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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他的疯狂如同化作了实质。

最可怕的是,在梦的最后,他看见了给他画符的人的长相。

几乎像是开了水龙头的冷汗让他猝然在梦中醒来,久久不能平静。

他有一种预感。

那个穿着黄色道服的五十多岁的大叔,很有可能就是他即将要去见的那个大叔。

之前他就一直在找解梦人帮忙解梦,可无一都是非常笼统的解释,还要花大把大把的钱,于含明纵使有钱也不是冤大头,一来二去的也歇了找解梦人的心。

不想他之前在一个论坛上发的帖子后来竟有人私聊他,他也是在刚开始暑假时才看见消息的。

他们在线上聊了会儿,越聊,于含明越觉得对方深不可测。

在来破冰行动前,道士就让他来线下见他,说一些事。

可那时候他知道破冰行动时怀也会去,他不想放弃见到时怀的机会,毕竟暑假他根本没有一点见到时怀的可能,更何况再过半年,于含明就要打道回府,会a大实践了,时怀避他不及,他敢肯定,等到他回a大后,他和时怀见面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最终降为0。

现在每见一次都是奢侈。

道士也答应他让他回来再见面。

可不想这个破冰行动的时间延长了两天。

本来昨天于含明就该见到道士的,可他没见到。

而昨天晚上开始,他就频频做噩梦,身体不适,难受感如山海倒来。

你的车在这里吗?于含明抬头问又开始玩手机的程科奇。

程科奇头也没抬,回:对啊,不然你以为我搬得动你这么一头猪到医院来吗?

于含明:

于含明清了清嗓子:车钥匙给我,我去一个地方。

程科奇这时候终于看他了,好奇又极具兴味道:这么急啊,刚刚还难受到昏倒,现在就要去一个地方?

不会是去追妻吧?程科奇说着风凉话,你确定人家不会把你赶出来?

他明知道朋友最近的感情状况非常不顺利,不避开这个敏感话题就算了,偏偏还要主动提,提就算了还要在伤口上撒盐。

于含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说话带刺的样子,语气淡淡:别废话。

程科奇耸耸肩:ok,但是我要求我当司机,免得某病号出车祸把我的爱车撞坏好吧?

于含明没戳穿他蹩脚的关心,默认了。

等到程科奇开到于含明说的那个地方停下时,不可思议道:你这家伙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金屋藏娇呢?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于含明下车,没理他。

程科奇说这个地方鸟不拉屎也不算冤枉这片区域了,比起繁华的市中心,这里简直就像是刚刚开发的一座山一样,周遭都是茂密的高树,一眼望去,别说人了,连动物都见不到几只。

然而就在他们面前,有一座漂亮的瓦房,比起市中心随处可见的高楼别墅显得确实有些寒碜。

程科奇跟着于含明进去,发现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大叔正坐在客厅,已经倒好了三杯热茶,笑眯眯地欢迎他们。

程科奇瞪大眼:怎么藏的是个大叔啊?

有点礼貌。于含明不悦地说他,程科奇才乖乖闭上了嘴。

没关系没关系,坐吧。大叔示意道。

程科奇这时才发现竟然有多一杯茶,问:大叔,你这里还有客人要来吗?

总不会是给他的吧?

大叔笑着说:正是给小友的。

程科奇:

怎么神神鬼鬼的?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喝完这杯茶,小友就去客房里睡一会儿吧。大师这么说,言下之意就是他和于含明有话要说了,程科奇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自觉到了客房。

可纳闷的是,他到了客房,还真的就有股股困意涌来。

草程科奇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他不会就这么一睡不起吧?他怀疑这个大叔是杀人犯。

程科奇想爬起来,可已经没了力气了。

客厅的于含明和道士面对面而坐。

道士先开的口,声音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于含明一点都不心安。

他说:想必于施主已经在梦里见过我的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设置了定时发布,俺要早睡早起!感觉写的很顺,完结指日可待!我觉得现在大概应该可以从文中猜测反派们的下场了吧?

