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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可以啊

s:那姐姐下课后去接你

北市大学很大,宿舍到上课那栋楼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课间时间仅仅就二十分钟,商桉不知从哪弄了辆小电驴,风风火火地开到了宿舍,又把小朋友接了回去。

风鼓起她的薄外套,细瘦的腰部线条被勾勒的很明显。

大学课程规矩没那么繁琐,也有许多非该专业的学生过来旁听,尤其这节是公开课。

商桉带着小朋友从后门进入,也没多少人发觉出异常,偶尔有几道目光扫过她们,在商桉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才收回。

这呢!舍友一号举了下手示意,商桉视线注意到,带着陶鹿因来到早就占好的位置。

怎么还带妹妹来了?陶鹿因听见其中一个舍友问。

觉得无聊商桉话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小声问:快上课了,陈瑜还没来吗?

她这节课撬了,书法社最近不是举办个什么比赛嘛,她忙着那个呢就不来上课了,舍友补充,对了,她还说忙完了要借你笔记看。

商桉点头,哦。

陶鹿因将她们对话听了个大概,估计陈瑜就是商桉说过的忙着社团活动的舍友,她把这个人抛之脑后,凑过去,姐姐,这节什么课?

动物生物学。商桉递给她一支笔,桃花眼稍弯,可能听着有些无聊,但尽量别睡着,不然老师可能会点名回答问题。

陶鹿因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说话间,老师进了教室,嘈杂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如商桉所说的那般,老师讲的东西陶鹿因确实听不懂,但没有睡着,余光一直偷偷瞄着旁边的商桉。

她手边有个本子,是商桉刚才一并给她的,让她无聊的时候写写画画,等陶鹿因不经意间看向本子时,就见上面写了商桉两个字。

端正、秀气、格外清晰。

她慌了一下,赶紧把这两字涂掉。

陶鹿因脸颊发着烫,笔尖轻戳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瓜。

都瞎想什么呢。

商桉不知道旁边小朋友的想法,她长睫微垂,认认真真写着笔记,中途老师突然问了句:我不是让你们每个人私下做实验么,这周该谁讲了?

商桉举起手,老师,该我了。

陶鹿因正听得半懂不懂,闻言直起身子。

见到是她,老师笑了一下,商桉啊,那上来吧。

商桉搁下笔,在全教室人的目光下从容走上了课堂,从口袋里拿出u盘插上电脑,随后点开了ppt。

她微弯着腰,确认ppt都投射在多媒体屏幕上之后,这才直起身子,轻描淡写地扫视了圈课堂下,不疾不缓地开口。

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种清透柔彻的质感,像是透过枝叶缝隙,照在流淌的泉溪石子上的暗芒。

整间教室都很安静。

陶鹿因也没再走神,认真听着她讲。

商桉ppt内容总共十几页,讲的时间也不长,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她关掉ppt,在热烈的掌声中拔。出了u盘。

陶鹿因也跟着鼓掌。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课堂上淡定从容的女生,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她这些天所有纠结逃避的东西,都在这片络绎经久的掌声中消释了。

她没法儿再骗自己了。

她得承认,她喜欢商桉。

陶鹿因不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可能短到一两个月,也可能长远到很多很多年。但,不论是哪一种,喜欢上商桉这件事,都不是一种病,而是幸运。

能够喜欢上这么干净耀眼、光芒万丈的人,是她的幸运。

小的时候,陶鹿因总觉得,聚散有时,走走留留太正常,没人是永远陪着一辈子的,把每一天过好就行,把曾经过好就行。

可现在,陶鹿因忽然很想,如果商桉能在她的未来就好了,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有她,那该多好。

听起来自私阴暗、荒诞且不切实际。

但,她会努力。

无论结果如何。

她都会一往无前,努力奔赴到她的身边去。

下午课程全部结束之后,商桉和陶鹿因顺着人潮出了教室,把做好的笔记交给其中一个舍友,让她帮忙带回宿舍去。

随后自己带着小朋友在校园里慢慢悠悠散着步。

天色有些暗淡,偌大的校园里,她们走的毫无目的。直到走到个伟人的雕塑前,商桉接到了个电话,她瞥了眼,接起。

她没开免提,陶鹿因只隐约听到了书法社三个字,似乎社里有什么活动需要商桉去参加。

陶鹿因抿了抿唇。

下一秒,商桉低眸看了眼她,眉眼稍弯,我就不去了,家里小朋友来找我了。

不知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

明天大概也去不了,她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说:因为时间,都被小朋友提前预定了。

第17章

商桉这一通电话没花太长时间,三两句话就挂完,挂掉后抬头看了眼暗下来的天空,说:我们明天再慢慢看,现在先回去吧。

陶鹿因没有意见,只是问:回哪,宿舍吗?

