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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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看了两人一眼,阳焱冷冷地道:来人!

屋外的几个守卫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如今一听到召唤便匆匆走进来,看到屋内桌椅掀翻了一地,两位堂主竟尸陈其中,吓得全都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拖下去好生安葬了吧!阳焱没有一句解释,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是。也没有人敢向他要解释,几人应了一声,默默地上前拖尸体。

还有两个机灵的跑去把弄翻的桌椅整理好了,动作间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气势骇人的教主不满,把他们也像两个堂主一样一起杀了。

阳焱却没有多作逗留,提步离开了此处。

这一天赤焰教遭遇了一场大清洗,教主解阳焱亲自到个各堂口,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点了人上前便一掌一个地将人拍死。

教中众人一开始全都不明所以,及至有人闻讯而逃,这才明白他们是受了尹元龙和庄闻两位堂主的蛊惑,竟然意图叛教。

而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风声,此事居然被教主知道了,在处决了两人之后,亲自前来擒拿叛徒。

虽然一干教众的心中很是不解,为什么教主不派其他人前往,而是不辞辛苦地自己动手。

但在他强大的武力威慑之下,谁也没有那个勇气将这个疑问说出口,生怕仅仅因为一句话,便召来了他的怀疑。

也是在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他们的教主的武功强到了怎样一个可怕的境界,那些叛徒们慌乱逃走,却仍旧一个接一个地被他击毙于掌下。

后来他们干脆不逃了,联合起来对他发起攻击,可是几十个人一起上,依然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在一招之内全都死于非命。

所有看到那一幕的人都被吓到了,不过惊恐过后心里油然而生的却是一种自豪和安全感,这样强大的人是他们的教主,以后赤焰教在江湖当中还有谁敢惹?

相对于其他教众的先惊后喜,右护法宁逊和狂风堂堂主牛庚的心中则只有惊惧了,两人隔着人群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底的后怕。

幸好被发现的人不是他们,否则的话那些人如今的情况便是他们的下场。

宁逊向来自负武功,认为他和解阳焱那小儿相差不多,适当地操作一番,必能将其拿下。

现在这一看顿时被打击得不轻,这哪里是相差不大?他之于他简直是天和地的差别,假如两人真的对上,他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牛庚心里则恨死了右护法,看眼前这情景,再与教主作对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可他偏偏被人拿到了把柄,若是宁老头将事情捅到了教主那里去,他还是只有一个死。

阳焱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过他并没有发作,只淡淡地吩咐狂风堂的人收尸。

牛庚突然被点到名,差点没忍住将刀□□,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酿成大祸。

他心惊胆颤地接下命令,之后战战兢兢地带着一众手下去收敛尸体,期间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总觉得那些瞪大的眼睛都在哪他说一句话:下一个就是你!

身为赤焰教的五大堂主之一,牛庚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被指派去做收尸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但他连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还生怕出错,在和手下一起任劳任怨地将那两百来具尸体全都搬上推车之后,还亲自运出了教中去掩埋。

可是正应了那一句话,怕什么偏偏就要来什么,等一行人挖好巨坑准备去将尸体推进去的时候,竟发现那些尸体连带着推车一起全都消失不见了!

众人慌和一批,赶紧四处寻找,可是找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一点车辙印都没有!

牛庚当时差点没有昏厥过去,手下人也全都是一副见鬼的神情。

虽然他们方才只顾吭哧吭哧地埋头挖坑,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但那么沉重的车子,怎么也不该消失得这么无声无息吧?

而且还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是凭人的能力可以办到的吗?难道是那些死了的人觉得冤屈,全都变鬼自己跑了不成?

牛庚在一瞬间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他很快清醒过来。

要是这种说法传了出去,教主不但会觉得他办事不利,甚至还有可能认为他就是他做的,故意想要编造谣言来指责他。

关键是他自己做过亏心事,根本经不起查,到时候等待他的是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所以他当机令断,叫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准传出去,否则的话教主追责起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惩处一番都是轻的,说不定跟他们原本要埋的人是同样的结果。

众人想到之前的场景都是一阵心悸,满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他们便随便找了些东西扔进坑里,再用土掩上,装作是埋了尸体进去,然后若无其事地打道回府。

殊不知他们的所有行为,全都在有心人的预料当中。

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阳焱也没有特意交待要禁口,甄晓曼那里很快就知道了。

什么?她骤然听到吃了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不想却牵扯到劳损过度的腰,顿时呲牙咧嘴地倒抽一口凉气,又痛叫着跌了回去。

顾不得在心里暗骂狗男人,她一把抓住心腹侍女的手腕,急道:教主怎么会突然大开杀戒?那些人是如何招惹到他的?

心腹侍女的手腕被她情急之下抓得剧痛,但却不敢说出口,只能强忍着,小声道:听说是尹堂主和庄堂主两人在暗地里密谋造反,这些人都是参与进去的。

居然被宁叔叔说中了,他果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甄晓曼松开五指,喃喃自语。

不过她还是想不通,既然狗男人武功如此之高,轻轻松松地凭一己之力杀死了所有的叛徒,那为什么之前还要假装走火入魔呢?

她突然想起自从自己回来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大变,以前虽然好吃好喝地供着,但从来不曾插手她的事。

可是他不但刚见面就将她嘲讽了一通,还借着督促她练功的名义折腾她,难道说

狗男人已经知道她和正道之人联手,欲置他于死地之事?

甄晓曼猛地打了个寒颤,所以他自称走火入魔根本不是为了钓尹元龙他们,而是为了麻痹她,让她自投罗网!