第七十二章 晋江独家发表

客厅大开的窗户外,绿叶簌簌扑动,屋里陷入一片安静。

良久,于含明才点头:见过。

他的预感没有错,这个中年男子正是梦中的那个道士,对于对方一语道破,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惊讶。

在梦中,道士能让他信的如痴如醉,传递给他大脑最强烈的一个信息就是,这个道士是有料的,并非故弄玄虚。

甚至于含明已经隐隐猜出他为什么会自昨天起就浑身不舒服。

也许和他梦中涂的那些东西是有关的。

坐在于含明对面的中年男子似乎没看出来他心中的疑惑,而是问他:

你还记得梦中发生的事吗?

于含明颔首,将昨天梦里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包括他在梦境中的感受都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谁知男子听完后,表情上有了一丝波动,这带动得于含明都有些紧张:怎么了?

是没有碰过你说的那个人的骨灰吗?

于含明一愣,摇头:他的骨灰被别人带走了,我找不到那个人,他的势力比我强大,我能找的只有他家管家,拿了些相关物品。

男子这才缓下神来,笑了:那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于含明困惑地问:什么意思?

道士却含糊着:我以为小友会把人骨灰给刨出来,这样后遗症会很强大,严重的话小友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于含明似懂非懂:这样吗?可若是我刨出来了,那也只是我的梦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道士只笑眯眯,没有多做解释:小友不懂没关系。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进了一间房间,片刻后才拿着一袋东西出来,甚至还当着于含明的面解了开来,倒了一点青褐色的条形状的东西到另一只小红袋子里。

随后这个红袋子递给了于含明:拿回去洗澡,早晚一次,洗到这个袋子泡不出什么东西来就行。

于含明懵懵地接过来。

道士这时又坐了回去,不知道在拿什么。

于含明以为又是拿东西给他,就静静站在那里等。

谁知道士从角落里抽出了一个大黑背包,里面好像装了什么庞然大物。

于含明睁大眼。

道士看他还杵在那里,就说:小友无聊吗?可以看看电视,或者吃点零食,等你的朋友醒来就可以离开了。

于含明:你要去哪里?

道士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包:我去钓鱼啊。

于含明:?

道士乐呵呵道:我其实早就不干这一行了,你是最后一单,现在已经解决了我留下来的问题,我当然可以愉快地去钓鱼啦。

于含明颇有些语塞,问:可是你还没有跟我解梦啊,我给你钱的目的是为了解梦的。

道士这才恍然大悟般道:对对,还有一句话忘记交代给你。

找个恋爱谈谈。

啊?

道士往窗外的天望了望,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就是,小友不要再沉湎往事旧人,踏上新的旅程才能收获新生。

于含明反应过来了,怔怔着。

就连道士都让他放弃吗?

于含明声涩道:若是我偏要沉湎呢?

那便药石无医,唯有自救。道士面容严正,这我也无可奈何,我虽非专业解梦,可据小友的描述,若是按照你的梦中那样进行,只怕日后小友的神志会混沌。

于含明没再说话,只觉得心中堵得慌。

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太多,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道士看着大晴的天,已经跃跃欲试要出去钓鱼了,不想继续跟于含明说太多,摆了摆手就走了。

他给小友的那包护身符,能够挡掉来自梦中不甘的怨气。

怨若是散了,执念自然会放下。

舆论愈发的发酵,已经惊动到了上级。

时德明相当配合警方办事,程序一个都没有落下,态度良好。

时谦那天和时德明闹翻后并没有回去找时怀,而是回到了时家。

他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帮助时德明。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他除了帮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时德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若是不帮,到时越查越深,就会牵扯出当年牵丝引线的他。

时谦知道自己收到的处罚远远不会有时德明的重,可警方那边相当难缠,任由发展的话他将没有精力分给时怀。

距离遗嘱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只能帮时德明这一个选项,别无他选。

上一世血红的撕心裂肺他不想再经历。

他要万无一失。

他要时怀活下来。

做好饭了吗?时谦回到家,问了还在厨房里的阿姨。

宋姨应声,很快就提着一个保温盒出来。

里面都是营养品,大少爷带去给先生吧。

时谦接过来,嗯了声,就转身出去了。

他得去看看时德明。

遥远的天边已经暗了下来,铺满了深浅交替色的云。

一觉睡醒的青年看着窗外的天,脑袋昏昏沉沉。

他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昨天他通宵,知道早上十点才睡,一顿饭没吃就睡到现在,实在是太困了。

