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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句唐突让桌子上的人都静了下来。

姜颂目中无人不是稀罕事,但他不接孙春晓的酒,也确实驳了顾长浥面子。

先是尊严后是手脚,不知道这次顾长浥又要折断他一点什么呢?

孙春晓的杯子还僵在半空中,顾长浥看了看时间,不耽误了,大家都不是闲人。希望接下来的进度更顺利,咱们有机会再聚。

他一举杯,所有人都把杯子举起来。

孙春晓当然以为他在替自己解围,激动不已地把酒喝干,还忍不住地朝他暗送了一段秋波。

万一他就是喜欢成熟的呢?

她甚至不介意顾长浥是不是碰过男人。

最后一杯酒水结尾,顾长浥把姜颂从椅子上扶起来,还像来时一样撑着他的后腰。

顾总,孙春晓不善罢甘休地跟上来,撩了一下头发,这交接的事儿,我们要找时间谈一谈吗?

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姜颂泛恶心,厌恶地偏开头。

顾长浥把他往身后稍稍掩了一下,对孙春晓和煦依旧,如果女士希望谈,那我当然乐意效劳。

这话让孙春晓听得舒坦,顾总年少有为,还是难得的绅士。

顾长浥耐心地低头问她:你希望什么时间谈呢?

孙春晓羞怯地低头,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吗?顾长浥重复了一遍,微微一挑眉,我会安排的。

顾长浥明明一直都是笑着的。

但就在看见他眼睛的时候,孙春晓莫名感到了一阵寒意。

她反复确认了自己没说错话,却一直等到顾长浥走,都没敢再抬头看他。

上了车,姜颂一直没太说话。

顾长浥摸了摸他的肚子,不舒服?怎么胃口不好?

姜颂的确有些不痛快。

生意上的事是顾长浥自己的事,姜颂不想干涉他。

而且顾长浥在上他在下,他也根本无权干涉。

但那不代表他看见这些人心里就舒服。

所有人都算计过他,算计过姜家。

尤其是不嫌事儿大的吴青山,那副挑拨离间幸灾乐祸的嘴脸让他看见就想吐。

姜颂天生不是生意人。

现在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顾长浥把姜家的买卖拿走了,算是明着抢夺暗里成全。

他并不怨他。

今天来见这帮人,他也知道是他应该的。

现在他是代股东,于公于私都不能撂下姜家的挑子不管。

顾长浥看他不出声,怎么不高兴了?

姜颂朝着窗外看,没不高兴。

他确实没什么可不高兴的。

哪怕跟这些不磊落的人一起做生意,顾长浥对自己总是磊落的。

而且顾长浥愿意在这样的场合叫着他,其实他应当感谢他还愿意让自己对公司的事务参与和知情。

他只是单纯地看见这些人感到讨厌。

真没不高兴?顾长浥轻轻揉了揉他的眼角,累着了?

姜颂闭上眼,身边立刻被顾长浥身上好闻的气息萦绕。

连那种甜腻的女香都被驱散了。

叔叔,顾长浥的香气逐渐近了,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姜颂枕着他的肩膀休息,你有什么能惹我不高兴的?

那要不是我惹的,你能不能给我个证明?顾长浥问他。

姜颂笑了,这怎么证明?

跟顾长浥说两句话,他心情好了不少。

怎么证明顾长浥声音轻轻的,叔叔,你能不能友好地亲我一下?

车里安静了几秒。

姜颂从顾长浥身上僵硬地直起身子。

他看了看前面安静开车的周秘书,双颊通红地看向窗外,我有点儿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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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后头那小半个月, 姜颂一直觉得顾长浥小心翼翼的,大概是还认为那天带着他去吃的那顿饭惹他不高兴了。

要说一开始他可能还有点介怀,但看着顾长浥一直耷眉臊眼的那个样子, 姜颂也没打算跟他一直计较这点事儿。

今天周末,姜颂没去公司, 正躺在沙发上看印蜕, 准备给顾长浥刻个新章。

邢策一个电话打过来,中午上, 上我家来吃。

姜颂看了一眼厨房,长浥给我做了, 明天呗?

