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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漆黑的太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色却惨白僵硬得宛如死人一样。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织田作问。

问出来了,有关mimic的消息,还有安吾的消息,都问出来了。

太宰低声道,语气轻飘飘宛如幽灵。

安吾是自己叛逃的,他现在在mimic拥有一个不低的职位,这次的港口黑手党武器库被抢事件就是安吾策划的。

这不可能!安吾为什么要那么做?织田作立刻下意识反驳。

是为了自由啊。太宰突然笑了,捂住脸笑个不停,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因为安吾想要离开港口黑手党啊,他想要挣脱这个束缚,去自由地环游世界啊。

就和上次一样,义无反顾地丢下他们奔向更为广阔的自由世界。

他喃喃道:我早该意识到的,他根本就不想待在港口黑手党,最开始也是被我抓进来的,找到机会自然会立刻离开,我早该想到的

太宰!织田作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冷静一点,这不太合理,就算安吾想要离开黑手党,但为什么要和mimic合作?mimic强大到足以抗衡港口黑手党吗?我所知道的那个安吾不会做这么冲动并且可能性极低的事情。

太宰抬眸看他,眼睛黑沉沉看不到一丝光亮,声音冰冷道:不,织田作,相反,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用一种极致冷静的语调缓缓道:mimic的消息现在也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那是欧洲一个十分有名的犯罪组织,即使是钟塔侍从也从他们手里吃了几次亏,尤其是他们首领似乎拥有十分棘手的异能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直在寻求死亡,所以即使和港口黑手党战斗致死也毫不畏惧。

那异能特务科呢?那种国际犯罪组织来到横滨,不应该是异能特务科和军警负责出面吗?不一定是黑手党来处理啊?织田作皱眉。

异能特务科不会管的,这两年来,港口黑手党已经成为了政府眼中最大的威胁,放任mimic和港口黑手党打个两败俱伤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而安吾肯定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将mimic引到港口黑手党这里来。

不愧是安吾,那些事情对于安吾来说并不难,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恐怕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计划了。

太宰冷静道。

mimic并不在意安吾有没有利用他们,他们只是想要寻求能杀死他们的对手,不论mimic和港口黑手党的战斗结果如何,最终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安吾肯定已经彻底消失了,谁都找不到他了。

太宰说完,气氛就彻底安静下来,死一样寂静。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也许确实是那样。织田作转身,语气冷静,风衣的衣摆飘起。

但我还是要去当着安吾的面问清楚情况,我不相信安吾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不是很懂现在的情况,脑子也没有你们聪明,但我的感觉告诉我哪里不对劲,不是这样的。

织田作看着面前的被阳光照亮的半边走廊,突然就彻底冷静下来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离开港口黑手党还好,但我认识的那个安吾,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主动挑起斗争,还是会波及整个城市的两大危险异能组织的战争。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安吾不会那样做,我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

*:改编自原著台词

第56章

织田作,你听我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太宰将织田作拉到了不会被监控监听的地方。

安吾可不好对付,安吾绝对不好对付,要是安吾变成敌人的话,认真起来肯定能轻易就将我逼到绝路吧?安吾的话一定能做到的,要是能死在安吾手上似乎也不错呢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太宰在织田作凌厉的视线和已经抬起一点手的动作下立刻改变了话语。

织田作的手又放了回去,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的,事情到底是怎么突然发展到现在这种失控的混乱地步呢?

他们三人的关系,还能恢复成以前那样吗?

太宰装模作样的笑容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手,就好像自己手上长出了花一样,压低声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一样道:织田作,安吾说他之前是去东京出差,估计也是骗我们的。

织田作微微皱眉:可能安吾确实是说谎了,但他毕竟是组织的重要秘密情报员,总会有一些不能告诉其他人的秘密,隐瞒工作情况也是一样,不能因此就指责他*

太宰提高声音打断了他:那他只要说一句[我不能告诉你们]就可以了!只要他说了!我们就绝对不会追问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

织田作沉默了两秒,看着他道:但是你当时追问了好几次啊,要详细确认他是否能在你生日之前赶回来。

太宰:

太宰呆愣了一下,悲伤的情绪和沉闷压抑的气氛瞬间卡住,现场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了。

好、好像是哦?

