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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吴旻与吴筱兄妹都愣住了,也似乎都明白了父母话里的意思。

吴筱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块玉佩,说道:我从小就见我爹把这块玉佩戴在身上,这是他最宝贝的东西。没想到这也是能让他离开这里的宝贝。

不过,父亲留不留下,只要是他自己的决定,吴筱都支持。纪朗,你能修补好的吧?

问题不大。比起在七级阵法的阵旗上绘制铭文,修补玉佩上的铭文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吴筱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纪朗:请帮我爹修补好玉佩上的铭文。

纪朗点头,随即就从储物戒指里取出调配铭文液所需的灵草,以及那只四级铭文笔,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补好了铭文。

吴筱立刻跑去寻爹娘,傅宇和吴玫郑重的向纪朗道谢。

傅宇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支五级铭文笔,这是我早年偶然间得到的,身边一直没人懂铭文,现在正好赠你了。

这太贵重了,我愧不敢受。收点等价的铭文费没问题,但这是五级铭文笔,够他修补成千上百块玉佩了。

傅宇把铭文笔塞到纪朗手里,长者赐不可辞。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伯父。

纪朗把铭文笔收进储物戒指,顺便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披风。与赵禹澎在如意坊主持拍卖的那件压轴披风一样,也是用金蚕丝织成,叠加了三重铭文,能抵挡金丹期修士的四成攻击,不同的是这件披风看上去更素雅些。

这件披风是女式的,赠予伯母正合适。这件披风的价值与五级铭文笔相差无几,他与闵梵也用不上,用来还礼正合适。纪朗如是考虑。

傅宇和吴玫都看得出披风价值不菲,连忙婉拒。

闵梵笑着说道:伯母请收下吧,不然纪朗心里不安。

有礼有节的年轻人,谁不喜欢?

傅宇点头,吴玫收下,两人对纪朗与闵梵更加生出好感。

57.当众一亲

吴旻将自己在梦陀宗时, 所见之人,所闻之事,全部仔细回忆着, 悉数告知纪朗与闵梵。

几个人一起探讨着, 把可疑之人全部圈了出来。

吴筱轻轻戳了一下闵梵的胳膊肘, 小声的问:纪朗怎的这么关心这件事?

他自有他的考量。闵梵一副全身心信任纪朗的样子。

吴筱暗自吐舌,然后勾勾手指, 指着门外, 示意闵梵和她一起出来说话。

两人一走出去, 纪朗就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头, 继续和吴旻探讨梦陀宗掌门沈飞昂之事。

吴筱带闵梵一路走到了灵宠园。

这里是我族专门驯养灵宠的地方, 没有灵宠的族人都可以参加每年一次的考核,胜者先选,败者后选, 最强者可选两只。

好多灵宠,我都看不出来是什么。闵梵惊奇的看着园子里各式各样的灵宠, 像极了第一次逛动物园的孩子。

吴筱骄傲的说道:那可不,这些都是几代人共同积攒下来的宝贝。

闵梵眉毛一挑, 带我来,是为了向我炫耀?

那可不!吴筱笑得欢快。

闵梵也乐了, 笑着说:要是你自己收集驯养的,你炫耀也就罢了, 怎么族里长辈们的功劳,你也炫耀?

这位小友说得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走了过来。

四叔公。吴筱甜甜的唤了一声, 而后介绍道: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闵梵。闵梵,这是四叔公,和族长一个辈分, 也是灵宠园的管理人。每年的争选灵宠的考核,都是四叔公主持的。

拜见四叔公。闵梵跟着吴筱喊了一声叔公。

四叔公的目光变得更加慈爱,仔细打量着闵梵,频频点头,对吴筱说:这少年与你年纪相仿,修为也不相上下,眼神清澈,身姿挺拔,不错,合适。

吴筱咯咯咯的笑道:我的朋友,当然好了。

闵梵一笑置之,只心里觉得四叔公那话有些奇怪。

等到闵梵与吴筱返回时,已经有不少族人陆续到吴筱家提前道贺来了。

姑奶奶说:筱筱那孩子,从小就说,要做一辈子老姑娘。这下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都放心了。

