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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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想不明白恋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动手。

少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底还残留着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宇智波斑下意识后退,背部哐当撞在门框上。

他骤然回过神。

指尖溅上了来自恋人的血,宇智波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血液可以这么冷,冷得他止不住得颤抖想要将血液抖落下去,冷得他五脏六腑都冻成了冰晶。

抱歉潮生,我我我必须这么做。

我有家族要守护,我不想让泉奈随

便死掉,我需要强大的力量

宇智波斑颤着嘴,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说什么?说为了族人我只能牺牲你,还是说反正你不会死,你挨刀总比那么多族人没命了好。

说得越多,不过是越证明自己的卑劣,从出手的那一刻,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深沉高傲的青年这一刻脆弱得像个孩子,他努力想要在责任和感情之间寻求平衡,他幻想着能两全其美,他想要上前像往常那样将少年拥进怀中。

可当接触到恋人冷漠决绝的目光,他生生僵在了原地。

恍惚中,脑海中闪过两人玩笑时的对话。

【如果对你不好呢?】

【我会把你丢掉。】

这一刻,心脏化成的冰晶碎裂,连同记忆和过往一并化作粉末纷纷扬扬,消散不见。

宇智波斑眼睁睁看着五条雪白的狐尾迎风见长,环绕在潮生身周上下舞动,强大的气浪席卷而来,将潮生牢牢包裹在其中。

他心脏骤然一紧,似乎将要彻底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

不要走

他下意识想阻止。

下一刻,红衣少年的身影骤然消失,离开得没有一丝留恋。

宇智波斑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掬到一缕凄冷的月光。

庭院里死寂得如同坟墓,那个人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宇智波斑站在原地,僵直的身影格外孤独。

半晌,他捂着眼睛低低笑起来,嘶哑而绝望。

他真的弄丢了他的少年。

那个曾经承诺要守护一辈子的人,随着那个绮丽的春天,再也不会回来了。

宇智波泉奈察觉强烈暴虐的力量波动忙拖着病体赶来,哥哥你没事吧?

声音戛然而止。

宇智波斑抬起眼,两道血泪顺着脸颊缓缓而下,宛若撕裂的、无法愈合的伤口,沉默诉说着痛彻心扉的悲恸。

瞳孔里万花筒写轮眼缓缓转动,冰冷、漠然、死寂,再也没有包含一丝温情。

怔愣中,宇智波泉奈听到兄长用听不

出情绪的声音说。

泉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开写轮眼。

那太痛了,痛到锥心。

横滨港口。

黑帮成员指挥着工人将货物搬运到仓库,这个夜晚无星无月,乌压压的云低得厉害,有经验的人就说后半夜必有暴雨,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加快了搬运的速度。

可紧赶慢赶还是泡在了雨里。

大雨倾盆而下,水雾弥漫,只一会儿功夫透过雨帘已经看不清楚两三米外的东西,人在雨地里就像洗了个澡,不过片刻就被浇成了落汤鸡。

小头目抹了把脸,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催促着让手底下的人加快速度。

他们只是依附港口黑手党生存的小帮派,不要说下暴雨,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得将上层交给的任务好好完成喽。

一行人好不容易装完货,将仓库门锁好,勾肩搭背地准备找个地方吃宵夜,忽然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不远处的海港口。

那里站着个人!有人指着海面惊叫。

同伴朝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一片黑漆漆,眼花了吧,这种天气谁会出来,还站着个人?你站到海面上试试!

先前那人使劲揉揉眼睛,坚持自己没看错,非要拉着兄弟们过去看看。

小帮派上下级之间并不是泾渭分明,大家关系都不错,拗不过对方,便嘻嘻哈哈跟着一块去了。

此时又一道闪电劈下。

卧槽,真的有人!

众人跑过去,借着微弱的手电光芒,终于看清了雨幕下的景象。

起伏的海浪中漂浮着身穿红色和服的少年,少年面容白皙,精致昳丽,长发如海藻在水中轻漾,几乎与黑沉的海水融为一体,宛若人们口口相传的海妖,即使双眼紧闭,仍拥有震人心魄的魔魅之气。

少年的唇形状优美没有任何血色,凭空多出几分脆弱,不知不觉便令人产生怜惜。

这、这种程度的美貌,是真人吗?有人不确定地问道。

捞上来看看。

老大发话,众人不再犹豫,

七手八脚将泡在海水中、疑似尸体的人捞上岸。

帮派老大感受了下少年鼻息,还活着。

他看了眼少年躺着的地方混着雨水淅淅沥沥流下的红色液体,指挥小弟将人抬回去,这小子命大,也就是遇到了我们。

一行人回到驻地,给少年简单包扎完。

老大盯着少年漂亮得过分的脸,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说道:长得这么好,不换点好处简直说不过去喂,我们救了你的命,你报答我们也是应该的对吧?

