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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想着念着的时怀,他有来看过你一眼么?人家都不管你的死活

女人絮絮叨叨着,她本来是来规劝自家儿子出去转一转,结果到最后又变成了说教,她以前也深知自己的这个缺点,一直避免自己来教儿子做事,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青年对她的话本来无感,可她说到了时怀,青年却像是被人用石头丢了的狗一样,大叫起来:你闭嘴!

此时,他抬起头来,在强烈的阳光下,于母才发现他的眼眶的血丝竟然这么重!仿佛得了红眼病!

你不准这么讲他!

于母本来被顶嘴顶得气急,见状又惊吓地叫了声,连忙过去,伸手摸于含明的头问:我的天啊,明明,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红啊我的老天爷啊!

于母越说,越难受,看着自己本矜贵帅气的儿子变成这个模样,虽心里早有所准备,却还是难过的不行。

她也顾不得想方才于含明大喊着让她闭嘴的事了,心疼得手都抖个不停,将于含明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安抚性地抚摸着。

你、你别这样啊明明你要见时怀是吗?妈妈立刻带你去见,但是前提是,你得去看医生好吗?答应妈妈,先去看看医生,不是看心理医生,你别害怕,我真的怕你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了,天啊,这么红,要吓死我吗?

于含明的情绪似乎也在于母的安抚之下平静了不少,他睁着一双通红的眼,呆呆地问:真的能让我见到小怀么?

于母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但是这个时候,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这个脸她也得死命打肿才行。

当务之急就是先让于含明去看看眼睛,万一吓了可怎么办?她的儿子可是一片光明前途的,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瞎了眼啊。

真是造孽啊!

于母闭着眼睛,连连保证:妈妈发誓,发毒誓,你看怎么样?妈妈就算是求,都求着时怀来看你。

于含明随着于母的强力安抚,样子已经变成非常乖顺,在于母再次询问出去看医生时,他终于不像前几天那样,都得用绝食来抗拒了。

这时的于含明已经脆弱得跟个刚出生的婴儿似的,甚至连那张成熟的脸上都浮出了不属于他的天真。

于含明的手指蜷着,勾住了于母的尾指,小声说:妈妈,那你真的要保证让我见到小怀哦。

他想通了,只要见到小怀一面就好,一面就好,哪怕是单方面的见面也行,哪怕这次见面可能会让他有被精神病院抓起来的可能性,这一面他也必须要见到。

他已经快要疯掉了,内心疯狂滋长的想念已经快将他逼得几近崩溃。

从前梦寐以求的梦中相遇,如今重回到了这一年,也实现了,却次次都是天人相隔的相遇。

这种相遇根本不会让他知足,只是饮鸩止渴,杯水车薪,甚至愈发的让他的那颗心放在炽火下炙烤,痛得他死去活来。

于母不住地点头,心里也已经想好了如何让时怀见到她家明明一面。

现在是八月底,x大已经开学。

顾经闲本来打算和时怀一起回学校,结果查到了关于k岛的信息,必须得亲自去一趟。

时怀本来也说跟着去,可后来认真思考,发觉现在莫伦的视线估计都在他的身上,若是他和顾经闲一起去,势必会让这场调查打草惊蛇,无奈之下,时怀只好在凌晨四点时就起来送别顾经闲。

他只能够自己一个人来学校。

然而估计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于母竟然会这么巧地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时怀才方方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饭堂吃个饭回来处理时谦的事。

时德明犯罪已经被判刑,出来之后资产已经被他分割得差不多,而以时德明的才华东山再起只有靠时谦才行。

时谦在时德明这么多作恶之事中,又趟了不少的浑水,时怀自然也能够抓到他的把柄,一起送他们进监狱团聚。

那天他对时谦说的话没有半分掺假。

去找老陈那件事也确确实实是他策划的,在徐律师的提醒之下,他已经猜到了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在截胡之后,时怀就已经没有想过和时家的关系能破镜重圆,加上他本来就不想重圆,这两个混蛋也配重圆?