提前来贺喜,或者八卦好奇的,姑奶奶不是第一波,也不是最后一波。

吴玫一律将人都拦在门口,耐着性子说:她姑奶奶,筱筱年纪还小,还没议亲。您听来的,是个误会。

你说我是道听途说?姑奶奶气愤的拿拐杖敲了敲地面。

这时,吴旻和纪朗走出堂屋。

姑奶奶的视线突然落在纪朗身上,这年轻人是谁,我瞧着跟筱筱挺般配的。

他是老大的朋友,已经有婚约了。您老人家这两年身子骨不好,我扶您回家。吴玫边劝边拉着姑奶奶离开。

纪朗沉了沉眸子,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

在看见闵梵与吴筱有说有笑的回来时,这个猜测得到了证实。纪朗微微垂下眸子,掩住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纪朗,刚才吴筱带我去灵宠园玩了。闵梵兴奋的说。

纪朗抬眸,浅浅的笑着问:累不累?

不累。闵梵亲昵的挽住了纪朗的一只胳膊,把头往他肩膀上靠了一下。

一瞬间,纪朗心底暗生的不悦,轻而易举的就消散了大半。

纪朗对吴旻一家人说:今日叨扰了,我们告辞。

吴玫挽留:饭快做好了,留下吃顿便饭吧,尝尝我与孩子他爹的手艺。

吴旻微笑着说:我爹娘的厨艺可以媲美外界的大厨,我这些年想念的很,保管你们尝了都说好。

想念也不知道早些回来。吴玫笑骂了一句,说完就回厨房继续和傅先宇一起做饭。

吴筱也说:吃完饭再走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闵梵。两人一起在灵宠园玩了许久,友谊倍增。

闵梵看向纪朗,眼睛里是明澈的笑意。

好,那我们就再叨扰会儿。纪朗哪里会让闵梵失望,即便只是一桩吃饭的小事。

入夜后,纪朗点着烛灯继续铭文。

闵梵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劝道:早点休息吧。

你先睡吧。纪朗没停下手里的活。

咱们从吴筱家回来后,你这一下午都在铭文,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明天再做。

闵梵随手拿起纪朗刚完成铭文的一张符纸,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

静止符、延迟符、爆炸符

你是要把所有的符都加上铭文吗?

嗯。纪朗轻轻应了一声。

闵梵仔细的看着他,仔细的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问:你是不是在生气?

纪朗顿了一会儿,缓缓迸出两个字:没有。

闵梵把纪朗手里的铭文笔和符纸都抢过来放在一旁,掰着他的脑袋正对自己,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说:你生气了。

纪朗缓过劲来,暗恼自己,竟跟自己较着劲,这小傻子压根就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闵梵拿着符纸甩了甩,没好气的道:你还真厉害,是不是要把戒指里所有的符纸全都加上铭文?总共有多少符纸,你自己没数吗?打算几天不吃不喝不睡?

现在就睡。纪朗抱起他往床边走。

闵梵蓦地红了一下脸,而后收起小表情,还有,你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生气的时候没完没了的铭唔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

一吻结束,纪朗就松开了他,轻轻地说:睡吧。

闵梵气鼓鼓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等十八岁以后。

哼。

又是十八岁

闵梵翻身朝里,背对着他。

下一秒,后背就贴上了纪朗的胸膛。

纪朗拥着他,白日里不愉快的情绪彻底灰飞烟灭,沉沉入睡。

闵梵听着耳畔绵长的呼吸声,转过身来,偷偷的在纪朗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翌晨,闵梵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身侧,被窝带着余温,但空荡荡的。

随即,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纪朗在收拾昨日散落在桌上和地上的那些符纸时,倏地松了口气。

