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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你家姑娘呢?”沈鹤一脸焦虑,看起来比她们离开沈府的时候老了好几岁。

素琴敛衽答道:“姑娘六月底去祁阳收租,到现在还没回来,被俞家留住了。”

这话沈鹤已经听外院的人说过了,但他不相信,怀疑俞宛秋其实在家,只是故意躲着不见他。他可是有人证的,因而冷笑道:“我还带来了你家姑娘的一位故人,她说不久前还见过姑娘的。”

素琴陪着笑:“要是六月二十九日以前见过,那有可能。”

“她说就前几天见过你家姑娘。”

“她人呢?”

周长龄出去,带回了一位瘸腿姑娘。虽然柱着拐杖,不过走路的姿势已经很平稳了,那拐。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丢掉。

素琴不用猜也知道是这位,就像前世跟姑娘结了冤孽一样,处处针对姑娘。素琴也懒得拿她当主子看待,直直地站在原地问;“姑奶奶是几时见到我们姑娘的?”

“就几天前。”

周长龄嚷了起来:“不可能!我亲自送姑娘去的祁阳,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姑娘离开苏城都半个多月了。”

素琴实在不想再跟这些讨厌的人周旋下去,索性说;“如果二老爷宁肯相信她的胡说八道,我们说什么也没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这就领姑奶奶进去。这院子就两进,后面没开门,姑娘也不可能番强出去。如果姑奶奶能在里面找到姑娘,证明我撒谎,我愿意被二老爷活活打死。但若证明是姑奶奶撒谎,姑奶奶也要跪在大门口连叩三个响头,就当是给我们姑娘赔罪。”

程绮玉火了,呵斥道:“死奴才,竟敢如此无礼!”

素琴冷睨她一眼道:“我固然是奴才,你也不是什么主子。”

眼看就要爆一场争吵,沈鹤忙出声制止:“好了,好了,都是沈府出来的女孩子,怎么才出来几天,就厉害得跟泼妇似的”,意思是,还是我们沈府的家教好,规矩严,一出来就不像样子了。

再看素琴一脸坦然。不由得不相信,俞宛秋是真的不在家,于是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见不见姑娘也不打紧,我这次来,主要是向她打听我儿子的下落,不知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素琴心里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是哪位少爷啊,二少爷还是三少爷?”

“二少爷。”

“这个没听姑娘提过呢,姑娘在苏城虽然开了铺子,可都是交给别人打理的,那人二老爷也认得,就是以前府里的薛师傅。姑娘是个未出阁的闺秀,不方便在外面抛头露面,基本上都在家里写写画画,或种点花草,很少见外人的。”又补充道:“何况姑娘跟二少爷本来也不熟,虽说在沈府住过五年,其实没见几次面,更不曾说过话。”

这点沈鹤当然知道,俞宛秋在沈府的最后半年,大概是察觉到了他老婆和儿子的计划,很少到前院来。整天缩在山水园里。即使到前院,也顶多到老太君屋里坐坐,每次都一屋子人,印象中,就从没到过他们住的寄畅居正屋,让他儿子白白咽干了唾沫,却完全没机会下手。

他们夫妻俩本来还商量着,因为以前对她太冷淡了,突然一下子热络起来怕人家生疑,准备趁着过春节一家人团聚的机会好好笼络一下,再正式托人提亲。他们相信。以老太君的名义请人说媒,把她许给沈渊,她是没办法拒绝的。她嫡母既然把她认在名下,老太君就是她的外祖母。父母双亡,寄居在外家的孤女,婚事不正该由外祖母做主么。

他们的如意算盘拨得啪啪响,就等说服老太君,然后掘个银矿,却没料到雏鸟的翅膀不知何时已经长硬了,竟敢背着他们偷偷飞走,还留下书信威胁他们不要寻找。幸亏那信被机灵的管家交给了他,没送去老太君那里,要不然,给大房和三房的人看到了,揭起当年鹃妹交托遗产之事,又是一场事端。

饶是如此,老太君还是气得病了一场。她倒不是舍不得那外路丫头,本来就跟沈家没任何关系,死在外面都与他们不相干。老太君气的是,偌大的沈府,最后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摆了一道!

一屋子,连主子带下人,一共六个人,竟没人现她们是何时走,怎么走的。后来搜她的卧室,原来从老家带来的几个大箱子全不见了,摆在里面的,尽是表面看着像,其实都是新买的,故意摆在那儿掩人耳目。

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姑娘,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几口大箱子和几个大活人。一直到晚上,还是厨房的人来报说,俞姑娘屋里今天从中午起就没人来领过饭菜,他们这才现,山水园里早已人去房空。赶紧询问各处看门的,没一个现异样,都死咬着说。绝不是从他们那儿走的。

气得他当场撵走了几个门房,剩下的也各打二十板子,不是从门里走,难道会飞啊。

沈鹤在俞宛秋的新宅子里查问了半天,什么线索也没问到。为了让他彻底去疑,免得纠缠不清,素琴主动把程绮玉拉进内院,让她把几间屋子看了个遍,最终只能一无所获而去。

出了“何宅”,程绮玉看着满眼茫然的沈鹤,提议说:“二老爷何不去安南王府找王爷呢?二表哥在南府失踪,他们也有责任的。”

沈鹤暗暗摇头,大嫂这内侄女怎么尽冒傻气,南府这么大,失踪一个人,关安南王府什么事?再说,他儿子明明是在苏城失踪的。

程绮玉又说:“就算不怪他们,也可以让他们帮忙找啊。这江南之地,只要安南王府肯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

沈鹤还是没正面回答,只是表示:“今天累了,先去客栈歇着,明天再说吧。“

程绮玉也不是那么笨的,马上想到了一个理由:“听说当今皇上十分忌惮安南王府,二老爷是怕去了,影响了净表姐的前程吧?”