时怀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对时家下手,那下的就只会是死手,不会留一点情。

送时谦进去也是他本身的计划,不是偶然间想到的,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时谦估计不能在监狱里待太久就是了。

时怀吃着饭,又叹了口气。

吃完饭回寝的时怀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直接堵到他的宿舍门口来。

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

时怀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一个女人,和她带着的一个低着头的青年。

看身形似乎是于含明。

时怀撇了撇嘴,想,于母竟然带着于含明来堵他,估计是因为上一次在电话里婉拒得不够明显吧。

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时怀正准备下楼,却被已经看到他的于母叫住。

于母的声音是温柔那一款,可现在她开口,声音却是非常沙哑的。

她穿着高跟鞋,脚步飞快,哒哒哒几下就追上了时怀,哀求般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小怀,我们谈一谈可以吗?

时怀无语地看着她死拉着他的手不放的样子,寻思着,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机会吧?

怎么个个人都想跟他谈一谈啊?他真的懒得谈啊拜托。

不过现在看样子是逃不过了。

时怀点点头,做了个往里走的手势:进我寝室吧,别在走廊,太引人注目了。

于母大大松了口气,眼含热泪道:谢谢你,小怀。

时怀没答话。

却没有想到,他刚进寝室,于母就把宿舍门给锁上。

时怀惊愕回头,警惕地看着她,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于母过来抓着他的手直直地跪了下来,白腻的膝盖即将与地面发出碰撞时,时怀连忙拦住:阿姨,你干嘛啊

于母只流泪道:你和我家明明说说话吧可以吗?就谈一谈,谈一谈就好了!感觉他都已经为了你精神出了问题啊,真的,阿姨没骗你,他说你死了,可你现在却好好的,你说他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时怀听到这句话,登时心安了。

好家伙。

重生大队又添一员?

他看着于母痛哭流涕的样子,其实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因为他知道估计于含明也是重生,只是没有遮掩好,被于母以为是精神有毛病。

想用这个跟他打感情牌也太小瞧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想继续写,但是明天满课,而且舍友都睡了,呜呜呜,只好留到下次了tut

第九十章 晋江独家发表

时怀在电石火花间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他先让于母先出去学校外等着,他会好好和于含明聊一聊。

于母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不愿意见自家孩子,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又破涕而笑了。

好,那我先出去给你们买点喝的吧,没个两小时回不来,你们好好聊一聊,啊,好好聊。

于母一面说,一面握着时怀的手,一副殷殷切切的样子。

时怀只应付她说好。

等到宿舍里头只剩他和于含明时,时怀的那双眼才恢复了古井无波。

今天是回校的第一天,舍友都是第二天才回,时怀也不担心会有人进来,拿起水杯在饮水机下打了杯水,见于含明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

坐对面吧,聊聊。

时怀喝着水,往自己的床铺走:想聊什么?

于含明局促地往那儿一坐,手拽着膝盖处的裤料,那双滴了眼药水的眼睛却痴痴望着时怀,张了张口,喉咙却有些哽塞,吞吞吐吐半天,只吐出了些破碎又模糊的音节,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

一年时间,经过于含明的各种死皮赖脸,时怀早已可以平静对待于含明,不像当初一见面连表情都控制不住地扭曲,现在不止坐姿随意自若,见于含明不说话,还主动问:

听阿姨说,你是发病了?

许是吃饱喝足,时怀都有些困了,只想着赶紧解决掉于含明,自己好睡个午觉。

于含明在听见他主动开口后,整个人抖了个机灵,本来就红得不行的眼睛,瞬间蓄满了眼泪,冷不丁地掉了两滴下来。

时怀不是于母,于含明掉眼泪在他面前上演了好几次了,他都没什么感觉了。

他等于含明低头捂脸平复了情绪后,才再开口:阿姨说你说我死了?

于含明还在抹脸,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脸上的一塌糊涂了,抬头解释:我,我不是在咒你的意思

时怀的眼睛打量着他,点头:嗯,我知道,因为你知道我死过对么,你不是在咒我,是因为你亲眼见过。

于含明还在组织语言,没想到对方已经把他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怔神地看着对方。

梦到我死了,然后你后悔了,所以让你母亲带你来见我,因为我在这之前一直对你都是很抗拒,对么?时怀说,虽然不清楚你这个嗯,红眼病?是不是装的,不过也没关系,不用跟我玩虚的。

不管你做了什么梦,我相信你应该还没有失忆吧?时怀想了想,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了微信黑名单的列表,还记得我把你拉了两次黑名单的事吧?