我妈, 你小姨,的懿旨。邢策声音里也有些无奈,别带着顾, 顾长浥。

怎么了?姜颂撑着身子坐起来,小姨找我有事儿?

我觉得她有事儿, 但她, 也不跟我说。邢策咂了咂嘴, 可能又跟她的小姐妹那儿听,听说什么了。

苗红云女士的指示姜颂还是要听的。

跟顾长浥打招呼要走的时候,姜颂听见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准备了你喜欢的鸡丝面, 现在面条都擀好了。

小姨那边可能找我有什么事儿, 姜颂怕他多心了, 又添了一句,我快去快回,行不行?

邢策开车过来接的他。

一进门他闻见一股饭香味, 小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苗红云看见他,脸上紧绷绷的,先去洗洗手。

姜颂跟着邢策,像两个小朋友一样,洗了手到餐桌边上规规矩矩地坐下。

家里就他仨,摆了一桌子菜。

姜颂还问邢策,小宋跟孩子呢?

我有事儿问你,叫他们先回避了。苗红云脸上罕见的严肃。

姜颂温和地笑了,怎么了,谁惹我们漂亮小姨了?

我问你,你和那个顾长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苗红云没理他的贫嘴,直接问。

姜颂看了看邢策。

邢策摊开手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您不都知道吗?姜颂笑笑,他小时候我带过他一段时间,然后他现在带着工作回国了,跟我住在一起。

那我怎么听说他把你软禁了?还说你让他打伤了好几次?我还说呢,怎么他一回来,你这又是手上受伤又是腿上不利落的!苗红云越说火气越大。

不是,小姨您听谁说的啊?姜颂哭笑不得,那些哪儿是长浥弄的?手是我自己摔的,腿是拆钢板的恢复期,没谁打我啊。

你别觉得我岁数大了就好糊弄。现在谁不知道你俩住一块儿啊?我们一块儿打牌的,家里跟生意沾边儿的都知道顾长浥是条心狠手辣的笑面虎。我见他来这几次看着斯斯文文挺会说话的,但是怎么你跟他一起就没个好儿呢?苗红云又低头看他的腿,不住地叹气。

小姨,这真的和他没关系。姜颂笑着搓了搓她的手。

那行,今儿你和邢策都在这儿,我问你,苗红云顿了一下,我还听说姜家的产业现在都给顾长浥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姜颂简直不知道这老太太从哪儿听说的这些。

但既然都到她耳朵里了,他也没必要骗她。

公司给他对我以外的人没什么影响,我自己少操一份儿心,没什么不好的。姜颂故作轻松地夹了一筷子菜,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做生意这块料儿。

你是不是做生意的料儿我不知道。苗红云不买账,这份家业你守得不容易,你要真想少操一份心,早就把它售出了,干嘛非要等到今天?

姜颂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太太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想说这事儿对邢策没影响,但是我又不是光在意邢策。我姊妹早早没了,就剩下你这么一根小病秧子。不管那个顾长浥是什么来路,我就是霍出这条老命,也不叫他欺负了你。

小姨,小姨,姜颂看老太太急得眼眶子都红了,赶紧拍她的肩膀安慰,长浥不是那样的人。您看我来之前,他还在厨房给我擀手擀面呢,他能怎么欺负我呀?

苗红云嘴唇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话羞于启齿。

犹豫了几秒,她说:我还听说顾长浥是个变态。

姜颂眼睛瞪大了,啊?

跟我一块打牌的陈蓓蓓她妈之前问我了,苗红云有些忿忿的,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要是喜欢男人干嘛还缺德巴拉地见她家姑娘。我当时就跟她撕破脸了,她们家男孩子才喜欢男人!

姜颂眨眨眼,没说话。

我说姜颂跟我儿子一起长大的,喜不喜欢男人我心里没点数儿?苗红云想起来就生气,然后她就说顾长浥就喜欢男人,她另一套牌友都知道顾长浥其实是偷偷软禁你,把你当成女人的!

