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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有什么事吗?”她只想得到这个人。

“嗯”,对方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人影一闪,已转到前面去了。

戚长生会这么晚出现,肯定是恶霸世子又来了什么新指令,她想到白天“偶遇”凌家母女的事,心里狐疑地想,难道是王府的耳报神把那一幕汇报给主子了?

为了不惊动那边房里的几个人,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提着裙子走下阶檐,在槐花飘香,丁香吐蕊的庭院里站定,等着戚长生现身。

月色如水,花香如醉,实在是个美好的夜晚,但愿戚长生不要带来什么坏消息。

一阵风过,她已被卷进天青色的袍袖里,然后几个旋身移到墙角隐蔽处,正头晕目眩之际,她惊慌失措地现,自己的初吻,没了。

这回是真的没了,因为那人可不像上次那样轻轻一点,而是猛地含住,辗转吮吸,强烈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而至,几乎让她没顶。她左冲右突想要挣开,只换来了越来越深入的吻和越收越紧的手臂,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

虽然如此,只要那人略微放松一点,她就尽全力挣扎,只可惜两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悬殊。到最后,她的两只手被抓握在那人的一只手中,身子被他紧抵在院墙上,根本动弹不得。直到他餍足了,才将她紧揽在胸前,转个向,让自己的背靠着院墙,剧烈地喘息。

“姑娘,你在哪儿?”屋里的人很快找了出来。

“放我回去,如果你不想害我身败名裂的话。”她沉声警告。

赵佑熙总算放松了一点力道,俞宛秋抓住时机,手肘猛地一拐,正中某人左胁,耳朵里立刻传来压抑的吸气声。

俞宛秋再抬起脚,本来准备狠狠地踩下去,低头看一眼美美的丝缎软鞋,暗叹了一口气。那人自然也看到了,主动把自己的脚伸到她的脚边,脸上竟然是十足宠爱纵容的笑意。

一口气差点堵在胸口出不来,生生把她给憋死!可这个时候,甩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实在不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本身性子就不是泼辣型的,更怕招来围观。所以她只是转身背对他,努力平息紊乱的呼吸,然后扯了扯裙子走出去,尽量用轻松的嗓音说:“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我没事,刚才戚长生来过,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兰姨往墙角的阴影处看了一眼,狐疑地问:“他这么晚来找你干什么?”

“进去再说吧”,都站在院子里,那人武功再高,也不能隐身飞越啊,要被人现就糟糕了。

自然又只得胡扯了几句,把她们给糊弄过去。等回到自己的卧室时,俞晚秋无奈地想:再这样下去,她都成谎话大王了。

这一晚,安南王府的演武厅里,四角悬挂的油灯亮了一个通宵。小福子打着呵欠看世子把所有的兵器全用了个遍,又把从学武以来练过的武功招式全演练了一回,总之就是兴奋过度,毫无睡意,把自己和全府的仆人折腾了一晚上。

直到曙光初透,一缕朝霞破云而出,世子才总算开恩离开了演武厅,跳进池水里洗浴。小福子顶着黑眼圈跟在后面昏头昏脑地侍候着。

见小福子手里拿着干净睡衣,赵佑熙吩咐道:“不要这个,换成出门的衣服。”

小福子惊讶地问:“您昨晚一夜没睡,今儿还要出门?”

世子如是回答:“嗯,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她。”

“可这样您的身体……”他想说“怕身体吃不消”,再看世子时,根本就没听他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傻笑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美事。

从昨晚回来起,世子就不对劲了,要么就不停地练功,停下来就是这种白痴表情。他虽然好奇得要死,可他只是个小太监,主子的事情也不敢多问。

等小福子拿着出门的衣服回到池边时,现世子已经靠在池边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朵大大的笑花。

【文字版】 第六十七章 宛秋心绪

第六十七章 宛秋心绪

这天晚上俞宛秋也没睡着,毕竟这是她两世以来的第一个吻。

初吻的甜蜜滋味,她并没有感受到,而是错愕惊怕的成分居多,她从没觉得自己在和他恋爱啊,怎么就突然吻上了?

若抛开一切不计较,单就这个吻而言,她必须承认,真的还不坏。那家伙身上有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虽然有些让人晕眩,但极有男人味,也……挺好闻的。

要是十六岁的少年赵佑熙,知道她身体里住着来自现代三十岁剩女的灵魂,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可以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不让这世上的任何人知道,可自己心里有数啊。所以,明明是被人夺去了初吻,她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像自己占了人家少年的便宜似的。

即使抛开心理年龄的障碍,她也没法认定:他们就此相爱了。

赵世子可只有动作,没有语言;只有强迫,没有表白,直接把她按在院墙上吻过,然后大家各回各屋,没有任何精神上的交流。

越想越郁闷,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觉得是那人吃了亏,可想到他始终不一言,心里又完全没底了。也许,这根本不能算严格意义的吻,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又或者,人家看她不顺眼,想给她一点惩罚?

可仔细回想起来,那人的激动不是假的,如果只是心血来潮,或惩罚性的吻,他应该很平静才对。

那么,她可不可以把他的表现理解为,他对自己真的很有感觉,甚至,很喜欢?

