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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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刻实打实的死了,若没有其他证据,有出现这一档子陈年怨事,容封弑父的理由极其充分,若此刻齐刃丘再事实充当一下受害者的身份将事情坐实,任谁都会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不过容封他真的逃走了吗,为什么要走?

淑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伸出细白的手腕招了招手。

立刻就有宫女将一柄用帕子包着的匕首递了下来。

那匕首的刀柄上,赫然有一枚闪着暗光的红宝石。

沈过瞳孔骤缩,这,居然真的是容封的匕首,那把曾经插入过自己胸口的匕首!

若是栽赃,若是陷害,淑妃怎么可能拿得到这东西!

难道,难道......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封:你怀疑我,╭(╯^╰)╮

感谢小天使的观看,欢迎留评撒花按抓(握住!),啵~

九十度,鞠躬!

第43章 偏执皇子(十六)

定安王世子可看清了?淑妃的声音打断了沈过的思绪。

他也终于坚定了些, 把自己一些不好的想法摁住。

容封虽然性格不定性,可做事其实很有条理和想法,单看他早将时局掌握在手里就能明白。

事情如何, 还是要找到容封才知道。

淑妃见沈过不吭声, 冷笑道:本宫乃句句实话,也已吩咐人通知皇室宗亲和丞相前来,不怕当着谁的面再说一次,也势要将事情昭告天下,将那罪大恶极的容封抓回来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丞相?

果真是花戚砚!

沈过和萧平暗暗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明了。

世子和萧将军有什么事情还是等着丞相大人来了再说,现在,还请去更衣。淑妃撂下一句话, 挥袖转身进了内殿, 宫人也将那把匕首收走。

殿下,现下可如何是好?二人在房里换外袍的时候,萧平才压低了声音道,北疆之事该与谁说?太子殿下被冤枉弑君之事恐怕与花戚砚脱不了干系。

这个关头出了这等事情, 我甚至没法替太子殿下说一句情,淑妃是花戚砚的人,一口咬死殿下弑君,如今竟没了能主持大局的人。沈过换上素服, 言语间尽是担忧,若他真逃了也就罢了,就怕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世子,你说萧平声音更低了,这事儿有没有可能就是太子

不可能。沈过缓缓摇头,当下太子殿下才被册封, 势头正好,怎么可能自掘坟墓在这里公然弑君杀父?虽然那把匕首确实是殿下的,但我猜殿内肯定提前设了什么陷阱,殿下是中了圈套,本该被当场抓获,却想办法逃了出去。

可传闻中,先前这位太子可性格古怪,殿中人常被打杀责罚,还一度对皇上不敬萧平说道,京都的探子曾打听到一些陈年旧事,据说,太子殿下的生母其实是齐将军宣称过世的妻子,被皇上强抢入的宫。你说,会不会殿下知道了这个,一时气极才

沈过目光凌厉地扫过他:皇室秘闻你也敢胡说,北疆的松散日子真是过多了!

萧平连忙躬身:臣多言了。

沈过不再与萧平多说什么,心里却纠成一团,连萧平知道了这事情都会想成这样,一旦花戚砚将流言放出,恐怕今后便是翻了盘,皇室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了,容封想坐稳皇位恐怕颇要费些波折。

你明日就快马回北疆去。沈过抬眼看向萧平,朝中再乱,边疆无论如何不能乱,若真要开战,你好好护着父王。军饷的事情,我来解决。

萧平点点头,却有些迟疑:可皇上今日才殡天,按照规矩我得跟着守灵,现在走恐怕于礼不合。

你只管走就是。沈过眼里划过一丝锐利,我去好好跟花相聊聊。

风雪越发大了,层云蔽日,灰黑一片压得天色幕沉沉。

温泉行宫的海姚殿外跪着的人都被雪严严实实盖了一层,冻得发抖也不敢乱动。

沈过被安排跪在内殿,情况要稍微好些,殿内炭火充足,要暖和得多。

他低着头耐心等待花戚砚的到来,周边耳内全是随驾来行宫娘娘们的哭声,脑内被吵得隐隐作痛,胸中那股闷气是难以发泄更无法凸显出分毫。

沈自认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可也硬生生就着姿势跪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周鸿德迈着小步跑到淑妃身边说着什么。

接着没多久,一阵恸哭声自门外传来:皇上啊皇上

一个年过七旬的宫装老妇人被宫女扶着巍巍颤颤地走了进来,一边抹着眼泪,眼中哀恸不已,却也没有失了半分礼仪。

这人正是孝仁老太妃,后面跟着的是她亲儿子,皇帝的亲哥哥荣亲王,以及一身素服的花戚砚。

似乎许久未见到花戚砚,但沈过也知道他失了一臂被容封关进了刑狱,还被皇帝罢了官,照想他即便现在如何得势,也该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可这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些,一只袖子空荡荡,其他依旧一派的云淡风轻,素冠木簪,眼角眉梢还添了几分狠厉。

