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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靠墙摆放的箱子里,全是满满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皇宫里都极难见到的一些珍惜物件儿被垃圾一样堆在这里不见天日。

想必对花戚砚来说,这些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身外之物罢了,他要的,是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掌握天下众人生杀大权的能力。

晚上一切顺利,沈过也按下了想要冲动杀死花戚砚的想法。

这样悄无声息地杀了他,简直太便宜这人了。

回到自己的院中,沈过见房门口的守卫似乎睡着了,斜斜靠坐在门口微微可闻鼾声。

正好。

沈过捏了法诀,瞬间回到了房内,却感受到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而下一刻,连着三道凌厉的风声冲着沈过身上几处大穴而来,同时房内可见一柄长剑折射出惨白的亮光刺向沈过面门。

灵力骤然护住周身,沈过侧身避开暗器,指尖迸出一点青芒迎向剑尖,却也映亮了持剑人那张佚丽的面容。

二人同时收了招式愣在当场。

容封噗嗤一笑,收了长剑,直直扑到沈过怀里,低声道:世子哥哥原来还会异术,可真了不起。

沈过下意识伸手将人抱住,低头就嗅到那股魂牵梦萦的熟悉气息,手收紧了些:比不得殿下你暗器功夫了得。

世子哥哥松些,我快透不过气了。怀里的人动了动,却磨出了沈过心里压抑已久的火。

沈过轻笑,手上不松反紧:全城通缉的太子殿下自投罗网,我可不敢轻易松手,那可是升官进爵向摄政王投诚的好机会啊。

容封任由他抱着,声音更软:你既抓着我了,合该任你处置,可这种刑罚未免太粗暴了些。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饶了我这次,本太子能给你更多更好的。

你能给我什么?沈过闭了闭眼,殿下知道我要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容封轻声道,先松些,真要透不过气了。

那你先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过手上略松了些,在黑暗中揽着容封,将下巴放在他头顶,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日子你又去了哪儿?

世子哥哥想我了吗?容封声音带着闷闷的笑,我可好想你。

这话软软地钻入沈过心里,化作飞絮扰得他心痒,呼吸骤然重了些:想,想得快跟你一样疯了。

容封仰起头带着笑看沈过,微弱的月光打着他轮廓侧影,每一个神态和动作在沈过眼中都无比清晰。

他俯身吻住了容封,一如话中所说,他想这人想得发了疯,按在心底里压着忍着快成了魔,不见着便罢了,一旦看着他,抱着他,所有的念头化成了实质,现实与梦真实的融合,他一把抓住了镜中的花,只想揉碎在怀里,汲取甜蜜的温度,揽着水中那汪月,彻底占有。

沈过贴着容封的唇,感受他急促的呼吸:殿下,我想

容封轻笑一声,月光都落在他清亮的眼眸里:世子明日就要大婚了,还想我做什么?

沈过也笑:既然知道我要大婚了,殿下还摸到我房里做什么?

那自然是唔

唇齿纠缠不休,沈过将人压到了墙角,指尖挤入他手掌,十指相扣,掌心相抵,粗鲁中夹杂着只有容封能体会到的温柔,织成密密的网牢牢捆住他,勾着他的神魂一道缠绵入骨。

容封紧紧回握住沈过温热的手,他喜欢极了这样的十指相交,仿佛两人之间多了更多由心及体的接触,指尖与指尖的碰触,那股令人战栗的酥麻感直达心尖,这人是他的,这人爱他,这人全身地信任他。

二人彼此以唇舌相依,温度相接,拉着对方的一腔爱意似在滚落的洪水瀑布中穿行,起得激烈而又落得深沉,每一瞬的感受都被放大,牢牢镌刻在心底,他们从互相需要到情不自禁,渐渐地融刻入髓了。

容封伏在沈过身上微微平复着气息,伸出一节白生生的手腕去够床头的喜服。

沈过顺着看过去:怎么?

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容封拎着喜服一角扯了过来,懒懒趴在沈过身上,我今夜过来,就是为了抢亲。

噢。沈过不置可否,手轻轻在他背上抚着,筹谋多日,就是为了今晚?

容封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今晚,还有明日。

明日?

对。容封手臂撑着沈过的胸膛立起上身,黑暗中的眸子里带着点寒芒,明日,便是拨乱反正之时。你不是问我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吗?便是在花戚砚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些准备。

玉玺?沈过仰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就立时联想到花戚砚在密室中说的话,莫非花戚砚说的是真的,玉玺在你手上?