今天还给这些符纸铭文吗?闵梵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不了。今天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纪朗边说,边把他的衣裳拿了过去,我去打水过来洗漱。

闵梵撇了撇嘴,他一开始是不明白纪朗为何生气,但后来睡着前仔细想了想,终于让他给想明白了。

一定是因为他昨天没打一声招呼,就和吴筱出去玩。

这是在气他没告诉他,没叫上他一起呢。

两人洗漱完,用过早膳后,闵梵说道:我们在这里也就跟吴旻吴筱熟悉一些,今天也去找他们吧。

好。纪朗不假思索的说,脸上没有多余的一丝表情。

闵梵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疑惑的小声咕哝:难道是我猜错了?

你没猜错。

纪朗猛地把他箍在怀里,拿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跟吴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吴氏族人会以为你们要结亲?

闵梵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谁说的?

昨天你和吴筱回来前,有好几拨人到他们家道贺,恭喜吴筱找到伴侣。

啊?

说说看吧,昨天你们发生了什么?

昨天,我们就去了灵宠园闵梵回忆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四叔公误会我和吴筱的关系了。

四叔公?

嗯,四叔公是灵宠园的管理人。昨日我见到他后,他说的话确实有些奇怪,想来那个时候就误会了。

纪朗松开他,语气毫无波澜的说:走吧,我们去吴大哥家。

吴旻一家见到他们今日也过来,依旧热情的招待他们。

小坐了片刻后,纪朗突然说道:昨日回去后,听闵梵说灵宠园很有趣,我也想去看看。

吴筱没心没肺的笑道:那就去吧。

闵梵摇头失笑,看向纪朗的目光,无奈又宠溺。

吴旻吴筱兄妹陪着他们一起来到灵宠园。

不多时,四叔公出现,还有其他族人也陆续过来,都是想看看吴筱的朋友长什么样。

这两年轻人看上去都还行,哪个是筱筱看上的?

我瞧着那个沉稳些。

不,另一个修为更高些,更配得上我们老吴家的人。

纪朗的嘴角抽了抽,在闵梵侧首看向他的时候,忽地凑近在闵梵的嘴角轻轻亲了一下。

霎时,围观群众惊掉了下巴。

吴旻尴尬的仰头望天,吴筱笑嘻嘻的打趣纪朗与闵梵。

四叔公拉着没心没肺的吴筱走到一旁,严肃的问:你是怎么回事,有个男人亲你意中人,你还笑得出来?

吴筱眨巴了一下眼睛,愣愣的说:我没有意中人,他不是。他们两个,才是一对。

凑过来的族人们听到她的话,都和四叔公一样,惊讶,失望。

吴筱说:我爹我娘,还有族长他们,都知道。

四叔公皱眉,不甚高兴的挥散族人:都家去,别在这里看热闹了,没什么可看的。

闵梵斜睨了纪朗一眼,那小眼神明晃晃的在说:满意了?

纪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确实满意了。

吴旻对他们说:你们不要误会,四叔公没有恶意。筱筱从小就说将来要孤独终老,他和族人们都是替筱筱着急,不放心筱筱。

纪朗浅浅一笑,大方的说:无妨,我们没有误会。

闵梵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心道:有误会,但现在解开了。不,应该是某人满意了。

58.寻子万年

两日后, 吴氏族长召集族里所有人到广场上。纪朗与闵梵,还有梦陀宗的那十几名弟子,也都过来了, 他们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族长扶着老祖宗走出来, 盘腿坐在蒲团上。

长久以来, 在吴氏族人的心里,老祖宗就是他们的信仰, 是他们的保护神。只要有老祖宗这根定海神针在, 族人们就没什么可畏惧的。

然而此时, 族人们都知道老祖宗即将坐化, 他们又要少一位亲人, 少一位强者,他们将要失去这根定海神针。

老祖宗坐定后,目光缓缓的看过每一张面孔, 似乎要把他们记在铭刻在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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