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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闹够了,一起出了学校。何枝不问也知道,看这去的方向,应该是他们经常打球的体育馆。

推开门,空旷的篮球场内,一排排座位高矮渐次延伸而下,场馆中间,已有一拨人等候。何枝大致扫了一眼,除了经常和东铭他们打球的那几个,有易兆泽一行人,有几个不认识,另外还有好些个女生。

见他们进来了,底下的人都抬起头来。

有人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可算来了......”

东铭把何枝拉到一个座位上坐下,叮嘱道:“在这儿坐着,别乱跑。”

“哦。”何枝应了声。

东铭转身往下走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伸出食指点向何枝:“可别睡着了。”

何枝两手捧着脸,手肘搁在膝盖上,看着东铭,乖乖地点了下头。

东铭这才放心地走了。

听见前面有人打趣他:“东铭你还真霸道啊,人家不感兴趣就不看了呗,还非要人家来......”

“你管我。”

梁为走到何枝身边,拍拍她的肩,看着前面的东铭小声说:“你看东铭这个人啊,嘴硬得很,尤其是遇上你,他就是肚脐眼里灌汤药。”

“什么意思?”何枝问。

梁为手一拍:“心服口不服哒。”

赛场的气氛如何紧张,对决如何激烈,场上的人如何英姿飒爽、风姿卓绝,何枝都不怎么来电。这要换作其他人,就像打校赛的时候,人围得里叁层外叁层,不吃饭不上课也要去看他们打球,男生还算淡定,女生就双手交握在胸前两眼冒桃心,尖叫声此起彼伏。

彼时何枝就站在一边,一面摇头一面叹息,好不屑地跟一旁的慧安说:“哎呀,这些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就这几个毛头小子都把她们迷成这样。”

慧安一边伸长脖子往赛场上瞄,一边说:“不是谁都能跟蒋东铭做青梅竹马啊。不过话说这些个愣头青比蒋叔那是差远了。蒋叔可惜了,长在天上的,咱够不着。”

何枝抿着唇笑,有几分小得意。

网上有一个关于篮球场上几类人物的总结。

篮球场四大天王:灵活死胖子、矮壮篮板怪、勾手老大爷、高瘦远投王。

篮球场四大傻逼:装逼炫鞋男、独臂大菜鸟、暂停鞋带师、电话不断哥。

篮球场四大杀手:把球给我我要回家男、女生围观被打鸡血男、闷骚炫技独行诡步男、半裸飙汗狐臭满身男。

总结得多精辟啊。

但实际上,开场没多久她就犯困了。眼皮开始打架,她强撑着精神,告诫自己不能睡。

他们打得多热闹啊,她怎么还睡得着?

不知道,反正就是睡着了,靠在椅背上,小脑袋歪着,脸蛋红扑扑的,睡得可香。

......

“何枝你怎么又睡着了!”带着笑意的吼声从场下传来。

接着便是一阵哄笑。

何枝坐起身来,迷糊地眨眨眼,一看东铭大汗淋漓的,一边传球一边对她笑,刚那一声儿就是他喊的。

她刚醒,脑袋还是懵的,眼神茫茫然地又去瞄其他人,呆呆傻傻的模样又引得笑声一片。

他也不知道小声点儿,这么多人呢。何枝噘着嘴搔搔后脑勺,有点小抱怨地瞪东铭一眼。

这下是睡不着了。

中场休息,两队人马各占一边。

夏祁拿手肘抹着汗走过来,看了眼观众席上的何枝,对东铭说:“你让她先回去呗,每次都坐着等你,我们玩儿的这些她又不来劲儿。”

东铭冷哼一声:“今天要是换一换,在这儿打球的不是我,而是我叔,你看她来不来劲儿。”

梁为递了瓶水给他,安慰道:“这不你们俩太熟了嘛,老夫老妻的,早看腻了。她又不常看你叔打,再说了,就蒋叔那气度、那相貌,走哪不都是个发光体么。”

“对,咱这不发光就吸引不了她。”东铭语气怏怏的。

梁为又劝:“唉,刚不是说了吗,她跟你太熟了,时间长了,你的闪光点她就习以为常了,你要让她长时间看不到你的闪光点,然后,突然、偶然地闪那么一下,她心里能不起点儿涟漪吗?情侣之间也是要保持距离的,没听说过距离产生美吗?”

