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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主人爱来不来,“可是我不能在这里过夜啊,我家里人会急死的。”

粉衣丫头一副干练的样子,不急不徐地说:“姑娘父母双亡,早就没家人了吧。”

俞宛秋沉下脸,提高嗓音道:“你家主人真有那么了解我的话,就该知道,我并不是街头的流浪儿,而是住在亲戚家里的,身边还有几个自小服侍的奶妈和丫头。她们找不到我,一样会急死。”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俞宛秋瞧着有点活泛了,放缓语气继续恳求:“你家主人既然明天才来,今天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让我跟身边的人交代一声,明天再把我带来,好不好?真一夜不归,府里当失踪人口报到官府,你家主人也有麻烦的。”

一阵沉默后,还是粉衣丫头出面代言:“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姑娘既来之则安之,家主人没有恶意的。”

连一个丫头都谈吐不俗,看来主人也不是一般人物,难道真是那个不按牌理出牌,一惯胡作非为的恶霸?

不管猜得对不对,她都决定诈上一诈,故而顺着粉衣丫头的话说:“我知道世子没恶意,但主观故意是一回事,客观造成的影响又是另一回事。你也是姑娘家,知道姑娘家重名节,即便是你,平白无故消失一晚,要不是也很怕让人知道,就怕传出来坏了你的名声?”

粉衣丫头脱口道:“姑娘以后就跟世子在一起了,外人谁还敢议论姑娘……”

“小云”,到底是嬷嬷沉稳些,立刻出声提醒,可惜还是迟了,“世子”二字已经出口。

果然又是他!俞宛秋咬牙切齿地想,都说事不过三,他到底要劫持自己多少次才够啊。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嚷着说:“你们去跟世子禀报一声,就说无论如何,我今晚必须回去!”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不用禀报,我来了。”

门开处,赵佑熙穿着白色锦袍走了进来。他的腿伤好像完全好了,至少从走路的姿势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人也显得很精神,没有长期卧床之人那种惯有的苍白,依旧英姿飒爽。

看到世子出现,两个仆人上前见过礼后就退下了,很快房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俞宛秋叹了一口气说:“您又劫持我做什么?”

“哪里劫持了?明明是请你来做客。”他笑得好不开心。

俞宛秋瞪大了眼睛:“我在花园里睡得好好的,你的人鬼魅般出现,还点了我的穴,然后等我醒来就到了这里,吓得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世子请客的方式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好好好,把你吓到了,是我的错。但你现在知道是我请你来的,总该不怕了吧。”

“更怕了。”

世子笑得如沐春风的脸立刻垮了下去,不高兴地问:“为什么?”

“因为别人会跟我讲理,而世子您,不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了?”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咱们就讲讲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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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还是不够6ooo,这本书码下来好像形成了习惯,两章加一起5ooo左右。

抱歉。

【文字版】 第四十八章 只有分离(一)

第四十八章 只有分离(一)

可惜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讲理,因为门外很快传来了叩禀声:“世子,太妃的辇舆正往漱玉楼而来。”

“是谁走漏了消息?”赵佑熙闻言起身,声色俱厉。

门外人回道:“太妃应该只是听闻世子在此,特地过来看看吧。”

也就是说,他祖母还不知道他在此处偷藏了一位姑娘。

机不可失,俞宛秋忙道:“趁太妃还未进来,快派人送我走吧,再过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赵佑熙只沉吟了片刻,就下定决心道:“来了也好,我正愁怎么把你引荐给太妃认识呢。”

俞宛秋大惊,这如何使得?看来世子痴迷武学太深,读书太少,对人情世故也不了解。如果她是个男孩子,给引荐一下倒没什么,太妃也希望孙子有些同龄的朋友吧。如果她年纪再小一点,比如,十岁以下,那也没什么,不过是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可她现在的年龄,在古代,是已届婚龄的姑娘了,这个时候被男孩子引荐给长辈,就成了一件很敏感的事情。放到现代,就是华丽丽地“见家长”了。

古代没有这样的规矩,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真的门当户对,女孩子跑到男孩家里去见他的家长,也会造成极不好的印象,说得难听点,这就叫“y奔”。

古代的女孩子,矜持守礼是第一要紧的,“聘则为妻奔则妾”,何况世子身边根本没有妾侍的位置,那么你这样“奔”来是什么意思?是作为世子婚前的练爱对象,还是试验周公之礼的工具?

