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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骑着父母准备的粉色自行车,被这位说有少女心。

沈矜当时就反唇相讥,说:你渴望的话,也可以把你的车换个新装。

但实际上,这种狂霸的车型,喷了这种颜色,一瞬间就能吸引全街道的人,连开车的alpha保镖都满脸通红。

一定要形容,就是猛兽被逼成了家猫,太惨了。

乾坤在强制标记后,就立刻打电话去吩咐了这件事。

但要调出乾坤眼里,不俗不艳不花哨的粉红色,还是有点技术上的难度,乾坤一晚上看了无数种粉色,最终挑了眼前这个,现在出来的就是成品。

沈矜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被人记在心里。

突然有一天,话中提到的,就这样出现了。

乾坤看向沈矜,在暖湿的风中,低沉又柔和: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平时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主要是为那次强行标记,他知道是真的吓到沈矜了。

大约是没哄过人,他的声音有些僵硬。

一个刚刚还冷硬强势的人,突然这样温柔,几乎能让任何人沉浸其中。

沈矜捏了捏手指,又想笑,又有些说不出的动容。

他欣赏了会眼前的大家伙,转身将笑意隐藏。

乾坤看沈矜的态度有些软化,上前开了车门。

沈矜若有似无地看着他:我们只是契约关系,不用哄我的。

说完后,沈矜也没再说别的。

其实他已经99.9%确定,乾坤的行为越来越出格,想自欺欺人都难。

乾坤难道觉得做到这个地步,我还会以为是朋友?

哪对朋友是这样相处的。

沈矜现在最烦恼的是,乾坤到底什么时候坦白。

他希望坦白的时间,再晚一点,让他再好好想想。

这样的焦虑,让沈矜没再问下去。

回家后,乾坤就听到自己母亲在和人聊电话,听起来应该是纪家的人,谈的是纪真回去闹得厉害。他们希望乾坤有空能去纪家坐坐,安慰下小姑娘。

刘曼凝示意他先上去,这边的事她会处理。

乾坤相信自家母亲,而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总觉得沈矜那句话有点不对劲。

主要是当时沈矜的表情,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是在试探。

结合之前沈矜突然夸奖10号,又问他有没有心动的人

乾坤串在一起,越想越紧张。

心中一紧,沈矜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他的真实动机了?

本来沈矜就天天想着分手,一旦沈矜确定他的心意,不就趁了他的意?

乾坤没想到,刚刚把尤嘉踢出局,协议的最大危机这么快就来了。

沈矜已经怀疑过一次了,当时被他搪塞了过去。

现在是第二次,再狡辩就显得苍白了。

原本想的是,等沈矜知道真相,也不舍得分手时再说。

但现在,以沈矜的敏锐,可能很快就会出现不可预料的状况,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继续装傻,当做契约男友,但很有可能被沈矜无声无息的分手;

二是破釜沉舟,告白后,想尽办法让沈矜分不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千千:选哪个?

.

千千:他是不是又在怀疑我了?

金金:不是怀疑,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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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洋芋18瓶;lxs2瓶;yoyo1瓶;

第66章 ch.66

夕阳的残红落在地平线上方,整座城市慢慢进入星空夜幕中。

沈谢安骑着自己小电驴进入别墅区,刚到家门口就发现厨房的灯居然亮着,他家父母常年与工作为伴,这个点能到的只有

沈谢安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快步走进家门,果然听到厨房炒菜的声音,桌上也放着好几道已经做好的菜。

沈谢安刚走过去没几步,听到开门响动的沈矜就露了个脑袋:洗完手,过来帮我端菜。

沈谢安立刻露出大大的微笑:好嘞!