习正喝了口水,缓缓道:“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小叁。”

梁为一拍大腿:“这话中听!”刚说完,反应过来说错话了,斜着眼瞄东铭。

东铭啐他一口:“你倒是懂得多,正话反话都被你说完了,好话坏话你都占理儿。”

梁为赶紧框住他,嘿嘿直笑:“哪里哪里,我的意思就是说啊,得保持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呢,又不能太远......”

“得了吧你。”东铭白他一眼,走到何枝身边,“给买几瓶水呗。”

何枝迅速双手抱膝:“我不想动。”

“乖,就当帮我个忙嘛,刚才睡得舒服吧,该起来活动活动啦。”

“你喊那么大声......”

“我的错我的错。”

让何枝没想到的是,等她买完水回来,刚走到门口,场中心的事态发展早就变了调。

两队人马齐刷刷地站成对立,气氛剑拔弩张。

右边的一人擦了擦嘴角,指着左边的骂道:“夏祁你别太过分了!”

夏祁眼一眯:“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你故意的吧?”

夏祁丝毫不拐弯抹角,笑着点头:“对。”

“你们他妈别拽,老子看你们不顺眼很久了,有种今天就在这儿干一场,谁也别想跑!没种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干就干,怕你不成?”

吵吵嚷嚷,两边就动起手来了。

这些人大多背景都不简单,谁也不怕谁。

何枝往里瞥了一眼,明显对方的人更多,这样打起来铁定吃亏。

没人注意到她,她抱着矿泉水退到外面。

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摸出手机,手指快速地翻动着号码簿。打给叔叔是肯定不行的,东铭回去得挨收拾。那么打给谁合适呢?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许多人之间即使互不认识,多少有所耳闻。

何枝打给了高维,他认识易兆泽和邱可。

“喂高维,你能联系到易兆泽的家长吗?邱可呢?......他们这儿打起来了,你能联系上吗......那,你知道他们在哪个单位吗?......好的,谢谢你。”

人物关系网迅速在脑袋里组织了一下,何枝又拨通一个电话:“刘阿姨,您儿子在市政工作吧......”

挂了最后一通电话,不一会儿,透过窗户,何枝看到几辆黑色的小轿停在了体育馆楼下,从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很年轻,大概是亲戚或者下属之类的。

效率挺高的,这么快就过来了。

何枝依旧躲在旮旯里不出去,交由他们自己解决吧,她就不出去拉仇恨值了。

来的不是易兆泽的家长,也不是邱可的,而是蚊子的,蚊子短时间之内算是完蛋了。

何枝这几个电话打出去跟蜘蛛网的效果差不多,管他易兆泽邱可南瓜蚊子,网到一个算一个。

这场“蓄谋已久”的约架又被搅黄了,人也散得差不多,剩下东铭一行人留在场馆内。

等了一会儿,东铭自言自语嘀咕道:“怎么这个买水的还不回来。”转头又对其他人招手:“都回吧都回吧。”

梁为觉得心不服,不禁感叹道:“哎呀,老天都不让我们打这个架呀,是不是真的该考虑和解啦?

你看我们每次和他们一碰头,气氛都酝酿好了,必定要出来个搅屎棍。我是真想不通。”

“行了行了,要和解你去,反正那几个我是横竖看不顺眼,以后不是没机会收拾他们。”东铭说着拾阶往门口走。

有一点东铭还是说对了,别人有没有机会说不准,他的机会倒真挺多的,毕竟,以后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嘛。

现在无知无觉的东铭还在找何枝。出来了,往窗户边瞄一眼离这儿最近的便利店,也没见着人。

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东铭往楼下走。

“东铭,东铭,我在这儿。”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何枝叫住他。

东铭一回头,看见她趴在墙拐角边眼睛瞪得溜圆,正歪着脑袋喊他。

东铭问:“你跑哪去了这么会儿?”