他被生日这个话题所代表的意义所软化,像是炸毛要挠人一样的凶猫状态也渐渐消失了,转头不好意思地揪住自己的一撮头发揉来揉去,小声道:就算是那样,那他也不能对我们撒谎啊

织田作再次转身:已经调查出mimic的所在地了吧?我现在就过去。

等等!织田作,你要一个人去?太宰抓住了他的手臂,皱眉道:mimic的所在地确实调查出来了,但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至少要等到我去向首领请示出动准干部级别的异能者队伍才行。

织田作摸了一下身上的枪:没事,你去向首领申请,我先去看看情况,我担心安吾会出意外。

但问题是现在的首领根本不会派人去救安吾!太宰压低声音咬牙道。

织田作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他:为什么?因为首领怀疑安吾叛逃吗?但就算不是为了救安吾,只是为了消灭mimic,首领应该也会出手吧?

消灭mimic需要作出大量的计算和准备,不可能现在就立刻出手。太宰停了一下,然后深呼吸道:别说去救安吾,首领的目标应该是杀了他才对,对于安吾来说,首领才是最大的危险。

太宰露出僵硬的微笑:如果说要救安吾的话,那么现在不去管他才是最好的办法。

织田作不懂了,转身认真看着他:为什么?安吾明明那么优秀,为组织作出了那么多贡献,而且在组织内的人缘也很好,为什么要杀了他?

就是因为他过于优秀了啊。太宰扯了扯嘴角,我们的首领,可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啊,时刻担心着有人效仿他,像是他割开先代喉咙一样杀掉他登上首领之位。

安吾不会那么做。织田作肯定道,安吾不想要首领之位。

太宰和织田作对视,缓缓道:织田作,你还记得安吾去欧洲出差了很久的事情吗?他在临走前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织田作绷紧了神经,意识到情况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严峻。

他说:[太宰,小心森先生。]太宰道。

*

横滨西边的山岳地带,是拥有大量荒废土地和建筑的无人地带,森林茂盛,腐叶层层叠叠。

一群披着灰色斗篷的人守卫在一栋巨大的充满宗教色彩的洋房附近,明明人数众多,现在也不是什么高度警惕的安静时刻,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仿佛一群幽灵寂静无声飘荡在荒野上。

废弃的洋房二楼舞厅,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窗外黄昏的光线透过彩色的玻璃扭曲,变成无数梦幻的光线照射在屋内,将坐在椅子上的三人也打上不同的色彩。

已经可以开始最终计划了吧?有着银灰色长发的男人问,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的身材非常高大,灰色斗篷下的军装衣服上挂着很多样式的勋章。

mimic的首领,安德烈纪德,此时正用他那双毫无感情死气沉沉的双眼注视着对面的青年。

被他注视着的青年也披着一样的灰色斗篷,斗篷下只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几个扣子随意露出脖子和部分胸膛,黑色的短发乱糟糟地四处翘着,眼神又丧又随意。

坂口安吾,是mimic在港口黑手党的卧底 ,因为遭到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忌惮,担心自己的安危,想要离开港口黑手党获得自由,所以寻求mimic的帮助。他加入mimic成为了参谋,是这次mimic进入横滨并抢夺港口黑手党武器库的最大功臣,坦言在帮助他们寻求死亡后会开心地一个人去享受自由。

但是,这个人的性格实在是太颓废懒散了,之前的认真工作似乎只是伪装而已。

就算听到了他的问话,青年也没有从桌子上起身,就那样半趴着打了个哈欠,推了推眼镜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费奥多尔君,首领。

于是纪德转移视线去看旁边坐着的少年。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苍白病弱的少年,身上有着一种消极的贵族式美感,身形纤细瘦弱。少年看起来非常怕冷,在灰色斗篷下竟然都还穿着带白色绒毛的黑色大衣,里面整齐的白衣看起来就非常精贵,头上还戴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帽子。

只是看他的打扮,会有种病弱贵族小少爷走错片场的感觉,但只要和那双眼睛对上,任何人都会知道搞错的是自己。

那种眼神,连纪德都会感到心悸,和他们那样从人生阶梯上走下来的死灵不一样,这个少年是连恶鬼都会害怕的恶魔。

看似脆弱却充满剧毒,明明那么苍白病弱,却又强大到令人心生恐惧,年龄身世经历行事动机全部成谜,这就是[魔人]费奥多尔。

那么,费奥多尔君,计划已经可以开始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迎来最终的救赎和死亡了。纪德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们是被上帝恩宠抛弃的死灵军团,不惜与恶魔合作也要将世界拖入地狱,直到足够强大的敌人来阻止他们杀死他们,将他们的灵魂从地狱中拯救出来。*

我吗?费奥多尔一副惊讶的样子指着自己,他眨了眨眼睛,随即露出无害的笑容,对有气无力趴在桌上的青年道:安吾君真会开玩笑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技术人员和情报贩子而已,真正掌控整个计划的不是你吗?参谋?

