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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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意味着即便傅宴想方设法从江舒白手里逃脱,也活不了太长的时间,傅宴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合适待在魔界,可是问题是不待在魔界他根本没有去处。

且不说江舒白会不会放过他,那些修仙界的人没有不想灭了他的人,在魔界只是受些身体伤害,若是出去,那恐怕成日得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这种情况下,唯一给傅宴一丝安慰的便是江舒白没有催促着他赶紧杀了宋怀,也算是间接给他多争取了些逃跑的时间。

近几日是魔界女儿节的日子,原本魔界是不讲究什么节日的,因为傅宴殊的存在,给魔界带来了许多人界和仙界的习俗。

魔界对于情爱向来外放,喜欢直接抢来就是,他们才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武力为尊,谁赢了算谁的。

可傅宴殊偏偏弄了这么一出,让魔界众人束手束脚,不能放手尽情的4意玩乐,但其实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至少在放手强抢之前还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的,相互喜欢自然皆大欢喜,不喜欢其实也无甚所谓。

可魔界很多人还是对此很不满意,他们原以为宋怀上位之后,会撤了这些繁琐的规矩,但谁知宋怀依旧将尊主之位留给傅宴殊,自己还是原来的身份,自然就更不可能改了傅宴殊定下的规矩。

傅宴对傅宴殊的了解也只是通过原书里涉及的一星半点,魔界的事情,书中没有过多描写,毕竟当时可是主角逆袭突破的精彩局面,谁会关心一个反派正在做什么。

傅宴对于傅宴殊的印象只停留在野心勃勃,满口谎言,善于伪装的心机反派,至于其他的,也不需要了解什么。

毕竟反派就是反派,傅宴殊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失败,谁会有兴趣关心一个注定失败的人?

不否认有的反派后期装装可怜,受点伤,掉两滴泪,悔过一下,就可以轻松洗白,但傅宴殊的人设注定了他根本不可能洗白自己,那么恶心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女儿节和人间没什么区别,就是一种另类的七夕,但魔界的姑娘可不像人界那么内敛,羞涩,她们反倒是看上就抢,大大咧咧的那种。

老实说像这种日子,傅宴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哪都不应该去,但这次却不是他提议出门的,而是江舒白看他在床上躺了这么多时日,想让他出去转转,调解一下心情。

江舒白自小跟着傅宴殊,还算了解他的性情,其实变成这种模样,傅宴殊还能如此心平气静的生活,着实让江舒白有些吃惊。

在江舒白的印象中的大师兄不应该是这种的,但江舒白也说不出具体该是哪种的才合理。

江舒白此刻突然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他其实根本不了解大师兄,不清楚他的野心,不清楚他的心机,不清楚他的性格,甚至有时他怀疑之前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只是自己的臆想。

还是说大师兄一直都是那个大师兄,只不过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江舒白了?

江舒白看着床边费力穿着衣服的傅宴,心中不知怎的忽然生出几分酸涩,不知是为了眼前的人还是为了自己。

江舒白最终还是没忍住上前为傅宴穿起了衣服,江舒白知道傅宴殊喜欢穿白衣,什么时候他的衣服都是纯白如雪的,整个人宛若天上月,让人看不着摸不着。

小时候江舒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大师兄虽然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眼前,但是自己怎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大师兄也总是一副下一刻就能羽化升仙的模样,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不知怎的,江舒白眼前突然闪过傅宴殊被擒当日的模样,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眉目如画,墨发如瀑,周身看上去没有半分魔修的黑气。

反倒是一副仙风道骨,仙气飘飘的姿态,让人根本不能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魔界新上任的尊主。

他就站在那里,蔑视的看着周遭之人,仿佛这世间没人能够入他的眼,就在江舒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

血突然从傅宴殊的心脏处涌出,印染了他整个白衣,看上去宛若冬日的雪梅一般炙热耀眼,刺的江舒白眼睛发疼。

那一瞬,江舒白才知道他其实并不想要傅宴殊死,他只是,他只是有些不忿,有些生气为何大师兄会那么算计自己,其实他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恨意,也不想看到他死在自己眼前。

抬手。江舒白面无表情的将外衫套在傅宴胳膊上,低头为傅宴系好外衫的系带。

傅宴乖乖巧巧的配合着江舒白,心中却是不怎么愿意出门,上次出门他就被魔界那些热情的姑娘们用东西砸了好一通。

最让傅宴郁闷的是江舒白也不知道施个术护着他,害得他还要护着头,看上去着实狼狈。

江舒白俯身为傅宴穿上罗袜,脚是傅宴的敏感部位,他根本不习惯让陌生人给自己穿袜子,但是江舒白却顺手的不得了,也没有丝毫尴尬的模样。

但江舒白也只是装的坦然,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有伺候过任何人,帮傅宴殊穿袜子,要捧着他的脚,那触手的光滑,让江舒白不由得心猿意马,他从未和人如此亲密过。