而她果然上了当,为了刺探真假自己乐颠颠地跑回来了。

可是狗男人为什么不像对付尹元龙他们一样直接杀了她呢?按说以他现在的武功,足以震慑住整个赤焰教的人,根本不必顾忌着她是前任教主之女这点情面。

甄晓曼越想越觉得不对,一时忘了身体的不适,猛地又坐起身,结果牵扯到痛处又是一阵吡牙咧嘴。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个醒,或许解阳焱是太恨她了,不愿意让她速死,而是想留着叫她零零碎碎地受折磨。

真是好歹毒的心!

甄晓曼心中顿时慌得一批,她现在就是狗男人握在手心的肉,他想把她搓圆搓扁都行了。

这时候她的心里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听英哥的不要回来,偏偏她自以为有所倚仗,竟然直接把自己送入了虎口!

快,去把右护法请过来。她慌忙吩咐道,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心腹侍女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知道事态紧急,甄晓曼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咬牙爬了起来,简单地梳妆打扮一番之后,便开始焦急地等待她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谁知道心腹侍女回来却告诉她,右护法说有事来不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甄晓曼控制不住地对她发火,你到底有没有告诉他,我找他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属下说了,心腹侍女委屈道,可是右护法说他现在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脱不开身。

甄晓曼心里快急死了,但也没有办法,她的武功没有那么高,不敢保证能避开众人的耳目,所以不能亲自过去,只能被动地等待。

那你再去告诉右护法一声,叫他忙完了立即前来见我!

心腹侍女应了一声,再度匆匆前去传话。

不过甄晓曼却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等到宁逊前来,倒是每天仍旧上午都被阳焱叫起来扎马步。

之前不知道事情败露的时候,她虽然害怕他,但那种害怕更多的是怕他身上自带的气势,偶尔还敢在他做得过份的时候小声抱怨两句。

如今再见到他那张冷脸,甄晓曼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侍女所说的,他一招就放杀死了几十人的事,以及自己的所作作为很可能已经被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要一想,她就打心底开始升起惧怕,每当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总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哪里招惹到他,便会被他一掌送归西天。

抱怨是不可能再抱怨的,就算有时候狗男人说的话十分过份,严重伤到了她的自尊心,她都连吭都不敢吭一声,默默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可是她的乖巧听话并没有换来对方的满意,狗男人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折腾她。

除了上午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之外,下午还叫她站在大太阳下练剑,反复地练习刺、挑等简单枯燥的动作。

短短几天时间,她整个就晒黑了几度。

这些甄晓曼都忍了,她总是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些只是暂时的,就让狗男人先得意一下,等她联合宁叔叔和英哥一起将他拿下,到时候就轮到她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宁叔叔所谓在忙的重要事情却始终没有忙完,甚至最近这两天侍女再去找人,他干脆避而不见!

到了这个时候,甄晓曼再傻也知道,对方是在刻意在躲着她!

为什么?她想不通,宁叔叔不是最忠于父亲的吗?

他说过,这十年来他为了暗中保护自己,一直忍辱负重,与解阳焱和廉修杰两人虚与委蛇,为什么他却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了她?

难道说他也被那个狗男人的武功吓到了?

甄晓曼感觉受到了深深的欺骗,说什么受了父的大恩,不愿意看到他死得不明不白,就算拼了一身性命也要替他报仇。

假的,全是假的!

这时候她无比思念秦飞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自己才是一片真心,如果他知道了她的困境,一定会拼着命都不要来救自己!

可惜她心心念念地情郎没等到,先等到了阳焱要开教中大会的通知。

赤焰教下属有五大堂口,如今两位堂主因反叛而死,堂中手下也被教主亲自处决大半,五大堂口可以说只剩下了三个。

教中众人一听说开会,便联想到是要商讨重组,或者干脆取消两堂。

但甄晓曼心虚啊!

一听说此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解阳焱那个狗男人要当着众人的面处置她了,顿时急得团团转。

她前几天已经传住给英哥,叫他想办法来救自己,但这时候信还不知道送没有送到他手里,远水解不了近渴。

她又想逃走,但每天白天都被狗男人亲自或派人监督着练武,晚上又身上酸痛连动弹一下都难,这个计划也无法实施。

她甚至还试图装病,但怪医过来给她扎了几针,她不得不又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继续毫无作用的习武生涯。

一直拖到了最后一天,甄晓曼都没有成功地逃离,虽然身体已经累得要命,但她战战兢兢地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赴会的。

赤焰教向来只有在教中出现大事的时候才会召开大会,教主平时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右护法只有一个名头,不怎么管事,教中的事务向来全是左护法廉修杰与五大堂主商议。

此次参与大会的刨去死了的两百多人,还足有近千人,黑鸦鸦的站满了教中最大的大厅。

甄晓曼虽然心中已经没再存有侥幸,但一想到呆会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处置,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悲伤和难堪。

她可是前任教主的女儿,解阳焱那个狗男人怎么敢这样对她?

若是爹爹还活着,该有多好

正在她满腹委屈的时候,阳焱到了。

他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玄色长袍,但通体的气势却叫人不敢直视。

参见教主。

所有的人都半跪下来,那声响,说山呼海啸也不为过。

甄晓曼原本是不打算跑的,她心里想着,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不能堕了父亲的威风。

可是刚刚那一瞬也不知怎么的,她脚下一软,不知不觉地就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等到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上顿时乍红乍白,难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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