宿舍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商桉转眸看着她,眉梢轻扬了下,我们挤一块儿啊?

陶鹿因的脸腾得红了。

所幸是夜色渐深,她这个变化不太明显,商桉也没想到别处去,只是说:床是单人床,挤着睡觉不舒服,姐姐不是跟你说过有个公寓么,今晚去那里。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陶鹿因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商桉打车带她去了公寓。

公寓所在的小区距离北市大学不远,周围地段、交通条件也都很好,算是个较高档的小区。商桉大学考到北市后,商爸商妈就在这边买了套房子,但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们天南地北的转,也很少来这里住。

只有商桉偶尔会来这里住住。

电梯上到五层,商桉输入密码开门,开灯后拿了双拖鞋放在玄关处,进来吧。

陶鹿因换上拖鞋,环顾了圈房子,客厅不大但很干净,装修偏暖色调,只是生活气息不算浓。

姐姐不常来这里住吗?陶鹿因问。

嗯,偶尔会来,商桉脱掉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饿了吗?想吃些什么?

陶鹿因没有忌口的,什么都行。

商桉不会做些花里胡哨的菜,在吃饭这方面要求不高,能够吃饱就可以。冰箱里东西还挺多的,她煮了面,炒了两个简单的菜。

陶鹿因也想帮忙来着,因为油烟味重被商桉赶出去了。

她颇为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来看。陶鹿因来到北市后很少看手机消息,平常也没有多少人联系她,关系好的也就严嘉庞西几个人。

想到严嘉陶鹿因抿了抿唇,她虽说想通了也接受了,但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严嘉杨小梨,只希望她们暂时别联系她。

但事与愿违。

严嘉:小鹿你这天去哪里了,听你爸爸说去北市玩了

严嘉:是不是去找上次家长会那个漂亮姐姐了

严嘉:{猫猫挑眉 }

陶鹿因往厨房里的漂亮姐姐看了一眼,打字:是的

严嘉秒回:我也想去玩!

严嘉:可杨小梨不让

严嘉:你说这人是不是烦!!

陶鹿因面色复杂地盯着消息,放在以往,她绝对不会做任何暧昧的解读,只当这是无比美好纯正的友谊。

可现在,友谊好像也不是很纯了。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也被传染的不是很纯了。

陶鹿因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知晓自己看见过巷子里的那一幕,但依着严嘉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的。

于是陶鹿因也装作没撞破的那般,回复:没事,以后有空我们可以一起来玩

严嘉:还是鹿鹿最好了qaq

余光里商桉端着两只碗从厨房里出来,陶鹿因熄屏手机,起身帮忙去把菜端出来。一切都准备好后,商桉拿起遥控器晃了晃,笑,要看电视吗?

陶鹿因没有意见,姐姐想看就看。

好。商桉没跟她客气,把电视打开了。

她似乎并不在意看什么,漫不经心地换了两个台后,电视上播放着动漫《名侦探柯南》的画面,商桉神色微顿,余光见小朋友也在看,于是放下了遥控器。

陶鹿因边吃着饭,眼神盯着屏幕上的少年侦探团,某一个瞬间,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忽然喊了声,姐姐。

商桉抬眼,嗯?

陶鹿因:我发现,灰原和步美都喜欢柯南。

商桉知道这个剧情,点点头,怎么了吗?

陶鹿因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为什么都要喜欢柯南,她们两个不能在一块吗?

