总管太监之外,平日里寻常伺候他起床更衣的小太监也不见了踪影。

平常在这伺候的小福子今天怎么没见?锦隽煜随口问了句。

他病了,昨个儿下午起就发了热,这大喜的日子未免给陛下过了病气,就让他先歇着了。

那小喜子呢?

许是和小福子住一个屋也被传上了。大内总管倒是对答如流。

皇帝叹了口气,果然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被策反了,平日里他们伺候朕也算尽心,别耽搁了病情,一会让太医院派个人去看看。

是。奴才一会就吩咐下去。

锦隽煜依然不动声色,在太监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可当他正要踏出寝宫去早朝之时,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佯装出怒意,转头看着身边的大内总管太监李元忠。

李元忠到这会儿终于露出本性,阴笑着道:陛下,您上朝前有位贵人想和您谈几句。

谁那么大胆皇帝训斥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瑞王带着两个随从大摇大摆从寝殿门口跨进来。

皇弟,许久不见啊!

瑞王这剧客道话,说的也不真切。

其实两个多月前,朝安郡主和锦翌轩大婚时候,他就来了京城也参加了婚宴,自然是见过小皇帝的。

之后直接借口太后寿宴就住进了宫里,平日里虽然不会刻意相见,可皇帝偶尔去太后宫里请安总也能见到一两回。

皇兄,明明前日我们还一起用的午膳,怎么就是许久了?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性不大好。瑞王直径越过皇帝身边,在他身后的罗汉床上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摇了头放下被子,你这里的奴才不行啊!怎么茶都是凉的?

没等皇帝解释他在寝宫很少会有喝茶的机会,一般都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之后回来就睡下,起床也要赶着上朝,没想到身边的李元忠先一步给瑞王道了歉。

是奴才们的疏忽,不知道王爷您大架前来,奴才这就给您沏杯热茶去!

这狗腿的态度和语气,可比在他身边当差都要好太多。

李元忠是从先帝那会儿就留下来的奴才,伺候过两任的帝王,在后宫和前朝都颇有名望。

现在的皇帝锦隽煜当初刚认识李元忠那会儿还只是个在后宫备受欺凌的小皇子,为了自己和母妃的生活能过得好一些,免不了还要去哀求李元忠在先帝面前说点好话。

以至于他现在当了皇帝,李元忠在他面前也总还有那么一股子傲气。

原以为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再说他伺候的也算尽心,小皇帝就没多计较。

如今看到他在瑞王面前的这般做派

锦隽煜忍不住眉头紧锁。

趁着李元忠出去倒茶的功夫,瑞王带来的人已经将寝殿的内外都给围得严严实实。

虽然说是一早就有了防备,可面对这情景,皇帝还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这表情成功让瑞王更增添了一份洋洋得意,坐在那儿就直接给皇帝摆起谱来:皇弟啊,也别说我给你调|教下人,你啊就是对他们太宽容了,这奴才不打不骂根本就不会好好办事。

是,皇兄说的在理。锦隽煜心不在焉的回着,皇兄,这会儿就到了要上朝的时辰了,不知道皇兄这么早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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