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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昔日爱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贺言舒不觉得难看,只觉得心里毫无波澜:我不原谅。

为什么!平时大咧咧的爱笑男生,竟在街上哭得像个泪人,引得路边楼上的住户纷纷探头出来看,他却浑然不觉得丢脸,只顾着死死地拉住贺言舒,言舒,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三心二意,更不应该当着你的面说喜欢别人。我伤你的心了对不对,你骂我好不好!你骂我......

贺言舒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不骂你。不过原不原谅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改变不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

贺言舒!梁溪闭着眼睛抽噎,放弃最后一丝顾忌,是不是因为纪沉鱼是你前男友,你不愿意我和他来往,所以这么生气?你根本就对他旧情难忘,怪我招惹他对不对!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都听章一说了,他听完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愚蠢至极。

梁溪!贺言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以为相处了这么久,梁溪至少应该是明白他的,不会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贺言舒。梁溪深吸了几口气,忍下眼里的湿意,我也不和你多说了。纪沉鱼之前把我拴在酒店晾了一晚上,现在又暗示全加州的公司都不许聘用我,你发发善心行行好,叫他放过我。我不像你们家大业大的,我爸妈还等着我工作挣钱,养家糊口呢!

他拴你?贺言舒皱眉,怎么之前和纪沉鱼见面,没听他说起?

呵,你又装什么老好人呢,你俩旧情复燃当我不知道?他做什么事你应该都一清二楚吧。梁溪知道以贺言舒的性子不至于撺掇纪沉鱼去排挤他,但纪沉鱼做这些事一定经过了贺言舒的默许。

贺言舒听着,忍不住嗤笑出声,他看着眼前年轻的男人道:梁溪,所以你今天来这里,还是为了钱。为了钱离开他,又为了钱求他回头,倒也算得上是从一而终。

贺言舒,你从小吃穿不愁,不知道没钱的难处。梁溪只是道。

那你就拿着这些纸,赶紧走。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梁溪一回头,便被厚厚的一沓钞票砸得差点又掉了眼泪。

纪沉鱼的声音充满怒气,动作也用了十足的力道,那沓绿色的美钞就这样被风吹撒得到处都是,看得楼上的人目瞪口呆。

纪......梁溪嗫嚅出声,他也就敢背地里抱怨,不敢当面和纪沉鱼叫嚣。

滚啊。纪沉鱼吼道,别让我再在加州看到你。

梁溪怨恨地瞥了两人一眼,捡起钱便走了。

纪沉鱼,你好吵。贺言舒淡道,伸手揉了揉耳朵。江沣从不远处看到了这场闹剧,走到贺言舒的身边,把他胳膊一拉,怎么回事?

你拉谁呢!撒手!纪沉鱼正在气头上,眼看着又来了一个,抓起江沣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推。

他一听说贺言舒的诊所歇了业,贺言舒跑到一家咖啡厅去了,便觉得十分可疑,马上开车到街角盯着。生怕被俩人发现,他只敢在车里躲着看了半天,然后又跟到这里,才目睹了梁溪的出现。

江沣也是个常年健身的,没少动过手,两人一推二搡地就要打起来,贺言舒忙出手阻止:干什么!这是街上,注意影响。

听到没,大街上,不要随随便便拉扯人。纪沉鱼冲江沣道,恨不得往他身上踢一脚。

言舒,这人谁啊,上来就动手。江沣站开了一些,躲过纪沉鱼的动作。看在贺言舒的份上,他虽然气愤,却再懒得和这人计较。

说来话长。贺言舒瞥了纪沉鱼一眼,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赶紧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江沣注意到这语气里的不客气,好奇地往两人之间看了几眼。

能让向来涵养好的贺言舒这么恶语相向,两人要么是仇人,要么是极其亲密不见外。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俩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贺言舒!纪沉鱼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人,你要跟他走?

纪先生,江先生是我的相亲对象,我们的约会还没有结束,可以请你不要打扰吗?

