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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子,我们对待姑娘要像对待他一样。”

俞宛秋强忍住内心的悸动,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难道你家主子打赏,你也拒收的?”

戚长生这才跪下接过荷包说:“属下不敢,谢姑娘赏赐。”

戚长生走后,素琴面带遗憾地说:“姑娘,那荷包里我早上才放了二十两碎银子进去,端午那天去银楼换的一百两碎银,到现在最多只剩五十两了。”

兰姨瞅了素琴一眼,提出了不同见解:“打赏给别人,可以少点,但赏给王府的人,绝不能小气。据说王府里面平日总住着几位亲戚家的小姐,那些人肯定会想尽办法巴结世子身边的人,他们见多了出手大方的阔小姐,我们姑娘可不能给比了下去。”

俞宛秋挥手打断她们的争论:“我心里有数的,他们几个大男人,大日头底下守了一天,又是第一次打赏,肯定要多给一点,以后会酌情处理的。”

她就算有点钱,也是典型地只出不进,经不起大手大脚地散漫。她只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可以离开沈府,去一个沈家跟安南太妃都找不到的地方,隐身幕后开一家铺子,不说赚很多钱,起码要能养活身边这几个人吧。

至于那十万两,是父母给的遗产,除了投资开店或买田置地,平时能不动用尽量不动用。真要靠那些坐吃山空,也未免太没出息了一点,生生败坏了现代穿越女的能干名声。

【文字版】 第五十七章 各有各忙

第五十七章 各有各忙

又一个旬休日,俞宛秋照例早醒了。

平时该上学的日子,她有时候还需要兰姨叫起,轮到旬休,反而睡不踏实。尤其那天,红蓼偷偷来又悄悄走了,后来也没见老太君那边再派人过来,她总觉得不大对劲。

沈府的人从不作兴大方宽容,她们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以前她抽个签还被老太君当堂审问呢,这回闹出这么大的事,沈府没道理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即使碍着遗产不敢公开诋毁,背地里的小动作是少不了的。

所以,对旬休日去老太君那边请安,她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但古代社会,一个“礼”字压得死人,何苦白白给人留话柄?吃过早饭后,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前院走。

才到赏心阁附近,就遇到了兴冲冲赶来的薛凝碧,手里还拿着一方绫帕,眉飞色舞地说:“别去了,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俞宛秋惊喜地问:“你真的琢磨出来啦?”

“差不多吧”,薛凝碧难掩骄傲和喜悦,笑得眉眼弯弯的,但也没得意忘形,很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嗓音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你屋里去。”

俞宛秋虽然也很想看薛凝碧研究出来的成果,但眼下必须先去老太君那边点个卯才行。薛凝碧一看她的神色,就了然地问:“你走到这里来,是要去给老太君请安吧?告诉你,今儿不用去了,老太君可没空理你。”

“为什么?”

“因为锦文公主府上派人来了,老太君正接待贵客呢。”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俞宛秋略一思忖,便恍然道:“是不是府里哪位小姐被徐尚宫骗去参加公主府的选秀宴了?”

“原来你知道”,薛凝碧告诉她:“不是骗,要骗也是骗你这种无依无靠的,堂堂的沈家小姐谁敢骗啊?徐尚宫还要在京城继续收弟子赚束脩呢,人家可是自愿的。我还正纳闷,放着你这样的大美人不找,却去找个姿色寻常的,徐尚宫的眼力也不怎么样嘛。她是不是先找过你,被你拒绝了,这才找上五姑娘的?”

俞宛秋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领着薛凝碧往山水园走。

见姑娘这么快就回来,兰姨一脸疑惑地让茗香奉茶,俞宛秋怕她担心,告诉了她原委,兰姨这才“哦”了一声退下了。

薛凝碧见屋里没别人,便从袖中抽出那条手帕,俞宛秋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你真行,简直巧夺天工,比那块料子还绣得好。”

薛凝碧不好意思地说:“你少安慰我了,那块料子能被令堂收藏,岂是凡品。”

俞宛秋可不是违心吹捧,而是真的觉得薛凝碧的绣工更好,她给薛凝碧分析道:“那块双面绣,胜在料子本身很好,轻薄细软,但绣工其实平平。不是说有什么瑕疵,而是没有生气,看起来就是一块死布,所以放了那么多年,无论是先母,还是我,都没想过要拿它做成什么。”

薛凝碧说:“不做成什么,正是因为料子太好,太美,舍不得裁剪嘛。”

“可衣料的功用是什么?”俞宛秋自问自答:“不是给人藏在箱子里放一百年,等它自然朽烂,而是给人裁剪了做成各种衣饰,或屏风摆设的。我说你的绣品比那件好,是因为你的绣品又生动又平实,给人一种想要拿在手里把玩,甚至穿在身上显摆的感觉。”

“那这条手帕给你把玩”,薛凝碧把手帕塞到她手里,又许诺说:“我绣的第一件双面绣衣料也送给你,好让你穿在身上显摆。”

俞宛秋笑道:“那就太奢侈了,印象中看过的双面绣,好像都是做成屏风放在厅堂里展示的,还没见谁穿过双面绣衣服呢。”

薛凝碧比画着说:“双面绣的衣服自然不是普通的襦裙或夏衫,而是披风、披帛之类。你想啊,哪天你穿着一件双面绣的披风在长长的穿堂里走着,忽然一阵风来,把你的披风吹起,一面是凤凰展翅,一面是牡丹盛开,多美!再配上美人,绝了。”

