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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宗是赵氏最后的底牌,最后的依靠。凡隐宗的成员,都极为忠心,所作所为,皆为宗主。

这支队伍不满千人,据说持有的财产之多,可以在废墟上重建一个赵国。

他们隐藏在全国各行各业,是每个行业的金字塔顶。真实对外的身份五花八门,可以是高官,可以是巨富,也可能是店小二,甚至男ji,更有像牟翊这样,不屑为官,一旦从前线撤下,就跑到深山里隐居起来的人。

所以俞宛秋对面具男的真实身份极为好奇,若非人家看上了茗香,她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青铜面具下,那人究竟长着一张怎样的面孔。

不只是她,连赵佑熙都不知道。他会了解隐宗的一些基本情况,还是上次梁军攻进皇宫,赵延昌紧急启动隐宗从秘道围剿来犯之敌时,临时给他讲解的。为了确保赵氏最高领导者的绝对权力,隐宗的一切资料,只能由宗主一人掌握,即使亲如父子,也不能泄露。

努力掩藏好内心的激动,俞宛秋用最平静的声音问:“求娶茗香的这位,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以何维生?”

“这上面都有,请太子妃过目”,牟翊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手卷递给曹大海。

从曹大海手里接过纸卷,只看了几行,俞宛秋就惊住了,竟然是宫里的人

来提亲的这位,是虎贲卫的新任统领,俞宛秋在宫里远远地见过几回,并不大记得他的面孔,也不记得名字,只知道姓穆。这个姓没有让她引起任何联想,天下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

让她吃惊的,是此人的职务。

虎贲卫,属于御林军的一支,是专门守护东宫的侍卫。

赵延昌在立国之初,就把原来只有千人的王府护院增为三千人,称为京畿三卫:羽林卫、虎贲卫和铁衣卫,与九门提督麾下的都城卫戍部队互相呼应。其中,负责前殿防卫,重点保护皇帝陛下的,是羽林卫;在东宫一带执勤,重点保护太子殿下的,是虎贲卫;在后宫执勤的是铁衣卫。

后来,大概是怕他们各自为政,关键时刻不听统一调度,又把三卫统称为“御林军”,让羽林卫的统领周长安兼任御林军总领。也就是说,必要时,守护东宫和后宫的两只卫队都要听前殿羽林卫统领的调遣,以此来确保皇权的绝对至上。

知道了面具男的身份,俞宛秋反而觉得纳闷,因为,他完全可以不暴露的,也没必要让牟翊出面保媒。

既然他是虎贲卫的统领,求娶东宫女官简直是近水楼台,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在宫里执勤的时候见到了可爱的茗香,从而心生思慕,东楼有女,吉士求之,多自然,多浪漫,太子妃根本不会想到还有别的内情。

赵佑熙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牟翊的目光就带着几分探究,当然不是怀疑他什么,而是觉得疑惑:莫非,他的父皇,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涉足隐宗高层?

【文字版】 第三百零五章气坏太子

第三百零五章气坏太子

腊月二十六,大寒,一夜瑞雪,窗外成了琉璃世界。唯有墙下的几株红梅,兀自开得如火如荼,在一片雪白中,格外赏心悦目。

太子妃寝居一片静谧,金狻猊香炉里,百合沉香燃尽了最后的余馨,寓意百子千孙的石榴红帐刚被揭起,赵佑熙就睁开眼,嗓音带着些没睡醒的迷蒙沙哑:“你就起来干嘛?还早呢,天气又冷,再多睡一会儿。”

俞宛秋回头给他掖好被角,笑着说:“不睡了,要准备过年的东西。”

赵佑熙拉住她,再开口时,人已完全清醒,话语中便有了不容拒绝的意味:“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现在主要是养好身体,五个多月了,整天就知道忙这忙那,听说昨天还召见了文海楼的老板?你要给父亲出书,把礼部的澹台明叫来就是了,他们诺大的刊印局,十几号人闲在哪里,一年出不了几本书。你给他们找点事做,他们还要感谢你,不然,大年三十那天,看他们怎么好意思领恩饷。”

俞宛秋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他们很闲啊,书是出得少,各种告示、诏令、传单和小册子,他们照样要刊印下。而且时近年关,大朝会都停了,现在除三院六部的头头们还往青天朗日阁跑,一般的朝臣早就开始休假了。”

赵佑熙不以为然:“无事可以休假,有事自然要来,等会我让曹大海派个人去给澹台明传话。”

“多谢关心,但真的不用了”,俞宛秋决定说实话:“我已经把书稿交给了文海楼的程养斋,这本就是我个人的一点私念,想以此纪念亡父,怎么好动用皇家刊印局。”

赵佑熙盯住她的眼睛,声音转沉:“你的意思,他只是你的亡父,跟我没关系,所以不能动用我们赵家的人力物力?”

“当然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夜睡不安寝,就是怕他多想,他果然还是多想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尽力解释:“我这不是怕人说闲话吗?我父亲是梁国的臣子,对赵国没有任何贡献,怎么好以皇家刊印局的名义为他出书。”

“我父皇,包括我自己”,赵佑熙指着自己挺直的鼻梁:“都曾是梁国的臣子,赵国朝堂上,就算不是全部,起码也有一半的文武大臣曾经是梁国的臣子,有些还和你父亲共过事。”

所以,这不是理由,麻烦摆出几条有说服力的。

俞宛秋勉力招架:“如果我父亲后来当过赵国的臣子,哪怕只有一天,也名正言顺一些,可问题是,他没有啊,他到死都是梁国的知府。”

这边底气不足,那边步步紧逼:“他是没在赵国为官,可他女儿是赵国的太子妃,他女婿是赵国的太子本太子的岳父要出纪念文集,竟然找上一家民间书肆,你怕外人说闲话,我就不怕吗?人家只会说我寡恩、吝啬、不孝……”

噼里啪啦一大堆,轰得俞宛秋不知所措。平时不多话,不代表他不善言辞,关键时刻,人家照样口若悬河。

看他气呼呼地起床着衣,头也不回地走掉,水晶帘甩得叮叮作响,俞宛秋头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自她怀孕以来,赵佑熙一直体贴有加,每天嘘寒问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何曾像今天这般态度恶劣过?