准确地来说,是皇帝将玉玺放在了一个只有我找得到的地方。容封缓缓坐起了身子,那日与你分开之后我去找皇帝,可谁知道,周围没有任何伺候的人就罢了,待我觉察不对进门后才发现,皇帝已经被杀死在床上,胸口正插着我的那把匕首,好巧不巧,淑妃带着众人前来,我不得已只好先逃走,若被当场拿住,恐怕难逃一死了。

那匕首在那日伤了你之后就被我丢给了连于。容封摩挲着那件喜服,慢慢同沈过说着,是我小瞧了花戚砚和齐刃丘,本以为自己将鬼卫尽数收于麾下,却不料早被埋下了这么一颗毒钉。虽然我有所察觉,解决掉了连于,但还是被花戚砚早早算计上了,此次可真是棋差一着啊。

齐刃丘与花戚砚该是有分歧的,这两人都有做皇帝的梦,谁都不肯轻易让步。沈过扶着容封的腰让他在自己身上坐稳,那齐刃丘本就与你有过合作,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若我们手上东西足够,也不是不能与他再谈谈。再者,京都可不止一个骁骑营吧。

唔。世子哥哥不亏是武将家出身,知道得还挺多。容封伸手缓缓去解自己衣领的扣子,目光看着沈过,那可是皇帝给自己留的保命队伍,花戚砚自以为握着没玉玺印的圣旨能号令他们与齐刃丘抗衡,简直就是个笑话。

沈过看着容封脱下了外衣,喉头不自觉动了动,声音也哑了几分:所以说......玉玺和神机营,都在殿下手里了?

容封没有放过沈过的任何一个反应,唇边笑意加深,手上的动作不停解了里衣:皇帝大抵是真的爱我母妃,玉玺和调动神机营的手谕就藏在我母妃屋子底下的一间暗室里。母妃屋子被烧毁了,就如你说的,尸骨的灰与房屋的残渣都混在了一起我分不清,又埋在了大雪里实在难以收殓,更没人愿意过来多看一眼。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捡了一小瓶灰渣,聊胜于无罢,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些好东西。

沈过心里微疼了疼:你......

我好得很。容封将那件大红的喜服套在身上,衣料直接贴着皮肤有些微凉,唯一的一点生恩,也还尽了。

接下来,别辜负今夜的时光。他伸手将发冠摘下,一时青丝如瀑,艳红喜服配着半露的瓷白胸膛,如妖似魅,眼中却满满都是爱意,我们成亲吧,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噢本来就没有灯。

感谢小天使的观看,欢迎留评撒花按抓(握住!),啵~

九十度,鞠躬!

第48章 偏执皇子(二十一)

容封浑身上下就穿着一件喜服, 手撑在沈过的胸口,定定地看着他:你也该猜到了,我即便今晚不来, 明日也定会搅了你们的大婚。沈过, 你今生只能是我的,来生也只能是我的,无论再活多少世,你都必须是我的。跟别人,哪怕是假的成亲,你不甘愿的,我也不许。

你这般压着我,可怎么成亲?沈过眼底蕴了浓色, 呼吸早已被撩拨得乱了, 待将花戚砚的面目揭开,为你平了反,我必三媒六聘,亲自迎娶。明日还有硬仗, 今夜还是......

今夜怎么了?今夜为何就不行?容封不满地拧了眉,揪住沈过胸口的衣衫,喜服现成的,你, 我都在,天地为证,床榻为媒,万事俱备呢。

我可不在乎那些礼仪规矩。容封手慢慢上移,人也在沈过身上挪动,他贴上沈过的唇, 轻声道,穿了你的喜服,便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要么?

瞧,夫君你的身体更诚实呢。容封挨到沈过某处,抬眼轻笑,你想,你想我,你想要我......你想与我成亲,今晚,现在。

沈过低声笑了,伸手把住他后颈深深吻了上去,唇齿间隙呢喃:妖精......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妖精。

容封按下沈过的手,抬了上身俯视他,红润的唇轻启:你叫我什么?

妖精。沈过凝神看他,挥手将床幔放下,床内点起星星点点的青冥焰,映亮了二人的面庞。

容封轻轻眯眼,伸手去解沈过的衣服:你叫我什么?