何枝抱起身后的几瓶矿泉水走过来,说:“我们回家吧,我肚子都饿了。”说着率先下了楼。

东铭拿过她怀里的水,跟在后面。

等回到家仔细一看,何枝才发现东铭脸上有伤,不重,就是有些红,嘴角有些淤青。

何枝从床底下拖出医药箱,一边熟练地给东铭擦药,一边问:“不是说打人不打脸吗,你们打架怎么一上来就往脸上招呼?”

“要是不打脸,这架可能还打不起来。”

“那你这几天小心点啊,别被叔叔发现了,不然五公里负重越野那算轻的了。”

东铭“哟”了一声:“怎么突然晓得心疼人了?”

何枝嗔怪地看他一眼:“我一直都心疼你你不知道吗?”

她抿了抿嘴,突然停下上药的动作,把棉签搁到药膏盖子上放着,带着几分乞求地说:“东铭,你以后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东铭一愣,看着她不说话,过了半晌,点了点头。

他想了想,问她:“今天那帮人不会是你叫来的吧?”

“为什么这么问?”

“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

何枝点了点头:“嗯,是我叫来的。”

东铭笑了:“你怎么叫的?认识他家里人?”

“不是。”

何枝简略地讲了一下打电话的过程。

听完东铭就不住夸奖:“不错不错,没想到你看上去傻兮兮的,人还挺机灵。”

何枝摸摸鼻头:“你别以貌取人。”

“但你看上去就是个小傻蛋啊,又傻又好欺负。”东铭捧着她的脸颊向中间挤压。

她撅着鸭子嘴:“不屑计较不等于好欺负,你以为我是你。”

唉,今天的何枝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得让东铭忍不住想啃两口,等不及他付诸实践,已经被反攻了。

何枝啃完,脸不红心不跳,就望着他,笑得跟吃了蜜似的。

“傻乐个什么呢你,亲一下就这么开心。”他捏她的鼻子。

“跟你在一起当然开心啦。”她直白的目光没有一点敷衍人的意思,话说得理所当然,却又情真意切。

她看人的时候,眼眸里水汪汪的,显得异常专注,就像她这样看着你,她整个世界就只有你了。

“跟我在一起就开心?”东铭可受不了她强烈的目光攻势。

何枝笑得跟只招财猫似的,嘴角向上扬起好大一个弧度,挤出两块粉红粉红的苹果肌,眼睛也弯

得只剩条缝,慢吞吞地说:“嗯,我喜欢你啊。”

表白来得太突然,东铭有些措手不及。

大概他们之间已经打破那道防线,何枝对待他们的关系,比以前直接了很多。

确实不再需要掩饰什么。

东铭猛地把她摁倒,对准那两片唇瓣亲上去,亲得那个卖力。那哪是亲啊,简直就是啃。

何枝不干了,直推他的肩膀,东铭不甘心地放开她,恶狠狠地低吼:“不准拒绝我!刚才是谁说喜欢我的?”

“你亲得我喘不过气来了......”软绵绵的撒娇。

激得东铭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他的吻顺着她白皙光洁的脖颈往下延伸,吻过精致的锁骨,停留在了颈窝处,那里的滑腻温香让他忍不住一再流连。慢慢解开她胸前的扣子,露出里面的吊带衫和内衣。

她酥胸半露,两团白嫩的软玉近在咫尺,东铭血气上涌,猴急地去拉她肩头的细带,衣服被他褪到了腰上,两只丰腴的小白兔跳出了笼,鼻尖一点红。

前天那晚太激烈,也太仓促,他没能好好看看她,今天良好的气氛让他得以稳下心神,细细观赏。

唇,不点而朱;肤,不饰则美;媚,丝丝入扣。

情欲里外的何枝,有着惊人的反差。

他低下头,一口咬上那份甘美,口感柔软得不可思议,让他更添了掠夺的欲望,真恨不能将她整个吞下去。

突然想起,上午打篮球出了一身汗,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撑身起来:“等我去洗个澡。”

她抱住他,就在他肩头蹭:“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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