于含明乖顺点头,声音轻轻:我记得。

时怀满意地继续道:那就对了,那你找你妈妈算是什么事啊?你妈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吧?也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梦对吧?

于含明仍旧一副痴人模样看着他:嗯。

别只知道说嗯,你倒是别牵扯进别的人进来啊,你和我之间的事,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可能是时怀的语气一下重了起来,于含明竟有些委屈,瘪了瘪嘴:可是你拉我黑名单,也不肯见我,我的交流名额期限已经到了。

时怀问:那又如何?

于含明用手比划着:那我就不能见到你了啊。

时怀耐下性子来: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到我呢?你和我现在的关系顶多就是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和一段时间的同学罢了,没有别的更深入的关系,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没有一直要让你见到我的道理。

于含明觉得他说得对,却又有不对劲的地方,他说不上来,只说:可是、可是

他可是了半天,也没有可出什么来,急得不行,最后只能说:那我们当朋友不就好了?当朋友就可以一直见面了。

时怀摇摇头:我是不会和你当朋友的,你既然已经记起了上一世的事,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横着一个坎过不去,我们做不成朋友,只适合彼此放过。

于含明这时终于知道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惊骇地问:你知道我记起了上一世的事?

时怀笑笑,反问道:不然呢?你以为,为什么我会改志愿来x大,而不是去a大找你,又为什么会和时谦决裂,为什么我会和上一世的行迹不同?很简单,不只是你记起了,我也记起了。

于含明有些呼吸不过来,感觉心口破了个大洞。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在上一世求了将近一年都难以梦到的人,是他上一世一念之差导致他后悔莫及的人,更是他迟来的幡然醒悟,蓦然回首找不到的人。

小怀

滔天般的悔意与剧痛再次向于含明袭来,这一次比以往来的更加猛烈,于含明觉得头脑发懵,整个人都身处黑暗之中。

他慌忙之中抓住了宿舍铁床的铁杆,深深呼吸,好几个吐息来回,他的眼前才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想对着时怀笑一下,怕对方被他这个样子吓到,却发现他已经乏力到连抬头都难。

而时怀则是静静坐在他的对面,一言不发,看着他这般失态。

于含明只觉得难过。

可是他现在不想走。

他咬着牙,又要故意柔下他那粗哑的嗓音,显得怪异至极。

上一世,是何康阳派人杀的你,这件事,你知道么?

他虽是这么问,却想着时怀回答不知道。

如此,他就有了继续留在时怀身边的底气,他可以帮时怀在这一世继续查出来。

他切切看着时怀,却发现对方的眼神是一点波动没有。

知道。

抓住铁杆的手紧了紧,背面的青紫筋脉鼓起,于含明的呼吸错乱了一拍,低下来的眼紧张地眨了好几下。

那,你母亲遗嘱的事,你也知道了?

对。

莫伦还有何康阳这些人的下场,你也都知道了?于含明越问心越冷。

时怀什么都知道了,他根本没有理由在时怀身边。

时怀这时皱起了眉来:不知道。

于含明猝地抬头,眼神亮晶晶,迫不及待地说:我可以告诉你的,但是作为条件,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让我作为朋友留在你身边。

这句话于含明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说出来了,却还是没有时怀打断来得快。

时怀做出了个停的手势:这些事我不需要知道,而这一世,我也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不用你多操心了。

于含明听罢抿了抿唇,结果抿出了一口血腥味。

他低头用指腹抹了下唇,才发现原来是他太干燥,唇都裂开,出了血了。

可以给我一杯水么?我有点渴。像是怕时怀不信他,于含明还用沾染着血渍的手指指了指干裂的下唇。

时怀给了他一杯水,于含明喝了一杯后,又颇有些贪恋般地问:可以再给我倒一杯么?

时怀看怪人的表情看着他:你没看见饮水机在你旁边么?你要我起来在你旁边的饮水机接水给你?你是大爷么?

于含明咳了咳,掩饰般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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