殿下,容封,封儿。

我的世子妃。

沈过实在忍到了极限,也不管外面侍卫会不会听到什么了,脑中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伸手就要把容封揽着翻身上去,却被容封拒绝。

世子哥哥,今天是我来抢亲,又是我来求的亲,所以......容封笑的灿烂,听我的罢。

青冥焰逐渐消散,毕竟施法的人心神大乱难以控制。

容封那身喜服逐渐散乱,随着动作只堪堪挂在手臂腰间,主动的探索让他有些难以消受,不多时就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沈过,可即便交出了主动权,依旧也是眼泪收场,咬着沈过的手臂和肩膀,别让晚上的贪欢打扰了阖府上下敌人们的清梦。

世子妃别睡啊。沈过拨开黏在他额头的碎发,借着逐渐大亮的天色细细欣赏着容封带着微红的面颊,伸手将灵力缓缓输入到他体内,还有时间呢。

容封迷迷糊糊中只觉经脉中清凉一片,精神也好了几分,睁眼看着沈过:你这是什么功法,为什么还有治愈内伤的功效?

醒了?沈过吻了吻他的唇,这不是功法,这叫灵力。

灵力?容封对这个词较为陌生,却也没时间思考,再次在沈过的吻中迷失。

只是想到,原来这种能力,还能这样用啊。

现在再求饶晚不晚,世子哥哥信不信啊。

摄政王大婚,虽说已过国丧,但终究是在各大世家贵族心目中不合规矩礼仪,明里暗里没少腹诽排斥,面上却还是备上了贵重的礼物提前换上华服来到摄政王府。

只是比较奇特的是,此次摄政王成亲的对象一来是个男子,二来直接省去了迎亲过门等重重礼仪,直接拜堂成亲。

天胤朝民风开化,男子和男子成亲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皇室之中多少会为了子嗣而犹豫一二,但摄政王这里谁敢质疑,再加上未来的摄政王妃可是安乐王府的世子,他肯嫁给摄政王,便是带着北疆三十万大军一并嫁了过来,那可比能生子的其他女人更有价值。

摄政王府外一大早就已经停满了马车,贺礼堆了半院子,男女宾客并未分席,皆安排在前院入座,还未到吉时,就几乎要坐满了。

吉时已到

侍从明亮的声音传遍前后院,众人看着花戚砚一身喜袍面带微笑,手中红绸牵着一位戴着红盖头,身材修长的男子往内堂走去。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起身道贺,就连身份比花戚砚要高出一些的孝仁老太妃也识时务地站着,堆着满脸的笑说着道喜的话,只是眼中闪过的阴毒早被藏得严实。

说是圣上赐婚,可实际上当今皇上不过九个月大,说话走路都还不会,自然无法来主持婚礼,只有淑妃坐在高位,以太后身份笑吟吟地等着受二人跪拜之礼。

一拜天地

花戚砚转身面对院中,撩袍跪下,却见沈过依旧长身玉立,丝毫不动。

子肃?花戚砚皱了眉,一拜天地了。

唔。戴着红盖头的人轻轻出声,缓缓跪下。

花戚砚的心这才缓缓落地,料想沈过今日也不敢有什么反抗的意图。

二人缓缓对着天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花戚砚起身,却见旁边的人又再次对着天地摆了下去,不由得心生怒意:你这是何意,下人没有把礼仪跟你说清吗?

不。一身红衣喜服的人缓缓抬起头,我的父母,可不都归于天地了。一个骨灰难寻,一个长眠陵寝,两人,都拜你所赐。

花戚砚蓦地绷紧身体:你不是沈过!你是容封!来人

周围所有的宾客和侍从们都被这变故给惊住了,一时之间竟无人有行动。

这新娘难道不是安乐王世子?!

竟是太子容封!

如今他可是被全城通缉,是怎么悄无声息来到这里的!

容封笑出声来,扯下盖头,露出那张令花戚砚恨到牙痒的面孔:怎的摄政王一下就将我认了出来呀,我不过是说了父皇母妃的死是拜你所赐,你就立即认了啊,还真是坦诚呢。

胡说八道!先皇遇刺分明就是你亲手作为,太后和众多宫女都能作证,现在你又将安乐王世子掳走意图要挟本王吗?!花戚砚大怒,看向周边的侍卫,都是死的不成!罪太子就在这里,迅速给我拿下压入天牢!

是!侍卫们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往堂内而来。

慢着!一个声音悠悠地传来,却异常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先帝真正的遗诏在此,玉玺印在上,谁敢妄动!

所有人被这句话的威慑力给震住,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的来处。

花戚砚瞳孔骤缩,牙都要咬碎: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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