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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季微星的声线有些微哑。但他却笑了笑,牙底尖尖的像是被白瓷灯照过似的,阿执,你知道有个词,叫做春困秋乏吗?

谢执:

想从这个人的嘴里套点话也太难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美术课,教课的是位副课老师。她不太熟悉班里的座位,管得也并不严。

班里有不少学生在说小话的、睡觉的,她也不怎么管,只顾着讲自己的课。

在喊完起立、坐下后,季微星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了。他现在确实不怎么忍得了了,止疼药的作用不太明显。他依然是浑身都在疼着,尤其是腺体处愈发疼得厉害,连脑袋也如被敲了一棍,晕乎乎的。

好在谢执是他的前座了,就算他现在趴在桌子上,也应该不会被注意到吧?

【程继好,帮个忙。】然而,谢执给程继好扔了张小纸条。

季微星还是睡得还挺香的,就是眉头有些微微蹙起。

少年默默地将碳素笔的笔尖落在纸张上,沙沙的声响恍同是落叶被吹动的声音。

阳光也落在他的腕骨处,一切都是惬意而美好的。

季微星醒了后,却发现自己身边的座位换了个人。谢执正在专心地画着画,漫不经心地问了他一句:醒了?

你怎么过来了?季微星扬起眉。

跟程继好临时换了一下。

谢执将手中的画拿给季微星看。

虽然谢执画画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认真,但是他的画还是挺丑的不过,他将季微星标志性的地方都画出来了,包括他额边垂落的发,还有胸口垂着的小狼项链整体看起来还是有一两分像季微星。

那个小项链画得倒是很是仔细,连项链下方坠着的银质小戒指上面的那匹雪狼都画了出来。

季微星看着精致的项链,忍不住轻轻笑起来:项链比我好看啊?

因为你比较难画嘛。谢执咬着笔盖说,小动物画起来多顺手啊。不过,你为什么戴着这个?之前你还戴过一枚小狼胸针吧,也很漂亮。

季微星想了想,解释道:是以前我自己画的图,就是一匹小狼,然后让别人加工了下,做了枚胸针,还有这个项链。你喜欢?

挺好看的。

季微星却忽然将项链解下来,将上面的雪狼戒指拿了下来,送给你。

他将戒指戴在了谢执的手指上。

谢执想了想:那我也送给你一个礼物。

还有礼物的吗?季微星感觉自己的心情顿时变好了些,满心期待地看着谢执。

谢执拿起碳素笔,低着头,在季微星的食指上认认真真地画了个戒指。

落笔的时候手指处还有些痒痒的。

季微星看着落在阳光里的戒指,轻轻笑起来:你这样会让我舍不得洗手的。

谢执挠了挠眉骨后,也弯起眼睛:可以每天来找我给你换新的。一个吻换一个戒指。

也不是不可以。

到了中午放学后,因为约好了要请姚齐吃饭的,他们就一起去了麦当劳。

姚齐和谢执吃的汉堡可乐,谢执也给季微星点好了饭和牛奶。

季微星饭也没吃多少,只是一直在喝着牛奶。像是强迫症似的,他将管子插得很里,慢悠悠吸溜着牛奶,竟连牛奶表面的笑脸拉花都还好好的保持着原样。

谢执抬起眼,看了一下他的盘子里:绝食呢?

不太想吃,只想喝点甜的。季微星说。

谢执捏了捏他的手臂,叹气道:你再瘦一点,就能被风刮走了。

季微星:

姚齐: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大概就是情人眼里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际放大。

不会的。季微星凑近他的耳朵,你是在怀疑一个alpha不行吗?