昏迷中的少年自然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老大招呼兄弟们将人抬起来跟着他出门,走,我们去给那里送新货!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斑还没进化成斑爷,只能说相遇的时间不对,恋爱也不是斑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所以狐狸崽子成了被舍弃的那个。

好多人都猜对了,厉害了【大拇指jpg】

第28章 横滨卷 银狼与小妖精

潮生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扫视一眼狭小的房间,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然后盯着天花板上那处暗色污渍, 神色空茫。

昏迷前的记忆不受控制地一帧一帧在脑海中回放。

悠长的叹息在空寂的室内响起,那曾在舌尖缱绻无数次的名字此时说出来却让人心里骤然一疼。

潮生不由自主按压住腹部, 刀刺入时避开了重要脏器,伤口看着狰狞, 其实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

斑他根本没想过杀死我吧。

一想起那个名字, 伤口就泛起疼, 细细密密的疼宛若丝网缠绕包裹住五脏六腑, 于是心脏也跟着疼了起来。

潮生浑身冰冷, 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幼时被打断腿扔在雪地里的时候,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 雪落在身上完全感觉不到冷意,痛苦过后便是麻木, 然后在绝望孤独中等待死亡到来。

很奇怪的,自始至终他对斑都生不出恨意。

就像他获得力量以后没有想过回去报复打断自己腿的人, 似乎在逃离那个地方后,那些不可置信和锥心之痛一并跟着消散了, 剩下的只有悠长而持久的疼。

不致命, 也不激烈,却像一道难以愈合的创伤, 不知哪天才能真正褪色。

潮生眨眨眼,黯淡无光的眼珠子像年久失修的老机器缓缓地僵硬地转动了起来。

其实现在想想, 一切并不是毫无征兆,斑的疲惫为难他看在眼里,可他却选择了忽视。

潮生不怨别人, 只恨自己忘记了枫婆婆的警告,失了警惕。

天道至公,尤其是对妖类更为苛刻,人类可以滥杀无辜不怕杀孽怨念,妖怪却不行,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代价,等价交换枫婆婆说了一次又一次,他一直记得,而且刚开始明明只想吸收欲望提升能力来着,可后来不知不觉就忘了初衷。

他忘了想要吸取人类欲望,就要直面与人类结下因果被恶念污染的风险;他也忘了与人类交心恋爱,就可能面对人心易变被舍弃被背叛的后果。

他享受着来自斑的包容爱意,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增长修为,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是他太过贪心。

这次斑对他手下留情了,下一个人呢?

潮生想,以后他可能都不会恋爱了,也无法再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人了。

门外一阵嘈杂,似乎有一群人从房门前匆匆跑过,潮生回过神,终于想起查看自己的情况。

然后

!!

我竟然又长尾巴了!

潮生不敢相信似的又感受了下。

确实没错,原本是三条半尾巴,现在不仅第四条尾巴完全成形,还多了一条。

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会到另一个世界了。

当时刀子捅进身体里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离开那个人,一分一秒都不想过多停留。

刚凝聚的尾巴还无法完全控制,再加上那时候他浑浑噩噩,也许是离开的念头太过强烈,本能便遵循他的愿望,竟然带着他打破了时空。

在此之前潮生从来不知道自己用来卖萌的尾巴还有这种功能。

原本刀伤并不重,可在穿越时空隧道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造成二次撕裂,这才成了重伤。

潮生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口,他只记得自己的落脚点是海洋,然后就撑不住失去了意识,现在看来应该是被人救了。

不过情况似乎不太妙。

打破世界壁垒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么简单,他在毫无准备下被尾巴带进时空隧道,没有被里面的罡风和时空乱流撕碎已经极其幸运,能够安全到达这个世界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为了护住自己,力量消耗一空,原本流淌在身体里的澎湃妖力此时完全枯竭,短时间内他都无法动用妖力。

