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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到了那瓶装好了的,还温热的糖水,宋姨犹豫着,扭头去客厅打电话。

时家每一个人的电话她都用电话簿记了下来,只有时怀的手机号码她是记得的,不用去翻。

宋姨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待接听声,有些忐忑。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宋姨没怎么打过电话,她不知道嘟嘟之后的这句话代表对方挂电话了,她以为时怀真的在和别人打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等了大概十分钟,才想起来糖水一直这样放置着容易冷掉,冷了就不好喝了。

宋姨又跑回厨房去,将糖水倒回锅里,温一温,以免凉了。

过了半个小时,宋姨再打去,发现这回没有嘟嘟声了,直接跳出一个机械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这是拉黑才会有的情况。

宋姨是中年人,平日里没有接触这些,不懂,以为时怀在跟别人聊得正高兴,就没有再打扰,而是默默把为时怀准备的糖水喝了,又准备了几个雪梨,打算明天给时怀送过去。

她知道时怀和时家闹翻了,可哪有孩子不回家的呢?她以为先生会知道时怀在哪里,却不想第二天

小怀?时德明刚洗漱完下楼吃早饭,听见宋姨提到时怀,缄默片刻,我也不清楚他住在哪里,他跟我断绝联系了。

宋姨呆呆地长大了嘴,又焦急着问:那、那大少爷知道吗?

时德明不清楚,便打了个电话给时谦,等待接通的期间还问宋姨:你找小怀有什么事吗?

宋姨讷讷的,声小如蚊:我想给小怀送糖水喝。

时德明想起他昨天喝的那碗汤水,眼神也柔和下来。

嗯,那我帮你问问小谦吧。

宋姨以前总跟他说小怀最喜欢喝她做的糖水,小时候都是喝糖水长大的。

希望这碗童年的糖水能让小怀放下对家里的敌意,回家吧。

时怀收拾好自己,又从窗户探出头去,瞧着外面猛烈的太阳,打了个电话,走到玄关处带上太阳帽,开始换鞋。

时怀坐在地上的台阶,两只手绑鞋带,头歪着固定手机。

那头接通了。

我说,就不能你来我家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去你家啊?

何奕南拖了一个长长的音调,那头游戏背景音嘈杂,敲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绵延不断:我家比较方便啊诶诶我靠,废物东西兵都喂你嘴里了这都补不了刀,打r的adc啊,残废快去医院补个假肢,玩个屁的游戏,还敢拿c位。

时怀对这个网瘾大叔无语了。

何奕南虽然长得年轻,年纪是实打实地上了三十多,技术不怎么样,喷人的能力仍旧不容小觑。

你来我家有什么不好啊?可能终于骂解气了,何奕南又正面回应了,而且我家里那么多好吃的,还准备了火锅招待你,去你家,你家能吃火锅吗?

时怀想了想顾经闲的脸,诚实地说:那铁定不能。

行,那我来了。

时怀穿好鞋子,还没开门,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

时怀狐疑着,透过猫眼去看,双眼瞪大。

竟然是宋姨

正外放着游戏音效的男人听见按门铃声就已经猜到是谁了:马上、马上!

手下不停地奋发敲键盘。

莹蓝色的水晶仍旧爆炸了。

啊!!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晋级失败了!好烦啊!!

男人哭丧着脸出去,寻思着等会儿一定要让时怀帮他冲一冲分。

果然,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正是不久前给他打电话的时怀。

何奕南嘿嘿一笑:你终于来啦。

时怀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扔给他一瓶饮料。

何奕南接过来,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别人送的饮料。时怀没有想多解释的念头,径直进去,对于那瓶饮料也是给的毫不犹豫,没有一分舍不得。

哦?不会是路上偶遇美女送的吧?

何奕南啧啧两声:放心,我一定不告诉顾经闲这个醋王的,不过嘛,就要麻烦你帮我的号上一下分了。

时怀呵呵冷笑,没有接这个话头,而是问他:顾哥跟我说你又有新计划了?是什么?