回想起那天被季微星标记完,自己腿脚都发软,还是让人家背着自己出巷子的。季微星不行是不可能的,不然他的信息素也没办法在瞬间压制那么多alpha

谢执的耳骨渐渐红烫起来,但还是故意咬着吸管,和季微星压低声音道:是吧,我就是怀疑。

季微星舔了舔后槽牙,稀松笑出来:你完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谢执抬起眼:还不吃饭吗?再不吃就要凉了。

吃啊。怕他担心,季微星还是强撑着,味同嚼蜡地将那份饭都吃掉了。

只是他刚一吃完,便觉得胃里愈发撑得难受。

吃完了饭后的修复药后,那些难受感就变得更加强烈了。到了班里后,他再也没忍住,死死捂住嘴巴冲去了alpha卫生间里,将隔间的门也牢牢锁紧。

季微星按着门板,胃里一阵阵痉挛蔓延开来。他刚弯下腰,便不住地将中午吃的那点可怜东西都送了出来。身体里只剩下一个剧痛的点,竟像是在上腹里用电钻搅着,连视线里也变得天昏地暗。

腰躬得越来越深,冰凉的手指也往下滑了些。

隔间里面传出压抑而痛苦的呕吐声。

盯着那扇紧锁的门,谢执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抿紧唇线,默默地攥紧了兜里的卡通人偶。

等季微星出来后,谢执便将他带回班里照顾着他,手忙脚乱地给季微星倒着热水,又一遍遍地抚摸季微星的后背,试图让他不那么难受。

谢执趴在他的课桌旁,满眼担忧道: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星星,怎么会这样?

季微星苦笑了一下,竟还是暴露了啊。

应该是换季的原因。季微星怕自己现在虚弱的样子吓着他,连忙握紧了谢执的手,认真地安慰着他,我以前也这样,过两天就好了,没事的。

季微星赶紧伸出手臂抱抱他,虚弱地笑笑,真的,没事的。

谢执:却仍是很担心。

这人怎么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呢?也怪他中午非要让季微星把饭吃掉,其实那时候只是觉得季微星吃的太少了,怕他下午会饿。

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提,季微星就算再不舒服也还是会乖乖把饭吃完。

以后一定不要再这样了,他应该多关心关心季微星的,而不是强迫他接受。

想什么呢?季微星笑了笑,别这样哭丧着脸啊,真没什么问题。季微星冲他眨了眨眼睛,会慢慢好起来的。信我。

毕竟现在已经换回了医生新开的药方了。

那天,他将药洒在地上后,就把原来的药扔了,而是将自己的一盒白色糖果换在了那瓶药里。结果回到房间里,又是满满一瓶药。

为什么,在他当着哥哥的面说了吃完修复药不舒服的话后,哥哥就将他的药换掉了?

他想起了那日被挖腺体的时候听到的对话,那个绑匪在和谁打电话?背后一定会有个幕后主使吧?

他也告诉过妈妈这件事,只是警方一直尚在调查,还没有对外公布调查情况。

现在他不禁有些怀疑,那个人会是哥哥吗?哥哥要对自己下手了吗?

季微星这样想着,指骨也不自觉地攥紧,只觉得心里很是难受,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喘不过来气。

从小到大,除了爸爸妈妈,哥哥就是他最亲的亲人了。他一边有些怀疑,一边又不太敢往那个最坏的方向去想。

这样想着,他的脸色便又赫然苍白了几分。

咔擦!他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水性笔都按断了,另一只手的指骨猛然攥紧了衣领,整个人失去知觉般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星星!

谢执一把搀扶住季微星,赶忙焦急喊道,老师,请假!

星星,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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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回忆

应该是低血糖吧。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快步走了出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谢执微微一滞。

只是低血糖?低血糖会这么严重吗?

他扶住季微星,已经给季微星添好了薄被了。季微星在输液后没多久也就醒了,可季微星还是像得了失温症一般,冷得蜷缩起来。

检查完,在病房里没待一会季微星就已经腹痛难忍,上吐下泻好多次了,连喝点温水都困难,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医生也感到很是头疼:所有检查里面只有血糖稍低了些,也不是很严重。但从目前的几项检查结果来看,季微星同学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季微星的反应,所表现的失温、一切身体基能失调都已是十分严重,为什么就是查不出来病因呢?

