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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昨夜刚刚出征,她若为个奴仆,让太子妃跟奴婢对质,有仗势欺人的嫌疑,她堂堂太后,岂能落人口实?再说殷氏哭诉的时候,她也没问清楚,那些话到底是太子妃本人说的,还是底下狐假虎威的人说的。

正僵持着,皇上也来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见到儿子,脸色缓和了许多,语带关切地说:“你忙成那样,就不必亲自过来了,听说昨儿又通宵议事?”

皇上道:“四更时本来要就寝的,宫里闹起了刺客,结果没睡成。”

看儿媳妇也在,转头问:“听说刺客是从东宫跑出来的,东宫可有损伤?”

俞宛秋蹲身回道:“多谢父皇关心。臣媳忧心太子之事,昨晚寅时尚在黑影闪过,追出去时,他已经越墙逃走。从背影看,似乎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谁?”不只皇上,慈恩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事关机密,臣媳……”俞宛秋迟疑着不肯往下说,安南王府与靖王府结盟一事,属于国家高度机密,岂可在大庭广众之中随便说出来。

赵延昌会意,当即向太后告辞,对俞宛秋说:“你随我来。”

太后本想借题挥,好好把这个碍眼的孙媳妇训斥一番,但皇帝有要事相询,也不好强留,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去了。

到了启泰殿,皇帝的御书房青天朗日阁,让王怀安守在门口,赵延昌才再次开口问:“那人是谁?”

俞宛秋告诉他:“是秦决。”

赵延昌颇感诧异:“他到了南都,为什么不来见朕,反而要偷偷摸摸地夜探皇宫?”

“臣媳也觉得奇怪,两国的盟约还是他亲自出面谈的,又不是不认识,怎么真打起仗来,他却藏头露尾,当起‘刺客’来了。”

见赵延昌凝神静思,俞宛秋猜测道:“也许他想先探探虚实,了解这边的军事实力。等到胸有成竹了,再来跟父皇做新一轮的谈判。”

赵延昌轻轻点头:“有道理。听太子说,此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江对面的宜安城,主帅好像正是他父亲靖王爷?”

“你消息很灵通嘛。”

俞宛秋一惊,小心翼翼地阐述理由:“因为这边的主帅是太子,臣媳担心得很,所以多方打听,对方主帅也没有隐瞒形迹。”意思就是,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消息,很容易打探到的,您千万不要怀疑太子府另有情报网。

赵延昌现自己无心一问,竟让儿媳这般惶恐,用安抚的语气说:“你下去吧。太子不在,东宫的事,尤其是小郡王,你多费点心,不要让太子有后顾之忧。”

俞宛秋知道机不可失,作为儿媳,若不是遇到特殊情况,她哪有机会来公爹的御书房?不但没走,反而双膝跪下道:“臣媳有一事想求父皇。”

“你说。”

“两军既已开战。军需用品的数量必会大增。赵国若能一举击溃来犯之敌,也许不久就要挥师北上。臣媳记得刘都司说过,军用棉袍尚有几万件的缺口,不知现在是否补齐?还有军粮,军用药材等是否备足?臣媳想,与其在宫里干着急,不如出去做点实事。臣媳手里有千亩良田,本来一直都用银钱抵租,今年,臣媳打算收粮食进来充军粮,臣媳还想多开几家铺子。多赚点钱以备军用……所以,臣媳想求父皇一道恩旨,准许臣媳自由出入宫廷。”

赵延昌急等着跟江对岸的靖王接上头,心不在焉地答应道:“你要办正事,尽管出宫,非常时期,一切以赵国的前途为要,那些旧规矩不用管它。”

俞宛秋叩道:“臣媳若能得到皇上的手谕,太后和皇后问起来才好回话。她们按宫规办事,原也是正理,臣媳若无凭据,怕到时候无以自辨。”这里又没外人,皇上的口谕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等太后为难起她来,难道也像今天这样,让她把皇上叫过去对质?

赵延昌笑着说:“这个手谕怎么写呢?你倒把朕难住了。”

俞宛秋稍微琢磨一下,就现确实有难度,又不能照实写上:因为需要儿媳妇筹措军粮军衣,所以特许她不守宫规,可以在外面抛头露面。那未免贻笑大方。

给自己鼓了鼓气,俞宛秋试探着问:“皇上可不可以索性封臣媳一个职衔,像上次御口亲封的准军需官?”

赵延昌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有了军职,不仅现在出宫办事方便,将来随儿子上战场也名正言顺一些。于是开口唤王怀安进来,让他准备一张空白任命书,连禀笔太监都没叫,亲自用朱笔填了个“宣慰使”。见王怀安站在一旁呆,提醒道:“用印。”

王怀安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拿出皇帝的御印,小心地盖在上面。

太子妃走后,王怀安忍不住问:“皇上,这宣慰使是几品啊。”

赵延昌告诉他:“无品,根本就没这官衔。”

看王怀安怔楞,皇帝难得地解释了两句:“她是太子妃,给她任何实衔都不合适,所以朕临时想了个虚衔。只要让她以后能自由出入军中即可。”

王怀安立刻捧马腿:“陛下亲封的,就是实衔。”

赵延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大笑道:“的确是实衔,她上战场,可不就是去安慰那个火气旺盛的太子?封她宣慰使倒也名副其实。”

笑声刚歇,何洛绘递牌求见,果然带来了秦决的消息。秦决很谨慎,连从人都不入赵国宫门,而是找到了曾参与谈判的何洛绘私宅。

赵延昌靠在龙椅上问:“他怎么说?”