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商桉也搁下筷子认真想了想,半晌后说:可以。

陶鹿因立马看向她,眼底一簇光亮起。

然而商桉跟她想的不是一个层面,她说:其实恋爱也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一辈子能和好朋友在一块儿,其实也很好。

陶鹿因:

陶鹿因来北市总共三四天的时间,商桉除了第一天有课,剩下时候都带小朋友去把好吃的、好玩的都逛了一遍,着重参观了下北市大学。

商桉担心小朋友离家太久被父母担心,逛的差不多了,把小朋友送了回去。

离别之前,她笑着说:以后就是高中的大孩子了,要努力学习,争取考到心仪的大学。

陶鹿因点点头。

商桉:无聊了可以找姐姐说话,姐姐不会嫌烦的。

陶鹿因脑袋又点了点。

行了,商桉捏捏她的脸,回去吧,到家了给姐姐报个平安。

陶鹿因订的是靠窗的位置,她侧眸看着窗外快速刷过的风景,忽然抬手,指尖触了触刚被商桉捏过的脸颊。

那里仿佛还残存着女人指尖的温度,她唇角翘了翘。

在撞破了别人的秘密之后,她也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陶鹿因中考成绩出得很快,看到成绩条的那一刻,她才确信了不是自己夸大,英语和物理两科都拿到了满分。

中考满分770,她考了731

是第一名。

人逢喜事精神爽,陶家伟高兴地多吃了好几碗大米饭,逢人就夸自家的宝贝女儿,但随之有个新的颇为苦恼的问题出现,就是高中的选择。

陶鹿因想去一中,陶家伟自然没什么意见,有意见的是孟瑶。

虽说孟瑶和陶家伟离婚了,但不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陶鹿因的生活中,她会每周都来关心女儿的学习情况,每个月里也都会抽出时间和陶鹿因相处,在母亲这个角色上,她也算是尽职尽责。

如果说在教育女儿这件事上,陶家伟只有宠溺和纵容,孟瑶就是关爱和严厉的结合版。

她会关心女儿生活的方方面面,同时也会高要求陶鹿因的学习。

孟瑶想让她去附中。

附中高标准严管理是众人皆知的,孟瑶想让陶鹿因去那里,别的不说,至少能断了少女青春期的各种小心思,也能少走些弯路。

但陶鹿因坚持去一中。

孟瑶起初还很有耐心地劝服,在陶鹿因顽固不化的态度下,渐渐也开始不耐烦了,一中有什么好的,不守规矩的学生太多了,早恋打架的更是不计其数,听妈妈的,不如去附中。

陶鹿因很少在一件事和她僵持这么久,我要去一中。

孟瑶都快气炸了,还不能骂。

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了几个来回,最后孟瑶妥协同意陶鹿因去一中,前提是成绩不能掉下年级前三。

就这样,陶鹿因暑假过后,九月份到一中报到。

四人小分队这次还是很巧地分到了一个班,陶鹿因找到高一七班的门牌号,推门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教室里大半的位置都被占据,没多久,庞西进了教室,坐到了陶鹿因旁边。

没想到一中还分普通班、强化班的啊,庞西拿出纸巾擦着桌子,边说:七班好像是重点班。

陶鹿因嗯了一声。

小鹿你知道老师是谁吗,我还没见过呢,但听说很严,脾气也挺大。庞西说。

这个陶鹿因倒是不清楚,没等她回话,严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我见过,是个男老师,五六十岁吧。

头发好像也不多,严嘉径直走到她们前桌,把书包放下,对前桌同学说:同学换个位置呗,我眼睛近视,坐后面不方便。

同学也是个热心肠,当即就换了位置去了后排。

你眼睛什么时候近视了?庞西盯着她问。

严嘉啧了声,回过身曲起手指就是一个脑瓜崩儿,傻白甜啊,怎么说什么都信?

庞西躲闪不及,惨巴巴地捂着脑袋,干嘛打人呢,杨小梨呢,没跟你一块啊?

发烧了,严嘉说:昨天寸步不离照顾了一天呢。

傻白甜庞西没多想,哦了一声,她有你这个闺蜜真好。

严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一旁的陶鹿因听不下去了,余光注意到教室前门有个中年男人进来,她提醒,老师来了。

两人止住话头,严嘉重新转过身去。

教室也顷刻间安静下来。

陶鹿因指尖捏着根笔,抬眸看着课堂上的男人,看久了忽然觉得,这个男老师她好像在哪见过。

但具体的也想不起来了。

她们高中班主任姓钟,全名钟翠翠,当他拿着粉笔把钟翠翠三个字清晰写在黑板上时,班级先是寂静了好一会儿,后来终于有人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严嘉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这什么破名啊,钟翠翠?我妈那个年代的都不是这种名了。

陶鹿因弯了弯唇,庞西也乐呵呵地笑,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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