所以俞宛秋的反应是,立刻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几乎是冲着他喊:“你别开玩笑了,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本来踌躇满志的世子爷,脸上又开始呈现山雨欲来之势。

俞宛秋皱紧了眉,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跺脚说:“哎呀,总之就是不行。”

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难道她能把关于“聘”和“奔”的那套理论拿出来跟他分享?再说他们的关系,顶多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

“不行也得行!”他又露出了恶霸的本质,甚至朝她走过来,一副“你不去我就拖你去”的架势。

俞宛秋慌了,若是在寻常的场合,比如在沈府,老太君要为她引荐安南太妃和王妃,她一定会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可今天,她真的不能见。

任何人都可以为她引荐安南太妃,唯独赵佑熙不行,只要他一出面,味道就全变了。

随着他步步紧逼,她节节后退。

这里是漱玉楼的二楼,俞宛秋很快就退到了一扇临水的窗子前。

流泉别苑,顾名思义,这里有山泉,有流水,俞宛秋看了看窗外的山光水色,估计这里应该是上京的著名景点玉泉河的位置。

玉泉河是上京郊外景色最美的地方,据说沿河尽是京中显贵的别馆。但由于玉泉河只在山脚流了一小段就绕进了山谷,那里两岸都是悬崖峭壁,无法建造房舍,所以玉泉河边真正能建别馆的地段并不多,连威远侯府都没能排上号。

眼看两人之间只剩下三步远的距离了,俞宛秋一把推开窗子,作势要往下跳。

赵佑熙吓得不轻,声音都有点变调了:“你,你要干什么?”

“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俞宛秋紧紧抓住窗棱。

赵佑熙又是气恼又是难过:“为什么?我只是带你去见太妃啊,又不是要逼你做什么坏事。”

“我不能去见她。”

“为什么?”此刻他眼里的光芒已经由开始的霸道变成了难言的沮丧,僵持半晌后,他低低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是。”

“那就没任何问题了,即便你真的讨厌我,也没任何问题。”他的沮丧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很快又恢复了说一不二的霸王本性。

俞宛秋眼前一花,然后就惊愕地现,本来还离她三步远的人,此刻已取代自己的位置挡在窗前,而本来倚着窗子的她,现在倚在他的怀中,被他的手臂牢牢圈住。

到这时她才明白,三步对他根本算不了什么,人家的轻功好到能“瞬间位移”,她想威胁他,简直是笑话。

就像被什么蛰到了似的,俞宛秋急忙挣开他后退一大步,要是被人看见他们俩抱在一起,她这辈子的清誉就算是完了。

威胁无用,就只有试试哀兵政策,于是她蹲身一福道:“恳求世子开恩,别再为难宛秋。”

赵佑熙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脸上的表情比俞宛秋更无奈:“只是让你去见见太妃,有这么为难吗?”

俞宛秋不怕再告诉他一次:“是真的很为难。如果世子不信,可以找府里的老人问问,世子就这么领着我去见太妃合不合适。”

赵佑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开了门,立刻有几个家伙像叠罗汉一样跌了进来。

本就极度不爽的赵佑熙大喝一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呃……”那几个又不是活腻了,哪敢承认自己刚刚趴在门外偷听。

俞宛秋知道自己这会儿必须寻求观众支持,于是走过去对他们说:“你们既然听到我和世子的对话,那就请你们说说看,世子领我去见太妃合不合适?”

赵佑熙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几个手下,包括小福子和小云在内,都有志一同地猛摇其头。

但既是恶霸,就不会在乎群众的意见,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门外探了一下,回头问道:“太妃呢?”

小福子低下头嗫嚅:“奴才跟太妃说,您去演武厅练功了,晚饭时会过去陪太妃用膳。”

赵佑熙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不辨喜怒,小福子忙跪下道:“奴才是怕太妃现这里藏了个姑娘,所以没敢让太妃上来。”

赵佑熙吼了起来:“什么叫‘藏着’,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本世子这就带她去馨悦馆见太妃。”

刚听说太妃被哄走了,俞宛秋才松了一口气,再听到赵佑熙的话,她又急了:“世子如果存心想害死我,就带我去吧,反正世子功夫好,我想跑也跑不掉。”

赵佑熙生气地说:“只是去见太妃,怎么就害死你了,你的意思是,太妃很凶很不近人情?”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她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这跟太妃没关系。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假如你今天带我见了太妃,明天京城里会传出什么谣言。以后别说沈府,连京城我都待不下去了,走到那里都会有人指指点点。”

赵佑熙疑惑的目光转向几个下人,他们一头道:“姑娘说得没错,还请世子三思。”

赵佑熙为难地挠着头说:“不带她去见太妃,怎么带她回南府,难道一路偷藏着?”

除了那个小云,其余几人皆面面相觑,他们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俞宛秋更是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你……要我回南府?”

“是啊,不然为什么把你弄到这里来呢。”意思就是,他们家离京不是从安南王府出,而是从这里秘密出行。

俞宛秋彻底无语了,一个人怎么能自我和霸道到这种程度呢?他有问过她的意见吗?有考虑过她的处境吗?

世子爷觉得她还有点意思,暂时不想撒手,于是干脆把她从沈府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包带走。她是人,不是物品啊,她总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吧。

沈府的人也好,徐尚宫也好,虽然都想干预她的人生,替她安排未来,她们好歹还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只有眼前这位,直接替她决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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