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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那边,何奕南已经去搞定了,只是一直都还没有消息。

时怀皱着眉问:难道何家现在也还在帮时德明?

付施庭点点头:是的,甚至本来这些日子有个项目都黄了,是何家力挺公司,才挽救回来的,看样子还是被蒙在鼓里。

时怀觉得不对劲。

付施庭说的证据,何奕南已经着手去弄了,何家不应该一点风声都收不到才是,何奕南是何家的小少爷,哪怕没有证据,何奕南说了,何家也该是警觉才是,怎么还会

容安生看出了他疑惑的表情,笑道:看样子,时怀似乎对于这个地方已经开始着手了,只是好像,并不太顺利的样子。

是因为何奕南吗?

时怀猛地抬头。

容安生竟然知道何奕南的事?

容安生安抚他:别紧张,之前就知道你和何家小少爷走得近了,只是最近何家小少爷似乎住院了,你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开头那段是借鉴了网上一个比赛,当时看得超燃!想着哪一天一定要把这个比赛写进文里,让大家也知道,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_(:3」)_因为俺不太懂篮球,之前铺垫的那些篮球也是为了这次铺垫的【滑跪】

第四十八章 晋江独家发表

何奕南住院了?!

时怀瞪大眼,心中不详的预感腾然而起。

可是,明明何奕南昨天还给他发消息了啊,说进展很顺利。

怎么会进医院?

时怀连忙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他和何奕南的聊天记录。

他一页一页地往上翻,黑瞳里映着手机屏幕的亮光,一个个聊天框的字尽数倒映在他慢慢变冷的眼眸中。

时怀在翻到了某一个日期时,动作停顿了下来。

他看着被日期隔开的两段文字,随后缓缓抬头。

容先生,何奕南进医院是在3月17号之后吗?

容安生思忖了下,指节轻轻扣着桌面说:好像我得知的日期是3月15号左右吧。

怎么了,有什么新的发现?

时怀看着手中的聊天记录,眉头轻蹙。

那段时间之后,何奕南一直保持和我的微信联系。

容安生感兴趣的来了一句哦?,按着电动轮椅往时怀那边去。

时怀顺势地将手机给他看了。

付叔叔已经说容安生是队友,且他对于自己和何奕南的关系似乎有一定的了解,是一个可以依靠还实力强劲的队友,所以他并不打算隐瞒着什么。

容安生接手了他的手机,付施庭也过来看。

容安生眼睛很快地扫,三两下将他们的聊天记录看完了。

付施庭脸色有点古怪:这个聊天记录

容安生的嘴角翘起,捏着手机头部还给了时怀。

他轻轻一笑道:看来这个伪装成何奕南的人,好像对你有点意思的样子。

有没有意思不知道,反正一定不是何奕南本人。

时怀得知了消息后,再回去看那些聊天记录,便觉出了诡异起来。

从3月17之后,何奕南的聊天风格就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平时何奕南也是一个搞笑达人,常常会在干正经事时来跟时怀捧哏几句,来解解闷。

可那之后,何奕南的聊天方向从逗趣的乐子人变得有些成熟与神秘。

先前从不对进度有任何隐瞒的何奕南,后面说到进度,变得含糊起来,反而着重方向在于和时怀聊家常。

重心通常在他和顾经闲的恋爱上。

那时候时怀当然想不到隔着屏幕联系的何奕南已经不是何奕南,一点疑心都没有起,什么都说了。

包括和顾经闲只是假扮情侣,只为了搪塞于含明的事。

而那之后,何奕南就不时地试探时怀的喜好,例如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运动,什么穿衣风格。

这些在平时看来都很正常的聊天,在得知对面那头根本不是何奕南时,一切就变得暧昧起来。

何奕南进医院了,然而持有手机的人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和时怀聊天。

谎报虚假信息让时怀误会这个很好理解,毕竟何奕南都住院了,那么他住院肯定和这扮演者脱不了干系。

可难以理解的是,他们是敌对阵营,不来探时怀的计划,反而若有若无地打探时怀的喜好,很难不让人遐想连篇啊。

所以容安生才会一脸戏谑地看着时怀,说出那样一番话。

时怀抿了抿唇,直接崩成了一条细直的线。

我明天去看看何奕南好了。

正好明天是周末,够时间来回了。

容安生却摇头:不建议你去。

时怀看着他,他也没卖关子,很快地解答了。

你去,一定会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清楚何家那边是什么情况,也许被监视了也说不定,何奕南住院已经是一个警告信号,你再胡来,指不定下一个躺着的就是你了。