啊~啊~安吾起身,单手撑着脸叹气:是的,差不多了,首领,你们寻求已久的死亡和救赎很快就要到来了。而我期盼已久的自由也终于要到手了,那么,费奥多尔君又是因为什么参与进来的呢?

费奥多尔加深笑容,双手撑在桌上交叉,用悦耳的轻柔声音缓缓道:我吗?我来是为了让罪孽深重之人的血染红这片土地啊,为了将人们从罪恶的桎梏中得以解脱,让他们的灵魂获得救赎,赐予人们永久的幸福。死亡就意味着解脱和救赎,纪德君肯定能理解吧?*

哈,真是标准的反派发言啊。安吾无聊地耷拉下眼皮,你这种想法和首领他们可不一样啊,还是首领他们的目标更有趣一点。

但是,安吾君,你这种单纯为了自己的自由和乐趣而挑起斗争的发言,一般来说更像反派吧?费奥多尔用手撑着下巴,将食指抵在唇边笑道。

挺直背庄严坐着的纪德淡淡道:我等幽灵没有目的,没有任何希望 ,唯一的希望就是自身的毁灭。我们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亡灵在操控着这具身体而已,只不过是一具空壳,在等待着能够救赎之人的破坏,从里面解放被污染禁锢的灵魂。*

费奥多尔看向他,脸上出现一种诡异的慈悲和怜悯:真是遗憾啊,竟然会从国家的英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果然这个世界坏掉了吧。

纪德没有波动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动摇和悲伤。

他垂眸,忍不住沉浸在过去了几秒,然后才缓缓道:为祖国而死才是骄傲,这是我们以前无比坚信的一件事,但是现在被祖国抛弃背叛的我们已经失去原来的所有骄傲和信念。*

安吾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虽然我很无所谓但听故事好像也挺有趣类似的文字。

纪德有一种直觉,一种他这次真的能遇到帮他们解脱的人,终于能结束一切的直觉,所以他难得吐露了心声。

我曾经是个英雄,我在战场上,为了祖国,为了大义,为了身边无数战斗的同伴,为了祖国和生活在祖国的人们,为他们而战,为他们而亡。*

但是现在,我们被祖国背叛,穿上了敌国的军装,拿着敌人的枪支,与来自祖国的人们展开厮杀。我们是伪造品,是mimic,是早已死去的敌军幽灵。我们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英雄的影子,只是一味地堕落,持续暗淡污秽,最终坠入地狱。*

纪德露出虚无的微笑:我们失去了归处,失去了荣耀与信仰,只是不断渴求敌人,不断战斗致死的幽灵,谁能把我们从这个地狱中拯救出来呢?*

如果没有人能拯救我们的话,那我们也不惜将整个世界都拖入地狱,即使是和你们这样的恶魔合作也无所谓。

让我们从这噩梦中醒过来吧。纪德喟叹。

*

人类,真是充满罪恶的不幸的生物啊。费奥多尔推开门。*

安吾头也没回,手依旧在键盘上飞舞着,只是道:请把门关上,费奥多尔君,就算这里无法被监控监听,但万一被外面的谁听见了就不好了。

费奥多尔关上门,走到他身后。

安吾这才停止了动作,将椅子转过来,看着他叹气,起身道:请来这边坐下吧。

费奥多尔跟着他坐到了房间角落的桌椅前。

房间里非常昏暗,基本只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屏幕光照亮房间,将人的肤色都变成了冷色调。

安吾伸出手,将一个小小的芯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辛苦了,安吾君。费奥多尔拿起芯片,温和的笑容加大,将芯片收了起来。

谁叫我被老鼠盯上了呢。安吾看起来更加颓废和丧了,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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