他打开门,发现门口他家猫咪乖巧地趴在那里,圆亮的猫眼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睁开,看着青年,随后又有气无力地趴下。

何康阳这才想起他忘记给小咪吃饭了,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眼睛,牙也来不及刷,先去添置猫粮,更换活水了。

抱歉,我睡得太沉了。何康阳摸了摸小咪。

漂亮的美短饿坏了,颠颠跑去吃饭,狼吞虎咽的。

何康阳这才有心思收拾自己。

他挤出牙膏,对着浴室的镜子开始洗漱。

一面拉下眼尾,一面回忆着昨晚他查到的信息。

实在是太震撼了。

他一直知道时家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可他没有想到,真相竟会是如此。

怪不得时德明要找他,整容也在所不惜。

怪不得时谦他们要做戏,原来不仅仅是做给时怀看的,还是做给莫伦看的,却不想莫伦比他们还早一步看穿了他们拙劣的戏幕。

怪不得莫比会找上他,因为他从见到时德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身在棋局,脱身不能。

这些信息,通通都在莫比的那个加密文件里。

讲道理,他到现在都还是相当恍惚。

就这么轻易地得知了一切真相吗?

他在知道所有一切时,是茫然的。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突。

杀手。

他以为这是只能在小说电视上看到的字眼,却不料,竟在自己身边。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莫比的话术实在是无懈可击。

他只挑了能引起何康阳怒火的话来说,指出了父母死因,就算从现在看来,莫比说的那些话也没有掺杂任何的虚假信息。

时德明和时谦才是罪魁祸首。

无论是他还是时怀,都是纯纯正正的受害者。

该死的是时德明才对。

他得参与莫比的这件事才行,时德明必须永无翻身之地。

一家高级餐厅中,时怀和几个人坐在包房里。

对面坐着的是很久不见的容安生和付施庭。

容安生眼神打量了下对面坐姿亲密的两人。

时怀被看得不太好意思,主动开口。

嗯,付叔叔,容先生,这次请你们吃饭,其实也是为了跟你们说一件事。

时怀简单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跟两人说了,包括破冰时遇到时谦以及顾经闲做的计划和套何康阳的话的事。

付施庭和容安生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顾家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最后,付施庭赞许般地点头:你们那边的发展看样子超乎预期的顺利,我们这里也按部就班地进行。

甚至因为顾先生的计划,使我们更顺利些。

付施庭对顾经闲都用上了敬称,表示对他的认同。

顾经闲笑笑,难得露出了属于年轻人的腼腆:付叔叔叫我经闲就行,我的身份毕竟是怀怀的男朋友,不用叫我顾先生的。

说着,他扭头又温和地对容安生也这么说。

付施庭含笑点头。

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容安生颇感惊讶地看了顾经闲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时怀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点,而是继续和付施庭讨论接下来怎么办。

其实按照现在时德明的处境来看,倒台已经成了必然,可问题是还得防着莫伦那一边。

莫伦做这件事不仅仅是为了对时怀有机可乘更是因为公司里还有莫伦的人。

时德明倒台,必定有人顶上,而莫伦的人他们得防备着,不能被背刺。

时怀还是希望如果有条件,就把公司拿回来,让付施庭管他的兴趣不在商场,况且在前几天的旅游中,顾经闲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付施庭已经暗恋他妈妈很久很久了。

付施庭不管是帮他还是帮他的妈妈,都劳心费力,能力又强,公司给他接手管理,相信妈妈也会乐意。

这场晚餐非常愉快地结束,时怀和顾经闲出去买单,包房里只剩下付施庭和容安生。

付施庭喝了杯茶,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表情还很奇怪,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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