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强强) 第14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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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达非对这个故事有一种源于执念的灵感。而沈醉的演技比起《失温》时期,又有所长进。

周达非繁忙事多又心情大好,连着好几天都没扎羊毛球。

这天是《禁书之周》上映的日子,对周达非却并没什么不同。

他还是要照常干活儿、拍新戏,甚至没多少时间留意网上的影评。

今天有一场夜戏,拍完后已经很晚。

周达非照例是在收工后多呆了一会儿。他整理了今天拍完的戏份,又把剧组上上下下检查了遍,方才离开。

住处离片场不远,周达非走着回去,权当散步。

走到半路,空气中忽然飘来一缕香气,魔性上头,让人忍不住会咽口水。

周达非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叫。他循着香气看去,前方是个略有眼熟的小摊位。

在卖煎饼果子。

周达非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摊前,要点单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吃过这家的煎饼果子。

那会儿他还在《失温》剧组里当场记,三天两头跟裴延斗智斗勇。

他如今都不记得那几天是因为什么事跟裴延闹僵,导致裴延让他大雨天腿儿着回去。

周达非对此不是很有所谓。半路上他颇有闲情地买了个煎饼果子边走边吃,吃完觉得没吃饱,还折返又买了一个。

...

站在摊前,周达非不自觉笑了出来。

“要加啥?”小摊老板手速飞快,片刻间已经噼里啪啦摊好了张饼,“你这饼都要煎糊了。”

“.........”

“每样都来一份儿吧。”周达非说。

刚出炉的煎饼果子热气中冒着喷香的味儿,周达非刚拿起煎饼,手机就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周达非没有理会,这会儿世界末日都不能影响他吃煎饼果子。

他猛啃了几口,大半个煎饼下肚后才拿出了手机,打算看看微信上是什么事儿。

裴延:「今天你的电影上映了。」

裴延:「我把我家门口电影院的每个场次都买了一张,但没有去看。」

周达非:「。。」

周达非:「倒也不必用这种方式为我刷票房。」

裴延:「我本来是真的打算去看的。」

裴延:「可是每个人真正意义上领略一部作品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对第一次认识它时的记忆和感受进行重温、改变或深化。」

周达非看着手机屏幕,忽然明白了裴延没有宣之于口的话。

群星不显,孤月高悬,路旁属于今夏的鸟虫叮咛不绝。时光过去能带走很多事物,却不包括承诺和记忆。

裴延仍旧执着于周达非许诺给他看的导演剪辑版。

《禁片之周》的上映版本和周达非自己剪出来的版本有些许出入——这不是最重要的。

裴延更为坚持的是要周达非自己放给他看,在家里的影音室。

而自从去年冬夜大吵一架后周达非摔门而去,这个微妙约定的实现似乎只能依赖于波函数再度发散。

周达非把所剩不多的煎饼果子在塑料袋里装好,勾在指头上一晃一晃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回点什么,却不知道能回什么。

裴延或许从周达非的静默中察觉到了什么,片刻后主动切过了话题。

裴延:「你的新戏拍得如何?」

每当被裴延关心工作,周达非就会有如条件反射般警铃大响,担心裴延又要明里暗里指手画脚。

现阶段的具体行为表现:周达非又想扎羊毛球了。

周达非:「...还不错。」

裴延:「我过段时间也要去横店了。」

裴延是电影界超级明星一般的存在,他要拍新戏的事谁能不知道?

周达非:「我知道。」

周达非:「但不欢迎你来探班。」

裴延:「是你个人不欢迎,还是你们整个剧组都不欢迎?」

周达非思考一秒,武断地代表了整个剧组。

周达非:「都不欢迎。」

周达非:「你的到来会让大家很不快乐。」

裴延:「哦~~」

裴延:「没关系。我还是更在乎自己快乐。」

周达非:「。。。。」

周达非没有再搭理裴延。晚上回家吃完煎饼果子,周达非打开电脑,边看今天拍出来的素材,边扎起了羊毛球。

噗呲,啪啦,滋啦...一个完全不圆的小球松松垮垮地成型了。

大约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天之后,裴延开始时不时在周达非这里刷存在感,频率高得可怕。

他总会发一些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仔细去想却又跟“我爱你”脱不开关系的嫌疑语句。

周达非烦不胜烦。

譬如,

裴延:「那株吊兰好像又活了,还隐隐有要开花的征兆。」

周达非:「该给园丁加钱了。」

...

又譬如,

裴延:「今天我在网上看见有人骂你的《禁书之周》看不懂,我很想去吵架,但转念一想:我还没看过。」

周达非:「少上网,多读书。」

...

半个月过去了,裴延“骚扰”周达非的行径有增无减。

有一天,周达非终于忍无可忍。

周达非:「裴延好赖也是个导演,工作如此清闲吗?!」

裴延:「怎么可能。」

裴延:「没有人告诉你吗?下周我就要去横店了。」

周达非:「.........」

裴延的新戏叫《有间咖啡店》。

到底是哪一间?不知道。

《有间咖啡店》在横店开机这天,周达非特地早起,出门前先扎了半个小时羊毛球。

到了片场,沈醉已经在看剧本了。他身为男主角,几乎每天都是最早到的演员。

“周导,”沈醉在片场很注意称呼,“你今天的脸色...”

“.........”

周达非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没事。昨晚熬夜熬久了。”

“哦...”沈醉有些犹豫,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像裴导的新戏今天要开机了,就在横店。”

“.........”

“哦。”周达非若无其事道,“怎么,他逼你去现场恭贺?”

“那倒是没有。”沈醉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我们后天那场戏的场地,好像就在裴导片场对面。”

“.........”

周达非早就发现了这件事。

一想起来他就脑仁疼。

耳朵还嗡嗡地响。

周达非的头疼持续了一整天。

但值得庆幸的是,裴延今天并没有来探班。

甚至没有在微信上进行“骚扰”。

这天周达非难得走得比较早。收工后,他没再多呆,迈着长腿迅速溜回了住处。

路上,他路过了裴延的剧组。

里面人声不绝,想来是开机第一天的戏份还没拍完。

周达非不由自主地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伸着脑袋往里张望了一会儿。

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周达非转身要离开之际,忽的有人喊住了他,“周达非!”

根本不希望在这里碰见任何人的周达非:“.........”

他很不情愿地转回来,发现是杨天。

“...杨天老师好。”

“居然真是你啊!”杨天很久没见过周达非了,“刚刚我还不确信。”

周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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