时怀也是个懂的,被这么一通简单分析后,他焦急躁动的活跃脑细胞一下冷静下来。

微信的那一头不知道是什么开头,可来者不善是必然的。

已经披着何奕南的皮来接近他,时怀就已经是一个被动的处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好了,微信那边,你试试能不能套点话,多多和他聊点天,假装不知道何奕南的微信已经换了人。

付施庭眼尾促狭着这么说。

至于现在,你就照常活动就行,比如现在就上去跟顾家那小子耍会儿。何奕南那一边的话,我和你容叔叔会帮忙盯着的。

时怀本来有些沉的心登时被付施庭给打趣没了。

他试图辩解:我和他

付施庭笑着:嗳,我们懂,不用解释。

容安生对着时怀的十点挥挥手,十点很乖地又从时怀的怀里猛地一蹬脚,跳回了他的怀里,圆碌碌的小脑袋顺从地蹭着容安生大手。

时怀讷讷,咳了咳:那我就先出去了。

付施庭点头,目送着时怀离去的背影。

大情种喔

在时怀面前总是端着点姿态的容安生在时怀离开后,恢复了慵懒的模样,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十点柔顺的毛发。

付施庭没接话,只是手撑着脸,兀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又给旁边的容安生斟满了。

那你呢?这么多年,真就做一头孤狼?

容安生默不作声地接过酒杯,狭长冷冽的眼眸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抿了一口,才说:爱情这个东西,我不需要,它对我来说是个累赘,你不是一直都清楚么?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门口,轻笑着摇摇头:与其让我拥有爱情,倒不如让我来陪你搅这一趟浑水来得快乐。

何况,看别人谈恋爱,比自己亲自上阵谈恋爱,快乐多了。

杯中的酒最后被喝尽,有一滴红液又顺着酒杯的弧形轮廓又滑掉下来,模糊地映着容安生那张有些冷冷郁郁的脸。

付施庭只扯嘴角笑,没答话。

两个认识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在这场早已散伙的酒桌上,都各自揣着心事。

时怀早早起床,还顺带叫了顾经闲一起。

收拾好自己,换上一套日常服装后,时怀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的发质就是柔软得很难有那种慵懒的帅气。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闷闷不乐。

顾经闲突然从门口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怀一脸纳闷地收拾自己的头发,问:是不是有什么发型困扰住了你?没事,在下人称天才小tony,可以为你解决一切困扰。

时怀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精油丢到顾经闲手里,指使道:那你帮我搞个蓬松帅气点的慵懒男头吧。

好嘞。

十分钟后

时怀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爆炸头,陷入沉思。

顾经闲,你买人身保险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就别买了,别让人家保险公司赔钱。时怀阴狠一笑,十指被掰得嘎嘎作响,一副凶鬼索命的表情扑向了顾经闲。

我让你给我搞个慵懒蓬松的气质男头,你给我搞个非洲矿工挖煤的爆炸头?!

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时怀在极力拯救之下,顶着一头半爆炸的脑袋出发。

他幽怨地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就看着驾驶座上的人。

顾经闲哭笑不得,小声道:那你也没说你是要去正式场合啊我就随性发挥了,谁知道

时怀:呵呵。

车停在了一家墓园门口。

时怀今天是来探望他的母亲的。

纵使时德明是杀害艾尔西的间接凶手,可在法律上,艾尔西的离婚协议手续并没有办理妥当,所以时德明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艾尔西并没有要求葬在哪里,他有权处理艾尔西死后所在的地方。

所以,艾尔西的墓地,是在南庭市里。

时怀下车,透过黑色大铁门缝隙,远远地眺望着里面一排排灰色的墓碑。

每年艾尔西的忌日,时怀都会来。

他以前不高兴却又无法和家里人诉说时,也会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找艾尔西聊天,他总感觉艾尔西是能听得见的,因为墓园里总是会无故起风,他认为,那是艾尔西对他的回应。