当然,要想快速恢复也可以找个人吸几口,但潮生想都没想就将这个选项排除在外。

潮生试着变幻出妖身,不出所料失败了。

没有妖力,他现在就是一个身手还不错的普通人。

未知的世界,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傍身,潮

生不自觉开始警惕。

尤其是他目前身处的环境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潮生现在在一间狭窄的屋子里,除了他躺的这张床和放在床头边的奇怪支架,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家具,整个屋子没有窗户,也没有灯,黑漆漆一片,压抑而沉闷。

潮生曾经去过地下斗兽场,那里的野兽就是关在这样的笼子里,等待被挑选的命运,不知怎么他觉得此时自己住的房间和曾经见过那种牢笼很像。

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就是门,潮生想出去看看,结果他还没动,就听见外面咔嚓一声。

那是开锁的清脆声。

如果是普通房间,有必要在外面上锁吗?

在房门打开之际,潮生闭上了眼。

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就被调动到最大。

啪嗒一声,来者似乎打开了光源,然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到床边,步伐无力轻浮,应该是个没有任何武力的人类。

来者弯腰检查他的伤口,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陌生人的气息令他不自觉绷紧了身体,以前他不会在虚弱时期让陌生人靠近,现在更是下意识排斥任何人接近。

好在对方没发现异常,简单检查过后就准备离开,末了还自言自语,诶,愈合力看起来很惊人啊,看来明天就能醒来,正好能卖个好价钱。

卖?

这个词放在自己身上听起来就很不怀好意。

潮生偷偷睁开眼睛,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毫无防备地往外走,后背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他目光一厉,翻身跃起直扑过去。

挟制住对方得到更多信息,掌握主动权!

他是这样想的。

然而想法虽好,身体却拖了后腿。

伤口比他想得还要严重,他一动,剧烈疼痛袭来,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当即一软,于是挟持医生变成了扑倒在人家后脚跟,顺便带倒了放在床边的支架。

一阵噼里啪啦。

两人四目相对。

潮生:!

医生:

潮生趴在地上仰望着人家,讨好地笑笑,那个,医生你好啊,我刚醒来,感觉

身体有些僵硬,就活动活动哈哈。

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气定神闲地挑了挑眉,同时回潮生一个温和的微笑。

看起来是接受了他的说辞。

自觉糊弄过去了,潮生想着让医生搭把手扶自己回床,然后眼角一道寒光闪过。

侧颈扎入针头,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意识模糊之际潮生只觉自己太单纯,他瞪着对方,将那张始终笑得温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黑心医生的脸死死记住。

狡诈的人类!

潮生再次醒来的时候,来不及批判人类表里不一的行为,他发现自己真的被关进了笼子里。

不等他观察四周,笼子骤然从黑暗的地下上升到亮如白昼的地方,他下意识闭住眼睛,下一刻就听到了周围热烈的欢呼。

这是我们的5号拍卖品,如诸位所见,这位少年容貌昳丽身段优美,比天皇巨星也不遑多让,只要您拍下他,您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任何事哦~

主持人暧昧地眨眨眼,换来一波起哄。

见气氛炒热,他开始叫价。

现在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现在起拍!

下面开始有人报价。

俨然是一场拍卖会,而台上的红衣少年就是货物。

黏腻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而来,包裹在其中的恶念恶臭到令人作呕,潮生狠狠扫过四周,只是他是舞台中央耀眼的商品,而舞台下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见他毫无焦距地瞪着台下,染上怒火的杏眼在灯光下越发明亮,那恶心的视线更多了。

潮生烦躁不已,只想捏爆这些人类的狗头,但他现在使不出妖力,连着破笼子都出不去,他一脚蹬向巨大的铁笼,铁质栏杆发出沉重地哐当声,在拍卖台上格外响亮。

被关在笼子里的少年一身红衣,热烈而艳丽,对着台下龇牙咧嘴的样子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生小狐狸,非但没有震慑住台下众人,那鲜活张扬的样子反倒更激起了人的征服欲。

想要弄坏他!

一时间,台下买家叫价声此起披伏,竞争更加激烈。

福泽谕吉站在

最高处,疯狂的人群和被关在笼子里的少年让他眉头紧攥,浑身气势更加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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