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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离谱的事都做了,也不差大年初一去钓鱼这一件了。

她失笑,纵容地点头,盛槿书亲她手背,起身去找鱼竿。

两人换了身衣服,擦了防晒霜,提着钓鱼箱就出门了。

夜里贴在盛槿书的背上没看清路,白天出来了才发现这座别墅似乎坐落在一处小村落里。小村落依山傍水,宁静祥和,通往湖泊的水泥路上行人稀少,家家户户都敞开着大门迎客。盛槿书牵着孟晚霁的手路过,偶尔会和站在门口的邻人打个招呼,问声好。

一条大黄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冲着盛槿书撒欢奔来,一路跟着盛槿书去往钓鱼的湖边。

孟晚霁奇怪:它认识你?

盛槿书应嗯。不知道是哪家放养的,经常在门口转悠。我每次回来时都能碰到,手边有吃的就会顺手喂它一点。

孟晚霁想到学校的猫,开玩笑:你从小就喜欢招猫逗狗?

潜台词怎么这么像拈花惹草?盛槿书想否认,转念想到高中时逗到的这只小猫,弯了弯桃花眼,只说:更喜欢猫。

孟晚霁没多想。

两个人一条狗一起在离别墅十分钟步程的小湖泊湖岸上停驻,垂钓。狗在岸上追蝴蝶,盛槿书在湖边教孟晚霁放钓箱、鱼饵、鱼竿。

娓娓动听的民谣从草地上她们带出来的小蓝牙音响里传出,盛槿书和孟晚霁靠着钓箱的靠背,持着鱼竿,吹着湖风,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与此刻人间千门万户里的客套喧笑格格不入。

只两人,赏碧波粼粼,偷浮生半日闲。

*

钓起一条鱼后,qq消息提示音开始不时响起,打断了音乐的连贯性。盛槿书拿起手机想改成静音模式,发现是一个剧组后期mo作为新春贺礼。

她问孟晚霁:要不要听广播剧?

孟晚霁警觉:全年龄向?

盛槿书笑意盈然:你都知道全年龄向和非全年龄向的区别了?

孟晚霁:她不自然地解释:大学舍友喜欢听,我有了解一点。

那你听吗?

听过一点。

听过我配的吗?盛槿书步步紧逼。

孟晚霁想说没有,张不开口。欲言又止,她躲开眼,若无其事:听过一点。

盛槿书戏谑的笑声低低响起。

孟晚霁耳朵发热:你声音比较好认。欲盖弥彰。

盛槿书似笑非笑:是吗?她声音出了名的跨度大。

她问:那你听过我在剧里配的拉灯戏吗?

孟晚霁:

剧里的好听,还是昨晚的好听?她侧倾了身子,贴在孟晚霁耳边轻声问。

孟晚霁猝不及防,耳朵像着火了一样,羞恼:盛槿书!

盛槿书有恃无恐,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孟晚霁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坦白说,其实声音有点不一样的。

当然当然都好听。昨晚的最好听。

她冷着脸,装作听不见。盛槿书大概猜得到她是怎么发现自己圈名的,心甜又心软。她不逗她了,正经问:你为什么想当编剧?

孟晚霁还不想理她:你为什么会当cv?

盛槿书不计较:是个偶然的机会吧。记得上次跨年派对上的严胤吗?

孟晚霁:嗯。

盛槿书:他之前有段时间沉迷一个古风游戏,要参加里面的原创歌比赛,制作了剧情歌,缺少一个合适的念白女声,就拉我去帮忙,没想到发出去以后反响挺好的,我误打误撞就入圈了。

入圈了就一直坚持到现在?

因为挺有趣的。它像一个任意门,打开了我通往不同人生世界的门,让我体验到了一些人类情绪的宝贵瞬间。我想把这些瞬间留下来。

孟晚霁故作冷淡的脸色在不自知中融化。

盛槿书勾唇:到你回答了。

孟晚霁抿笑,言简意赅:和你一样。

盛槿书不满:小孟老师你抄答案哦?