今天,并不是艾尔西的忌日。

可时怀还是来了。

因为他有些事要和艾尔西商量。

是昨天付施庭跟他说的事。

他觉得,有必要过来和艾尔西说一下,顺便说说,自己接下来针对时家的计划。

顾经闲停好车,也下来跟紧了时怀的步伐。

墓园里只有两侧有绿植,时怀直直地从最左侧的绿植那条路走去,再拐弯进了倒数第四条路。

很快,他找到了艾尔西的墓碑。

上面贴着艾尔西晏晏一笑的照片,以及下面刻着

时德明之妻。

时怀蹲下来,指尖缓缓拂过这几个字,感觉心在剧烈的疼痛。

他的母亲,在死了之后,都还要被冠以那个男人的名字。

实在是太恶心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定要将这个墓碑迁到母亲的故乡,并且改成

【时怀之母】

顾经闲在出门时就已经得知了目的地,他也知道这一次来这里,不管是对时怀还是对自己,都是一次突破。

他也蹲了下来,时怀很快地把他介绍给了艾尔西。

整个墓园里悄然无声,只剩下时怀轻柔的倾诉和风吹过绿叶的细微簌簌声。

顾经闲也认真地跟艾尔西打了个招呼,随后安静聆听着。

他的心情,随着时怀一点点的说话声,慢慢揪了起来。

明明只是说着些家常话,可他听着总觉得时怀平淡的每一个字后都充满着心酸。

时怀的人生,在艾尔西死亡后被彻底改写。

之后的日子,是顾经闲一点点见证着走过来的。

很艰难,却也很光明。

时怀距离上一次来,已经快要一年了。

这一年里,时家内部翻天覆地,可从时怀的嘴里听来,却像是什么都没关系一样。

仿佛已经释怀了。

顾经闲知道时怀还在努力地针对着时德明他们,从昨晚容安生的出现他就可以推断得出。

他的少年,并不是为了自己,才选择站起来,而是为了母亲而战。

明明自己也受尽了委屈,却平静释怀得让人心疼。

一年前,时怀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年。

一年后,从未离开过时家庇护的时怀自己攒钱租房,远离时家,甚至在得知艾尔西之死的背后真相,毅然决然选择站起来,利用可利用资源,去为母亲复仇。

顾经闲心中复杂。

他的少年,是勇敢的,可敬的,也是值得被爱的。

是那些人,瞎了狗眼。

没关系,他也会默默帮助时怀的。

虽然何奕南那边出了点状况,可总体来说,一切都在如期进行。

杀手背后的金主,莫伦,已经开始按捺不住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时怀在说完家常后,把顾经闲赶到旁边去,又说起了和付施庭的计划。

此时,一缕清风徐徐飘来,像是一只柔软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时怀的脸。

好像是艾尔西托这阵风,告诉时怀

没关系,做你想做的吧。

时怀蓦然睁大眼睛,口腔酸然。

他想起了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他总是在一些事情上犹豫不决,就会颠颠地跑去问艾尔西。

艾尔西总是会很温柔地告诉他

没关系,做你想做的吧,小怀。

时怀伸手,抱住了冰冷的墓碑,风此时也顺着他的衣袖钻了进去。

明明是六月出头,可这风却异常的清凉。

妈妈,等一年后,我再给你带好消息来。

时怀闭上眼,慢慢又坚定地亲吻了墓碑。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本来三千字就发了的,结果发现卡的不好,又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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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晋江独家发表

天色已晚,碎云散在天边,颜色渐浅,层层铺开。

带着鸭舌帽的青年两手提着装着晚餐的塑料袋,若有所感的抬眼,不远处角落的已经显得鲜艳的花坛哗啦一声动了下。

随后,一条脏脏的银灰色尾巴悄悄露了出来。

看那尾巴的胖细和花纹,似乎是一只瘦小的狸花猫。

青年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瞬,很快撇开,进了楼梯。

怕生的狸花猫在久久没有听到动静后,怯生生从花坛那团绿植后探出小脑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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