自从那次离家出走后,大哥就没回来过,家中气氛一天比一天沉闷,就是他都想住校了。

虽然父母没提,但沈谢安知道他们其实很想念哥哥,所以为什么要等失去后才意识到大哥也是他们的孩子。

沈谢安一般都是网上找沈矜视频聊天,偶尔还能从cat哥那里得到大哥的第一手资讯,所以也没什么陌生的感觉。

沈矜路过菜市场买了菜,特意做了弟弟爱吃的,糖醋里脊、糖醋鱼、酸辣土豆丝沈谢安就是个重口味爱好者。

沈谢安也发现了,兴奋的表情凝固了下。

已经十五岁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能感觉到大哥的态度。

他难得安静地吃着饭菜,本来想问高中部运动会的事,现在也没问的心情了。

吃完后兄弟俩一起收拾,沈矜就开始给他辅导。

至于沈矜自己,他们刚开完运动会,可没哪个老师会在这时候布置作业。

到了晚上,沈矜开始整理行李,因为知道迟早有这一天,所以这些年他的个人物品都尽可能减少,除了必需品没有别的东西,整理起来也很快。

最近谢凌要出差,今晚上的航班抵达机场,他们约了明天搬家。

沈矜靠在床上看讨厌兔子的信息,是说他的那群老同学想请九班的同学一起聚聚,用乾坤的话就是在运动会上神交已久。

沈矜直接把这些话发给蒋一帆他们,回复完就合上手机,关了台灯。

现在他和乾坤的关系,就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一点意外都能打破这种关系。

唉,我为什么要猜到,傻点不好吗。

沈矜对自己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门外传来敲门声,这家里一共也就兄弟俩,门外是谁不言而喻。

门没关。

沈谢安打开门,抱着枕头,站在房门口:今晚可以和哥哥睡吗?

兄弟俩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了,沈矜:喷过阻隔剂了吗?

沈谢安点点头。

沈矜也不说话,直接掀开一个被角。

沈谢安小跑,注意到昏暗角落里的行李箱,加快了步子钻了进来,一把抱住哥哥的腰,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沈矜给他盖上被子:别像蚯蚓一样扭来扭去,好好睡觉。

沈谢安幸福地眯着眼:哥哥好香啊。

沈矜笑着捏了捏他的软乎乎的苹果脸,挠了下弟弟的痒痒肉,他们在床上玩闹了会,才累得睡下。

哥,我永远是你弟弟对吧。

当然。

淡淡的夜灯下,沈矜望着弟弟熟睡的脸。

想安静地看一会,不过沈谢安就不消停,打断了沈矜的伤感情绪。

小朋友没一会就一只腿露到被子外面,又过了一会半个身子滚到外面,再一会整个人滚出去。

沈矜忙于给他盖被子,最后气到直接裹住这只蚯蚓。

引得睡梦中的沈谢安往他胳肢窝钻,沈矜略带嫌弃地戳开,兄弟俩来来回回地拉锯战。

沈谢安睁开了一条缝:哥?

沈矜忍不住在他额头上印了下:睡觉。

沈谢安迷迷瞪瞪地重新睡下,这个梦真好。

我哥居然吻我,嘿嘿。

谢嫣与沈擎回家后,照例去沈谢安的房间看看,却发现床上没人,夫妻俩急得团团转,把整个家的灯点亮,四处寻找。

全都没有人影,最后只差他们不愿面对的那间没找过。

他们来到二楼的房间门外,轻轻开了门把手。

小夜灯光线下,看到兄弟俩抱团在一起的画面,谢嫣眼含泪光,悄悄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沈矜起床做早餐时发现父母居然在客厅,四人份的早餐也摆在餐桌上。

往常这时候是看不到他们的,沈矜有点意外,只简单地打了招呼。

本来还想静悄悄搬家,省的见面尴尬,现在也来不及了。

这是那次矛盾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吃饭。

沈谢安晚了点下楼,看到的就是这僵持的画面,四人各怀心思吃着早餐。

刚用完早餐,门口就来了一辆轿车,加上一辆搬家卡车。

谢凌敲响了房门,除了这位谢氏新任掌舵人外,还有一堆搬家工人。

谢嫣震惊地看向沈矜:你要搬走?为什么?你不想再订婚,我们也明确拒绝柯家了。甚至你爸的公司,已经在渐渐脱离柯家的供应商。

如果没有谢氏的帮助,他们依旧备受掣肘,所以面对谢凌,他们根本无法理直气壮。

现在谢嫣终于知道,向来不与分家联系的谢凌为什么突然会帮他们。

他想要的是沈矜这个表弟。

作为他们的放手条件,谢凌可以适当的提供便利,不愧是谢家备受推崇的继承人,全被他计算了进去。

沈擎是冷硬派的alpha,面对子女永远只有教训,他学不会软和对待。

好一会,才挤出一句:小矜,这里才是你的家。

唯有沈谢安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矜觉得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想说的话都已经藏在过去的岁月里了。

沈矜上楼提了个行李箱下楼,看到外面一堆搬家公司的工人,看工作服还是谢氏旗下的。

一群工人本来已经摩拳擦掌,本以为有一堆东西要搬,没想到就只有行李箱,数量:1。

谢凌也没想到,在沈家生活那么多年的沈矜,居然只有这样一点随身物品,就是短途旅游都不可能那么少。

没别的了?