那他怎么会这样?谢执追问道。

这。医生也没见过季微星这种情况的,但还是替季微星将急救措施都安排上了,及时给季微星开了药输上液,先继续输液吧,房间空调也都打开,等会让护士再给你抱几床被子过来。我们要马上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季微星也垂着眼睫,应道:好。

手在发疼的腹部按了按,药确实应该被动过手脚。原先的药物里面应当添加了一种新型化学药剂,却被稍稍改过几个分子量。

但季微星没想到,医院居然查不出来病因。

联想到很可能是季执山下的手,他就更加难受了。

季执山,他的哥哥就这么恨他吗?

谢执觉得季微星的情况有些严重,果断地给季妈妈打了电话。殷雪也在最快时间赶了过来,给季微星办理转院。

哎?大少爷回来啦?是从医院那边过来的吗?季执山刚到家里的时候,家里阿姨就迎了过来。

什么医院?正在喝着凉水的季执山不动声色地反问阿姨。

他只是临时有事,回家拿点东西而已。

阿姨却深深叹了口气,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小少爷好像身体不舒服,下午晕过去了吧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我看夫人下午接到电话后就赶紧赶了过去。

什么?!星星出什么事情了?该不会是腺体又出问题了吧?季执山的脸上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但眼底却划过一丝神秘的兴奋。

然后季执山便拿起外套,急匆匆地往家门走去:不行,我现在就去医院。

阿姨看着季执山一副很是担心的模样,也不由得在心底感叹,还是兄弟情深啊,季执山对这个弟弟是真的体贴又关心。

可刚坐上自己的车,季执山在车上一动不动了几秒,然后便嘴角上提,放4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阴鸷地笑得都快岔气了,车窗也隐隐照出季执山阴狠的眼神。

季执山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弃养了两次。

第一次被弃养是什么时候他记不太清了。

第二次却是在四五岁的时候。

是新家庭里的爸爸在路边捡到了季执山,原先家人们对季执山还好。

但后来,在季执山一次发高烧时。新的家庭因为太穷而养不起他,家里的女人也吵起来:我偏要说!就是这个灾星,他来了家里后什么事情顺利过!

原本那户人家是有三个孩子的,却独独将那时候发着高烧的季执山弃养了!

他们又一次将他扔回了暴雨泥泞的路边,他永远记得那个昏暗而无助的夜晚

季执山最后一次被收养的人家,便是现在的季氏父母。他们因为不能生育而领养了他,一开始爸爸妈妈都很疼爱季执山,他们也度过了一段很是幸福的生活。

执山真棒。季青远会手把手地教他练字。

执山,是你喜欢的蓝色围巾。怎么样?喜欢吗?小执山,手怎么都冻红了,妈妈给你涂药。冬天的时候,灯光是暖色调的,殷雪也会给他俩织围巾。一切都是其乐融融的最美好的回忆。

可谁知道,后来,殷雪竟怀上了孩子!

想到季微星,季执山猛起一拳狠狠锤在方向盘上,眼神也瞬间变得阴郁起来。明明被诊断无法生育的季妈妈居然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小孩!

他们再也没有人关心他成绩好不好、身体健不健康,也再也不会给他准备爱吃的东西了家里人都开始摇着拨浪鼓、满脸笑意地围着季微星转。

是季微星抢走了他的爸爸妈妈,是季微星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不想被弃养,也不想被剥夺走属于他的一切。

季微星提起嘴角,要是没有季微星,父亲母亲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只要季微星消失

快到傍晚时,季执山匆匆赶到了医院。

进了病房后,他关切地坐到季微星的床边,神色担忧道:星星,你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了?那里不舒服?

季微星还没来得及回答。季执山却一眼就看到了谢执。他的眉骨顿时就挑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季执山像被点燃一般,转头就对季微星道,都说了不要跟他厮混了,怎么不听哥哥的话呢?他爸就是害了你的罪魁祸首!

季执山指着谢执,盛气凌人道,星星,这个人跟你在一起,目的绝对不单纯。

保镖!

季执山顿时大喊起来,恶狠狠道,给我将这个穷酸小子赶出去!这里不欢迎他!

哥哥。季微星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连药瓶要晃荡作响。他声音有些疲惫,但语调却十分坚定,你不要赶他走,谢执对我挺好的,我相信谢执。哥哥你别这样说他。

他边说着,手也牢牢地握住了谢执的手,像是证明自己是和谢执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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