孟晚霁忍不住轻声笑。这次,她眉目认真,说:是真的。我喜欢故事里那些人类情感的温度。我想把它传达出去。

盛槿书眼底涟漪漾动。

她真的比看上去温柔好多。

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去做更能让她开心、更适合她的事的。

她诱惑:你有没有兴趣写个剧本练练手,你写,我制作,保证不坑。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总要先跨出第一步。

孟晚霁愣了愣,心念微动。

作者有话要说:  盛盛:下次可以换声线给小霁听。

小霁捂耳朵,希望她只在下面的时候换声线。

第48章

除却那一日盛槿书为逗弄她给她看的那几页剧本,孟晚霁从未正式接触过广播剧剧本。她不确定靠声音来演绎的剧本与寻常表演的剧本差别大不大。

你想制作什么样的故事?她没有马上答应。

盛槿书笑眯眯的:你写的故事。

孟晚霁看她两秒,收回眼,唇角弧度隐现。半晌,她松口:你给我看看广播剧的剧本?

盛槿书知道有戏,喜上眉梢:好啊。她宽她心:其实和普通剧本差不多,只是构建画面的思维方式可能稍有区别,更注重言语对话。

孟晚霁不喜欢承诺没有把握的事:等我看看。

盛槿书便知进退地不再勉强:好。她转了话题和孟晚霁闲聊这几年广播剧的商业化发展,配音业发展,进而聊到整个文化行业的发展。

她没说什么很笼统的观点,只是分享八卦一样和她分享了几个深耕其中的朋友故事。每个人都那样渺小,每个人又都那样闪耀。孟晚霁在他们的故事里久违地听到了属于梦想的那条脉搏搏动的声音。

她应答得不露声色,浑身的血液却好像慢慢地沸腾了起来。

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盛槿书点到即止。

运气不错,又钓了一个小时,孟晚霁也钓上了一条小鱼,两人不贪心,收竿回家。盛槿书说想吃烤全鱼,孟晚霁便捡了冰箱里有的食材,满足她的心愿,一条烤,一条清炖。

不管是烤还是炖,等鱼熟都要时间,盛槿书便邀孟晚霁先去书房看剧本。

孟晚霁没异议。

两人上楼,书房里只有一张电脑椅,盛槿书让孟晚霁坐,孟晚霁没坐。因为前两天刚录过音,盛槿书架起的话筒设备都还没收,甚至录音软件的界面都没有关。

曲曲折折的绿色音波线看起来高深莫测,孟晚霁不由多看两眼。

盛槿书找出前几期剧本递给她,发现她的视线,打趣:或许,你不仅想当编剧,也想配音?

孟晚霁很淡地笑了一声,抽过她手中的剧本不理她。

盛槿书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也不是不可以哦。

孟晚霁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冷干净,是可遇不可求的冷御音,自带禁欲感和勾人感。

孟晚霁没兴趣:我只是好奇你录音时的状态。

嗯?

哭的时候是真的在哭吗?她难得开玩笑。

盛槿书失笑:你就想听我哭啊?

孟晚霁眼眸瞬了瞬,低下头看剧本:也不是吧。

嗯?

笑更好。

她语气淡淡的,露在空气中的耳廓却有点红。

盛槿书怔了下,眼神发柔。她伸手揽住孟晚霁的背,轻托她的腿,把她推坐到书桌上,说:我录给你看。

孟晚霁不自在,哪里有做过坐桌子上这样出格的动作,手压在桌面上就要下去,盛槿书却先她一步拉过了电脑椅坐到她的腿边,抬手点她的肩膀:定。

孟晚霁:

什么鬼啊。

她想骂她幼稚,张开唇未语笑却先露了出来。

算了,她想,也没有人会看到。

她蜷起压在桌面上的指尖,纵容了盛槿书。

盛槿书重启软件,打开设备,随手从桌边捡过两张剧本,问她:你想听哪一段?

孟晚霁无所谓:都可以。

盛槿书想了想,红唇勾起,故意挑了一段她印象深刻的。

她是配音多年的人,出入戏都已经很快。即使是第一次在旁边有人的状况下录音,她录已经录过一次的戏依旧游刃有余。

孟晚霁没看过剧本,只听盛槿书一个人的演绎也很快就听懂了人设。

那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病娇感。

他亲了哪里呢?这里?这里?还是这里?盛槿书用比她本音更很成熟的声线说话,面色平静,声音里却透着诡异的妖冶和温柔。

孟晚霁一开始看她的表情想笑,不知不觉却被她带入了剧情,听得入迷。

盛槿书说:放过你?这怎么行呢?