老身情愿代皇上去了啊孝仁老太妃哭的令人动容,似乎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淑妃连忙上前宽慰:太妃娘娘可要保重身子,后面还有大事要等着您裁决。

荣亲王长得眉目俊朗,却带着一身的富态,此刻也抹了几滴眼泪:淑妃娘娘,如今皇上被那孽畜杀害,皇后娘娘去的也早,后宫中只有您能做主了。听说,皇上殡天之前只有您在场,那可留下什么话了?

此话一出,场内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众妃嫔们也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看皇上临终前的遗言,或者,是遗诏。

如今太子因为弑君的缘故在逃被通缉,能够继位的只有淑妃所出的八皇子,而且之前被罢了官职的花丞相居然也堂而皇之地来到这里,那么就说明,八皇子继位的事情几乎是顺水推舟了。

果然,淑妃哽咽了两声:太妃,王爷。当时情况十分紧急,那孽畜逃走的时候皇上只剩了一口气,本宫跑过去是时,皇上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八皇子继位。

说完后,淑妃似是再也撑不住,软软晕了下去,宫女们连忙扶住她。

孝仁老太妃听闻此言头也不晕了是眼也不花了,与荣亲王对视了一眼,再吩咐宫女们:快,扶淑妃娘娘去里间榻上休息!

花戚砚默默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只待他慢慢往里走,就能让众人感受到身上那股肃杀冰冷之意。

他没有跟去里间,径直走到了一群跪着的人中间,站到了沈过面前,伸出那只完好的手:子肃,来。

沈过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终是自己起了身,略揉了下跪麻的膝盖:花相这几日可还好?

花戚砚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眼中略有些冰冷:怎么?被容封抓去了几日,倒于我生分了?是不是在怪我没有救你呢。看,我这不是来了。

周围的嫔妃看着他们二人的模样,敢怒不敢言,不约而同把头埋得更低。

花相僭越了。沈过抽了抽手臂,皱着眉头,我今日才醒,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并未曾责怪丞相大人。

花戚砚松开了手,看了他一眼:世子跟我来吧,说起来,你也算皇室中人。安乐王府远在北疆,恐怕一时难以回京。

说罢他也不再看沈过,转身往里走去,步履坚定,却也带着几分轻巧。

沈过略略挑眉,在这个世界也有几日了,如今也能够从人的行走中看出些东西来。

这位花丞相,恐怕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呢。

他跟着花戚砚进了里间,来到了皇帝的床榻边,淑妃被扶着在一旁的软榻上斜靠着,抬眼见到沈过跟来,眼里闪了闪也并没有说什么,只递了个眼神给花戚砚。

孝仁老太妃回身看到沈过皱了眉:你是?

沈过行了一礼:家父北疆安乐王。

原来是安乐王世子。孝仁老太妃点了点头,你在也好。

又转过身去看着淑妃:淑妃,你方才之言可都是真的?要知道,八皇子虽然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但他年岁尚小,不过八个月的婴儿,如何能登帝位?皇室之中,也不是没有旁人能继位。

淑妃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声音也尖利了一些:老太妃怕是年岁大了人也糊涂了,皇上的遗诏谁人敢轻易篡改?您莫不是在说我假传圣旨?八皇子年岁虽小,可有花丞相辅政教导,各位大臣齐心帮辅,将来也必是一代明君!皇上一去,荣亲王莫非就惦记着皇位要来欺负我这孤儿寡母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淑妃此言算是把脸面撕开了,可她分毫不怕,别说如今有骁骑营的齐将军在外候着,即便是只有表哥花戚砚在,她也能当面不给这个老太妃面子。

荣亲王说是有个亲王的名号,那都是靠了他爹给的荫庇,整日只会吃喝玩乐身体早就掏空了,一无实权二无人脉,还敢在这当口用他娘的面子来争一争帝位,真是笑话!

你!孝仁老太妃气的手发抖,她万万没想到淑妃敢这般咄咄逼人,面上功夫竟是一点儿都不做,什么花丞相!先前他因为涉嫌谋害皇上,早已被罢了职,包括你,皇上之前也已经冷落了你,你怎的能够轻易进入皇上书房,还亲眼看见他被杀害?恐怕你从开始就是满嘴谎话!