纪沉鱼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泄了气似的,沉声道:好,我不打扰,祝你们约会愉快。说完,便快步走向自己的车,重重地摔门,狂踩油门。

粗鲁。江沣看着那引擎叫嚣着绝尘而去的豪车,对纪沉鱼此人下了定论。

贺言舒乏味地看了一眼,便转身往回走。

哎,先前来找你的是你前男友,那这个是谁啊?江沣感兴趣地凑到贺言舒身边,和他并肩而行。

前前男友。贺言舒面无表情道。

没看出来,你感情经历这么丰富?江沣打量了一下这个好看的男人,我突然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我觉得,之前我对你的了解远远不够,我想认识真正的你。

贺言舒斜睨他:真正的我很无趣,可能要叫你扫兴了。

我看不会。江沣笑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前几天,把你从酒吧提前带走的男人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纪沉鱼:是我怎么滴

今天五星连珠哦。大家穿越了没。

关于我的文名,因为在上一个榜上太不显眼,导致我黑化了,近期可能抽风般地改来改去,不过我永远中意自投罗网。介意的孩子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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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熟人的儿子

距离白城生日已经过了那么多天,而且刚刚俩人还在咖啡厅面对面坐了那么久,江沣都没过问起这事儿,现在倒想起来关心了,贺言舒也是觉得好笑。

不是另外的人,就是他,我前前男友。贺言舒目不斜视地走着,没想着要瞒。

那他把你接走之后,你们那晚江沣拖长了语调,一提起这种话题,他就来了精神,一点儿也没想起来目前他和贺言舒还是以相亲对象的身份在约会。

贺言舒装作没听见: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就这么结束啦?你刚刚还说我们的约会还没完呢!江沣拉住贺言舒,笑看着他道。

贺言舒淡淡抬眸:你的date呢?他依稀记得下午的时候江沣还满脸得意地对他炫耀,ive got a date with philip tonight.现在又不去了?

江沣耸耸肩:要是你约我,我或许可以推了呢?

贺言舒别过脸:不必了,快去吧,别让人philip等急了。

开个玩笑。江沣笑笑,挥手,下次再见。

下次见就不是这种场合了。贺言舒回以一笑,转身往诊所走。

继江沣之后,贺言舒接连又去了好几个局,退伍军人、健身教练、牙医,形形色色的职业见了个遍。那些人不是爱吹嘘自己,就是还没说两句就开始动手动脚、展望婚后生活,着实让贺言舒吃不消。

贺言舒面带微笑地应付完他们,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却发现江沣正坐在他家沙发上,陪他姑姑说话。

江沣?你怎么来了?贺言舒换完鞋进门,奇怪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江沣还没说话,贺念秋便道:言言啊,我没想到你和小沣一早就认识,这是你江阿姨的儿子,江阿姨你知道吧,我的大学同学!

哦,这么巧啊。贺言舒面上在笑,心里却笑不出来。

可不是。你看小沣来看我,还带这么多营养品。贺念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东西。

江沣摆摆手:应该的,听我妈说阿姨胃不太好,我特意看过配料,也咨询过医生和营养师,买的这些都不会对胃造成负担。

真是细心呐。贺念秋赞道。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姑姑?贺言舒站在一旁,实在不知道江沣打的什么主意。

当然也为了看你。江沣挑起他英气的眉,怎么样?今天相亲还顺利吗?

贺言舒愣了一下:还行。

我们言言说还行,那一般就是不怎么样,真要是特别满意,他会说很好,我把他摸得门儿清。贺念秋哼哼道,不行就算了,过来陪我和小沣坐坐,一起聊聊天。

贺言舒犹豫了片刻,坐到侧面的小沙发上,和坐在中间大沙发上的两人隔了一点距离。

言言这孩子,含蓄内敛得过了头,你应该很了解他吧,别见怪啊。贺念秋笑眯眯地看着江沣,越看越满意。

江沣笑笑:当然,我和他经常来往。

后面的一段时间,由江沣和贺念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十分投机。贺言舒只是坐在一旁听,不去插话。

到了吃饭点儿,贺念秋留江沣在家吃饭,江沣本想答应,看到贺言舒那张不欢迎的脸,便道:还是不了吧,我妈在家等我呢,她一个人,不陪她吃饭回去又要念叨我了。

贺念秋知道自己那小姐妹的个性,也不便多留:那好吧,以后常来玩儿啊。

江沣点点头,临走又坐了下来,对贺念秋道:阿姨,依我看,以后您还是别让言舒出去接触太多人了。

贺念秋愣了愣:怎么了?