一晚上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基本没睡着,最要命的是,脑海里总会自动回放当时的情景。她捂脸长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会入魔的。

不就是被吻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没人看见,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相信以赵世子的身份,不会拿这种事去炫耀,对他而言,这根本不值得炫耀,只要他愿意,他想吻多少女人都信手拈来。自己更不会对人提及。那么,这件事,就当没生过吧。

除了当没生过,她又能如何?人家可没跟她示爱,更遑论谈婚议嫁的诚意与承诺。

当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她活了两世,总算知道了吻是什么滋味。从这个意义上,她应该感谢赵佑熙,是他让自己体验了人生新境界。

不断的心理建设下,快天亮时她才思绪渐平,闭着酸涩的眼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照着,她先呆呆地看了一会帐顶,然后猛地坐起来,拍着自己的额头嚷了一句:“糟了,上学要迟到了。”

绣着兰花的白色门帘一掀,兰姨带着笑走进来说:“迟什么到啊,你睡糊涂了?今儿是旬休日,不上学。”

对哦,今天是二十号。她怔怔地问乳母:“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正刚过”,兰姨边说边给她穿上纹绣刚做好的皮拖鞋,光滑凉爽很是舒适,鞋底是木质的,看上去就像改良的木屐。昨儿晚上要是穿着这个去见小霸王,兴许还用得上,初吻之前有问过别人意见么,活该被人踩一脚。

巳正就是上午十点,在现代的休息日睡到这个时候很正常,但在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古代,是会被人说闲话的。因为不管已婚未婚,只要家里有长辈,都要晨昏定省,不然就是失了礼数。

突然记起,又有好一段日子没去老太君的乐寿堂了。上次因“认女”之事不欢而散,她躲那些人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自动送上门去?

沈家的人呢,先是因为沈涵清的病,后来是因为皇上的病,“认女”之事不了了之,也没派人来传唤她。

从那时到现在,又一个多月过去了。想来,沈府的人也不大好意思见自己吧。

但既然在一起住,迟早总得见面,自己是小辈,是不是应该先拿出求和的姿态,去给老太君请个安?

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前院来一趟“破冰之旅”,老太君已打绿萼过来,让她中午去那边吃饭。

山水园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脸上都有了喜色,俞宛秋看在眼里,不由得愧疚在心。自己可以两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她们要在府里活动,要跟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自己跟府里闹僵了,她们怎么过日子?

于是她很快换好衣裳,随绿萼来到了老太君的住处。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很多人说笑的声音,定睛一看,一间大厅几乎座无虚席,不仅姑娘们在,东院的几位少奶奶也来了。“丫头,过来,挨着我坐坐,好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老太君让人搬来一张椅子紧贴着自己的罗汉床放下,笑容仍是那么和蔼。

一声丫头,却让俞宛秋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称呼,从初听到时的亲切,到后来的虚假,再到现在的刺耳,还不如小霸王喊她“死丫头”来得自然。

呃,怎么又想到他了?她忙屏气凝神,将他的名字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这时裴氏开口问:“宛妹妹,听说你昨日和三少奶奶一起去潭柘寺看法会了?”

宛妹妹?谁呀?她恨不得当众翻白眼,实际上却只能陪着笑回话:“是啊,平时总在上学,难得连放三天假,就想出去散散心,正好三少奶奶有空,就约着一起去了。”

喊她宛妹妹的三白眼裴氏笑得古里古怪的:“三少奶奶亲戚多,朋友也多,你们那天出去有没有遇上几个?”

俞宛秋笑了笑,没急着回话,因为还没摸清裴氏的用意,她刻意提到这茬儿,是有意奚落自己呢?还是跟林兰馨有隙?

只听林兰馨抢着回了一句:“我家的亲戚是遇上了几个,还遇上了一个大少亲戚呢,好像姓马吧。”

裴氏脸色一变,小范氏想要帮腔说什么,也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俞宛秋看得疑窦丛生,这姓马的又是何方神圣?要说裴氏有外遇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别的不可告人的理由了。

不管怎样,林兰馨拿话把裴氏那张嘴堵住总是好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离这人越远越好。可以说,整个沈府,要论起第一印象,她看裴氏最不顺眼。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没想到老太君又接过去说:“我是老了,走不动,你们都应该去参加法会,听听,再好好上几注香。神佛菩萨,信则有,不信则无,多敬一敬总没坏处。”

小范氏总算找到了开口的机会,笑眯眯地问:“听说潭柘寺的送子娘娘很灵的,三少奶奶那天求到了什么签?”

满场寂然,因为这是很明显的挑衅了,简直有些不顾体面。连俞宛秋都觉得心惊,沈家各房虽然背地里勾心斗角,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和睦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剑拔弩张,当众攻击起来?

林兰馨也气得不轻,圆圆的杏眼里怒火隐现,对小范氏说:“下次去的时候,大少奶奶和姨娘也一起去吧,岳儿和峦儿前些时还炒着要妹妹呢。”

裴氏和小范氏同时色变,俞宛秋更好奇了,这里面又有什么典故呢?

沈湛的妻妾各有一子,就是岳儿和峦儿,一个十岁,一个九岁,以后就再没生育过。但林兰馨毫不示弱地还击,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以后不生了,人家起码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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