呵。花戚砚轻笑了一声,慢慢走上前,太妃娘娘真是好记性。可惜皇上在被刺杀前就已经下旨为臣抹了罪名,太妃要看看圣旨吗?

哼!孝仁老太妃心知斗不过花家,却也非要把事情说个清楚,淑妃若真是亲眼看见太子殿下行凶,怎么会这么镇定还说得清清楚楚,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了说辞!太子才得罪名平反,又新封储君,怎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看此事必然有鬼,遗诏也只淑妃一人口传不能轻信,还是找到太子调查清楚了再做定夺!

国不可一日无君!淑妃腾地坐起身来,眼中气的喷火,太妃此意就让这皇位空悬,什么时候找到容封,什么时候再议储君之事?那万一朝堂之上大乱,再有北狄前来进犯,你做得了主吗!

沈过蓦地抬眼看着淑妃,北狄进犯之事连萧平都尚未确定,这深宫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简单的权谋剧情了,别带脑子看(bushi)小疯子很快就回来啦~

感谢小天使的观看,啵~

九十度,鞠躬!

第44章 偏执皇子(十七)

淑妃娘娘慎言!花戚砚猛然出声打断了淑妃的话, 语气极其冰冷,朝堂之上自有本相在,众位大臣们也一向恪尽职守, 断不会出什么乱子, 北疆更有安乐王带领着三十万虎啸营严阵以待,莫要危言耸听在此处霍乱人心!

这话说的有些僭越了,虽然众人皆知花戚砚与淑妃的关系,但一个臣子这般与娘娘说话是万万不该的。

可淑妃却似乎并未有什么怒气,反而像是真的意识到了什么,垂了头:花相言之有理,本宫实在太过心痛,又被太妃的言语刺激, 故而失言了。

而沈过则是在心里掀起了滔天怒火。

要不是淑妃的那一句说漏了嘴, 沈过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北狄的突然进犯居然也会和花戚砚有关系!

他是说为什么这么巧北狄会来进犯,为什么这么巧皇上突然死在了跟容封会面的时候,原来都是花戚砚的阴谋!

很可能自己与容封的关系通过叛变的鬼卫传到了花戚砚的耳朵里, 为了防止他们安乐王府在这种时候帮助容封,连通敌这种事情都做了出来。

沈过看着花戚砚的背影,心里恨得不行,丞相?状元?文曲星?

他配吗?!

战争是实在的杀戮, 每一把刀上的血都不会师出无名,为了国家百姓,战死的将士在黄沙里也自会安息,可若是被葬送在权利的漩涡里,白骨也会怨念积深难以瞑目!

花戚砚扫了眼孝仁老太妃和荣亲王,缓缓开了口:太妃想知道太子殿下弑君的原因?这事儿, 让候在外面的齐将军来说最好不过了。

齐刃丘也来了!

沈过心中一凛,他和容封猜的果然没错,这二人沆瀣一气,此番便是带着军队过来迫着在场的所有人承认那个莫须有的遗诏。

而且齐刃丘更能亲自把那见不得人的皇室丑闻给抖露出来,坐实容封弑父的动机!

他立即上前一步:禀淑妃娘娘,丞相大人,臣有要事启奏,关乎边境安危,还请听臣一言。

几人都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突然开口的沈过,孝仁老太后先开了口:安乐王世子要明白,当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新立储君更重要的!

沈过抬眼,丝毫不惧:自然有,比如方才淑妃娘娘所说,北狄进犯之事。

淑妃闻言大惊:世子休要乱说,本宫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下顺口一说,怎么做得数!

那真是巧了。沈过看了花戚砚一眼,把目光定在淑妃身上,今日虎啸营萧副将快马回京便是为了向圣上亲禀此事。前日军中斥候来报,北狄八部正在集结军队,意图开战。

孝仁老太后一惊:此事竟是真的!

沈过垂眸:竟与淑妃娘娘说的分毫不差,若不是臣相信淑妃娘娘和花丞相对皇上忠贞不二,恐怕就要以为娘娘比臣还早知道这事儿呢。

荣亲王立时反应过来:淑妃娘娘你不会是与那北狄里应外合意图谋反哎呦!

孝仁老太后一拐杖打在荣亲王腿上,怒道:怎敢妄言!

荣亲王!淑妃气的掉眼泪,你无凭无据污蔑本宫,皇上尸骨未寒,你就想要谋朝篡位不惜污蔑本宫谋反,你真是好毒的心!

本王没有

够了!孝仁老太妃一拐杖狠狠敲在地上,打断了二人即将爆发的争吵,既然有军事要务,我这老东西也不再多说什么,花相如今又有了齐大将军相帮,淑妃娘娘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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