没了。

沈矜看一群工人有力气没地方使的样子,顿时产生了一种自己不该没行李的尴尬感,只能将自己行李箱推向前,说:那拜托了。

众人大喜过望:好的,您别客气!

一人小心地接过行李箱,众人合力将轻巧的24寸行李箱搬上了卡车上,由四个人守着它。

本来想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谁能想到他家表弟的搬家如此简单,就离谱。

沈矜站在门口,对着父母深深鞠了一躬。

他站在光影的分界线处,显得越发清冷:谢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很稀疏平常的语气,以往对父母也是这般像是上级下属般的客气。

谢嫣和沈擎本来已经习惯,但今天听着却格外刺耳。

他们也许再也看不到沈矜略含渴望的眼神了。

沈矜没看到沈谢安,与谢凌说了一声,就去找弟弟了。

谢嫣拉住了要走的谢凌,哽咽着:能不能别带他走,他从我肚里出来的时候,我几乎豁出了大半条命。

一旦今天沈矜走出家门,这层关系等于被彻底切断了。

谢凌淡淡地望着她,道:这十年来,我最后悔的就是让你们抱他回沈家。现在,只是弥补我当时的错误。

借了你们这么多年,足够了,他该回到他应该回的家。

他不是我带走的,是你们舍弃的。

谢凌向来话不多,但句句扎心。

谢嫣几乎失去了力气,靠沈擎的支撑才能站着。

她仿佛终于知道,她逃避了那么多年,最终伤害的是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沈矜终于在后门小花园过道上找到蜷缩在那儿的沈谢安,沈矜跨出几步,被赶过来谢凌拦住了。

谢凌摇了摇头。

沈矜也是关心则乱,眼神祈求地看着谢凌。

谢凌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走到沈谢安面前蹲下。

沈谢安茫然地望着地上的蚂蚁,直到发现一双订制的手工皮鞋出现在自己面前。

谢、谢先生?他们分家的人,不能直接攀亲带故,都是以尊称称呼的。

谢凌一针见血地道出:你在自责?

沈谢安想否认,但被谢凌望着,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谎言对方一定一眼看穿了,他有些自暴自弃。

要是我消失了,哥哥应该会过的很好吧。

没有我,爸妈也不会这么对哥哥。

我一直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要对哥哥好一点,把爸妈的份都补上。

但来自胜利者的爱,哥哥根本不需要,多讽刺啊。

说到后来,沈谢安突然爆发般地哭了出来,沈矜忍耐了多少年,他就压抑了多少年。

他低下了头,泪水不断滴在手背上、地上。

为什么我这个备受宠爱的,哥哥从来没恨过,他还对我越来越好?

我不爱吃胡萝卜,他可以为我做成糕点哄我吃,还费尽心思弄成各种造型的。其实哥哥一开始厨艺超级烂,他后来进步那么快还有我的功劳;我不爱学习,哥哥再忙都不会忘了检查我作业;我只要生病,陪我去医院,陪我挂盐水到半夜的永远是哥哥,事后爸妈还要怪他没照顾好我他是哥哥,他自己都需要长辈照顾,凭什么都要他来照顾我啊!太多太多了,这样的事实在太多了,你不知道,哥哥对我有多好!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嘲讽。

哥哥也一定不希望我存在的没有我就好了。

沈谢安也不需要回答,他就是在发现沈矜依旧要离开,彻底发泄出来了。

谢凌现在确定,这两人绝对是亲兄弟。

沈矜以前也很爱哭,也不知道被谁带坏,变成现在这幅没表情的死样子。

谢凌拍了下沈谢安的肩,让他回头看。

沈谢安一转头,就看到沈矜就站在不远处的花丛旁,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沈谢安哭得太厉害,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他张着嘴,有点滑稽。

沈矜快步走了过去,拉起弟弟就往自己怀里带。

沈谢安吸了吸鼻涕,很不自在。

小说里,沈谢安是不存在的,只出现在几个文章段落里,属于原主的回忆。

在十年前一次绑架案里,沈谢安被绑匪撕票,从事后法医处得知,在死前备受折磨,遗体残破不堪,几乎无法辨认。

无论是父母还是原主,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沈谢安的离世让这个家庭分崩离析。

而作为偷偷带弟弟出去,又因为害怕不敢报警的原主,遭受到了各方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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