这种话从老太太嘴里说出来不容易。

她说完就拿手在眼前赶了赶,反正什么污糟话都叫她们说尽了!

你把公司给他,跟他住一起,又老受伤。你先不说外人,你教教我该怎么想?苗红云说完这一通,重重叹了一口气。

姜颂想了一会儿,小姨,长浥小时候是我养着的,过去我看他就跟看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他长大了,那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互相尊重,没有你想的那些事儿。

至于互相帮助之类的,顾长浥说了是正常的,他也努力消化了。

苗红云将信将疑,你是好孩子,你没歪门邪道我信,但是顾长浥能一样吗?他那个谁沾谁倒霉的名声是白得的吗?

姜颂的眉头皱起来,谁说他谁沾谁倒霉了?

你甭管谁说的了,老太太摆摆手,要说之前那个从水泥里挖出来的黄什么是个偶然,那春晓集团那个女老总的事儿,不会又是偶然了吧。

孙春晓?姜颂转头看邢策,她能出什么事儿?

邢策摇头,我也没,没听说。

那个女的不是挺不是东西的吗?苗红云抬出些豁出去了的架势,我有个牌友的二姑爷的亲哥哥之前是开厂的,这女的富起来之前就喜欢脱个精光上别人那儿讹,就讹到过那个男的。

妈,说,说重点。邢策听得有点糊涂了,这女的出,什么事儿了。

苗红云掴了他一下,正要说呢!他前几天收到一封信,意思是这个女的邀请他约会怎么着的。这个男的没去,但是那个约定日期的第二天早上,有人在高速上发现那个女的被光着绑在一辆大货车的正脸上,应该是硬吹了半宿,气儿都只剩下半口了。

她自作孽不可活,跟长浥有什么关系?姜颂不动声色地问。

谁也不能说跟他有关系。苗红云看他的反应,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俩人都是跟他们那个新联合体有关系的吧?那个女的没死也差不多疯了,听说从车上解下来的时候还在嘟囔什么山水鸟叫什么的。

姜颂低头扒拉了一口饭,她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有人回来寻仇再正常不过。黄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一时彼一时罢了。不见得有什么必然联系。

话虽然这么说,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现在的小学生都懂。顾长浥和这么一群人混在一起,难道就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吗?苗红云问他。

黄钟死了,顾长浥也没拿他东西,害他图什么?姜颂依旧朝苗红云温和地笑着,长浥远比他们家大业大,犯不着跟他们计较这些蝇头小利。

苗红云看着是信了,我不那么在意他是好人坏人,我在意他会不会是个变态,会不会欺负你。

不会。姜颂跟她反复打了保票,苗红云才放他回家。

邢策在路上也很挠头,老太太都跟,跟哪儿听的啊?我都不知道孙春晓那事儿。

不一定真的假的呢,可能就是谣传。姜颂懒懒散散地靠在座椅上,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邢策把他送到家门口。

姜颂拧开家门,立刻喊了一声:顾长浥?

家里没人。

苗红云今天的话让他心里不踏实。

他趴在窗户边上等着邢策的车走远了,立刻叫了一辆车到顾长浥的公司。

一看就周秘书,姜颂就问:你们顾总在吗?

周秘书点点头,顾总在开会。

姜颂一挑眉,我怎么没听说他有会?

周秘书脸上露出一点窘迫,他说您万一找过来,就让您先回家。

什么意思?姜颂的火气有些压不住,他忙得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周秘书有些为难,不是

你让我进去,有什么事儿我担着。姜颂直接去推门。

周秘书合身挡住,他说您要是这么说,就说您一无,一无所有了,拿什么担着。

那行,那你转告顾长浥。姜颂直接往会客室走,风雨欲来,我等着他,他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来找我。

坐在会客室的大沙发上,姜颂浑身出虚汗。

他很难想象要是孙春晓的事和顾长浥有点什么关系,他应该怎么理解。

可是如果和顾长浥完全没关系,那山水鸟叫那些话又应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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