他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帮你清干净。她语气越来越温柔,却越来越让人毛骨悚然。

孟晚霁正想着清干净是什么意思,盛槿书抬起了手,开始狂嘬自己的手背,嘬得啧啧动听。

孟晚霁:

她忽然想起了盛槿书入住的第一天她在玄关处听到的亲吻、暧昧声。也是这样嘬出来的吗?

那还挺辛苦的。

她忍不住莞尔,怕影响到盛槿书状态,很艰难地连气音都没泄出,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盛槿书发现了。

盛槿书不嘬手了,支起下巴看她:你笑得好开心哦。

孟晚霁清嗓子,勉强正色:剧里的亲吻都是这样录出来的?

不然呢?

还挺难的。

谁说不是呢?盛槿书笑意加深,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站起身,一条腿挤入孟晚霁的膝盖间,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盯着孟晚霁的眼睛说:你提醒我了。

孟晚霁强作镇定:什么?

盛槿书说:你欠我一场拉灯戏哦。

孟晚霁的笑又不自知地爬上眼眸。她装傻:什么意思?

盛槿书摩挲她下巴:入住第一天,你为什么摔门?

我不记得了。

盛槿书才不信:没关系,那我提醒你一下。

她笑眯眯地,忽然换了个甜腻的声线,盯着孟晚霁开始轻声喘息。

孟晚霁面红耳赤,连忙伸手捂盛槿书的嘴。盛槿书!

盛槿书眼睛笑成月牙。

她伸舌头舔孟晚霁的手心,孟晚霁被火烫到般收手,羞恼地瞪盛槿书。

盛槿书戏谑:想起来了吗?

声音带着点用嗓过后的哑,慵懒性感。

孟晚霁转头不回答她,侧脸有微扬的弧度。

盛槿书眼波荡漾:所以,你是不是得我赔我一场?

孟晚霁不吭声,犹豫两秒,把手背递给她。

盛槿书得寸进尺。她抬手抓住,顺势把她手压在桌面上,低笑出声:干嘛舍近求远?

孟晚霁始料未及,连忙抽手,盛槿书压着不让。

她凑近了亲孟晚霁的下巴,逗她:你陪我,这样我对手戏cv连气音都不用录,后期也省事。

孟晚霁:有谁会把自己接吻的声音录下来给别人听,你是变态吗?

她又恼又好笑。

盛槿书轻啜她耳垂:我录的可不就是个变态。

她又换成了刚刚那个成熟声线,熟悉中又透着一点陌生。

孟晚霁耳畔毛孔战栗,浑身像过电一般。她禁止:你不要这样说话。

声音隐隐有些颤。

盛槿书笑意更甚:哪样?

还是那个声线,满是挑逗。

孟晚霁咬唇,推她,盛槿书不动,吻到她的耳下,孟晚霁挣扎,欲拒还迎,两人笑着闹了起来。

衣衫凌乱,气氛渐热,即将擦枪走火。

表姐,我们来给你拜年啦!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女声。

孟晚霁和盛槿书猝不及防,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望向声源。

书房门口,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女人站在楼梯边也正望着她们。年轻女人喉咙动了下,发出好大一声口水吞咽声。

四个人面面相觑,空气死一般安静。

第49章

饶是盛槿书惯来没正形,此刻也感觉一阵尴尬。她把手从孟晚霁后腰的衣服里抽出,整个人半挡住孟晚霁,强做淡定,无奈问:外婆,之之,你们怎么开门都没声音?

表妹方筱之比盛槿书还要尴尬,结结巴巴:是是你们太太投入了。

孟晚霁:她大脑一片空白,以为要已经迎接一场狂风暴雨。惊恐盖过羞耻,她捂着领口跳下书桌,站在盛槿书身边,耳根红欲滴血,脸蛋却是一片煞白。

她想无论如何她都要和盛槿书一起面对。

没想到盛槿书的外婆比想象中淡定很多。她扯了扯方筱之的手,提醒:我们下去等姐姐。

转身前,孟晚霁恍惚看到老太太对她笑着点了下头。

她受宠若惊,慌乱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抬头看盛槿书。

盛槿书已经镇定下来了。她若无其事地帮孟晚霁整理衣服,笑眯眯的:怎么办?我们小霁在外婆面前的第一印象没了。

孟晚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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