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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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你什么东西?!!”沉时煜眼睛瞪大了。

“说是好东西。”沉惜愉拽着他胳膊抬腿走出去。

“那不给密码他是傻逼吗?”沉时煜老实被拽着,他对文姓人没有一点儿好感,骂起来毫不留情,颇有当年嘴炮小王子风范。

“确实挺傻。”沉惜愉认同的点头,然后突然想到那五千字的第一页的那一串线线点点。

操!那不会就是密码的表现形式吧!!!

小丑竟是我自己?!!!

终究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她快步拖着沉时煜回家

南都精神病院中央空调温度打的很适宜,十楼以下相对自由,以应付社会检查,在向上都是病情严重,存在攻击性的反社会行为主义,或者是躲避法律规制的高管,总之十六楼封顶。

因此,家庭内部试验品卫东风自然走在十楼以上。

但顶楼还空着,其余的已经各自配备了专业的安保人员。

杨印雪那天被卫东风语言攻击加心理暗示之后老实了好几天,卫东风觉得有点可惜,到底是心理系成绩不错的新生,没那么好弄,同时他也清楚那药剂的影响力是真大。

有时候他会担心那垃圾药剂会让他变成傻逼,但反念一想担心没用。

还是得放宽心,但,谁他妈能放宽心!

日复一日,他清醒时间越来越少,每次清醒的时候还得费一点时间捋清思路,老实说,有时候思路捋不清。

即便有个人想法时,他也是略馄饨的。

无论多好的身体素质和多高的信仰,都抵不过物理干涉,这点得承认

春晚当天,沉惜愉终于研究无效斥巨资破开了那串密码,看到了u盘里的东西。

完完整整的监控录像,以及,关着他的地方。

甚至贴心的附赠了如何乔装混进去的办法,她不信文朝阳没有私心,但她想去看看。

那就只能是火坑也试一试,但在此之前,她这边可能存在的不可抗力得先安顿好。

这些不可抗力就包括但不限于她的父母。

事实上她从小到大并没有经历过对任何东西有所求的时候,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有一丁点要做某事从而事先安排好后路的经验。

如果她稍微多点儿这种经验感,就会知道突然的接受示好,至少父母一定会起疑。

所以,安安静静接受家庭活动的时候,她其实就暴露了她是有后手的。

沉父母在家庭中叁对一时选择了叁,所以,他们并没有从一开始察觉到沉惜愉异常时出手制止。

沉父站队站的魏程磊。

事到如今其实一切并没有按照魏程磊事先制定好的步骤发展,却莫名其妙的很大一部分都按照了他的计划结果发展。

他今年做了两件对魏择煵撕破脸皮,打破常规和谐的大事,一件是挖了唐慕屿,另一件就是救下了沉父。

第一件打断了魏择煵企图私下控制住,很大概率日后就是继承者的卫东风行为,第二件直接放后期能成为牵制住被魏择煵控制的卫东风的大雷。

也有计划之外的差错,比如,一个大一新生配合一些专业人员,以及文朝阳那个网监漏网之鱼完整查看唐慕屿的资料,居然真的能将唐慕屿本人第一批失败的东西,做成第二批效果更符合魏择煵需求的东西。