江沣瞥了一眼贺言舒,欲言又止,斟酌很久才说:上次我和他见面,送他回诊所的路上,差点被人打了一顿。

贺言舒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这人想干嘛。

这种夸张的说辞显然把贺念秋吓了一跳。虽然贺言舒不是她亲生儿子,可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看重得很,外加江沣又是她好友的儿子,两孩子在外面差点遇险,能不担心吗?

谁啊?他打你们干嘛?贺念秋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移动,见江沣说完就闭口不言,只好停留在贺言舒身上。

贺言舒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纪沉鱼的名字: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那小沣认识吗?贺念秋看向江沣。

江沣看着贺言舒的眼睛,带着笑意道:我也不认识,不过,好像听说姓纪。

姓纪......什么人呐,搁大马路上就对人动手,没素质,我看八成是脑子有点问题。贺念秋骂道。

是啊,他就是个头脑简单的暴力狂。江沣煽风点火。

也许是认错人了吧。贺言舒打了个马虎眼,把贺念秋应付了过去。等贺念秋平复得差不多,江沣又开口说告辞。

小沣你等等,让言言送送你。贺念秋冲门外喊道。

江沣本来已经走出去了,闻言又退了几步,倚在门口等看着贺言舒,贺言舒只好说:我送你。跟着换鞋出门。

出门的时候,贺栩躲在玄关的地方捏着鼻子学他姥姥的声音:言言,送送小沣吧惹得贺言舒忍不住拍了下他的头。

江沣,你在我姑姑面前提他做什么?下了楼梯,贺言舒对江沣冷声道。

江沣笑了笑,指着自己被纪沉鱼扯过的依旧酸痛的胳膊:他喜欢你吧,我只不过送他点礼物罢了。你看你姑姑把他骂得,要是我告诉她想打我的人是谁,你猜到时候他怎么收场?

贺言舒的眼眸仿佛深邃古井:他没机会见到我姑姑。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想让他好过,至少你姑姑那关他就过不去。江沣笑瞥了他一眼,吹着口哨走了。

贺言舒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此时,纪家。纪沉鱼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抱着靠枕,往他奶奶的嘴里喂葡萄:奶奶啊,你之前说华人圈子里做生意的你大多都认识,是真的吗?

他身边的老妇人八十多岁,头发花白,精神却非常矍铄,眼不花耳不聋,感觉还能在集团坐镇个几十年没问题。整个人的气质精明又威严,只有看向孙儿时,眼神会宠溺得跟浸了蜜一般。

她的孙儿是蜜罐里泡大的暖玉一枚,她捧在心尖儿上的无价之宝。即使已经二十好几了,在她眼中仍然跟三岁孩童没什么差别,只要是孙儿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星星也得给他摘了来。

纪安吉受用地吃下孙儿喂的东西,嚼两口咽下去才开口: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嗯......纪沉鱼干脆躺倒在奶奶的腿上,用脑袋蹭她,奶奶,您认识一个叫贺念秋的女人么?她侄子最近在相亲,我也想去试试。

什么人啊,真有这么好?听纪沉鱼这么说,纪安吉也来了兴趣她孙子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从小到大过眼的都是顶尖儿的东西,只有鸡蛋里挑骨头的,还从没这么夸过一个人。

嗯嗯!他是康奈尔大学的博士,神经科的医生,性格好,长得帅,总之,他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好,哪儿哪儿都好!纪沉鱼猛地坐起来,一口气说了好多个特别。

纪家小公子游戏人间这么多年,头回收了心想要相亲,这对整个纪氏集团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儿。第二天,章一便趁着工作时间贺言舒出了门,提着礼品就去了贺念秋家,贺念秋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云里雾里地就答应了下来。

被江沣闹够了的贺言舒这次长了个心眼儿,知道去之前要问贺念秋相亲对象的具体情况,贺念秋便也耐心地跟他交代了一番:这次这位是大集团家的公子,听说脾气不太好,不见得能高攀得上,你去应付应付就得了。他们家和你姑父挺多商业往来的,人家了解了你的情况,觉得对你挺满意,才提出要见你一面。你不喜欢也别得罪了,客客气气的啊。

贺言舒听得有些奇怪,不想让姑姑为难并不深究,安抚她道:知道了,我不会得罪他的,放心。

到了那家高档餐厅,找到事先约好的位置,贺言舒一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西装的男人,便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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