小时候江舒白与大师兄再怎么亲近也从未与他睡过一张床,更未曾一起沐过浴,也不要说见过他裸露的肌肤。

可能因为长时间的不见光,傅宴的脚又白又嫩,皮肤细腻,摸上去就像是煮熟的鸡蛋一般,让江舒白不自觉的想要偷偷摩挲两下,但他的动作很轻,生怕被傅宴察觉自己的想法。

好在傅宴脚筋尚未完全恢复,江舒白动作又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若是被傅宴察觉到江舒白的动作,恐怕他会吓得立刻站起来,暴露自己偷用若木的事情。

当个废人被人悉心伺候,傅宴刚开始还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时间长了,脸皮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毕竟懒惰是人类的天性嘛!

傅宴还曾经费力的想找点缺点来刺激刺激自己,好让自己奋发图强,摆脱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是最终却没有找到任何缺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在傅宴愣神期间,江舒白已经为他穿好了外衫,将他轻轻的抱起放在了轮椅上,傅宴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做好,江舒白又为他盖上了小毯子护住腿部。

今日傅宴脖子上刻意围了个白色的狐皮围脖,白的发光,摸上去质地也着实不错,又软又滑。

若不是碍于人设的缘故,傅宴恨不得亲自摘下来撸上一撸,过过手瘾,也不知江舒白从哪里弄来的,一看就是宝贝。

裹得严严实实的傅宴终于被江舒白推着出了门,即便只是坐在轮椅上,他的心情瞬间也好上许多。

傅宴深吸一口气,嘴角刚要上扬就赶紧收了回来,刚刚那一口气差点呛到他,不得不说魔界的空气闻起来并不怎么清新,甚至还有些刺鼻。

近日傅宴精神不怎么足,总是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睡觉上,没办法,谁让他刚醒一会儿就容易犯困,身体越发虚弱,

有时他会在心中安慰自己,这样挺好还省了自己再假惺惺的做戏,这幅模样连妆都不用化就可以本色出演了。

说实话,魔界的夜晚要比白天更亮一些,灯火通明的模样到是有几分人界七夕的样子,傅宴不知道这种日子他出来的意义在何。

虽然这些魔界小姑娘都挺热情的,但是江舒白往他身后一站,黑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再积极主动的小姑娘也不敢随意上前来。

第11章 阴差阳错成逆转(4)

两人还没逛一阵儿,推着傅宴的江舒白便在一个面具摊前停了下来,他随手拿了一个看上去颇有些恐怖的恶鬼面具,给摊主付了钱。

傅宴以为他是嫌魔界少女们直白目光的骚扰,所以才会买面具想自己戴,不由撇撇嘴,觉得江舒白真是小题大做了。

没想到江舒白竟然直接将面具递到傅宴面前,嗓音冷淡的说:戴上!

傅宴嘴角僵住,瞬间无语,他刚刚还有些幸灾乐祸,现在觉得江舒白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明明是江舒白要带他出来散心的,现在反倒还嫌弃他碍眼!

傅宴越想越生气,但他最终忍了下来,毕竟以他现在的能力除了忍着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傅宴接过了面具安静的戴在了脸上。

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听话,傅宴在摊子上一眼就相中了个和自己脸上戴的面具丑的不相上下的恶鬼面具,他乐呵呵的想取过来,可惜因为坐着轮椅的缘故,够不着。

傅宴仿佛听见了空气凝滞的声音,他尴尬的收回了自己伸出的右手,这可将傅宴气得够呛,想整人但奈何身体条件不允许。

好在面具摊主很有眼力见,见到傅宴想要那个面具后,立刻将它取下来,摊主满是恭敬的将面具递到傅宴面前,仙者是想要这个吧?

老实说,这些年摊主也见过不少来这里的修仙者,但没一个人有眼前人这种谪仙气质。

摊主不由得看了一眼傅宴的双腿,心中可惜道:若不是他脚不能行,恐怕说是已经飞升上仙了都有人信。

如此有眼力见的人,让傅宴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他将面具拿过递到江舒白面前,理所当然的说:付钱。

江舒白看着手中的面具,心中竟然有些无可奈何,他怎不知大师兄何时变得如此幼稚,江舒白也没拒绝傅宴的要求,老老实实的付了钱,顺便自觉的将面具戴在脸上。

可即便戴着面具,两人周身的气质依旧吸引力周围人的注视,好在她们的目光都收敛了许多,不再是一副要吃了两人的模样。

江舒白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也终于舒服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周围那些人黏腻的目光盯着傅宴殊不放时,心中就是忍不住愤怒,忍不住想阻止。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江舒白不禁联想到小时候自己总是贪恋大师兄的好,希望可以独占大师兄的这份温柔。