再加上被控制的继承人本人也是个脑力生存者,还是能吃苦的那种,魏程磊只觉得,大权,不是那么好占的。

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收手的选择,毕竟撕坏的和谐网,织不回最初完好无损的样子

理论上看上去魏择煵占据上风,但其实不是。

大家长放任他们几个小辈争来抢去,因为大家长是爷爷辈,而父辈并没有过争抢戏码,以至于到了他们孙辈时,这算得上是一出必须放任的好戏。

所以,在知晓流落在外的卫东风确实亲出之后,也没有插手,而是放任观测。

放任不干涉的直接后果就是,事情并没有根据大家长的预测直接发展。

起初不想对表兄弟动手的魏择煵车祸断腿,直接失去顺位继承人的位置,并不是残疾人不能继承,而是在有其余健康人的选择对比之下,残疾显然不该被列入首选。

好在墙倒众人推那一阵渡过之后,他更加立起来压住了蠢蠢欲动的明面上唯一健康的魏程磊。

圈里突然响起的小道消息传出的流落在外卫东风显然因为有同一张脸,出自同一个父亲,让他能更愿意让步一些。

但不巧,这涉及了第二波不干涉的错误,因为流落在外的卫东风在他们放饵吸引之前,意外的先遇上了难以摆脱的人生重饵。

他从不愿承认到不能反抗的爱上一个姑娘,确实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心理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

从单纯想睡到想要这个人只经过几次她像玩儿似的顺手关心,然而这些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影响他的人生追求。

我之蜜糖彼之砒霜就体现在这儿。

魏择煵觉得真晦气,卫东风觉得真爽。

偏生魏择煵觉得晦气的同时,卫东风还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一个有软肋的极聪明又坚韧的人,老实说,魏择煵觉得砍掉他的软肋是一件真刺激的做法,但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似乎不太好。

这个换位思考还没到两分钟,又被坚决的否定,魏择煵不屑,他才没有软肋。

他才不要那种晦气玩意儿

总而言之,此时此刻没人占据最优势地位,也没人从头笑到尾,大家各凭本事及运气,来达成自己的最终目的。

如果卫东风没有沉惜愉,那么加上魏择煵,他的胜算就最大;如果他在有沉惜愉这样的既定条件下,到现在还是单箭头,那么他大概会是第一个出局者;

很幸运,并不是

在文朝阳的提示下,沉惜愉其实思考过其他方案,但转念一想,作为一个整体大局观念强的人来说,他给出的应该是实行起来成功的可能性最大的那个。

所以她在自己认为下搞定了自己这方的难题之后,在某天某个意外发现之后,立刻精神紧绷的迅速就投入进击到南都精神病院中去。

其实方法很简单,砸钱。

换个说法就是,扔钱,打个水漂,看看能荡几圈。

具体点就是找准目标,投其所好,砸开那扇大门。

但显然文朝阳不清楚她的既定条件,这个法子拉上弟弟沉时煜入伙分明比她自己动手要方便。

她算不上多么温柔可亲的姐姐,她自私但不绝对自利,斟酌再叁,补充着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又能为沉时煜这个憨批铺一条路。

大年初叁,大雪封路。

好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一脚踏上去松软又细腻,室外温度零下四度,沉时煜的心凉的比室外还要低一点。

“你疯了?”他很久没口不择言的冲着沉惜愉,她回来的这段时间不似自小而大的“刚硬”,带着破碎感,还有低迷的阴沉,以至于此时此刻恼怒之余,沉时煜居然只能瞪圆眼睛嚷嚷一句:“你疯了?”

沉惜愉套上最外面一件黑色羽绒服,羽绒服又肥又大,厚实而臃肿,室内温度打的很舒适,穿上羽绒服不到五秒脊背就冒起一层薄汗。

她又背上一个斜挎出行包,容量大,装了近期搞得半包现金,蛮压人的。

在沉时煜眼皮底下将一切收拾好,才一边围上围巾一边对沉时煜开口:“疯没疯不打紧,我得去的!”

沉时煜上前一把拽开她的围巾,饶在手腕上揉了两下,带着豁然开朗的讥笑,颇有一种怎么你现在这个样子的莫名爽感:“你出的去吗。”

“所以你和我一起出门。”沉惜愉认真的看着他:“给你五分钟穿衣服。”她看了一眼弟弟赤溜溜的胳膊和腿:“不然就这样出去挨冻。”

“谁要和你一起去!!!”沉惜愉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我又没疯!”