何奕南这才想起来时怀过来的真正目的,恍然大悟:哦,你说这个啊

这个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就我家有个关系比较好的律师何奕南眼神乱飘,说话犹犹豫豫的,完全没有平时那副吊儿郎当又欠揍的样子。

时怀经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

时怀:好像是,我记得你说你有个律师对象谈七年了。

何奕南咳咳,小声解释道:也没有七年,认识两年,谈了五年,怎么能算谈了七年呢?

时怀的心思一下就被何奕南这个老狗币竟然能谈恋爱的事给吸引了注意力。

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律师好像叫

徐景和?时怀这么说,又回忆了一下,总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虽然谈了五年已经对别人提起爱人会很害羞的何奕南这回脸上洋溢着自得骄傲的神色。

哼哼,当然耳熟,他可是南庭市最好的律师,没有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0923:50:16~2021091016:0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派蒙好吃吗1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章 晋江独家发表

黑雾弥漫,阴雨绵绵,细密的秋雨丝丝缕缕地打在透明的斜窗上,留下明显的水痕。

白噪音的雨声非但没有影响屋内人的娱乐,反而让他们兴致高昂。

透亮的白炽灯下是崭新的台球桌,上面摆着已经开始游戏的,散乱的多色桌球。

门外,一把黑伞收起,晶莹的雨珠顺着伞骨滑落,一双铮亮的皮鞋带着湿意进来了。

男人进来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悄悄地走到旁边,跟已经玩累坐在那里的年轻人说话。

玩得如何?小彼得。金发男子带着笑意,和煦地询问。

被叫做小彼得的蓝眼男孩高兴亢奋地说:太刺激了!而且何好厉害,我只是随便教教,他就已经能够和我打的难舍难分!他们华夏人的学习能力都那么强大吗?实在是太酷了!我等下还要和他打!

莫比坐了下来,纵容道:那行吧,本来我正打算带何走,那就让你们再打会儿吧。

男孩高呼一声,用力给了莫比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莫比叔叔!

莫比只笑不语。

等到这群孩子终于打腻时,中间那个比之其他人显眼的东方男孩终于朝莫比这边走来。

何康阳喝了一口莫比递来的水,颤抖的手指蜷了蜷:要走了?

莫比点头:要去一个地方吃个饭。

何康阳也没有多问,又灌了几口水后,把水瓶给回莫比,与小伙伴们道了别,就跟着莫比离开了。

这是他来到y国的第二个礼拜。

跟他想象的不同,他来到这里并没有参与莫伦他们的计划。

这就算了,来到后的第二天开始,他几乎除了吃喝玩乐别无他事干,活脱脱是一个从小浸泡在蜜罐长大的富家大少爷了。

越是这样,何康阳越是警惕,这也许是莫伦他们麻痹他的一种手段。

上了车,何康阳坐在副驾驶,出神地盯着窗外的风景。

好玩吗?莫伦侧头看了他一眼,笑意盈盈的。

何康阳没回头:还不错,不过我更喜欢弹钢琴。

比起现在新生代喜欢的新颖刺激的活动,他对于钢琴这种艺术类的更感兴趣。

当然,他这么说,更是为了看看莫比会不会带他去跟一些弹钢琴的人玩。

莫比听到他这个喜好惊讶:那要不给你找个钢琴老师?

虽然不是何康阳猜测的那样,但也八九不离十。

何康阳佯装开心道:真的可以吗

莫比点头:不过可能教不了你太久,你一个月后就要回国了,你还有你的任务没有完成。

前面红灯,莫比便停下来等,等的途中还点了根烟。

他对何康阳说:相信你这些天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何康阳没说话,只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等你的任务完成,这种生活,就是你以后的生活。莫比侧过脸去看他,叼着烟,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像是一片冰雪曼丽的冰层,引诱着人踩上它脆弱的薄层上。

任务我当然会完成。何康阳人畜无害地回道,至于这种频繁交际的生活还是免了,你们供我上学就行,我喜欢自力更生。当然了如果可以,希望之后我们还是朋友。

绿灯亮起,莫比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当朋友自然没问题,我还挺喜欢你的。

这回轮到何康阳惊讶了。

他跟莫比接触的时间不短了,他听得出来这句话里莫比饱含了多少真心。

何康阳唇角挑起:那以后我们可一定要一起好好旅个游才是。

莫比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旅游,只苦于工作原因迟迟没法去,听到何康阳画的这个大饼,他也开始心生向往:对,最好去你们华夏的著名景地,如果我现在就出车祸死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好好看一看你们华夏的风景了。

何康阳抿唇笑,不答。

开着暖黄色灯的书房内,身着睡衣的男子看着书,又缓缓合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看外面暗沉的雨幕。

他是这样说的?