提起这件事,沈鹤额间的皱纹更深了。

他女儿沈涵净,上个月被送进宫里,到现在还没临幸过一次,不过好歹看在世代勋戚的份上,封了个六品的才人。

这事先是沈湛提出来的,一开始他老婆哭得死去活来,可家里眼看就要败落了,最后连老太君都出来劝:“净儿已经给你们耽误了,到如今还得高不成低不就的,再拖一两年,可就真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你们想送进宫里去,人家还嫌大呢。”

宫里选秀的年龄,是十四岁到十八岁,沈涵净虚岁已经十八了。

于是,他女儿进了宫,一家人指望靠她得宠,让沈家重新兴旺起来,难啊!他自己的女儿他还不了解吗?就冲那娇生惯养的性子,也很难在宫里吃得开。

他这一生,仕途早就不作指望了,还不如好好经商。这回,他被老婆寻死觅活逼到江南来找儿子。他那儿子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要老子找什么?本来就不务正业,寻花问柳样样来得,多半跑哪儿玩去了,反正他家里没妻没妾,又没人等着他。

沈鹤准备再找人打听一下,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剩下的时间,就好好考察一下江南的买卖市场,也许可以在这儿开一家分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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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版】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提婚约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提婚约

沈鹤最后还是去安南王府递了名帖。他承认大嫂的内侄女有一句话说对了:在江南,只要安南王府肯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

人海茫茫,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找儿子很难,若能让安南王爷答应帮忙,定能很快得到消息,因为他相信,安南王府有着强大的情报网。这是一个在南方经营了一百多年的家族,别看明面上人口稀少,在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潜伏着巨大的势力。

门口的守卫却告诉他,王爷不在。世子自六月初遇刺失踪,至今杳无音讯,王爷多数时候都在外面寻子。沈鹤便改为求见太妃。

在王府的小厮领着他往里走的时候,沈鹤面露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致。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年轻的时候在南方作官,曾多次到过王府。但现在看起来,除了两栋主建筑,银安殿和泰安殿,还基本维持原貌外,其余都是重修或新修的。连路边的花草都找不到一点相似的痕迹。据说太妃很讲究这些,过两年就命人拔掉重植,反正有钱嘛,怎么开心怎么花。

不像他们沈府,还是在他父亲手里兴过土木,花草更是几十年如一日。偌大的沈府,才雇了两个花匠,能维持就不错了,最近为节省开支,又辞退了一个,后园的野草疯长,俞宛秋住过的山水园都快进不了人了。

前些天刘氏还跟他商量,后园荒着也是荒着,不如把院墙往里移几十丈,只要能把戏园子和书斋围在里面就行了,外面的地方干脆卖掉。上京寸土寸金之地,家里的银库都快空了,还白荒着那么大一块地让它长草,实在是浪费。

沈鹤巴不得能卖,这种事,必是他出面洽谈,他又可以从中落下一笔。可他不敢跟老太君提,就怕换来这么一句:“等我死了,你们再卖房卖地吧,省得我到了地底下没脸见你的爷爷奶奶和你爹。”

一阵难堪袭来,他急于找个泄的出口,于是问引路的小厮:“你家世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王府再富奢,唯一的儿子整天遇刺,提着脑袋过日子,就钱堆成山又有什么意趣?还不如他们沈家,起码每一代都有好几个儿子,个个齐齐整整的,走到哪儿都不会有事。

“没有”,这话题在王府是禁忌,小厮的口气很冷淡。

沈鹤也知趣地闭了嘴,他能理解人家失去独子的心情,连家仆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触痛了主人的伤口。

心里未免疑惑起来:赵世子真的失踪了吗?

安南世子遇刺失踪一事,在整个梁国都是大新闻。上京的豪门圈子里,每次聚会几乎都要谈及此事,大伙儿一致的观点是:失踪是假,趁机隐匿起来,避免入京为质是真。

可皇帝确实派了大批刺客南下,刺客杀光了赵佑熙的侍卫,赵佑熙身受重伤,眼看就要不支倒下。却又突然冒出了一批接应的人,把刺客杀得四散奔逃。好不容易逃回性命的,只知道赵佑熙最后落入运河中。

这些绝密消息,还是沈鹏找人打听到的,皇宫里的那位主子对赵佑熙的失踪也持怀疑态度。

若是普通人,经过几个时辰的激烈打斗,身体多处受伤,然后掉进河中,肯定必死无疑。可赵佑熙武功高强,体质又从小经过特殊训练,比一般人更强韧,据说他连剧毒都能慢慢中和,不知道伤口能不能自己愈合?

正因为如此,皇帝将赵世子列为头号大敌,甚至有“此人不除,吾国危矣!”的感叹,只要一想到此人就如骨鲠在喉,非除之而后快。

总之,梁国皇室和安南王府已到了不能共存的地步,皇帝容不下安南王府,安南王府独子被刺,照样是刻骨深仇,南北之间,迟早要拼得你死我活。

安南王府在富庶的南方坐拥大片土地,累积的资财比国库还多。越往南,越是天高皇帝远,据说那里有几万到十几万的绿林队伍数支,有人怀疑就是安南王府的秘密军队,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因为南蛮之地。有土匪也正常。

若那些“土匪”真是安南王府豢养的军队,两边打起来,朝廷未必有很大的胜算。

朝廷虽然号称雄兵百万,可是承平多年,军队的作战能力大不如前,早不是太祖时代的勇猛子弟兵了。各地守将也各怀心事,藩镇更是私心膨胀,到时很可能根本不管梁帝的死活,个个忙着建立小朝廷,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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