“你不和我一起去。”沉惜愉推着他向他自己房间走,又抬手擦了一把额角的汗:“和我一起出门,然后你自己回来。”

“你你你!”沉时煜进入自己房间那一下被自己拌了一脚,顺手将手中围巾向床上一扔:“你以为我是你吗!我犯事可是要挨打的!!”

“挨不挨打那是以后的事,你现在不和我出去我办不成我的事情我是要报复社会的!”沉惜愉说完上手拽着沉时煜衬衫下摆,向上一拎。

男孩子窄细的腰,腹部肌理线条流畅,沉惜愉无意间瞥了一眼颇有些震惊,抬眼看着弟弟,在他炸毛时脑海里浮现的是他七八岁顶着肚子被她一掀衣角后立刻吸气挽尊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牛啊。”沉惜愉又推了他一下:“叁分钟后换不好我就扒了你的衬衫让你裸奔,冻死你。”

沉时煜拍了拍腹部,得意洋洋:“看看腹肌看看腹肌。”然后嬉皮笑脸贱兮兮的轻晃上半身。

“还剩两分钟。”

“你他妈盗版秒表?!!!”

“快点,门口等你。”沉惜愉转身下楼,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凉气

沉时煜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路过父亲房间的时候眼睛一转闪身进去,在沉惜愉等得烦躁时他终于拉开门。

“走吧。”他说。

“等下自己回来可怜你了。”沉惜愉围巾遮了半张脸,和沉时煜并排迎风步行。

“干什么不坐车?”沉时煜反手盖上羽绒服的帽子。

“因为我们是出来散步的。”

沉时煜停住脚步,沉惜愉跟着停下。

“我不干!”沉时煜说:“我跟你一起去!”

“别闹。”沉惜愉:“忙着呢养不起你。”

“我带卡了!!!”

沉惜愉瞅了他一眼,但武装严实看不太出来:“卡顶个屁用,取钱暴露位置,而且说不定明天就停了!”虽然她确实也挺期待沉时煜和她一起外出,老实说沉时煜虽然派不上什么大用处,但毕竟是个男人,而她也没一个人出过远门。

“老实回去挨打,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骗小孩呢!?”沉时煜拽着她胳膊加快脚步:“我缺你那口好吃的!!?”

“我看你挺缺的。”

“哼。”

到了不用网约就打得到车的地方时,沉惜愉开始赶人,但沉时煜憋着一口气就不肯自己回去,最后僵持之下,沉时煜恼怒的拍了拍胯侧的背包:“我有钱我有钱!”

沉惜愉眼神询问。

沉时煜坦白:“那什么,临走之前,我顺走了老爹的私房钱。”

沉惜愉:“”

真尼玛是个神人。

“这下不怕挨打了?”沉惜愉无语问。

“已经必打无疑了,十下和十五下又有什么区别?”沉时煜满不在乎:“正好我听说南都不冷。”

沉惜愉在次闭嘴。

这也算是她考虑拉沉时煜下场的原因,在尽力保住他的情况下,让他遇遇事儿;也因为看看沉时煜,怂是真的怂,勇也是真的勇。

没坐飞机,需要登记身份的条件下太容易就会暴露,虽然她也没觉得自己能避多久,学着卫东风的路子领着沉时煜挤小车。

上车前抽出手机卡丢弃,并买了黄牛手中的随机卡,沉时煜想不通其间意图,装卡的时候还觉得蛮兴奋的。

上了小黑车,沉时煜第一次坐,一分钟内新奇劲儿过去,洁癖崩溃。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好歹坐了大巴缓冲,这七人座的私人小黑车确实猛的一来让人受不了,更何况很奇妙的是,她原本就比沉时煜的接受能力强,可惜,她不是个弟控姐姐,撂下一句:“你自己非要来的。”,然后就倚着沉时煜绷硬的肩膀闭上眼睛。

小车长途跋涉,中途停了叁四次,加了一次油,终于在大年初五的晚上到了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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