俞宛秋大笑出声:“瞧你说的,披风上又是凤凰又是牡丹,只有皇后才敢穿吧。不过,你倒真可以绣了向皇帝家的女人推销,像皇后啊,贵妃啊,公主啊。锦文公主府上不是正好派人过来了吗?以后跟府里走动多了,你就可以通过老太君向她推销,或由五姑娘帮着介绍给宫里的嫔妃。”

薛凝碧对她的有些说法不以为然:“你就那么肯定五姑娘一定能进宫啊,若论容貌,她连四姑娘都比不上。”

俞宛秋道:“她有她的美,难道你不觉得,她笑起来有种特别的妩媚吗?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徐尚宫阅人多矣,会选上她不是没理由的,宫里多的是标准美人,美得太没特色了,还不如像她这样的,乍看不惊艳,但某个瞬间能让你砰然心动。四姑娘五官是不错,浓眉大眼的,就是面相比较厉害,即使面带笑容也照样是一脸凶相。”

薛凝碧马上提醒她:“当着外人的面,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小心犯了二太太的忌讳。四姑娘就因为这个原因,相了几回亲都没结果,二太太快气死了。”

俞宛秋想起曾在沈涵清屋里听到的话,“只有低三下四的女人才给人相看”,她们沈府的姑娘是不会给人相的。想不到言犹在耳,嫡女身份的沈涵净就要到处给人相了。才不过十六岁啊,在古代就几乎成了“剩女”,难怪兰姨整天在她耳边絮叨婚事的。

沈涵净这段时间偶尔会缺课,甚至连旬休日也缺席老太君屋里的聚会,原来是被二太太拉着到处走亲戚,兼给人相看了。

堂堂威远侯家的小姐,自然不是给男人相看,而是给女人,准确地说,是给对方的长辈相看。那些当婆婆、,都希望未来的媳妇是个温良柔顺的女人,这样才好处理关系,随她们捏圆搓扁。偏偏沈涵净一看就是惟我独尊的娇蛮千金型,故为女性长辈所不喜。

再加上二太太眼光高,挑的相亲对象肯定来头不小,那些条件好的对象,可能比她更挑剔。沈涵净长相不乖巧,硬件也不够硬,说起来是侯府小姐,其实有爵位的是伯父,自己的父亲是赋闲在家的。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薛凝碧的陪伴中过去了,老太君那边也没打人来请她去吃午饭。俞宛秋反而松了一口气,冷淡一点,双方保持距离,这样最好。

沈涵净要相亲,沈涵清要入宫,老太君和二太太忙着这些事,也就没功夫注意她了。这段日子的风平浪静,看来除了怕遗产的事情被揭穿,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是,她们都很忙。

【文字版】 第五十八章 山水迢迢

第五十八章 山水迢迢

大运河上,一艘中型楼船在水中行驶着,外面未见得有多讲究,只有进去了才看得见里面的奢华气象。

赵佑熙身着驼色锦袍,头仅以同色带系绕,以慵懒之姿倚靠着舷窗,久久地看着手里的布条。

被赶到甲板上的小福子不禁叹息,就那么窄的一块小布条,写满了也没几个字,世子都看一天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里面还是毫无动静,正好有丫头送来水果点心,小福子便接过来,试着去敲门。

这回门是敲开了,世子仍然靠着舷窗呆,对他送上的食物看也不看一眼。

小福子只得过去劝道:“世子,您中午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都申正了,还是补些点心吧。”

世子却转过头来问他:“小福子,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走呢?我看起来很像拐骗良家女子的坏人么?”

小福子死命摇头:“当然不是!”停了一会又说:“不过俞姑娘这样,奴才反而大为折服,觉得她比世子见过的任何姑娘都好。”

听到有人称赞心上人,世子先甜蜜一笑,接着又不悦地抗议:“听你的口气,好像我见过许多姑娘似的。”

小福子扳着手指头说:“每年到府里来做客的姑娘,少说也有几十个吧,现在这船上就有四个呢。”

赵佑熙蹙起了英挺的眉,虽然对那些女人他从来避而远之,但也知道府里总有女客人,而且多是未婚的小姐。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你说说看,她比那些女人好在哪里呢?”

“起码她守礼克制,懂规矩,知进退,不像赖在府里的那些女人,有些简直……”小福子想说“不知羞耻”,怕隔墙有耳,又咽了回去,那些可都是世家小姐,个个他都得罪不起。

赵佑熙咕哝了一句:“我倒希望她没那么守礼克制。”

小福子也低声嘟囔:“她要真那么容易上手,您保准又不稀罕了。”

“你说什么?”赵佑熙怒不可遏,该死的奴才,把他当什么人了。

小福子忙叩头谢罪:“奴才一时口快,说错话了,请主子息怒。奴才其实是想说,俞姑娘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即使明知主子贵为世子,为天下女人所仰慕,也没让她失去理智,没影响她的正确判断。”

小福子本想借着夸奖世子的心上人,让世子回嗔作喜,谁知最后一句又惹恼了主子,朝他吼道:“什么是正确判断?跟我在一起就不是正确判断吗?”

“不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话已至此,他不如索性放开胆子。他们现在讨论的可是俞姑娘,世子的嘴巴再厉害,心是软的,不会把他怎么样。

“你再说一遍!”赵佑熙气得横眉竖眼。

小福子叹道:“主子,您何苦又吓唬奴才,您在那么多人中选了奴才贴身服侍,不就是因为奴才虽然又没武功又没脑子,但关键时刻,还敢说几句真话吗?”

赵佑熙手一挥:“好,你说,说得有理,我就恕你无罪。”

小福子便问道:“您要她跟您在一起,是以什么名分呢?”

赵佑熙想了想说:“先以‘我的朋友’,或‘我的妹妹’也行。”

小福子直摇头:“世子说是朋友或妹妹,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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