直到后来他渐渐才意识到大师兄其实对谁都很好,对谁都很温柔,也正是这种毫无区别的温柔,伤人至深。

江舒白不由苦笑,心想或许这就是傅宴殊一种很厉害骗人的手段,所以即便傅宴殊日后投入魔道,依旧有很多师兄弟愿意追随而去。

而那个被抛弃,被放弃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傅宴殊,而是他江舒白。

虽然莫名其妙的被江舒白戴了面具,但傅宴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江舒白对他的态度相比之前缓和了不少,至少在路过人类能吃的小吃摊前他会问问傅宴的想法。

在路过糕点铺时,江舒白突然停下来,傅宴正要出声询问,没想到江舒白却声音平静无波的问傅宴道:想吃吗?

说实话,若不是眼前这些糕点长得奇形怪状,傅宴倒还真想试一试,可是看着面前的蜘蛛狐狸蚯蚓之类形状的糕点,他着实提不起任何兴趣。

傅宴摇摇头,有些抗拒的说:不必了。

江舒白嗯!了一声,随即便推着傅宴走开了。

不知怎的傅宴竟然从江舒白回答的语气中听出了些失望,他深觉江舒白此人真是喜怒无常,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走的更加莫名其妙,也就不甚在意。

说来也奇怪,像是这种人群拥挤的日子,傅宴一个坐轮椅的着实不适合出门,但江舒白推着轮椅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什么阻力,前面拥挤的人群也都让开了路。

傅宴不知道为了防止被外人骚扰,江舒白在两人身上施了禁制,一般人根本不能近两人的身边,否则这种日子以傅宴殊的那张脸,这条街早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了。

若是忽略了江舒白这个人的存在,傅宴对于这次出行倒是很开心。

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傅宴的心情一直都很紧张,忐忑,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夺舍傅宴殊的事实,但好在江舒白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傅宴将这归咎于江舒白并不了解傅宴殊,所以即便他成了傅宴殊,江舒白也未察觉到异常。

傅宴也知道这种想法纯属自我安慰,因为他真的不敢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其实傅宴曾经想过告诉江舒白他不是傅宴殊,可惜,傅宴不敢赌,一点也不敢。

他现在存活的唯一价值就是知道祝余的下落,若让江舒白知道他根本不知道祝余在哪,他可能死的会更快一些。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安静的想方设法的活下去,其他的事情不是傅宴该考虑的,他也没有过多心思去考虑了。

傅宴第一次参加这种节日,撇去最近心中的焦躁不安,其实他还觉得有些新奇。

傅宴印象中现代的他很少参加这种活动,其实也没什么活动可参加,毕竟现代人所有的节日几乎都成了情人节商品促销。

无论是外国的还是国内的节日,什么时候都是出双入对的,大家似乎也忘记了节日原本的模样,细想想其实挺悲哀的。

傅宴看着周围活力四射的年轻男女们,心中很是羡慕,来到这里之后他总是胆战心惊的想办法活下去,根本没时间好好享受这个世界。

虽然傅宴看上去对于未来很乐观,觉得自己一定可以逃离江舒白身边活下去。

可只有傅宴几次相同的噩梦清楚的告诉他,其实他心中对于未知的未来是恐惧的,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下去,他能做的唯有咬牙坚持下去。

魔界的女儿节其实蛮有意思的,魔界儿女不似人界或者修仙界,没走几步便能看到她们翩翩起舞,暗色的纱衣随风起舞,魅惑动人,宛若有了生命一般。

随处可看见的笑脸,随处可听见的动人乐声,热闹的环境有一刻甚至让傅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但好在他知道什么是克制。

两人路过一处茶楼时,傅宴仿佛听见里面有人再讲魔尊傅宴殊的故事,不由得想要去听听傅宴殊的故事,从外人的角度了解这个大魔头。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知道的信息过少,他想要多知道一些关于傅宴殊的事情,方便自己后面的谋划。

傅宴伸手示意推着自己的江舒白停下,他面无表情的说:我们进去听听吧!

江舒白自然也听到了酒楼中的声音,只是他怕那些人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会伤了傅宴殊,毕竟原来的他确实是风光无限,能力不凡,可现在

江舒白想找个理由阻止傅宴的行动,我们

傅宴瞬间知道江舒白不愿意,但是现在的他可管不得那么多。

傅宴微微一笑,毫不介意的说:我倒想听听这些人是怎么评价我的。

江舒白再说什么也不合适,他早已没了那个立场,江舒白将轮椅推进了酒楼。

里面的说书人正热闹的讲到傅宴殊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拿下魔尊之位。

底下一群人听的格外认真,身在魔界谁人不知傅宴殊。

哪怕没有见过傅宴殊的真面目,他们也都听过魔尊傅宴殊的大名,闻风丧胆算不上,但谈虎色变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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