何洛绘回道:“秦决希望陛下能拨冗一见。”

“让朕微服出宫,跟他秘密会晤?”

“是这个意思,不过微臣已经跟他说了,陛下近来事务繁忙,可能抽不开身,再说以天子之尊,于两国交战之际,也不宜轻易出宫。”

“无妨,朕倒想会会他。”赵延昌有种预感,这人日后会成为赵国最强劲的对手,所以他想亲自见识一下。唯有面对面,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听说总是隔着一层。

何洛绘没出言谏止,只是说:“那让周安国多布置些人手”,周安国是御林军统领。

赵延昌表现得很安适:“不用那么紧张,盟约初订,他不会对朕不利的。赵国若不在了,靖王府也岌岌可危。”一损俱损的依存关系,他不认为秦决是那种自掘坟墓的蠢人。

“皇上英明。”

“他约定的地点在哪里?”

“藏珠阁。”

“藏珠阁?原来他也是此道中人,哈哈。你回去准备一下,叫上陈学愚和谢又安,我们巳时出,藏珠阁有几道菜还不错,午时正好做个东道。”

藏珠阁是南都有名的ji院,赵延昌曾是那儿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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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一时半会好不了,但不能总请假呀,所以今天还是爬起来码字了,头昏症状似乎有所好转,就是鼻子不通,都给我揪成红鼻头了。

我很想把昨天的欠更补上,估计很难办到,先更了今天的再说吧。唉,全勤泡汤了,粉红票也不敢喊。我也没看,大概早就掉到1o名以外了吧。

请大家一定要多注意身体,人一旦生病,什么也顾不上了。

【文字版】 第二百章 民情民意

第二百章 民情民意

时隔将近一年,落雨轩依旧宾客盈门,座无虚席,让俞宛秋欣喜之余,也感到很意外,迫在眉睫的战争都没让居民迁离南都吗?

一身蓝色短褐的伙计冲下台阶喊:“少东家”。

“别嚷嚷,我今儿是来当顾客的。”俞宛秋赶紧打断他的话。

去雅座招待贵客的陈进业闻讯迎出来,俞宛秋照样打眼色叫他别嚷出自己的身份。

她来这里,巡视铺子还在其次,主要想听听茶客们怎么议论时局。

记得在靖兰城时,只因为传言两国会开战,就有不少店家匆匆转让铺面躲进内地,南都这边可是实实在在地兵临城下,茶楼生意怎么没见变差呢?

她特意坐在几个书生旁边,听他们高谈阔论。

“奉贤兄,你看这场战事,我们赵国胜负几何?”

俞宛秋不由得嘴角噙笑,“我们赵国”取悦了她。戚长生没有夸口,南安王府才是南方的真正霸主,无冕之王,北方朝廷对南方百姓而言只具有象征意义。

叫奉贤的年轻男人穿一件烟灰色深衣,夹起一个黄褐相间的饼子说:“就如此饼。”

那是玉米面和荞麦面做成的双色夹肉馅饼,有人拱手道:“愿闻其详。”

奉贤把饼子一掰两半道:“一半一半。”然后问左侧的驼色圆领袍服青年:“成德兄,依你看呢?”

成德夹起一个去壳茶叶蛋,见几个人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把鸡蛋在自己碟子里滚上两滚。

“你的意思是,朝廷军队会被我们打跑,乖乖滚回北方去?”

成德笑着点头。于是有人问奉贤:“成德兄优哉游哉地坐在此间喝早茶,那是因为他相信我国必胜,你只做一半的指望,为何不去别处躲避兵灾?”

奉贤从伙计送上的托盘里拿起手巾拭过嘴角,才不紧不慢地说:“拖儿带女的,能去哪里?我国皇帝早已出陈情书严明军纪,朝廷军队必不敢乱来。如果朝廷口中的叛匪尚知爱护百姓,朝廷军队反而烧杀掳掠,岂不是自取灭亡?”

“奉贤兄好见识,确实如此!朝廷军若不如他们口中的乱党,等于自打嘴巴。”

“所以皇帝这个陈情书写得好啊,不仅可以律己,还可以律人。”

“这才是真正爱护百姓的好皇帝。”

要不是俞宛秋刚进来的时候刻意隐瞒了身份,她会以为这些人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赵延昌若在现代,照样可以建立起庞大的商业王国,因为他真的很擅于体察民意,笼络人心。一份薄薄的陈情书,居然可以达到这么好的效果,真让她大开眼界。

喝完最后一口玫瑰茶,她笑容满面地起身,准备去南都的另一家铺子巡视,然后去一趟苏城,到双姝馆看看薛凝碧她们。走到门口,迎面碰上一个身穿暗蓝色提花绸的中年男人,一见她就露出了惊喜之色:“少东家,您怎么有空来了?草民去年来这里喝茶,曾有幸得见少东家一面。”

俞宛秋听到“草民”二字,就知道不妙,果然,角落里立刻响起好几道抽气声和惊叹声:“那不就是太子妃?”

“早就风闻这间茶楼属于太子妃名下,我还以为是谣传,谁知竟是真的。”

“太子妃好漂亮!”

“那当然,听说宠擅专房,太子为她拒纳姬妾,整个东宫就她一个女主子。”

“太子是什么眼界,庸脂俗粉哪看得在眼里。”

俞宛秋有些尴尬,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她一向很注意隐瞒身份,对大掌柜陈进业都没透露过真姓氏,到底是谁揭穿的呢?

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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