俞宛秋心知肚明,这孩子不笨,他多半是察觉到,署名何绍文的那卷书稿暗藏猫腻。

其实当天他就提出质疑了,这些日子,俞宛秋从没当着他的面阅读文稿,他也没说过什么,今天现她打算照“何绍文”编撰的样式刊印出版,终于飙了。

因此,问题的重点根本不在书稿由哪里刊印,而在书稿是由谁整理、批注的,只是后面那层意思他不愿意说出口,只能在由谁刊印的问题上打转。

俞宛秋敢肯定,即使她依言把文稿交给了皇家刊印局,赵佑熙也不会让书稿面世,他想从中作梗,多的是办法。

怎么办?难道把人家费心费力写好的东西全部删掉,一个字都不留?

平心而论,那些批注和序跋写得真好,能给父亲的遗稿增辉,即使现请一个名儒编撰,也未必有这种效果。文字呼应,关键在于是否投缘,通俗点说,就是要对味。如果你的文章机智幽默,偏来个严谨端方老气横秋的冬烘先生给你编撰作注,弄得不伦不类,能气死圣人。

如果这文稿是她自己的,只要赵佑熙不喜欢,别说批注,连原稿她都可以扔掉。可这是她已故父亲仅存的手稿,她不仅不能扔,还要尽可能使它完善。这是她惟一可以为他做的事。

长叹了一口气,俞宛秋伸手拉响屋外的摇铃,宫女嬷嬷忙进来侍候她梳洗,俞宛秋坐在镜台前问:“太子殿下去哪儿了?”

一个叫雀儿的小宫女跑进来,两只手冻得通红,笑嘻嘻地露着小虎牙说:“我们跟中院的人隔墙打雪杖,小德子好死不死把一颗雪球砸到太子殿下衣领上了,小德子吓得跪在院门口请罪,太子殿下说,‘没事,让本太子砸回来就行了’,然后就在墙这边帮我们砸人。太子殿下武功那么高,拿着雪球,直接跳到墙头上瞄准,逮谁砸谁,把中院那些公公砸得落花流水,一个个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见太子妃沉默不语,知墨手下一个姓林的书史低声斥着雀儿:“大清早的,又是年关,也要讲点禁忌,什么字都敢出口,整天见你学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雀儿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人已经条件反射似地跪倒在地,俞宛秋摇着头说:“起来吧,不关你的事,你家殿下现在人在哪里?”

她怎么会为了个“死”字摆脸色,她是担心那拗性子的夫君,都气到乱砸人了,可见心情之不爽,唉。

雀儿回道:“殿下砸完人就出门了,奴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此时头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因为怀孕的缘故,头饰和衣着都力求轻便简捷,只绾上髻,插根簪子,最多再在鬓边簪朵珠花了事,所以很快。

见太子妃起身往外走,一群宫女大惊失色,拦在台阶边恳求:“昨晚刚下了雪,路上滑,您不能出门啊。”

太子妃瞅着她们:“我不出门,你们谁去把太子殿下给我请回来?”

宫女们都垂下头,从雪球砸人事件就可看出,太子殿下的火气有多大,她们哪有那个胆子?

俞宛秋意兴阑珊地说:“算了,我也懒得出去了,你们说得对,这时候我确实不宜出门,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最要紧。”

书,她肯定是要出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不会因为父亲的手稿被梁瑾瑜编撰批注过,就让它报废。

最多,她找人重写序跋,再删掉一部分批注,只留下最精彩的几条点缀一下。如果这样赵佑熙还有意见,那她真的没办法了。

正要转身回屋,却见戚长生两口子相携而来,俞宛秋总算露出笑容:“哟,这不是新郎官和新娘子吗?蜜月都没过完,怎么就过来了?”

素琴红着脸说:“奴婢想看看太子妃,快一个月没见了,小宝宝肯定又长大了不少。”

“原来不是看我,是看宝宝的,其实你不用急,再过些日子,你自己也有小宝宝了。”

素琴嗔道:“人家念着太子妃才来的,太子妃倒好,就会取笑奴婢。”

把新婚夫妇请进屋,俞宛秋上下打量着素琴,连连点头:“不错,气色比以前更好了,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看来戚长生没亏待你。”

戚长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素琴却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俞宛秋示意屋里的人出去,然后问:“出什么事了?你们肯定不是专为看我而来的吧?”

素琴禀道:“我们搬到新屋去住的这段时间,沈家的三少奶奶几次上门,每次都是一个目的,就是想见您,让我们为她通禀,甚至还想让我们给她弄套宫女的衣服混进宫。我们自然不会答应,太子殿下已经交代过,不准沈家的人跟您接近。”

“嗯,后来呢?”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素琴忧心。

“开始奴婢看在旧相识的份上,请她进屋喝茶,还招待她吃了两次饭,后来实在烦不过,装着家里没人,不给她开门了。本以为她会知趣,谁知道,她进不了屋,就每天在巷头巷尾来回逡巡,害得我们都不敢轻易出门。然后昨晚,她的表哥凌清澜突然登门,再三跟我们说,千万别让太子妃见她,不管她怎么求,都不能答应。问他为什么,又不肯说,只反复重申,不能让太子妃跟她碰面。”

俞宛秋看向戚长生:“你手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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