莫伦淡淡地问站在他后面的人。

那人正是莫比。

莫比应声:老大,他以前在南庭市也是不太喜欢和人交往,也许他本就是一个孤僻的性格,他说只要供他上学就好。

莫伦听后,没有动静,那双沉沉的眼睛眺望着远处,久久后才轻笑一声:倒也是。

不过你先前既然已经说发现他去看了一趟他的父母,这样看来,他应该还没有放下对时家的恨。

很好,就这样吧,放养他。莫伦又回到了书桌前,慢慢翻开书。

莫比准备离开,又想到了什么,跟莫伦说:老大,等这件事结束,我能请一年的假吗?

莫伦:嗯?你要去做什么?

莫比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想去旅游。

莫伦怔了下,笑道:当然没有问题,我亲爱的,忠诚的莫比先生,不过前提是这件事得结束。

装饰漂亮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由于门窗全关,窗帘拉上,打开门里面除了黑之外,还有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柠味。

踩着高跟鞋,抹着红唇的漂亮女人打量着,细细一嗅。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普通,却背着一个大且重的黑色盒子。

进去呀?男子催促着穿着裙子的女人。

女人头止不住地后仰,像是在躲避什么,神色古怪道:明明以前从来不会在房间里喷香水的,他现在喷的满屋都是香柠味是为什么?

于父站在外面,只闻到了一股不知道什么香味,走近了点,才闻到了那简直浓得呛鼻的香水,狠狠打了几个喷嚏,有些后怕:我的天啊,这是喷了一瓶香水吗?阿嚏

于母平日里瓶瓶罐罐闻多了,可这么浓的也是第一次闻到,便掩着鼻,进去将落地窗的窗户和厕所的抽风机通通打开。

等到拉开了窗帘,于母再看于含明的房间,才觉得了诡异。

她吓得直哆嗦,小跑到于父身后,结巴着问:明明他爸,你快看床头柜上的是什么!

于父有点近视,又忘了戴眼镜,便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能是什么呀,瞧你吓得

后面的话直接噤声。

于父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了,也被吓得不行,张大了嘴。

床头柜上放着的是一个暗红色的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从袋子的缕空处伸展开来,更可怕的是那些类似于触手的东西竟会动!它们时而交缠,时而抖动,蜷缩着,伸展着。

远远看过去,只以为是一个黑色的毛球,却不想竟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于父懵了一瞬后,打算拿几张纸巾抱起来,烧死这个晦气东西。

没想到抓的时候,那东西竟然咬破了纸巾,从于父的指尖钻了出来,这时候于父才发现那看似是触手的黑条尾处,竟然长着锋利的牙齿。

于父头皮发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到了盆子里。

然而等他用火烧后,才惊恐地发现,这个东西竟然用火烧不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于母都吓得快哭了,明明的床头柜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于父强撑着笑:哈哈我也不知道

最终,于父还是决定打电话让消防叔叔来解决这种可怕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男声打身后传来。

两夫妻回头去看,才发现本应该在商场的儿子竟然已经回来了。

这段时间,于含明久居房间不出,脸色愈发的差劲,而且一进了房间后,他们怎么叫都没反应,像是听不见一样,一天只出来两次,午餐晚餐时间,剩余的时间里都在房间呆着。

两夫妻怕于含明闷出病来,今天便带他出去。

他们带着儿子出去逛街,中途他们要回来拿点东西去银行办个手续,让儿子现在商场等她们,回来后,想看看儿子房间到底有什么,能让他这么忙,再顺便看看是不是关了门后房间隔音真的这么好,他们叫他是真的听不见还是装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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